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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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深緣甚至無需用靈識去確定那美亞人是否有漏網之魚, 隻看彌生執念已消就知道那美亞人是死絕了。

    顧深緣轉向克拉圖:“可以離開了……”回應他的是克拉圖一臉的欲言又止,“有事?”

    克拉圖盡力抑製自己不要表露太多情緒:“能源隻剩下6%了……”

    繆斯卻已經一個箭步衝到了顧深緣麵前:“是你嗎?是你——”感情上很難以接受一個人滅了一個文明, 但理智卻在叫囂眼前這個人就是凶手!!

    克拉圖動作迅速的將繆斯拉回來,一手掩住他的嘴巴, 說道:“閣下, 繆斯隻是情緒太激動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畢竟一個八級文明在我們眼前消失,我們隻是太震驚……還望閣下見諒。”

    顧深緣隻是看了一眼克拉圖,“下不為例。去哪裏補充能源?”

    “謝謝閣下!”克拉圖生怕繆斯禍從口出,幹脆一個手刀將他打暈,“這一點能源支撐不了我們到下一個星球, 我跟周圍的飛船聯係一下, 看能不能從他們手上買一點能源。”

    這附近本來是屬於那美亞的星空, 除了那美亞星域的星球哪還有其他星球?最近的一個星球已經是屬於另一個星域了,以飛魚號的性能也要十五次躍遷才能到達。為今之計隻能向周圍的飛船求助了。

    將繆斯安置在休息間後, 克拉圖就開始向周圍的飛船求助。

    得到的答複讓克拉圖他很為難, 而在同時也暗自心驚。

    ——這能夠逃出來的人沒一個是那美亞人!!全都是其他文明的公民!在那種無差別的爆/炸襲擊中,對方是如何甄選的?

    克拉圖自己就是3s精神力大師, 自是很清楚,哪怕就是達到了5s的精神力也不可能在全星域的範圍內進行這樣的篩選!

    這令到他對顧深緣的戒心及敬畏又再提升了幾個檔次。

    “閣下, 周圍的飛船逃出來的時候也消耗了不少能源, 他們隻能各自勻一點能源給我們。但他們提出了一個請求,希望能與我們同路,直到到達下一個星球。”克拉圖說道。

    顧深緣一皺眉:“原因?”

    克拉圖飛快的解釋:“距離這裏最近的星球,是五級文明蒙達拉馬的邊境星。以飛魚號的xing能要十五次連續躍遷才可以到達, 但周圍的飛船都是民用的普通飛船,他們隻能進行兩次連續躍遷,第三次躍遷需要重新充能。而各飛船需要的充能時間不等,快則10分鍾,慢則半小時。他們是被那美亞的變故嚇壞了,擔心路上還會有意外。所以希望我們能在每兩次躍遷後停下來等一等他們。另外,我們不知道其他飛船上成員的身體狀況能否支撐連續15次的高強度躍遷。就算其中有充能的時間為間隔,這樣的躍遷方式也對很多沒接受過專業訓練的公民來說十分困難。按照正常,每次躍遷的間隔在1到4天之間,越到後麵間隔的時間越長,15次躍遷最快的時間是20天。”

    顧深緣沉默不語,對歸心似箭的他來說,如果隻是延誤幾個小時,他還能夠接受,如果將時間延長為一個半月……

    “沒有其他更近的星球?”顧深緣問。

    克拉圖道:“從簡單的行星距離來計算,是有的,但兩者間沒有躍遷點,需要花費的時間更長。而蒙達拉馬是那美亞一手扶持上來的五級文明,否則也不可能開通15次躍遷的特快通道。”

    顧深緣心裏明白,隻是忍不住抱有幾分希望。

    見狀,克拉圖也很無奈,明知道眼前這位是一手滅絕了那美亞的凶徒,現在還要跟對方討價還價,他真的覺得自己是不是活膩了。

    “閣下,你不同意,我馬上就回絕他們。至於能源,我可以再想想其他辦法……”還能有什麽辦法?除非去搶……然而一想到對方的凶殘,克拉圖覺得他還是什麽都不想比較好。

    顧深緣可不知道他在克拉圖心裏已經與變/態殺/人狂劃上等號了。在他的計劃裏,現在還不是他暴露身份的時候。所以,能低調還是要低調的。

    “跟他們說,我們趕時間,15天內一定要到達下一個星球。逾時不候。”這是按照每次充能半小時,再給那些人半小時的休息時間來計算了。

    說完,顧深緣開始入定,利用這個時間整理一下腦海裏多出來的功法,既然心結已解,他就要開始好好的思考一下功法傳承的問題了。

    克拉圖已經控製不住的腦補了無數的飛船殘骸的畫麵,沒想到顧深緣居然同意了!而15天的間隔,那些普通人忍一忍,也不是無法堅持……

    他也不敢怠慢,哪怕顧深緣已經閉上雙眼,他也認真的說道:“好的,我這就去跟他們說清楚!”

    克拉圖去忙著溝通、忙著補充能源,以致忽略了休息間裏的繆斯……

    繆斯醒來後,足足發呆了十來分鍾,除了臉上不時浮現的掙紮之色外,沒人知道他經曆了怎樣的一番思想鬥爭。最後,還是“客觀、公正、真理、中立”的新聞精神占據了上風,讓他打開了個人終端,整理好他拍攝的視頻,連同寫好的新聞稿一起發布在星網上。

    又因為考慮到自己小透明的身份,繆斯在畢業後第一次主動聯係了以前的導師、以及現在在新聞界混得較好的同學、朋友等等,希望發生在那美亞的這件駭人聽聞的事件能馬上引起宇宙聯盟的注意……

    所以當克拉圖與其他飛船完成溝通,大家達成共識,開始接收他們送過來的的補給能源時,個人終端顯示了緊急通訊的通知。

    一接通,就看到了繆斯的家人,一眼看去居然全都到齊了?!

    “怎麽了?”克拉圖被眼前的陣勢嚇了一跳。

    繆斯的父親羅度爾吼道:“還問怎麽了?你不是和繆斯在一起嗎?繆斯出事了!!繆斯發表最新動態,說那美亞滅亡了,還說與疑似凶手的高等種族在一起……”

    後麵還想說的話在看到克拉圖臉色劇變後打住了,羅度爾臉上的暴躁之色馬上變成了冷靜:“事情是真的?”

    克拉圖一邊快步往休息間跑去,一邊說道:“那位閣下的精神力是5s,高等種族的身份尚未確認。”同時還打開了繆斯發布的新聞,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

    一句話,足以平息繆斯所有家人的急躁。

    5s什麽意思?八級文明的守護者!也是除了高等種族外,宇宙文明中個體實力最強者!無數人需要仰望的存在。

    以5s的精神力,飛魚號上發生的所有事都瞞不過他們的感知。包括克拉圖他們現在的交流。

    克拉圖很頭疼:“事情的經過就如繆斯所說的。”繆斯不僅將遇上顧深緣的始末詳細描述了一遍,還把他與修斯的交易也說了出來,並提供了視頻作為證據,以證明兩者存在的問題。唯一慶幸的,就是繆斯的新聞人操守,永遠不會將主觀猜測沒有事實依據的事情寫出來。

    ——繆斯沒有將他對顧深緣與龐加拉斯滅亡之間的猜測寫上去。

    “綠翼修斯會找上繆斯,應該是已經知道繆斯的身份。”克拉圖說出他事後得出來的結論。否則怎會找上繆斯這麽一個籍籍無名的新聞人?怕是對方從一開始就將繆斯的身份、家族以及他都算計在內。

    羅度爾不解:“有什麽關聯?”從繆斯的描述裏實在找不出原因。

    克拉圖苦笑:“從龐加拉斯闖關離開的黑色單人飛船不久前出現在那美亞,已被那美亞控製起來,但飛船裏沒有人。綠翼修斯他們應該是想借繆斯之手告訴別人,他們與龐加拉斯的滅亡沒有關係。隻不過修斯他們預料中的後續還沒發生,那美亞就出現了一連串的驚變,並迅速滅亡。”

    說到迅速滅亡四個字的時候,克拉圖居然覺得口幹舌燥,那種一個八級文明在眼前被人摧毀的恐怖及心悸將會銘刻在他記憶裏,永遠無法忘懷。

    明顯繆斯的家人並非庸人,無須克拉圖贅言,他們就明白克拉圖及繆斯此刻的處境,何況撫心自問,如果是他們親眼目睹了那美亞的滅亡,他們又會如何?

    “就算是5s強者,如何以一己之力摧毀一個八級文明?”他們倒是知道不少高等種族會因為心情不爽而隨手滅了低級文明。但滅掉八級文明的,連在高等種族裏也聞所未聞,不是高等種族沒做過,但聯合出手以及一個人動手的意義完全不同。

    克拉圖想了想,“那位閣下的手段神秘莫測。”無論是引/爆星球、數千個個體合為一個,或者那個甄選那美亞人的隔離壁障,哪一樣不讓人震驚?

    聽了克拉圖簡單的講述後,繆斯的家人沉默了。這樣的人能滅掉一個、或者是兩個八級文明毫發無傷,他們家族在對方麵前也同樣沒有還擊之力……

    “那位閣下的xing情如何?”羅度爾問道。

    回應他的是克拉圖長久的沉默。

    這一下,視屏那端的所有人都緊張起來,畢竟他們家族唯一的獨苗現在就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非但不安分,還搞出了大事件!

    “那位閣下,是個明理的……”雖然做事凶殘了點,但克拉圖也無法違心的否認顧深緣的明理,甚至寬鬆點還可以用仁慈來形容。

    正好來到了休息間前麵,正好開門的繆斯就聽到了這句話,“明理?一個文明毀在他手上!!那美亞人一個都沒逃出來!這也能用明理來形容?”

    一見繆斯,克拉圖心裏就升起一股無力感,是他們把繆斯保護得太好了嗎?

    就連繆斯的家人聞言也變了麵色,繆斯的父親更是馬上喝止:“繆斯,慎言!”

    繆斯:“爸!?我……”

    不給繆斯說話的機會,克拉圖將人推入休息間,想了想,還是打消了布下精神防禦的念頭,他那3s的精神力在5s麵前簡直就不堪一擊,起不了一點作用。既然如此,又何必做這掩耳盜鈴的自欺行為?

    克拉圖責問:“繆斯,你怎麽隨便就將事情公開了?”

    繆斯沉默了一會兒,“我知道我這樣做會令到你難做。但其他人有資格、也有必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一人做事一人當,那位閣下如果怪罪,我會一力承擔的!”

    “這根本不是誰來承擔的問題!而是你將自己、以及我們都置於危險當中!!是!其他人是有知道真相的權利,但我們沒有公開真相的義務……”克拉圖道。

    繆斯擲地有聲:“我有!作為新聞人,我有義務將真相呈現給大家,而不是任由某些人、某些勢力掩蓋真相,愚昧公眾。而且,出於人道主義,我也應該為逝去的那美亞人討一個公道……”

    突兀的掌聲忽然在休息間裏響起,以致聞者皆變了臉色。

    作者有話要說:  一口氣滅掉兩個文明,容我緩一口氣,舒緩一下緊繃的神經。

    我沒怎麽出去旅遊,宅性堅韌!

    所以一直很羨慕經常出去旅遊的朋友。我初中有個同桌,女生,至今未婚,個高膚白胸大,說起話來天生就是嗲嗲的,喜歡旅遊,每周末都要來一次短途旅遊,不喜歡做飛機,喜歡火車高鐵之列的交通工具。旅遊時喜歡帶一把吉他,在車上或者某個風景好的地方自彈自high。

    第一次知道的時候,覺得好文藝好詩意,她是真的做到了隨時隨地都可以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程。

    尤其是,初中的我們有著相同的夢想——做一個風一般的女子,自由自在,無牽無掛。用自己的雙眼去看遍這世間的美景,找一個願意縱容自己、包容自己所有任性的男人。

    然後,時間就是那毫無美感的剪輯師,她還在世間遊蕩不願意妥協,我已經成家生娃。

    想到她,就會想起自己逝去的天真。

    有時候,羨慕一個人,是因為自己清醒的知道,對方能做到的事,自己永遠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