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鴛鴦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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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丫頭這嘴,當真厲害,就不知道手藝厲不厲害咯,老祖宗,我這個土財主口袋裏的銀子,可沒那麽容易拿喲~”
“二嫂子這麽說,那老祖宗可不能輕易放過了去?”
“你們這兩個古靈精怪的,一個都不是好東西,還是迎春是個乖巧的,來,跟老祖宗做一塊兒,免得那群精怪的出千唬你。”老太太拉上迎春,王熙鳳乖覺扶住另外一邊,三人一同前行,可不就把探春落在了最後。
探春臉上的不可思議保持住好幾秒,看得平兒都忍不住笑呢。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們二奶奶想捧迎春二姑娘,偏你自己上趕著踩人家,老太太會允許她一個庶出姑娘打二奶奶的臉?
這會兒還想不明白,那就真蠢咯!
平兒錯眼見到鴛鴦從她身邊急匆匆走過,下意識再擋在鴛鴦麵前,琥珀原本離得就近,這會兒哪還輪得到她鴛鴦坐在老太太身後?
賈探春也就昏了那麽片刻,卻也不敢太落後,四人各自落座,賈探春便成了老太太對家,王熙鳳成了老太太上家。
剛坐下,丫頭們魚貫而入送來計數用的紙牌、吊錢、果汁並一溜的小食,熱熱鬧鬧嘰嘰喳喳的,圍在幾個主子身邊,惹得老太太歡喜不已,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果然鳳丫頭是不可缺少的。
麵上笑若芙蓉,暗底下探春扯得帕子都快破了,視線時不時飄過王熙鳳這邊,總覺得這位二嫂子嘲諷味道那麽濃,她做那兒必是故意的!
老太太對家這位置不好做,一來要跟老太太起衝突,得讓老太太有想贏的衝動才玩得起來,二來還得輸得正正當當輕易不能被發現,不然還有什麽玩的意思?老太太能喜歡大家夥兒一起蒙騙她把她當傻子哄?
往常璉二嫂子自然當仁不讓要做這位置的,的確難做卻也最能討好老太太,可她這回兒卻故意讓給她這個生手,可不是想看她能耐?順便給迎春找回臉麵。
從什麽時候開始,璉二嫂子這麽關心迎春那呆木頭了?再看那呆木頭如今那呆樣,怕是都看不出璉二嫂子意欲何為。
“喲,咱們開始吧!琥珀,你手氣我可不信的,我就怕老祖宗打得太好,把我兜裏的銀子都贏個幹淨,你可得幫我節省節省,多抽幾張臭牌,哈哈哈……”
“二奶奶,咱們老太太的手藝,哪是幾張臭牌能擋得住的?可拉倒你那想法,乖乖等著孝敬吧!老太太,咱們可不能輕鬆放過她,這回她坐下家,定要她一手好牌都爛在手裏,嗬嗬嗬……”
“說得對,這回做下家,可不讓你過一張牌的,”老太太虎著臉看剛抽出來的牌,半點沒想起鴛鴦來。
落在後頭的鴛鴦看到這一幕,臉色漆黑一片,不光琥珀時不時挑釁得挑眉瞅她,連屋子裏的二等丫頭們,都暗地裏偷笑。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你莫非就想讓我丟臉麵在這地兒待不下去你才高興??”說罷,眼眶都紅了,仿佛平兒當真怎麽著了她一樣。
“覺得委屈?我就是想要看你委屈,你與我七八年的情分,說下黑手就下黑手,又可曾想過我的感受?”平兒冷冷一哼,“你在這兒待不下去才好,才不會自以為臉麵滔天可以目中無人。”
“你……主子們的事又哪是我可以掌控的,說得好像下手的人是我一般。”
“不是你還能有誰?這府上能掌控住老太太屋子裏丫頭婆子的人可不多,還真是,有膽做沒膽認,你是不是還想讓我去報複正主?那些人我是動不得,你也別說我挑軟柿子捏,好歹我也是半個主子,對付你綽綽有餘。”
“你真要跟我對著幹?你知道我不會丟棄這份臉麵,別逼我。”
“哦?你能拿我怎麽著?如今我們二奶奶的臉麵,可比你大多啦。”
“再厲害不過一時的,等大姐兒在外頭闖出本事,你們的臉麵又值得什麽?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
“看來,你這個貼心丫頭,還真知曉不少事,還知道大姐兒在宮裏會有大造化!不過我們臉麵再怎麽不值錢,比你這個沒臉麵的丫頭,還是厲害許多的,至少,二奶奶想要發賣個人,也不是什麽不能做的,如今的你,可比不上當初啦。”
平兒沒再看她,卻也知道她臉色必然不好看,七八年的矯情,就因為一個賭氣,因為大老爺一句罵毀於一旦,也著實不值得留戀。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當真不再顧念姐妹情誼?”這話音已經破位冷了。
“是,我一主子,怎麽會跟你一個奴才當姐妹!還記得我們二奶奶的話嗎?一個都不會讓你們好過。”平兒說罷,走到璉兒奶奶身邊,再不管後頭那位。
此刻老太太身邊已然圈住一堆人,鴛鴦根本插不進去,也隻能留在後頭尋機會表現。
老太太這兒的丫頭如何會讓她再上位,翡翠丫頭向來跟她要好,這次做得最恨,竟直接拉著她,讓她去廚房準備老太太愛吃的零嘴。
平常這活都是翡翠自己做的,如今,卻是想跟在老太太身邊,讓鴛鴦代替她去調配廚房的差事。鴛鴦自然不肯,琥珀看見後,一個眼神丟給幾個丫頭,那幾個丫頭乖乖得拖著她離開。
隻要這位不常在老太太身邊待,老太太年紀大遲早忘了她。這陣子琥珀算用了十二萬分的心,把老太太常用的東西都記得一清二楚,斷然不會讓老太太出現不舒服的時候。
如今唯一還替代不了鴛鴦的,便是庫房裏的差事,不過遲早也跑不掉。
丫頭們的官司除了老太太,全都看在眼底,迎春眼神閃爍著,璉二奶奶能看出她的欣喜,臉上笑意更甚,這丫頭到底心還是向著大房的,待會兒可得好好跟她說道說道。
玩了整整一個上午,用過午餐後,老太太支撐不住,在琥珀和翡翠的攙扶下,安穩睡著。賈探春臉上當即變得冷漠,告退後走得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