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囂張的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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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釵見過姨母。”薛寶釵年紀不算大, 行事作風半點不差,禮行得規規矩矩,王夫人越看越喜歡, 不自覺就上前拖住她小小的手腕。
相比那一臉刻薄相的林黛玉,寶釵這樣的姑娘瞅著就好生養,麵色如此紅潤, 身體自然也差不到哪兒去,關鍵是,她兒子寶玉喜歡, 有寶釵在,林黛玉想來也該靠邊站了吧!
“姐姐,這是蟠兒。”薛大太太一臉得興奮, 拉著她兒子同樣湊到跟前去,“你瞅瞅,像不像咱們王家的孩子!對了, 怎麽不見鳳丫頭?”
“我們奶奶如今正在養胎, 大老爺不許她出門,便派奴婢來迎接薛大太太和哥兒姑娘,見麵禮咱們奶奶也是準備妥當的。”豐兒丫頭走上前,親自遞交她們奶奶的禮物。
薛大太太聽聞王熙鳳並不現身, 臉上的笑意或多或少都減淡少許, 不過還是給麵子得接下禮物,“鳳丫頭有心了,她身子不適哪還能勞心這個, 好丫頭,回去告訴你們奶奶,過活兒太太我會帶著寶釵去見她。”
“好啦,來日方長,咱們還是快些進去吧,底下那麽多人,都眼巴巴瞅著咱們說話這怎麽好。”王夫人拉著薛大太太和薛寶釵的手,麵色不錯得朝西院走去。
薛家大房一家都被安排在西院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裏,原本那院子該是寶玉住的地方,不過寶玉現今住在老太太那兒,這院子就一直空著沒人使用,如今倒正好無需再另外安排屋子。
薛家母女帶來的人不少,包括伺候的一共三四十號人,就這麽個院子頂多將就得住下,相比她們自個的薛家祖宅,這裏難免擠得慌。
寶釵早就做好寄人籬下的打算,麵色倒還正常些,性子依舊渾著的薛蟠瞅見自個基本小了大半的屋子,臉當即就拉得老長,讓人看著就想笑。
豐兒一直在旁邊站著,她家奶奶可是給了任務的,如何都得從頭到尾看仔細咯。
不過商人之家,到了他們榮國府,竟還想著擺譜,也著實搞不清楚狀況,若不是他們大老爺願意收留,他們一夥人現今都不知道能不能好好活著。
尤其她還聽說,那位薛家家主的死跟這位薛家太太拖不了關係,這等自作孽不可活的事,她樂得看熱鬧。
“妹妹啊,這地兒的確小了些,不過也實在沒轍。老宅就這麽大,大房占去大半,咱們西院也就隻能騰出這麽個地方來,原本這地兒該是寶玉住的呢。”王夫人滿臉慚愧得說道。
一聽這地兒原是寶玉的屋子,薛大太太臉色總算是好了些,“難為姐姐給我們娘幾個倒騰,能來姐姐府上住,已經是好的了,在這兒可不用擔心薛家族人找上門來搶家產不是?寶釵,蟠兒,咱們還有什麽理由覺得你們姨母沒盡力呢。”
“是啊,姨母能讓赦大老爺允許咱們上門,就已經相當不錯的了,如今除了姨母,誰還敢隨意收留咱們呀。”薛寶釵捏了捏她哥哥的手,最後那一句說得挺重。
薛蟠看看寶釵,又瞅瞅他母親,最終低著頭沒說什麽,不過心底頗為抱怨。若是他父親還在,哪用得著這麽低聲下氣,他父親在江南可是響當當的人物。
“都是一家人,何須在意那麽許多,往後日子長了,就知道我這個姨母有多關心兩個孩子了,來,寶玉帶著蟠兒四處轉轉,咱們娘幾個去瞅瞅如何安置東西吧,早些安置妥當,才能早些休息不是?”
“很是這個理兒,蟠兒你跟著寶玉去逛逛吧,這榮國府老宅如此華麗,也讓你開開眼界。”薛家太太說完,便與寶釵一左一右伴在王夫人左右。
賈寶玉一直癡癡得望著薛寶釵,知道她的人影消失,才總算緩過神來。薛蟠站在一邊瞅著他,心裏更加不爽了,這個人很明顯就在覬覦他妹子。
王夫人一行人一走,賈探春便鬆了口氣,虛弱得扶著侍書。趙姨娘跟賈環就在她旁邊站著,看著她如此,多少有些擔憂。
“我們去逛逛吧。”薛蟠對著賈寶玉打了個響指,“也讓我看看榮國府到底是什麽模樣的,比我家院子能好上多少。”
“定會讓你大開眼界的,這金陵的榮國府啊,比京城的榮國府還要華麗精致許多,我原以為京城的榮國府已經夠大氣恢弘了,可到了金陵這兒的老宅,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賈寶玉眉頭帶著些笑,很是殷勤得引著薛蟠離開。
薛蟠從賈探春身邊走過時,還特意看了眼她。剛還沒察覺到,這賈家的姑娘竟也長得如此好,就是身體差了些。若是她也麵色紅潤的話,當真也是個少見的美人胚子。
薛蟠還沒收回視線,賈環的突然出現,直接遮擋住她的模樣,引得賈寶玉也瞅過來。
“你們在做什麽?”
“沒什麽,走吧。”薛蟠的眼神一直等著賈環,嘴裏這麽說,看著賈環的臉,卻並沒有絲毫善意。賈環從頭至尾,根本沒退縮分毫,眼神直直看著薛蟠,半點不退縮,也不害怕。
若是以往,薛蟠見到有人這麽頂他,非大鬧一頓不可,好歹打他個半死,讓他知曉知曉他薛蟠沒那麽好招惹,可這兒是榮國府老宅,站在他麵前的是榮國府的主子,他得給麵子。
不過,他也沒準備放過這小東西,就他身上那衣料,能在榮國府混出多大的臉麵?
“那就走吧。”賈寶玉好似沒看到這二人的爭鬥一般,拉著薛蟠走得輕鬆。
賈探春看著她麵前的賈環,眼眶頓時就紅了,等她再望著那兩個離去的人,麵色又難看上幾分。
“環兒,你又何必去招惹那人,那人也就看看而已,往後也碰不著。”
“可我就是不喜歡他那眼神,好似姐你馬上就不行了一樣,需要他可惜個什麽。”賈環撇撇嘴,相當不滿。
“可我的確命不久矣。”賈探春說罷,眼淚就一顆顆掉下來,看得趙姨娘都忍不住掉淚。
豐兒依舊站在那兒看著,並不作聲,這會兒知道清醒了,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那沒什麽事,奴婢就告退了。”
“你等等,我想問你個事。”賈探春艱難得撐起來,走到豐兒麵前,輕聲說道,“我是不是中毒了?是大房下的毒?回答我!”
豐兒後退一步,搖了搖頭,“不知道三姑娘你在說什麽,咱們大房青白著呢,需要對你下手?那麽,奴婢告退了。”
“她什麽意思啊!”賈環又不滿了,一個丫頭還敢蹬鼻子上臉!
賈探春笑了笑,“也是,我算個什麽東西,需要大房特意對付?大房要對付,也隻會對付寶玉。環兒,姨娘,我們回去吧!”
“探春,你安心養著,一定能把身子養好的,大夫不是說了嗎,你隻是有些虛弱而已,能養好的。”趙姨娘扶著她,慢慢走回自己的屋子。
賈探春沒有說話,腦袋裏閃過剛剛寶玉的麵色,寶玉瞅著可沒以往健康,眼下青黑都遮不住了,她不信寶玉會如此努力看書,其中必然有什麽趣事發生。
若是寶玉出事了,那她的環兒弟弟,才真的有出頭之日了。想到如此,賈探春對著環兒笑了笑,“環兒你剛剛那麽頂薛蟠,倒像個男人。”
“那是,往後我長大了,定然也是個厲害主,就像大老爺那樣,所向披靡。”
“吹吧!大老爺是在上書房裏練就的本事,你連學都沒正經上呢,還所向披靡。你能照顧好自個,不然人欺負到頭上來,就謝天謝地了。”賈探春搖著頭挖苦賈環。賈環聽著當然不高興,不過也沒反駁什麽。
要做到大老爺那樣,的確天方夜譚,他父親都拿他沒辦法。
那薛蟠看著倒挺強勢的,到了大老爺那兒,人家正眼都不會瞧他一下,縱然家財萬貫人家都不稀罕他。不過這並不妨礙他想想。
豐兒回到東院時,邢大太太早就在璉二奶奶那兒等急了。如今她在府上實在臉麵滔天,誰都不敢在她麵前放肆,瞧著一個個恭恭敬敬的樣,總覺得沒什麽意思可言。
大老爺近日也不怎麽著家,除了璉二奶奶、巧姐兒和黛玉能能陪她說說話,當真沒什麽意思。
要是外頭能稍微平穩些個,邢氏好歹還能外出遊玩,偏偏外頭風頭正勝,大老爺不準她出門。
璉兒奶奶肚子還並不顯,看著跟正常人沒什麽區別,不過吃得東西有些驚人,那麽青的梅子一個接一個,牙齒都能酸倒,她吃得還挺香。
“怎麽樣,瞧見人了嗎?長得如何?”邢氏好奇得問道。
豐兒對著兩位行了禮後,才找了個繡墩坐下回話,“見到了,那幾人還擺不正自己的姿態,嫌棄院子小呢。”
“哦?奶奶我聽說那薛家寶釵年紀小小,倒能退她那些難纏的親戚,想來不該是那等擺不正位置的人物。”
“的確,那薛家大姑娘瞅著倒可惜了,若是能有個官家小姐身份,怕是還能有個不錯的未來,那臉蛋那身段,隻要往後沒長歪,就是個頂級的美人兒,不比林姑娘差呢。”
“哦?又是個絕色的美人兒呢。”璉二奶奶看向邢氏,“大太太有沒有覺得,那寶玉豔福不淺哪,接二連三的好姐姐好妹妹,奧對了,京城史家那大姑娘湘雲不也長得不錯嘛?天天跟在他身後愛哥哥愛哥哥得叫,都不知羞的。”
“這話在理,你且看看那寶玉身旁的丫頭,哪個不是鍾靈毓秀的好丫頭,當初璉兒身邊的那些,可比他差遠了,就是如今,咱們大房可沒見著幾個如此模樣的。”
“我倒還期望二爺身邊不要有那等**,一個個的沒安什麽好心。都說紅顏禍水,寶玉身邊的那幾個,禍水無疑。奧對了,那可人眉人如何了?還不願跟著我們大房?”
“據說可人和眉人已經準備好從寶玉身邊離開了,寶玉對她們姐妹一日比一日差,再無任何憐惜可言,一些粗活旁人不願幹的活,如今都是她們做著的,倒是可憐得緊。好在她們年紀也到了,老子娘在給她們找人家了。”
“喲,都混成這樣啦!還不願意到咱們大房來呢,也是個有骨氣的忠心丫頭。”王熙鳳歎息了一聲,“這樣的丫頭跟著那小廢物,可惜了了。不是一直說他疼愛女孩兒嗎?怎麽現在又變了個樣。”
“他哪是疼惜女兒家啊!他就是單純的好色。”豐兒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道,“他那院子裏那麽多女兒家,怎麽沒見他一視同仁?尤其是那些粗使丫頭,長得不好就活該受罪?他稍有不順,罵起人來也是毫不猶豫的。”
璉二奶奶瞧豐兒這小妮子不忿的樣兒,眉眼一彎,“怎麽著,惹到你頭上了?”
“他倒沒惹到奴婢頭上,隻是奴婢的一個遠親在他院子裏幹活,才幾個月就被折磨得不像人樣。那些個二小姐們整日得置氣,爭著那寶二爺的寵,回頭就欺負底下的小丫頭們,即便寶二爺瞧見,也不在乎,沒準還會跟那些二小姐們調笑幾句,根本不把那些小丫頭當人看。”
“還有這事?”王熙鳳倒是有些驚訝,“以往怎麽沒聽你提起過?”
“奶奶,原先寶二爺在賈府如此受寵,被欺負了也沒處訴苦,鬧出來沒準還會吃落掛,奴婢也不敢說不是。”
“也是,當初誰敢亂說寶玉的不是,連我璉二奶奶都得敬著他呢,更何況那些最下等的奴婢。”王熙鳳冷冷翻了個白眼,“據說那薛家的大爺薛蟠是個混的,咱們大房沒去迎接他們家,他們家可有意見?”
“多少有點,不過那寶姑娘知曉事,拉著那薛家大爺,不過要奴婢說,那薛家大爺也是個不要臉的,都多大的年紀了,竟然盯著三姑娘看那麽許久,讓環三爺都受不住挺身而出。隻是沒想到,環三爺竟還有這番骨氣,護得三姑娘嚴嚴實實的,半點都不怕。”
“哦?賈環?”邢氏腦海裏基本就沒那賈環的影響,就知道有這麽個人,相比之下,趙姨娘這個人還熟悉些,“那孩子年紀不大,倒是個敢擋事的,比那賈寶玉賈蘭好太多了,鳳丫頭你說是不是?”
“的確,跟趙姨娘混的,自然天不怕地不怕。”王熙鳳搖搖頭笑著,“不過也好,男兒家就得硬氣些,才能擔起一家重任。”
“是啊,要是像二老爺那般,那才倒黴透頂。”邢氏對那政二老爺,是完完全全的瞧不上。
王熙鳳看她如此,忍不住問句,“大太太為何如此說,那二老爺可是做了什麽?”
“你沒瞧見,自然不清楚,那政二老爺隻怕連王氏都不如,就隻會站在老太太和王氏指頭,坐收漁翁之利,一旦老太太和王氏倒下,他就跟隻哈巴狗一樣,趴在大老爺跟前求饒。王氏要是做出什麽事來,他除了連忙撇清,哪會盡力保下王氏。”
這種事要是落在大老爺身上,大老爺一定會力保她,然後回到家再狠狠教訓她!隻怕璉兒也是如此做的。
婆媳二人相視一笑,臉上幸福的味道很濃,腦海中全都閃過曾經的畫麵。
當初王子騰對著王熙鳳射出那一箭時,賈璉下意識就擋在她們母女麵前,甚至連猶豫都沒有,那個時候,賈璉當真像個男人。
而邢氏腦中,想著的,便是那一劍,從肩膀劃到腰間的那一劍,大老爺推開她硬生生承受那一劍,即便沒受傷,卻還是留下了淤青。那一推一挺身,著實高大至極。
在對比有事沒事就想休人的政二老爺,婆媳兩個對他當真沒多大好感,同是一個家裏的嫡係子孫,差距還真是大得要命。
豐兒不知她們都在想些什麽,可從她們臉上,就能瞧出這兩人的幸福味道。
尤其是她們奶奶,當初她們奶奶半點不放心璉二爺,璉二爺出門她就派人盯著,璉二爺的私房銀子,也總能想方設法得奪走,可如今,奶奶能獨自回來,留平兒在揚州照顧二爺,可見這夫妻二人情誼又深刻幾分。
隻可惜,平兒姐姐是沒法搶占璉二奶奶在二爺心中的地位了,即便如今隻有她留在二爺身邊,怕也不能如何。
想及此處,連豐兒都有些羨慕了,像這樣的大家族,像那樣強勢的存在,三妻四妾很正常,強求他們一心一意才腦子進水了,偏偏奢望不來的,他們自己就做得很好,都無需她們說出口。
原本好色的賈璉當真改了以往的壞毛病,回府倒床便睡,半點精力都剩不下,哪還有心思去想那些個,因為王熙鳳離開而變得大膽的丫頭們,連賈璉的院門都走不進去,能落著什麽好。
要是王熙鳳還在,賈璉自然得多走幾步去後院睡的,如今王熙鳳都不在,連巧姐兒都跟著她一起回了金陵,賈璉當真連後院都不進,便是平兒,都輕易見不著他。
平兒此番能獨自留在賈璉身邊,是王熙鳳給她的恩典,錯過這一次,下一次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來,好難得二奶奶允許她懷孩子傍身,她都抓不住機會,著實可悲可歎。
過著和尚一般日子的賈璉,是真的累壞了,大老爺做的那些計劃,都得他安排著完成,眼瞅著任務一個接一個做著,他在揚州城的名聲也越來越大,可那些文書,當真沒見著減少,他連去見見大貝勒爺的時間都沒有,後院就更別提了。
同樣累成狗的,還有他的兩個夥伴——林如海和揚州太守,三個人一起惹出來的事,如今自然得一起擺平後續,誰都甭想抽身。
揚州太守有多麽想抽出些時間去金陵拜訪大貝勒爺,可他辦不到啊,林如海和賈璉死死盯著他,他當真脫不開身,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完全不想跟那兩個老狐狸鬥心眼子。
可憐巴拉的揚州太守最終隻能讓自己媳婦和大兒子去拜見貝勒爺,自個淚流滿麵接著白頭苦幹,這日子,簡直見著流淚啊!
對於揚州太守的抽不開身,大貝勒爺其實挺驚訝的,論理他的人必須得一一上門來見,揚州太守沒什麽權利能對他甩臉子,見著他家的人登門拜訪,大貝勒爺第一反應還是有些不悅的。
等隨後那太守夫人心有餘悸的話,大貝勒爺當即差點沒繃住笑出聲來。
什麽叫咬牙切齒得完成任務?什麽叫他們不想得名聲!一個兩個被賈赦往死裏整,連囂張至極的紈絝們聽聞大老爺的名,腿就開始打顫想裝病不起,他就想親眼見識一番。
最有趣的,是沒人敢真的退縮,連揚州太守那樣的人,都得咬牙切齒得忙,他覺得賈赦的確有不小的魅力,把底下人整治得不錯。
曾經老四用鐵腕手段,都沒能讓人如此效忠來著。
揚州太守的夫人還隻是知道些皮毛,他兒子才真正的了解甚多,誰叫他年紀不小總被他家父親拉去見世麵呢,那會兒整治甄家的時候,他就被他家父親當牛一般使喚,每天隻能誰四個時辰,醒著吃喝拉撒都得捧著文書,那日子不是人過的。
關鍵是,看不到頭!完全看不到頭!若不是他跑了,至今未必都能抽身!太恐怖了!雖然他辦事能力提升那麽多,可他不想加入,絲毫都不想。
不過仔細想想,他們的確為揚州為江南做了不少事,錦旗一麵麵的收,他父親將來的政治成本絕對比大多數人都多,下一次吏部考核,他父親絕對會升官,而且成績必須是特優。
其實赦大老爺也沒怎麽逼迫底下人做事,他自個不緊不慢規劃著未來,當真沒準備讓跟隨他的人一口吃成個大胖子,不過底下人都太愛表現自個,他也無可奈何,他能去給他們扯後腿嗎?
所以,麵對旁人的悲憤,他也很無辜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