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戰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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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嗒,嗒,噠,嗒,噠,嗒,噠”
是誰,在我的心間徘徊。
是誰,在輪回踏出這無聲的韻律。
是誰,在幽冥撒下一片鮮紅。
是誰,在時空留下無盡的悲鳴。
是誰,在識海一聲聲呼喚。
是誰,在遙遠的彼岸向我揮。
又是誰,在黑暗打開了那扇藍色的大門。
久違的陽光,透過空薄薄的雲層灑在昏暗森林外的草原上,清風掠過,帶起一片自然的青草香,吹起了萌動的毽子棉,喚醒了躲在草叢的綿綿,火馬群也不甘寂寞從昏暗森林飛馳而出,在草原上歡愉的奔跑著。
天空,比比鳥帶著**群圍著一隻不起眼的藍鳥盤旋飛翔,不時的發出幾聲悅耳的鳥鳴,藍鳥卻像什麽都沒聽見一般,自顧自的在空打著旋,在它們下方,一個藍發少年正靜靜的躺在那裏,在他身邊,幾匹小火馬不斷的來回走動,時不時的看他兩眼,低下頭吃幾口青草,有時還用鼻子蹭兩下少年靜躺在那裏的身體。
心髒在跳躍,胸口不斷傳來的波動讓一雙閉闔多日的雙眼漸漸恢複了活力,顫抖著,沉重的眼皮猶如一道簾櫳,阻隔著光芒與黑暗。
諾亞僵硬的指動了動,消逝了的意識漸漸回來,當雙眼慢慢睜開,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澄澈的天空,萬裏無雲,碧海般的藍色瞳眸呆呆的看著空那群不斷盤旋的**,那隻藍色水鳥,感覺是那麽的熟悉。
清風拂過他的身體,諾亞僵硬的身體整個一顫,被雨澆濕的衣物緊緊貼在他的身上,冰冷的感覺讓他很不適應,還有一種異樣的情緒。
我沒死?諾亞用撐著地麵勉強坐起身,除了全身的麻木感,以及一身濕透了的衣物讓他感覺非常不舒服外,沒有任何的不適。抬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光滑的肌膚沒有一絲上的痕跡。
黑甲人,紫袍青年?難道這一切都是夢?有些不敢相信的又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衣物,胸口處那明顯的大口子,已經很明白的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好像想到了什麽,諾亞剛要抬起頭,天上頓時灑下一片藍色的水簾,惹得原本圍在諾亞身邊的小火馬們四處逃竄,也把地上的諾亞徹底澆成了落湯雞。
“叱。”
一聲尖銳鳥鳴聲撕裂了這片安靜的空間,水簾消失,天空的比比鳥好似在尋找著什麽,發瘋似的在**群胡亂飛舞,頓時將天空攪得一片混論。
看到這一幕,諾亞僵硬的臉上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搖了搖依然有些昏沉的腦袋。
“奶奶,諾亞還真是給您丟臉啊。剛出瓦倫特就差點把命丟了。”
諾亞自嘲的想著,雖然剛醒過來,腦子還有些混亂,但從小就被周圍的同齡人冠上陰謀家稱號的諾亞,已經隱隱有些猜到,自己能活下來,與那隻藍鳥——自己的奶奶——水精靈薩芬烏娜必定有什麽關係。
扭頭朝著四下看了看,自己的包裹就在身邊不遠處,黑甲人與紫袍青年早已不見了蹤影。
茫茫曠野,除了他自己,就剩下那些原本生活在草原上的靈族外,四周就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半精靈的影子。
諾亞站起身,順撿起一邊的包袱,在隨意的掂了掂,吐出一口濁氣,活動了下自己依舊有些不聽使喚的身體,低下頭發出一聲輕歎。
“哎,照奶奶的說法,沿著大陸公路就能穿過這片草原抵達艾吉帝國的邊城希吉城了,可這附近除了草還是草,連一條像樣的路都沒有,去哪找什麽公路啊。”
千年來,大陸公路一直是連接各個帝國,城市,地區之間的橋梁,常年都會有商旅,軍隊,傭兵,冒險者等通過大陸公路往來與各個城市間。傳說大陸公路的掌控權,一直握在聖城長磐的長老殿內。
漸漸的,大陸公路也成為了大陸上最著名的交通要道。一般來說,大陸公路是非常安全的,多年來各式各樣的旅者們早已經把四周的野生靈族嚇得遠離了公路兩側。而野生靈族們也明白,在公路上公然搶奪,殺戮,不被人知曉還好,一旦被抓住把柄,不僅會被視作對那個神秘聖城的挑釁,也會引來大陸其他勢力的共同追討。
因而常在公路上行走的旅者們白天從來不會去設防那些野生靈族,隻需要去防範那些亡命的強盜劫匪,對於他們來說,生活模式早已固定,在公路上行進,盡量少與周圍人說話,加快速度,爭取在天黑之前趕到公路旅社。
公路旅社——旅者,傭兵最常出入的地方,建立在大陸公路附近,供往來的旅行者休息,交換情報。公路旅社是何人建立的,無人知曉,同大陸公路一樣,旅社同樣是一個無人敢去侵犯的地方。它們沒有聖城長磐那樣的後台,但是卻讓大陸每一個旅者主動去維護。隻要進了旅社,即使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也能很快的找到共同語言,輕易溝通,達成這樣或那樣的協議。曾經有人戲言,公路旅社就像是一個社交圈,隻要目標一致,什麽都可能發生。
草原上,諾亞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昏暗森林早已不見了蹤影,天色也漸漸變暗,原本圍著他轉的小火馬們在他站起身時就被驚的逃回了昏暗森林,此時整片天地下,諾亞心是無盡的孤寂。
(究竟在哪,究竟在哪,究竟在哪。奶奶,大陸公路究竟在哪?我怎麽會這麽沒用?)
嗖——
一道黑影以高速從諾亞身前穿過,黑影所過,拖曳出一串藍色的水浪,周邊的空氣也發出一陣陣的波動,空突兀的形成了一股詭異的風旋。
轟——
緊隨水浪而來的是巨大的轟鳴聲,草原上宛如神跡般的湧現出一堵巨大的水牆,藍色的水浪帶著巨大的威壓翻滾著向諾亞的方向席卷而來,大地也跟著開始震動。
諾亞被突然而來的變故給驚醒,雙眉微微皺起,四周如洪般的水能量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種壓抑的感覺,是屬於神的威壓,龐大的水能量蜂擁而來,可他體內的水能量卻平靜的如井水月。
反常,如此違反常理的事一瞬間把諾亞腦僅留下的孤寂感全部驅走,藍眸向著那個威壓的源頭掃去。
一隻泛著水晶般光輝的四足靈族仰著它高傲的頭,驕傲的看著諾亞,嘴角掛著一絲與它的聖潔不符的邪笑,在它的身上,一名身穿輕甲的紅發男子雙抱胸靜靜的坐著,堅毅的臉龐上一對黃色的眼瞳緊緊的鎖定著諾亞,一股無形的氣勢好似要將空氣吞噬。
四目相交,紅發人居高臨下的盯視讓諾亞這段時間以來壓抑著無處可發的怒氣徹底爆發。
不顧那由遠及近的水浪海嘯,一層淡淡的藍色水能量灌注在雙腳,深吸一口氣,縱身躍起,向著一人一獸急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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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諾亞所在數千裏之外的一條小路上,一對無良兄妹正肩並肩的站著。
“俺們要在這裏待多久呀,莉莉。”泰拉有些無語的晃著腦袋,一邊打著哈欠用他特有的憨音一邊對著身邊的妹妹抱怨道:“諾亞那小家夥也真是的,俺都要困死了,他還沒過來。”
泰莉仿佛沒有聽見一般,不斷的用指卷著自己的長發,蓋住她美麗臉龐的藍色水幕有生命般的律動著,此時的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沒有了平時的活潑,身上一股陰冷的氣勢不斷的彌漫著。
泰拉此時也看出了自己妹妹的不對勁,抱胸的雙慢慢放下,大輕輕的壓在了泰莉的草帽上。柔聲問道:“小丫頭,出什麽事了嘛?”
“諾亞有麻煩了。”泰莉的聲音帶著幾分惱怒,甩排開泰拉的大,摘下了她一直戴著的草帽,一張秀美的俏臉上滿是不爽,憤憤的對著泰拉吼道。
“哥,我再次警告你,你下次再敢拍我頭,我肯定把你變成蜂窩。”
“”
泰拉再次無語,心暗想,這個妹妹還是不惹為妙呀,抓了抓自己淩亂的頭發,不好意思道:“額,莉莉,諾亞那邊怎麽了?”
“idn’tkn,我的能量被一股無法探明的波動給隔絕了,從能量波動上來看,這股能量沒有惡意,隻是根本無法把握到它的實質。”泰莉皺著秀眉,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粉光連閃,下一刻又變成了如水般的藍色。“哥,我們去公路旅社吧,我想去查下那是什麽東西。”
“好啊好啊。俺早就想去了,諾亞那小子有老師暗保護,一定不會有事的。俺們這個應該不算失職吧。恩恩。俺們快走吧。”泰拉見妹妹都這麽說了,連忙答應,也不管自己的妹妹,一邊招呼著,一邊轉身就沿著那所謂的大陸公路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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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邊,紅發男子駕馭著身下的神異坐騎輕鬆躲過諾亞的攻擊,彈地而起,在空留下數道淺藍色殘影,坐騎身後如激流般的藍色水波在頃刻間化為一堵似海嘯的水浪,與遠處湧來的另一堵水牆形成夾擊之勢,將諾亞的行動路線完全堵死。
諾亞在這一刻,心又一次湧起了一股異樣的感覺,周圍如此多的水能量,但是他卻沒有一絲實質的感覺,若有似無,似無若有間,一個巨大的虛影在他的心悄然浮現。
“記住,水,是你的朋友,水,無處不在。”
海皇的神姿恍如一道靈光,諾亞原本憤怒的心在這一刻突然平靜了一下來,口發出一聲低嘯。
“水。”
藍色的漩狀能量,在一瞬間爬上了諾亞的雙腿,點地,躍起,旋身,擺腿,右腿猛力向坐在水晶神奇寶貝上的紅發男子掃去。
沒有絲毫閃躲的意思,紅發男子一動不動的端坐在自己的坐騎上,目光牢牢的鎖定著及近的諾亞,那種目光是帶著憐憫和嘲弄的目光,就仿佛是就仿佛是看著一個死人一般
就在諾亞的右腿將要擊紅發男子之時,男子毫無征兆的消失在了藍色坐騎之上。
隻聽見那隻水晶坐騎發出一聲如狼的嚎叫,周邊的氣流在一瞬間動蕩起來,音波頓時掩蓋了一切,兩邊席卷而來的海浪霎時間像是靜止一般,停止了前進。
就在這個時候紅發男子出了。
詭異的再次出現在諾亞身前,一直抱胸的雙此刻宛如兩把鋒利的巨刃,毫不顧忌諾亞腿上的藍色能量,左迎向諾亞掃來的右腿。右搓掌成刀,向著諾亞的前胸擊去。
刀揮出,血光爆現!
諾亞的身體瞬間被轟飛出去,鮮血在空劃出一道美麗的血鏈,靜止的海浪也在同時活了過來,將空的諾亞徹底淹沒。
而這一邊,紅發男子漂浮在空,左不斷的輕甩著,淡淡的藍色光芒隨著他一次次的甩慢慢消散。
嗷嗷——
低低的咆哮聲從紅發男子身後傳來,聲音帶著一些嘲笑,無形的氣場罩在紅發男子身上。
“哼,騷狐狸,你以為你的那些幻影真的能唬住他?”紅發男子頭也不回,冷笑著道。
話音未落,男子腳下原本靜止不動的氣流在一瞬間暴動起來,下一秒,他已經出現在將諾亞吞噬的海浪上空,居高臨下的盯著地麵上那本該沒有的海潮。
宛如水晶般的坐騎靈族哼哼了兩聲,不屑的對著紅發男子道:“亞裏薩多斯,你自己實力不濟,就別把小爺我給扯上,小爺的幻影哪是那種小孩子所能承受的。”
伴著他的話音,高天之上,雷鳴聲破空而來,緊接著一道道電光劃破長空,在天際不斷劈舞,烏雲翻滾,眼看著一場大雨就要降下。
草原之上,兩股洪流匯成一片巨大的水域,早已看不到諾亞的身影,從空俯視,這片水域不過數百裏,卻看不見它的源頭,就好像密封在一個神秘的空間一般,僅能在這片區域來回衝突。
亞裏薩多斯轉過身,抬起自己的左,在虛空再次甩動了兩下,幾絲淺淺的藍色水線從他的裏慢慢散出,“別忘記大人讓我們來幹什麽的,憑著這個,足以將他納入名單。”
說完,他再次將目光放回到了下方的水潮上,沒多久,亞裏薩多斯好像想起了什麽,自語道:“水和格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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