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豪門逆襲手冊(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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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爭吵早已經成為了林家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林沉樓習以為常, 換上拖鞋, 先進廚房找陳媽。

    陳媽正在洗髒杯子,時不時的吸一下鼻子,眼淚掉進洗水槽的泡沫裏,猝不及防看見有人進來,用手背擦了下臉。

    林沉樓遞去幾張麵紙, 不用問也知道, 肯定是母親給了老傭人氣受。他摸出外套口袋裏的信封,塞給陳媽:“這兩個月的工資, 你拿著。”

    陳媽洗了手擦幹,趕緊推拒:“少爺你這是幹什麽?我怎麽能拿你的錢?”

    林沉樓笑了笑:“你應得的, 總不能老欠著。”

    陳媽重重歎了口氣,直搖頭:“那也不能拿你的……當老師能有多少薪水?少爺, 你留著自己用。”

    林沉樓沒有接, 轉身離開:“我開銷少。”

    客廳裏, 林母一手叉腰,另一手夾著煙, 指著低頭看手機的林修,罵道:“……弄成這個樣子, 歸根究底還不都是你這個敗家子惹的禍?我說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沒事找張家麻煩幹什麽?誰讓你自作主張對付張衛華的?人家有後台, 京城有人,他媽的你自己找死,還拖累一家子人!”

    “我知道, 你不就是記恨結婚那檔子事嗎?怎麽,恨我和你爸逼你娶蘇蘭?你可以不娶啊,真那麽有骨氣,帶著騷狐狸精滾出這個家門,別拿我們一分錢,我們又不能把你綁去民政局。”

    “現在你稱心如意了吧,你離婚了,自由了,家裏垮了,你想娶騷狐狸精,沒人攔著你,我就看看你一窮二白的,小賤人還肯不肯嫁給你!”

    話越說越難聽。

    林修抬眸,冷冷一笑:“媽,用不著在我麵前哭窮——你和爸在香港不是有個離岸賬戶?就算公司倒閉了,破產了,你們也可以高枕無憂。”

    林母臉色劇變,一根保養得體的手指幾乎戳到他鼻子上:“公司已經給你敗掉了,還想來貪我們的錢?我告訴你,你自己闖的禍,你自己擺平。我和你爸的錢,你就不要想了,一分錢都沒多餘的給你!”

    林沉樓站在客廳入口,疲倦地閉上眼睛。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金錢能把一個家拆的支離破碎,也能讓人露出最醜惡的麵貌。

    他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爸,媽……哥。”

    林修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沉樓回來了。”

    林沉樓仿佛沒看見他別有深意的諷笑,把另一個厚厚的黃信封遞給林母:“媽,我卡上還有點錢,取出來了。”

    林母歎氣,把他的手推了回去:“這一點管什麽用?你自己拿著吧……沉樓,你哥如果能有你一半懂事,家裏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說到最後聲音發抖,低頭垂下兩滴眼淚,顫巍巍吸了口煙,勉強對他擠出笑容:“……聽話,拿去存起來,你以後還要娶老婆,哪能沒點存款。”

    林修淡笑,語氣輕飄飄的:“媽,那是沉樓的心意,你就收下。”笑了一聲,又道:“他有人接濟的,不會缺錢用。”

    林沉樓目光冷清,掃過他唇角諷刺至極的弧度。

    始終沉默的林父站了起來,沉聲道:“先想辦法約張衛華出來,他那邊的官司拖著,我就算想申請破產都——”手機響了起來,他濃眉緊皺,猶豫了好一會,確定不是銀行和債主的號碼,才接了起來:“喂。”

    聽對方說了幾句,他走到外麵,講完電話回來,臉色凝重。

    林母問:“誰的電話?”

    林父回答:“律師。”

    林母見他嚴肅的樣子,不由緊張起來:“怎麽說?”

    林父靜默片刻,抬起頭,緩緩道:“張衛華撤訴了。”

    林母愣了好長一段時間,煙也不抽了,喜道:“這不是好事嗎?肯定是蘇蘭說動了她舅舅,我就說蘇蘭這孩子不會那麽絕情,看著我們去死,當初她在家裏的時候,我對她可是掏心掏肺的——”

    “您就別自作多情了。”林修掏出打火機,點上香煙,透過朦朧的煙霧,眼神冷的如冰,看向一旁的弟弟,話卻是對著林母說的:“不是蘇蘭顧念舊情,而是有人……利益交換了。”頓了頓,語氣一轉,帶著一點諷刺:“是嗎,沉樓?”

    林沉樓看著他,沒說話。

    林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壓根沒留心林修的話,對他說:“你快打個電話給蘇蘭,約她出來談談,小夫妻生活裏有點磕磕絆絆很正常,有什麽是不能解決——”

    林父忍不住冷冷打斷:“他們離婚了,你還想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還嫌上次不夠丟臉的嗎!”

    林母仍舊不甘心,看見丈夫鐵青的臉色,隻好收聲。

    林修又是一笑:“媽,確實是你想多了。霍少東回來了,你知道嗎?”

    林母皺眉:“霍少東?”不禁嗤笑了聲:“霍家那個跟洋妞私奔的公子哥?”

    林修頷首:“不錯,就是他。霍家和張家是世交,霍少東和蘇蘭青梅竹馬,如果不是他跟白妞跑了,也許根本沒我和蘇蘭的這段插曲。聽說他浪子回頭了,這次回來給霍家老頭子跪下認錯,從霍家出來,第二站就去了張家。”

    他起身,香煙在煙灰缸邊緣彈了彈,不疾不徐走到林沉樓身邊,饒有興致地盯著麵無表情的弟弟,用隻有兄弟二人聽的見的聲音,低聲道:“聽明白了麽?沉樓,我早說過了……”一手按在青年的肩上,笑了聲:“——你以為真有什麽舊情複燃?蘇蘭接近你,完全是為了報複我。可你……還要送上門自取其辱。”

    *

    林沉樓停好車,沒立刻開門,按下窗戶,抽了一支煙。

    右手拿著手機,遲疑良久,還是沒有打給那個熟悉的號碼,按滅屏幕下車。

    走到公寓樓附近,習慣性的先看一眼花壇邊,其實也沒報什麽希望,隻是習慣成自然……腳步猛地停了下來。

    那人坐在花壇邊,細長的腿晃來晃去,百無聊賴的模樣。

    林沉樓靜靜地看著她。

    心裏像是瞬間輕了。

    ——母親永無止境的埋怨,林修的刻薄諷刺,都成了遙遠虛無的存在。

    可又像是越來越沉重,越來越難以呼吸,總覺得太不真實,隨時都會失去,這樣的憂慮如沉重冰涼的石頭壓在心上,讓他日夜難安。

    他走了過去。

    蘇蘭眼前一暗,抬起頭看見他,目光刹那明亮,唇角掛上了笑容,跳下來親昵地挽住他的手臂:“沉樓,給我你公寓的鑰匙呀,你也不舍得我每次都在外麵等的,對不對……”

    林沉樓淡淡道:“鑰匙隻給女主人。”

    蘇蘭頭靠向他的肩膀,調侃:“這算間接求婚?”

    他低笑,走上樓,開門的間隙,狀若不經意的問:“你家最近來了客人?”

    “啊?”鑰匙叮當作響,蘇蘭沒聽清,問了一遍,見他沒反應,又問:“你剛說了什麽?”

    “沒什麽。”林沉樓已經走了進去。“你舅舅撤訴了。”

    蘇蘭換好鞋子,又纏了上去,厚著臉皮邀功:“對呀,你知道了?我跟你說,都是我的功勞,我好說歹說,磨破了嘴皮子,才讓他高抬貴手。我可全是為了你……”腦袋在他寬闊的胸膛上蹭了幾下,絮絮叨叨:“你要對我好點,聽到沒有?”

    “你家的事,你也別太擔心了,爸媽海外有存款,不至於過窮日子,就是媽沒法當闊太太,和她的牌友比老公比家當了,那也不是壞事。”

    “她可以比兒子嘛,你那麽好,沒一個公子哥比的上……”

    “真的急用錢的話……你拿著。”

    蘇蘭伸手從口袋裏摸出一張卡,無聲無息塞進他褲子後麵的口袋裏,被他按住。

    林沉樓臉上浮著一層不自然的紅:“……少動手動腳。”

    “好心當成驢肝肺。”蘇蘭輕哼,拉起他的手,將卡放進他攤開的掌心。“小氣鬼,我非禮你都是正大光明的,誰稀罕偷偷摸摸。喏,密碼你生日。”

    他不接。

    蘇蘭抬眸看了他一眼,小聲道:“就當提前預支嫁妝。”咳嗽了一聲,揚起聲音壯壯氣勢:“以後你的工資都要上交的,每個月隻能領零花錢。”

    還是沒有回答。

    蘇蘭有點急了,驀地抬起頭,雙唇貼上他的,怔忡之下,已被他撬開牙關,於是更加無法思考。

    良久,薄唇從她的唇上移開,落在她眉心,輕輕一吻。

    其實也沒必要說什麽。

    他愛她。

    她一直都知道。

    晚上有一道小雞燉蘑菇湯。

    蘇蘭喝了口鮮美的雞湯,笑一聲,再喝一口,又笑一聲。

    直到頭頂傳來涼涼的聲音:“難吃就說。”

    蘇蘭奇怪地看著他:“怎麽會難吃?我就是在想……”忍不住又露出一絲笑意,壓低聲音湊上前:“……真想欠債肉償呀?”

    林沉樓神色不善:“你不覺得自己話太多了?”

    “我以前不這樣的。”蘇蘭收起笑容,語氣嚴肅:“我從前談的對象都特別寵我,可有幾個實在太別扭,總要我哄,所以不知不覺就變成這樣了……你不主動,隻能我主動。”

    林沉樓心情更差,表麵上依舊淡然,不動聲色的問:“霍少東麽?”

    蘇蘭一怔:“關他什麽事?”回過神來,失笑:“誰告訴你,他是我前任的?從沒談過……他喜歡金發碧眼胸大腰細的外國女孩子,我們從來不是一路人。前兩天他是來我家了——”舀起一勺湯,吹了吹喝下去。“我媽從小看著他長大,總當他是個孩子,信什麽浪子回頭,他就是錢花光了不夠用,遲早原形畢露。”

    *

    時間過了十點半。

    林沉樓拿起鑰匙:“我送你回去。”

    蘇蘭側躺在沙發上,動也不動:“不回去,我說了今天睡孫夢家。”

    ……

    林沉樓容色微冷,放下了鑰匙,淡聲問:“你想瞞到什麽時候?”

    蘇蘭轉頭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瞞到生米煮成熟飯,長輩不得不認的時候。”

    說的這麽直白,他怎可能不懂。

    蘇蘭看著他沉默地站在那裏,偷偷笑了聲,清清喉嚨,正色問:“林教授,今晚還睡地板呀?”

    *

    這是蘇蘭度過的所有和他的初夜中,最刻骨銘心,也是最慘烈的。

    正值血氣方剛的年齡,加上他潛意識裏以為對方不會是初次,所以在沒有過多前戲的情況下進入正題,一係列的陰差陽錯,導致最後蘇蘭疼的冷汗淋漓,指甲差點在他汗濕的背上劃出幾道血痕。

    林沉樓渾身僵硬,進退兩難。

    蘇蘭喊疼喊了一會兒,又哭了起來,咬了他的肩膀一口,嗚咽:“……說了叫你輕點輕點……”

    他聲線緊繃,渾身上下似乎就沒有放鬆的地方:“……對不起,我不知道。”咬了咬牙,使出畢生的克製力退了出來:“你沒說——”

    “你要我怎麽說?”蘇蘭沒好氣的瞪他。“結婚五年沒性生活,我怎麽開口?再說就你那脾氣,我要一提和你哥婚內怎麽怎麽樣,你又要使性子不理我……疼死了。”咬住自己的手指,眼淚又掉下來兩滴。

    林沉樓輕輕拿開她的手:“……咬我的。”

    蘇蘭的目光在他臉上繞了一圈,分明身體疼痛的厲害,偏偏心底止不住的冒出一絲甜蜜的笑意,拉起他的手,舌尖掃過指尖的皮膚,毫不意外的見他渾身上下的肌肉繃的更緊,呼吸一頓。

    林沉樓扯過薄被蓋住下身,額頭上汗水密布,回頭看她:“討打?”

    蘇蘭低哼了聲,又開始哽咽著叫疼。

    林沉樓聽著心慌,開口:“我帶你去醫院。”

    蘇蘭忍不住笑出了聲,忙收住:“傻呀你,你準備怎麽跟醫生說?”

    他沉默。

    蘇蘭搖頭,不逗他玩了:“忍一忍就好了。沉樓……”柔柔軟軟喚了一聲:“你來哄我。”伸直了雙手,等他來抱自己,繼續撒嬌:“說你這五年都沒別的女人。”

    林沉樓把她抱在懷裏,輕輕撫摸女人的長發,聲音低沉:“沒有。”

    蘇蘭挑了挑眉,手指點在他唇上,眯起眼笑:“……你看,你一哄我,就不痛了。”

    “不是。”

    蘇蘭一愣:“什麽?”

    林沉樓淡淡道:“不是哄你。”

    不是哄你。

    本來就沒有別人。

    蘇蘭勾住他的脖子,送上唇,纏綿之際被子滑落到地上,眼角餘光不期然瞥向他雙腿間,臉色一紅,輕輕道:“……你不用忍的,已經……好多了。”

    林沉樓低頭,無聲地看著她。

    蘇蘭臉上愈加熱的厲害,把臉埋在他胸口:“……輕點。”

    *

    隻要他在身邊,時間總是過的很快。

    一個月也就是眨眼之間。

    蘇蘭早上旁聽完一節課,等學生走的差不多了,磨磨蹭蹭挨到講台邊,輕聲說:“我下午要去醫院檢查身體。”

    林沉樓說:“在家裏也可以——”

    “我媽要我定期檢查身體狀況。”蘇蘭嘴角揚起,似笑非笑的看他:“你想到什麽地方去了?”

    林沉樓笑了笑,抬手摸摸她的頭:“抽血麽?”

    “當然。”

    “會不會哭?”

    “不會,我為什麽要哭?”

    林沉樓俯身,輕輕在她耳邊道:“記得叫護士選細一點的針,嗯?”

    蘇蘭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臉色飛紅一片,又熱又燙,心想這才多久,又學壞了,紅著臉瞪他:“為人師表,林教授!開這種笑話,這麽多年的聖賢書白讀了。”

    林沉樓雲淡風輕:“我念的理工科,沒讀過聖賢書。”

    蘇蘭咳嗽了幾聲,心裏暗暗提醒自己不能動手動腳,好歹是在校園裏。

    林沉樓問:“幾點結束?我去醫院接你。”

    蘇蘭搖了搖頭:“我跟孫夢一起去,到時她送我——她來了,我先走了。”

    *

    紅綠燈路口,孫夢忍了又忍,還是沒能忍住說教:“蘇蘭,我剛才可是都看見了——你,你你你……我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說你。一開始和人家好好的,別朝三暮四,哪有現在這麽多破事?現在弄成——”

    “學姐,綠燈了。”

    後麵等待的車開始按喇叭,孫夢踩下了油門。

    蘇蘭說:“我又沒瞞過你,你看見就看見了……我們兩情相悅的。”

    孫夢半天無語,深呼吸了幾次才開口:“你和他哥離婚了,記得嗎?”

    “記得。”蘇蘭點點頭,手指對在一起玩。

    “你舅舅不久前把你前夫告上法庭,差點把他送進監獄,記得嗎?”

    “記得,撤訴了。”

    “你媽一提起林家就咬牙切齒的,最近她成天撮合你和霍少東,你看不出來?”

    “看的出來。”

    “……那你還和林沉樓糾纏不清?五年前你們在一起,我舉雙手讚成,現在一想起來你們兩個……我就頭皮發麻,小祖宗,能別作死了嗎?”

    “我已經有對策了。”

    孫夢驚訝,轉過頭:“什麽對策?”

    蘇蘭笑:“先上車後補票。”

    孫夢一晃神,差點撞上前麵的車,猛踩刹車,驚魂未定地拍拍胸口:“蘇、蘭、小、姐!有一天姐姐我英年猝死,一定是你害的。”

    “用不了多久的。”蘇蘭軟下聲音央求:“你幫幫我,好不好?這方麵他一向很準……咳咳,總之幫人幫到底,學姐求你了……”

    孫夢哼了聲:“我還不叫幫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次在外麵過夜,還不是拉我當幌子?”

    蘇蘭裝傻笑了聲。

    “霍公子那邊,到底怎麽說?”

    蘇蘭笑著搖頭:“他呀。你猜他怎麽來跟我說的?”清清喉嚨,用霍少東那種無恥卻又真誠的語氣,可憐巴巴的說:“蘇蘭,好妹妹,你就跟了哥吧,不會吃虧的。結婚以後,咱們各玩各的,你想養小白臉,小狼狗,哥絕對不會說一個不字!如果我的女人對你不禮貌,我一個嘴巴子扇過去——咱倆結婚,那絕對是百利無一害,你說對不對?”

    孫夢愕然:“他真這麽跟你講的?”

    蘇蘭攤手:“如假包換。”

    孫夢氣笑了:“這個神經病。”

    到了停車場,孫夢讓蘇蘭先進去。

    蘇蘭走進大廳,在一排座椅邊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來到這個世界後,林修三番兩次提起她,也當著自己的麵,給她打過電話,但至今還沒正式見過麵。

    韓千曼。

    寬鬆的裙子下,肚子隆起,顯然已經懷孕好幾個月了。

    另一個稍微年長些的女人,拿著兩瓶水走了回來,韓千曼看見了,搖頭歎息:“媽,我不渴,一瓶水也幾塊錢呢,你買了不是浪費麽?”

    韓朵萱心裏一酸,眼淚下來了:“你……曼曼,你懷著孕,隻是一瓶水,你……沒必要這樣。”

    韓千曼苦笑:“林修現在困難,你也不是不知道。其實全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們相愛,他爸媽也不會不肯給他錢。媽,我知足了,能跟他在一起,我什麽也不貪。”一手撫著肚子,笑了起來:“何況,我們現在有了孩子,以後我們會是很幸福的一家人。”

    韓朵萱哭了一會兒,抬起頭,吞吞吐吐:“林修困難,我們可以找……找你爸爸。”

    韓千曼笑的更苦澀:“別提他——媽媽!他拋棄了我們,你生病的時候,他連見我一麵都不肯,如果他知道我懷孕了,也許……他會告訴那個女人,我怕那個女人……還有蘇蘭,我怕她們會來拆散我和林修。”

    蘇蘭聽了一會兒,望向大門口,見孫夢還沒過來,便出去找人。

    停車場裏,孫夢靠在車門上,和麵容英俊斯文的男人對峙:“……林修,你最好給我適可而止!你們早離婚了,你有什麽資格來質問我——你管我有沒有給蘇蘭和沉樓牽線,他們兩個都是成年人,就算在一起了關你什麽事!”

    林修冷冷道:“那是我弟弟,你說關我什麽事?”

    “林修。”

    溫溫柔柔的聲音,語氣平靜。

    林修和孫夢同時轉身,看向緩緩向他們走來的人。

    蘇蘭停在林修麵前:“好久不見了。”

    林修臉色冷沉,直截了當說:“蘇蘭,你想報複,衝我來,少去招惹我弟弟——他和我們不是一類人,他一輩子沒幹過什麽壞事,別毀了他。”

    蘇蘭看著他,忽然展顏微笑,一字一字輕聲道:“林修,你在婚內搞大了我同父異母妹妹的肚子,還有臉來警告我離你弟弟遠一點?”眼神一點點冷下去,漠然道:“你配嗎?”

    作者有話要說:  六點前,比平時早了很多有木有?

    周日老規矩,紅包看人品,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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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捉蟲,給抓出來的寶寶們比一顆紅紅的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