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好消息,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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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身邊微微蹲下身子,一股淩冽的氣息襲來,弄得我全身都不舒服,仿若一萬隻蟲子在身爬,恨不能立刻逃得遠遠的,可我做不到。小說
耳朵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呼吸,如同羽毛一下下的撩撥著:我剛剛對你進行了一些調查,收獲不小,我們果然沒抓錯人。
收獲不小沒抓錯人這四個字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滑過我的腦海,忍不住的想要哆嗦,卻強迫自己裝作很鎮定的樣子,轉眸望向他,學著他吐氣道:你信肖力,死都找不著門。
我算是死也得拖著他一起去,否則我是真的不甘心。
哦他饒有興趣的看著我,眸子裏閃耀著星點光芒,如一潭幽深的湖水,泛著死寂的氣息,卻要勉強裝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著實讓人打腳底升寒。
他想跟我玩,我自然要讓他盡興,我大大咧咧往地一坐,也不管地有多髒,擺出一副豪邁的樣子笑道:你既然調查過我,該知道我的身份,我這樣擁有黑社會勢力的人都鬥不過肖力,你以為你跟他在一起,你能落得什麽好
他扯了扯嘴角,給了我一個諷刺的笑意:你是在說我與虎謀皮我望著他沒回答,眼裏卻閃耀著你說的不錯的光芒,他伸手點了點我的腦袋,滿眼都是危險的氣息說:你這裏是不是有問題我們可是合作夥伴
他沒把話說完,卻是在等著我回答。
玩心理戰術,這點我喜歡,至少在場子裏,這一點我沒少練,否則怎麽保得住清白之身,還能混的風生水起。
合作夥伴也得分誰,肖力哼哼我接連兩個冷哼加訕笑,諷刺的意味他做的還足。
他剛要說話,卻聽他身後傳來腳步聲,那個一直喝茶擦槍的人走到了門口,抱著雙臂饒有興趣的看著我們,像是一個看客在看大戲。
這人的姿態,讓我對他的印象越發的深刻了。
董老弟並未理會身後的聲音,仿若這個人不存在一般,盯著我滿眼都是威脅道:有話說,別跟我拐彎抹角,挑撥離間對我沒用。
沒用嗎沒用你還跟我廢話這麽多可見你還是很好我想要說什麽的。
你好,我偏不說了,我轉身挪到嚴母身邊,此時她的傷已經包紮的差不多了,給她包紮傷口的人,一看很專業,專業到可以跟司徒媲美,這樣的人我不認為是劫匪應該擁有的。
一抹念頭猛然滑心頭,駭得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卻想不明白這些人為何會跟肖力合作對嚴耕,按說嚴耕這樣的商人,不該得罪這樣的人才對。
腦海無數個問號滑過,卻也來不及捕捉其的蛛絲馬跡。
見我故弄玄虛不跟他們說話了,董老弟頓時惱了,抬手便按在了我還沒來得及包紮的傷口,剛剛才有些結痂的傷口頓時鮮血淋漓,疼得我滿頭是汗,卻咬牙忍著瞪向他。
因為要挾他們給嚴母包紮,我自然沒有讓他們先看我,這會卻成為了對方逼我說話的製約。
血流了他一手,嚴母騰地一下衝過來推開他吼道:殺人不過頭點地,想殺了我們動手,別侮辱人。
我差點哭了,真希望嚴母能夠一直安安靜靜的待著,也好過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我添亂。
那人的眸光果然轉向嚴母,手也下意識往她腿的傷口處按去。
我抬腳踹過去,同時扯過嚴母將她護在身後,睚呲欲裂道:說話歸說話,你在動手,別說嚴耕的錢拿不到,肖力也能玩死你們。
他的手猶自停在半空,半跪著的身體微微晃了晃,臉卻浮現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仿若我跟嚴母是動物園裏的猴子,在被他戲耍著取樂,讓我恨不能一拳揍扁他的臉,若是有可能的話。
這次他沒在動彈,而是盯著我滿眼都是威脅的意味。
我不知道你們怎麽跟肖力走一起的,但你們最好查查他這個人,當初為了弄死我,他找來一個叫勇哥的老大,我差一點著了他們的道,若不是我不怕死嚇住了勇哥,恐怕你們今天也抓不到我
說重點。他似乎沒了耐性,眸子裏越發的陰沉了,我卻並不在意他這樣,這足以證明他還是了我的套,至於能拖延多少時間,看他們跟肖力的關係到底有多鐵了。
重點是我用我的命博勇哥的命,肖力為了弄死我,在勇哥背後捅了一刀。
我這話不怕他們查,因為這是不爭的事實,耀星所有人都知道到,我巴不得他們趕緊去查,他們去了自然會引起阿豹他們的注意,我為自己爭取時間的同時,也在跟外界傳遞消息。
現在嚴耕他們應該已經知道我們被綁架的事情了,隻是找不到我們的確切方位罷了,我跟嚴母的手機早被他們收走丟掉了,唯一能指望的是他們主動送門。
我相信我跟霸哥他們的默契,更加相信嚴耕的敏銳性,至於我隻能聽天由命了。
我的思維飛快的運轉著,董老弟的腦子也不是白給的,盯著我的眸子裏閃耀著狂風暴雨,仿若想從我的眸子裏看出一絲端倪。
我盯著他的眼睛,一點閃爍都不敢有,現在賭的是誰的心思更細膩,誰的膽量更大更篤定。
傷口包紮好沒有好了趕緊出去,我累了。冷不丁傳來說話的聲音,我仰頭看向聲音的源頭,正是那個擦槍喝茶的人。
怪的是董老弟竟然真的聽了他的話,起身說道:趕緊給她包紮,別他媽死了,壞了老子的事。
他不說我還沒覺得,他這一提醒,我立馬感覺到頭有些暈暈的,眼睛也有些花。
好在我坐在地,否則說不定真會暈過去。
嚴母除了剛剛董老弟按我傷口時有些激動,其餘時候都很安靜,安靜的仿若她根本不存在似的。
給嚴母包紮的人,很麻利的給我包紮好傷口,起身跟著董老弟等人走了。
這一次董老弟還算客氣,丟進來一床被子給我們,從始至終都沒有要打電話,或拍視頻的意思。
對於他們會怎樣威脅嚴耕我不清楚,但我能做的是盡力保護好嚴母跟我自己。
房間裏徹底暗了下去,夜晚的冷與陰森瞬間襲心頭。
我明知嚴母不喜歡我,還是扯過被子鋪在地,將她仔仔細細的裹好,挨著她坐在了冰冷的地。
本以為這一夜我會挨的很辛苦,會凍得睡不著。
卻不想半夜的時候,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抱住了我,一絲溫暖襲心頭,我忍不住往熱源的方向靠了靠,在靠了靠,聞著她身的味道囈語道:媽,我錯了,我不想的,我是被逼的。
之後又說了什麽我自己也記不清楚了,隻是忍不住想流淚,於是我便那麽做了,然後是一陣冷,一陣熱的,還有人給我紮針,疼得我嘴角直抽,卻是不哭出來。
折騰了多久我不清楚,隻是聽到有人在耳邊說話,說的什麽聽不清楚,但我很執拗的抓著一個人的手,任憑有人想拉都拉不開,我也不知自己為何這麽執拗,仿若一鬆手會成千古恨似的。
許是我的堅持讓對方心軟了,被我抓著的手的人還是留在了我身邊。
我不知我睡了多久,當我醒過來時,房間裏依舊很暗,好在環境算是好了一點,嚴母放大的臉睡在我身旁,我們身都蓋了厚厚的棉被。
我望了眼周圍的環境,是一間類似雜物間的地方,有一扇小小的窗戶微微開著,卻也很高,高的我加嚴母兩個人都夠不到那扇窗,有風從窗子裏吹進來,帶著一絲青草的香味。
我的手被嚴母拉著,更確切的說,是我拉著她的手,拉的我覺得胳膊都有些麻木了,所以想鬆開換個姿勢。
不想這一舉動驚擾了睡夢的人,抬眼看向我的眼眸,還帶著一絲懵懂:你醒了
難得她肯跟我這麽和氣的說話,我回以微笑道:恩,我睡了很久吧給伯母添麻煩了。
我本意是照顧她,卻沒想到讓這麽大年紀的人反過來照顧我,我自然是不好意思的,並且這個人還很討厭我。
她搖搖頭,起身直了直自己的腰說:麻煩什麽,我們現在都是階下囚,彼此照顧而已。
我覺得我這人有點賤皮子,人家跟我惡語相向,我覺得很正常,人家跟我正常說話,我反而有些不適應了。
我勉強坐起身,覺得一陣頭暈,晃了晃才穩住身形詢問道:伯母,我睡了多久了
她並沒有要扶我的意思,許是還不適應跟我這樣和顏悅色的說話,緩了一會才說:不到兩天,你發燒說胡話差點感染,好在他們的醫生還算是有點本事的。
我暗暗鬆了口氣,有本事好,至少我現在還活著,至於能不能出去,怎麽出去隻能慢慢謀劃了。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聽那個嚴母突然說話,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卻讓我有些驚愕於他跟司徒一樣的惡趣味,並且還是在這個環境下跟我說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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