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偷來的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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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夢著看護的手喝了一口,聽到我的話忙點頭道,姐,你去吧這裏有她們三個陪著我,你不用惦記我的。 w w w  v w

    我將包包丟在夏夢這裏,起身往樓走。

    因為隻隔了兩層樓,所以我並未選擇電梯,反而覺得爬樓更好一些。

    也不知我是不是跟樓梯特別有緣,隻要我爬樓必然會遇到某個人。

    這不,司徒正跟大爺似的站在樓梯口吸煙,白大褂在醫院裏顯得非常紮眼,這還是我第一次看他穿工作服的樣子,還別說真有那麽點意思。

    沒想到我會從樓梯爬來,司徒忙掐掉手裏的煙叫了聲,嫂子。

    我白了他一眼說,以後叫姐,不許叫嫂子。

    他撇嘴說,我沒有姐姐,隻有嫂子,你愛認不認。

    呦嗬,你還來勁了是不是我現在給美蓮打電話。貌似他有未婚妻的事情,那丫頭到現在還蒙在鼓裏,我若是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他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我作勢掏手機,這才想起來包包放在夏夢那裏了。

    其實我是故意的,是怕有人打擾我,所以才將手機留在了夏夢那邊,一則讓自己暫時擺脫掉那抹煩躁,二則也是分散夏夢的注意力,她每天這麽躺著避免不了胡思亂想。

    若是真有人找我,作為我形象代言人的她,自然有應對的辦法。

    當然我自信今天沒人會給我打電話。

    司徒不知道我沒帶手機,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忙伸手按住我說,別,別呀我錯了還不行嗎

    這是美蓮的魅力,我幾乎屢試不爽。

    我白了他一眼,端著勝利的姿態,往嚴耕的病房走去。

    有他在我並不擔心我會走錯房間,並且整個樓層放眼望去,一眼能看到他的病房在哪裏。

    因為隻有他的病房門口,冷硬的站了兩個門神,我很清楚那是嚴母留下來看著他的。

    嫂子,嚴老二的情況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樂觀,一會你進去,千萬別再刺激他了。

    司徒鬧歸鬧,真正涉及到嚴耕的事,還是會站在他那邊的。

    他其實是怪我的,隻不過因為我幫助過他,並且還跟美蓮關係那麽好,所以他才會對我這麽客氣。

    我沒有回答他,因為做不到的事,我從不會輕易許諾。

    這一次沒人阻攔我,我幾乎是暢通無阻的進了病房,對於這樣反常的事,司徒沒有詢問為什麽,他應該是知道我跟嚴母做了什麽交易。

    隻不過我進去前,他看著我的眼神帶了絲同情與憤慨。

    我不願花時間去揣測他表情裏的情緒,因為那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過了今日我跟嚴耕真的再無瓜葛了。

    豪華病房的配置,的確是夏夢的病房好多了,不僅醫生是私人的,連照顧的護士長得都很水靈。

    看到我進來,小護士將手裏的事情放在一旁交代道,病人一會會醒,請你照顧他的情緒,不要刺激他,還有不能讓他吃飯,隻能多吃流食,少吃多餐。

    我點頭,接過她手裏的保溫桶,望了眼裏麵的清粥,覺得淡然無味。

    我的感覺都是這樣的,他若是醒過來,應該也是吃不慣的。

    好在病房裏有廚房,也有簡單的食材,我將清粥放在一旁,親自下廚給他做了頓飯。

    還記得在他別墅時,我最大的興趣是給他做飯,看著他吃的香甜的樣子,我別提多開心了。

    想到今後這樣的機會再也沒有了,我心不由得發酸。

    叮的一聲響,微波爐裏的粥熱好了,我端著往出走,卻在看到床的人時愣怔了一下。

    忙放下手裏的粥走過去說,你怎麽起來了還不趕緊躺下。

    他始終看著我,好像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似的,直到我走近了,他才一把抱住我,如同孩子般囈語道,悅兒,我是不是在做夢還是你真的來了

    我感覺到他在發抖,抖得我的心都在痛,我勉強壓下心裏那股呼之欲出的悸動,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伸手摸他的額頭。

    恩,不燙了,以後不可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沒人會心疼你的。

    他的臉色是一沉,抱著我的手沒有鬆開,但是那目光透著駭人的冷厲,我知道他又生氣了。

    但這一次我並不想哄他,因為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應該承受得住失戀的打擊,否則他也不會擁有今日的成。

    我從他懷退出來,轉身拿過熬好的粥,走到他麵前說,司徒說了,你要少吃多餐,他們熬的粥,實在是沒有味道,我從新給你做了一份,你嚐嚐吧。

    他看著我不說話,清冷的眸子裏倒映出我的身影,讓我實在是拿他沒辦法。

    我隻好坐在他身邊,舀出一勺子粥放在嘴邊吹吹,喂到他唇畔說,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們先喝粥好不好,一切等你病好了之後在說。

    我跟他的時間不多,哪怕是一分一秒對我來說都是十分珍貴的。

    他轉過頭去不理我,那樣子十足的孩子氣。

    我竟被他弄得沒了辦法,他何曾對我有過這樣的情緒。

    我歎了口氣,他竟拿對付自己母親的辦法來對付我,不得不說我被他打敗了。

    他一次次的刷新我的記錄,讓我越發的放不下他了。

    可越放不下,我越要放,因為離開我對他是最好的選擇。

    他本可以有更好的太太,更好的家庭,沒必要因為我毀了美好的一切。

    你打算一輩子不吃飯是不是

    我氣惱的將粥碗放在床頭櫃,冷凝著他,是要看看他到底怎麽回答。

    但我忘記了,跟他鬥,我永遠都不是對手。

    他雙手環胸,冷漠的靠向身後,那清冷的雙眸,透著一股冷冽的寒氣,一如當初我第一次見他時的樣子,一副生人勿近高傲一世的霸氣。

    司徒說了,他不能在這麽不吃飯了,否則對他的身體很不好,我若是跟他繼續擰著幹,隻會讓他更加生氣。

    無奈,我隻好端起碗盛了一口粥入口,往他身邊湊了湊,一隻手強硬的搬過他的腦袋往他嘴裏喂,我不信我還治不了他了。

    不想他一把摟住我,如同暴風雨一般的呼吸籠罩了我全部的世界。

    我的手一鬆,粥碗吧嗒一聲落在了床頭櫃,好在碗離著床頭櫃本不遠,所以並沒有碰灑裏麵的粥。

    我一開始很抗拒他的吻,卻被他死死的摟在懷裏而不能解脫,慢慢的我便沉淪了進去,因為他的呼吸,他的氣息,以及他所有的東西,都讓我貪戀,讓我無法自拔。

    我暗暗告誡自己,一會,隻有這一會,讓我沉淪一次,讓我放縱一次。

    我們不知吻了多久,仿若地老天荒讓我一點都不願意放手,直到我以為我會這樣死在他懷時,他才舍不得的放開了我。

    望著我氣喘籲籲的攤在了他懷,他才開口說道,悅兒,不要離開我,我會想辦法,你要相信我,我會說服我母親的。

    母親兩個字讓我全身一抖,仿若嚴母那張嚴肅的臉在房間裏,使得我猛然推開了他。

    他被我的應激反應嚇了一跳,跟著要起身,我忙伸手按住他說,你才剛好,不要起來了。

    他看著我臉色又是一沉,我沒辦法隻好轉移話題說,吃東西吧你這樣我會心疼的。

    他的臉色緩和了下,望著我說,你真的會心疼

    心疼,我怎麽會不心疼,他出事我恨不得自己去死,沒有他在身邊,我的人生也會黯淡無光。

    可我不能對他這麽說。

    我擠出一絲若無其事的笑意說,當然心疼,所以你要好好吃飯。

    他如同得了糖果的孩子,嘴角滑過一抹愉悅的笑意,伸手接過粥碗喝了起來。

    我轉頭,看到門口司徒的影子一閃而顧,他是擔心嚴耕的,看到他終於肯吃東西了,應該是放心了吧。

    這一天,我留在他身邊,彼此什麽都沒做,隻是互相望著對方發呆,他牽著我的手不放,一遍又一遍摩挲著我的肌膚,每一次我都感覺到好像是最後一次似的,而他冰冷的掌心,我永遠也捂不熱。

    一想到將來會有別的女人代替我焐熱他的手,我心裏忍不住一陣陣的刺痛傳來。

    他不問我為什麽能夠留在他身邊,我自然不會觸及這個點,我與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我覺得十分的珍貴。

    我沒有看到張媽,也沒有看到司徒在過來,仿佛一下子,整個世界隻剩我們兩個了,這種寧靜而安逸的相處方式,反而讓我有些不適應了。

    我靠在他肩頭,聽他給我讀張愛玲的詩,人總是在接近幸福時倍感幸福,在幸福進行時卻患得患失。

    是啊在幸福進行時卻患得患失,而我還未來得及患得患失便要麵臨失去了。

    我往他懷裏鑽了鑽,突然特別貪戀這個懷抱,我想反悔,我想食言。

    可我知道不管是嚴母,還是我自己,都不會給我任何反悔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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