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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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心裏有了盤算,這位少爺在接下來的事情中很配合,讓降落就降落,讓停哪就停哪,讓收拾船上的殘局就收拾,沒有任何的怨言。

    而在讓域外來者這夥人將搜捕船收拾幹淨的時候,顧深緣在藏匿陣之外再添加了一個迷蹤陣,既能防止搜捕船的行蹤泄露又能阻止船上的人偷走。

    他本人則是按照之前的記憶,在山脈間找到了那個巨人的屍/體。

    從高空墜落,除了沒有首級外,巨人的屍體非常完整,橫躺於山澗之間,幾乎將這一座山隔成兩段。

    顧深緣上前一番檢查,甚至在不用法術的情況下找了尖銳的石塊來試一試這巨人皮膚的防禦xing。卻在拿起石塊的瞬間,秘籍法器閃了一下,石塊上飄出一縷陰氣,又一張空白頁上出現了圖文:

    名稱:被陰氣侵蝕的石頭

    狀態:固態

    屬性:陰穢之物

    攻擊力:5-12

    附加作用:能在一定時間內令受到傷害者被陰氣纏身,噩夢連連,身體生機受損

    施法:物理攻擊

    嘴角隱隱的抽搐了一下,顧深緣看著手上的石塊,突然就想起獐珺說過,這地心附近他們根本找不到食物,因為周圍的環境受到地心逸散出來的能量影響,變得有異於正常的動植物。

    初聞的時候顧深緣根本就沒放在心裏,直到現在他隨意拿起一塊石頭秘籍法器居然有反應!他才真正明白獐珺話裏的意思——這裏還是地球,但也不是他熟悉的地球了。

    以顧深緣的心xing,就算惆悵,也就是一瞬間的事。他的注意力很快就回到巨人的屍體上。

    巨人身上穿的那身防護服,就算石塊磨得再尖利,用盡他全身的力氣也無法在上麵留下痕跡。反倒是用上法術後,可以輕易的就將防護服撕裂。

    除了防護服外,顧深緣的重點就在這個巨人的種族上。確切來說,他更關心的是這個巨人變形前後修為上的變化。他是知道有不少妖怪在原形的時候戰鬥力更勝於人形。

    但戰鬥力和修為不能混為一談。戰鬥力的提升不代表修為也會隨之而提高,這是量和質的差距。除非巨人一開始就隱藏了修為,否則在變形前後這修為不可能一下子就產生質的飛躍。

    他需要知道,修為的提高是偶然還是必然。

    重點在巨人手肘及背後的尖刺上檢查了好幾遍,除了初步得出結論這些尖刺堅硬無比,且應該是屬於巨人的種族特征之一外,沒有其他的收獲。就連時不時就會給他一個驚喜的秘籍法器也毫無動靜。

    連石塊秘籍法器都能給出圖文詳解,沒理由這麽一具妖怪屍體秘籍法器卻沒有反應啊!妖怪體係本來就是修真知識的一部分,怎麽可能沒解釋?沒分類?

    不信邪之下,顧深緣特意將秘籍法器召喚出來,對著巨人的屍體來來回回“照”了一遍,沒反應就是沒反應……

    這樣的情況在顧深緣心裏埋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懸念。是因為秘籍法器的不完整所以才對這具巨人屍體沒反應?還是有他不知道原因?

    一遍思索著,手上的動作也不慢,將巨人身上的尖刺全部割下來收進秘籍法器的儲存空間,剩下的一道火焰將之全部燒掉!

    看著巨人屍體在火焰中徹底化成灰燼後,顧深緣想了想,沒有馬上就折返搜捕船,而是再次憑著記憶試圖去尋找最早墜落的怪鳥。

    以顧深緣的理解,身為妖怪,就算被斬了一個頭,那殘餘的生命力也是杠杠的!時間上又拖了那麽久,能找到的機會不大。但畢竟是他離開地心見到的第一個戰鬥力不弱妖怪,要想知道更多事情還是應該從這些種族入手。

    抱著一試的心態一路找來,哪想卻真的是被找到了,而且這怪鳥還早早就斷氣了。其中一截脖子上的平整切口連血跡都凝固了,那個能發出嬰兒啼哭聲的腦袋還怪異的呈現出一副和某物互相護持的樣子。如果另一個頭尚在,那就應該是兩個頭緊緊的挨著,擺出了一個心形的圖案。

    再一看那宛如兩雙緊緊交握在一起的人手爪子,交疊在一起的四翼……顧深緣怎麽看都覺得別扭。如果不是共用著一個身體,這看起來分明就像一對至死不渝的有情鳥……

    壓下自己心裏有點荒謬的想法,顧深緣準備上前動手查看一番以確定這怪鳥死亡的真正原因。

    哪想之前沒反應的秘籍法器卻在顧深緣一碰到怪鳥的時候就將鳥屍吸進去了!很快就在一張空白頁麵上出現了相關的圖文:

    名稱:不完整的奇餘鳥

    種族:奇餘族,雙頭、四翼、四爪,爪若人手僅有三指,雌雄同體,自體繁衍。同生共死,絕不苟活。既有一頭一屬性,也有雙頭同屬。

    屬性:一頭專修靈識(完整),一頭專修火係(缺失)

    修為:妖練期巔峰(相當於煉氣期十層)

    看著手下的空無一物,顧深緣緩緩的將手收了回來,心裏的疑惑缺失愈發的明顯。為什麽怪鳥能被收錄在秘籍法器裏,巨人卻不可以?兩者都是妖怪不是嗎??

    用手輕輕的摩挲著著秘籍法器的封麵,顧深緣自言自語:“能告訴我為什麽嗎?……是因為不完整所以才會有失誤嗎?你是不是產生了器靈?如果是為什麽不現身?”

    修真界裏一直有關於器靈的傳說。隻是能夠產生器靈的法寶無一不是能奪天地之造化的異寶,莫說在他們那個末法時代,就是修真鼎盛時期也是一靈難求。而秘籍法器在顧家代代傳承,從來沒有器靈一說。就連在顧明遠手上的時候,也更多的是作為一本能夠收進內府或者識海方便隨時查詢的修真百科全書來使用。

    現今在他手上,同樣也有圖文並解,乍看和以前的功能沒有多大的區別,但這能夠收納實物,將實物轉化為圖文,甚至根據收納品的不同而可以施法(如沼澤煉獄及石塊),或者靜態的解釋等等……還有能吸收能量為己用這些,顧家的記載上絲毫沒有提及……

    讓顧深緣不得不懷疑秘籍法器是否在他們沉眠期間也發生了質一樣的變化,生出了器靈。

    隻可惜,顧深緣的話注定在此時還得不到回應。

    秘籍法器靜靜的懸浮在他手中,光華流轉一看就不是凡物。卻對他的話語毫無反應,似乎一切都不過是顧深緣自己想多了。

    看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變化,顧深緣唯有將之收回識海,心裏安慰著自己,也不能急於一時。他可以慢慢的摸索,有足夠的時間讓他來了解秘籍法器的新功能。

    隻是下一刻他卻盯著手上突然出現的渾圓透明珠子發愣。這是秘籍法器在回到他的識海時,突然吐出來的,腦海裏還明晃晃的閃過解釋——奇餘的妖丹。

    這妖和修真者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妖從踏上修煉之路開始就會在體內凝結妖丹,而修真者卻要在築基之後才有機會結成金丹,成為金丹修士。而這顆透明珠子,通俗來說就是靈識(精神力)的凝聚體。

    而妖丹對修真者來說可謂是大補之物,當然不是直接服用,而是配合其他藥材進行煉丹,丹成後再服用,可以增進靈識。隻可惜顧深緣可沒有煉丹的天賦。而現在的情況讓他去哪裏找個煉丹師?眼前這顆妖丹暫時就沒了用武之地。何況妖丹的靈xing和蘊含的能量都會隨著時間而逐漸流失……

    顧深緣失笑,將妖丹放進秘籍法器的儲存空間裏,否則放在外麵很快就會變成一顆廢丹。而空間裏的時間是靜止的,妖丹放在裏麵最好不過。

    等顧深緣悄無聲息的回到搜捕船上時,船體已經被打掃幹淨,整艘船幹幹淨淨的,除了缺少人氣外再無其他的不妥。隻是原本的四個護衛,此時卻隻剩下一個,另外三個正在迷蹤陣裏麵抓瞎。

    他就知道這些域外來者不會坐以待斃,卻也沒想到會如此的明目張膽。在他的想法裏,要麽就一起離開,要麽就隻派一人出去探路。沒想到會隻有一個護衛陪同著那個“少爺”留下。畢竟無論離開的是否能夠及時找到出路,留下的隨時都麵臨著要承擔他的怒火。

    不過這正好也方便了他的行事。眼下這情況最是適合各個擊破,而無須擔心他們串通起來。

    心裏有了主意,顧深緣轉身就潛入了迷蹤陣,和那3個域外來者分別進行了一對一的詳細“谘詢”……

    等顧深緣出現在“少爺”的麵前時,還沒來得及問話,那個少爺倒是率先給了他一個驚喜。

    在見到顧深緣後,那位少爺主動將人邀請到他的房間,啟動了房間裏隔離置換儀,將洪荒星的空氣排除,釋放出對他們無害的空氣。

    對顧深緣而言,就是空氣質量突然急劇下降。好比原本是身處廣袤森林這樣的天然氧吧裏,轉眼間就進入了滿是霧霾汙染的環境裏。這讓身為靈體的他略感不適,自動自覺的就進入了內呼吸循環。

    於此同時,少爺也脫下了身上的鎧甲,穿著貼身的銀白色防護服站在顧深緣麵前,“尊敬的大妖閣下,我名連晨。感謝閣下的不殺之恩。”

    連晨看起來隻有十二三歲,五官長得極好,棕發綠眸,略帶蓬鬆的短發讓他看起來更是有著一種洋娃娃般的乖巧精致。

    乍見這麽一副完全人類的外貌,顧深緣心裏小小的吃了一驚。畢竟在那些護衛的臉上或多或少的都發現了一些非人類的特征。對這個連晨他已經有了先入為主的概念,哪想到脫下鎧甲卻是這麽一副光景?

    心裏存了疑問,顧深緣的動作就不免粗魯了點,掐著連晨的下巴左右端看,甚至還更改了呼吸方式,湊近在對方的脖子上不斷輕嗅……但除了自然散發的體味外,這個連晨一如獐珺他們那般沒有任何臭味。

    稍稍用力,強迫對方張開嘴,指甲從連晨的舌尖上輕輕一劃,勾出一顆小小的血珠——有一些妖魔天生就是人形,要識破這類妖魔的偽裝,最好的方法就是舌尖血或者心頭血。

    無論這個妖魔是否吃人,這兩個地方的血液都蘊含了他們的力量以及妖魔所特有的一種能誘發人心深處各種欲/望的味道。

    身為一個合格的捉妖師,分辨這種味道,是他們的基本技能,也是必修課程。

    顧深緣將指腹上那顆血珠舔進嘴裏,口腔裏霎時爆發出一股濃鬱的芳香,讓人有種飄飄若仙的失重感——他低低的歎了一聲,不是妖魔,也不是純人類,而是一個妖魔和人類的混血兒。

    作者有話要說:  二娃鼻塞,晚上睡不沉,抱一個鍾,剛放下床不到一個小時又哭醒,然後又要抱著睡……已經連續折騰我四五個晚上了……我現在是抱著喂奶都在打瞌睡,有時候瞌睡一醒,就忍不住想萬一打瞌睡的時候不小心沒抱好二娃,讓她滾下來那怎麽辦。。。。

    其實就算沒滾下來,二娃也經常把頭磕在我的鎖骨上然後放聲大哭。天知道,我也想哭啊!!

    唉,萬分懷念大娃時都是媽媽在帶,現在二娃要自己帶真是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