第40章 章肆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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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是晚秋,本丸的季節向來是十七掌控,夏日過久了,他也就隨意換了秋季,景色正是藏劍山莊。西子湖畔的好風景精致中不失大氣,因為也有湖和船,短刀們就多出了一項娛樂活動,如三日月這般的老人家,偶爾也會在湖上泛舟,賞景飲茶,不甚快哉。
雖然是同藏劍山莊一樣的景色,卻因為人煙稀少而顯得寂寥冷清,本丸裏的刀數量也不多,就算再過鬧騰,也還是會讓人覺得空曠。
十七倒是不介意,他向來喜靜,如此也算是得償所願。
近侍輪流做,今日輪到我。
長穀部很容易就櫻吹雪了,因為他來到本丸將近兩個月,還是第一次擔任近侍的職務,拚上自己的名譽,他也要好好侍奉主君。
近侍的工作,包括整理文件以及協助審神者布置日課內容。
本丸的成員慢慢增加,即使不算出陣及留守在本丸的成員,也能湊齊兩隊遠征的隊伍。十七向來喜歡讓大太刀及太刀一同出陣,在白晝的曠野很有優勢,不過一隊也會帶一把打刀及短刀或脅差來加以配合,事實證明效果相當不錯,而效果更不錯的自然是十七聽從了藥研的建議,讓長穀部做了近侍。
這位曾在黑田家侍奉,也同樣在織田信長手中呆過的打刀擁有十分嚴肅的性格,辦事效率高到可怕,不到一個上午的事件,堆了兩三天的文件便被解決——十七確實不是很擅長文書工作,雖然對於長穀部這種類型,他也疲於應付。
太過嚴謹,也太過認真,對他來說不算是好事。不過他也承認,長穀部是一個非常稱職的部下。
“審神者聚會就在明天。”
十七盤膝坐在桌案後,身上披著褐色的羽織,雙手捧著熱茶,任由熱氣氤氳了雙眼:“明天的近侍是誰?”
“是三日月殿下。”
對於那位負有盛名的天下五劍之一,長穀部自然是尊重的,不過在這種問題上,他向來不會讓步:“不如讓我陪主上前去,三日月殿並不擅長照料他人,就讓他……”
“沒問題的。”微笑著打斷了長穀部的碎碎念,十七道:“明日我就帶他前去,至於你,本丸內的一切要多多費心了,出陣及日課的名單已經列好,過會兒再交給你,如果有不妥你也可以酌情更改。”
“定不辱主命!”
被交付了任務,長穀部也不顧剛才的話題,連忙坐正,一臉嚴肅道:“您盡管放心。”
十七也知道長穀部說的已經很委婉了,三日月不僅是不會照料人,而且還需要別人的照顧,帶他出去,除了當個移動立牌以外,是不指望那位老人家能幫上什麽忙了。
雖然戰鬥時確實十分可靠就是了。
審神者們的聚會在萬屋附近的一家居酒屋內,包間不大,但坐五六個人倒是綽綽有餘。前來赴會的,或者說是當初的發起者本身就是同一批入職的審神者,時至今日,大家都工作了有一段時間,早就不是當初懵懂的菜鳥。即使再天真,每天麵對有關戰爭的一切,也會飛快地成熟起來。
被稱作‘大將’,自然也要擔負起身為大將的職責。
大概稱得上是賓主盡歡,五人中年紀最小的還屬剛剛成年的小姑娘,她趴在榻榻米上,聲音軟軟糯糯:“瑾姐,瑾姐,再給我喝一杯酒嘛。”
“一杯,不能再多了,小家夥還敢跟我討價還價。”手上塗著紅色丹蔻的女子伸出手指輕戳小女孩兒的額頭,她的聲音頗為冷清,倒是與豔麗的長相極不相符:“雖然是度數不大的清酒,但你剛剛成年,喝醉了小心堀川念你。”
堀川國廣,是這小姑娘帶來的付喪神,屬於新選組副長土方歲三的愛刀,雖然平日裏那家夥隻對搭檔和泉守兼定感興趣,但實際上,堀川是個十分靠譜的近侍,至少讓剛剛成年的主上飲酒過度這種事情,他是不會讓其發生的。
被帶來付喪神們都在外麵的隔間裏對坐喝茶,除卻三日月宗近與堀川國廣外,其他三名分別為一期一振、燭台切光忠及獅子王。幾人本就相安無事等主上出來,安靜片刻後,倒也去掉隔閡聊起天來了。
事實上,三日月宗近在看到一期一振的時候就心有所感了。他與燒毀前的一期也曾相識,作為豐臣秀吉的佩刀,一期一振當年比現在更具皇家風範,受主人的影響,無論是衣飾還是形態都十分華麗,而他則被豐臣秀吉贈予正室寧寧,常年呆在靜室內不得出,雖然主人是夫妻,但實際上,他們的交集並沒有旁人想象的多,但看到如今對他也隻有模糊印象的一期一振,三日月的內心也是比較複雜的。
“話說回來,我們那位主公,至今未接回一期呢。”三日月端起茶杯卻並不喝,隻是溫聲笑著,對一期一振頷首道:“本丸內粟田口的成員倒是很多。”
“弟弟們都還安好嗎?”
即使並不是自己本丸的弟弟,一期一振也同樣關心,三日月倒是給了他定心丸,道:“主上可是相當遷就短刀們,一期不必擔憂。”
如同三日月所說,十七對於短刀們的態度向來十分溫和,更帶著讓人想要忽視都沒法忽視的慈愛,比起主上,他更像是父兄的角色了。
而刀劍們除卻少數幾個,基本上都不知道十七是個老妖精,有成熟些的短刀像是對待晚輩一樣縱容十七的各種行為,與此同時十七也在把短刀像孩子一樣縱容,導致有時的相處模式帶了幾分詭異。知情的刀劍們倒是當熱鬧來看,但此時對於一期,也可以說是安慰了。
果然,聽到三日月這樣說,一期也放下心來,氣氛緩和下來,刀劍們也都開始談論起平時的日常和自己的主上。
直到日頭西斜,幾位審神者才準備返回本丸,見各自的主上出來,刀劍們便都迎了上去。小姑娘喝得臉頰泛紅,但意識還在,看到自家近侍後,抱著他的手臂不放,讓堀川也紅了臉,眾人揶揄看了,卻也沒說什麽。
“小家夥就拜托你了,堀川君。”
阿部瑾踩著足足有五六厘米的高跟鞋,對幾位同僚頷首道:“今次十分開心,我們以後再聚。”
眾人一一應和。
阿部瑾是個十分出色的女性,就任審神者之前似乎是一家外企的總裁助理,有長相卻偏要靠才華,不出半年就在競爭激烈的公司裏站穩了腳跟。而得知自己可以就任審神者之後,她毫不猶豫地拋棄了原本的工作,按她的說法就是,人生總應該多些刺激才更好玩。
而十七與她交換了電話號碼,理由是上次買碗結下了友誼,她似乎相當倚重一期一振,上次便帶著那位太刀,這次亦然。
見三日月迎麵走來,十七本想說什麽,卻猛地頓住腳步。
“主上,可有不妥?”
“閑談到此結束。”十七環視眾人,對阿部瑾點頭示意:“我的本丸似乎是出了點事,這就先回去了。”
沒等大家說些什麽,他就一把抓住了躲閃不及的三日月的手臂,指尖一劃,二者便失去了蹤影,剩下幾人麵麵相覷,卻不知發生了什麽。
“啊……?十七消失了。”小姑娘趴在堀川肩上一臉迷茫:“他是會變魔術麽?”
阿部瑾擰眉思索片刻:“也許是空間傳送裝置,那玩意兒沒錢可弄不到。”
而事實如何,他們卻無論怎樣也猜不出了。
回到本丸的三日月還有些迷茫,這種短距離的傳送和他們每次使用裝置的空間跳躍還有所差別,隻是還沒等他回過神,他就同十七一樣,敏銳地察覺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
“走。”
十七鬆開了三日月的手腕,二人對視過後忙向手入室的方向行去。果不其然,長穀部守在那裏。
“怎麽回事?”
“主公,您回來了!”
長穀部忙迎上去將前因後果說了個一清二楚——以燭台切光忠為隊長的隊伍在去大阪擊殺時間溯行軍的過程中,遭遇了檢非違使,本來從未挑戰那處的合戰場卻出現檢非違使,這種事情本就不合理,但既然發生了,大家也就全力以赴對敵。
隻是來到本丸最久的鯰尾藤四郎練度最高,檢非違使的強度大概個個與他相當,其他還未適應戰場的刀劍男士隻能就此退敗,燭台切和太郎太刀更是為了掩護隊伍裏的短刀和脅差傷的不輕。
“檢非違使麽?”
因為本丸隻能讓兩振刀劍同時手入,外麵坐著的幾人或多或少有些傷痕,一個個神色萎靡,挫敗到不行。十七見狀,擰眉思索片刻,便像是想到什麽一般,道:“我去去就回。”
“可是主……!”
長穀部還未說什麽,便見三日月衝他搖了搖頭,於是他也隻能眼睜睜看著這二人消失在他視線之中了。
“主上,您這是?”
還未等三日月發出疑問,十七就又眼疾手快捉住了三日月的手腕,另一邊開始撥動時間跳躍裝置上的輪盤。
光芒大作,下一刻二人便出現在了大阪城的街道角落了。
“三日月唷,可還熟悉這場景?”十七伸出舌尖舔了舔略顯幹燥的唇瓣,掌間突兀地現出一柄長劍,笑意邪氣凜然,眼中似是有紅芒閃過:“檢非違使?道爺我去會會他!”
“太危險了。”三日月抬手攔住十七,不甚讚同地皺眉道:“讓我去。”
“我說三日月啊。”十七沉默半晌,笑著側身躲過了近侍大人的阻攔,回頭笑道:“那群醜陋之物,在我眼中也隻是螻蟻而已。”
遠處盤踞著的檢非違使們似是察覺到了不對,而十七此時祭出長劍,語調拉長,道:“大開殺戒的時候……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在單位用熱點更新
最近夜班太多有點煩
不說太多 明後天參加婚禮無法更新 準備繼續申榜斷後路
馬上就要回歸古劍副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