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古代壁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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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魏、北周遷都於長安,帝王陵及貴族墓葬較少發現壁畫。陝西鹹陽北周武帝的孝陵不見壁畫的繪製。陝西地區發現西魏、北周壁畫墓的地點有鹹陽的胡家溝、底張灣及華縣等地,墓葬的規格不高,壁畫保存狀況亦不甚理想。北周壁畫墓引起學術界重視的是寧夏固原北周天和四年柱國大將軍、大都督、原州刺史、河西公李賢墓,這是一座長墓道的單室墓,壁畫分布在墓道和墓室,現存的壁畫沒有發現表明墓主人身份的儀仗和墓主人的生活場景,隻有墓道兩壁的武士和墓室四壁的伎樂女侍,皆是單人獨立的畫麵。
東魏、北齊首都鄴城所在地的河北磁縣,境內存有民間傳說的曹操十二疑塚,195年考古發掘的講武城1號墓和56號壁畫墓屬於其的兩座,結果證明是北齊的壁畫墓。190年代以後,磁縣又先後發現了東魏、北齊皇室及貴胄的高規格墓葬,重要的如北齊驃騎大將軍、趙州刺史堯峻墓,北齊昭王高潤墓,東魏茹茹公主墓,灣漳北齊大墓等。
與鄴城高齊政權息息相關的山西太原,原是高歡的發跡地,北齊的第二個政治心。這裏從0年代開始也陸續發現了一批高規格的北齊壁畫墓,19年發現的定州刺史、順陽王庫狄洛墓;199年清理發掘的右丞相、東安郡王婁叡墓;198年在太原南郊金勝村發現的北齊後期的壁畫墓;2000年太原東郊王家峰發現的北齊大將軍徐顯秀墓等。太原發現的壁畫墓比起鄴城來在規格上略低,但藝術水平卻毫不遜色,可與河北磁縣北齊壁畫墓相爭高。
東魏、北齊立國都短,獻所記關於北齊的藝術,因沒有更多的實物保存流傳,長期以來對其麵貌的認識並不十分清楚,以磁縣、太原為心區的東魏、北齊壁畫墓的係統發現,不僅填補了東魏、北齊藝術的空白,而且對於觀察隋唐物製度和藝術來源提供了重要的線索。
隋唐是在經曆過南北朝長期分裂之後建立起來的統一王朝,西安作為隋、唐的都城,前後長達百多年。唐朝國力強盛,帝王崇尚厚葬,自唐太宗李世民營建昭陵,開創了“因山為陵”的先例之後,唐朝各代帝王的陵寢多依山構築,務求壯崇。在今西安周圍的乾縣、禮縣、涇陽、原、富平、蒲城等東西綿延百裏的範圍內分布著唐朝十八座帝王的陵墓。
隋朝因立國短暫,有隋代紀年的壁畫墓發現不多,已清理的隋代壁畫墓有1954年陝西西安東郊白鹿原發掘的大業十一年劉世恭墓,1956年西安東郊韓森寨發掘的開皇十二年呂武墓,1964年陝西原雙盛村發掘的開皇二年李和墓,1984年在西安東郊發掘的大業四年李椿夫婦墓等。這些墓保存情況一般不好,所存壁畫殘損較重。對於了解隋墓壁畫藝術麵貌有價值的是山東嘉祥英山開皇四年徐敏行夫婦合葬墓。
唐代壁畫墓的發現是在帝王陵的調查基礎上進行的,20世紀以來在調查西安唐代帝王陵的過程,最大的收獲是陸續發現了帝陵周圍的陪葬墓,從清理出大量精美的壁畫,獲得了唐代帝王陵寢製度及其陪葬墓的詳盡資料。帝陵陪葬墓的清理發掘工作主要集在獻陵、昭陵和乾陵範圍內。據考古調查,唐高祖李淵的獻陵陪葬墓為0座,墓主人大多是皇室宗親,經發掘的壁畫墓有高祖第十五子李鳳墓,高祖第六女房陵公主墓等。李鳳墓墓室頂部繪星象,天井、過洞、甬道和墓室均影作木結構建築,甬道兩側在長廊建築的各間內繪女侍,過洞西壁繪有牽駝圖,是陪葬墓年代較早的實例。
西安地區,唐代的壁畫墓除上述的帝王陵及陪葬墓外,在西安市郊和毗鄰的京畿地區還發現了大量的唐壁畫墓。重要者有武周天授元年金鄉縣主與其夫於隱合葬墓,天寶四年蘇思勗墓,興元元年唐安公主墓,顯慶年執失奉節墓,景龍二年韋浩墓,景龍四年韋泂墓,唐的韋氏墓。貞觀四年淮安王李壽墓。景雲元年節湣太子李重俊墓等。
以西安為心的唐墓壁畫所反映出來的題材和風格傳播到唐代邊疆地區,北京地區最重要的壁畫墓是1991年海澱區八裏莊發現的王公淑及夫人吳氏墓。王公淑為山西太原人,官至幽州節度判官兼殿侍禦使、銀青光祿大夫。此墓為方弧形單室磚墓,墓室北壁通壁畫丹蘆雁圖,其餘壁殘存裝飾花紋和家居生活片段。牡丹蘆雁圖至為珍貴,畫麵以牡丹花叢為心,牡丹下繪兩隻蘆雁、花頭上有翻飛的蝴蝶。在壁畫下角對稱畫有秋葵和百合花。花葉雙勾填色,構圖對稱。以牡丹為題材的花鳥畫,興盛於唐朝,出現了專擅牡丹花鳥的著名畫家邊鸞。
固原和新疆地區的唐代墓室壁畫見存有多扇式的屏風畫。固原南郊鄉羊坊村聖曆二年梁元珍墓發現於1986年,天井東西兩壁共繪人物牧馬圖六幅,甬道兩壁各畫一幅牽馬圖。墓室東壁和南壁主要繪男女侍,西壁和北壁共繪有十扇樹下人物屏風,頂部所繪星象圖較完整。新疆唐墓壁畫集在吐魯番阿斯塔那、哈拉合卓墓地,自196起共發掘古墓42座,主要是唐西州時期的墓葬,所發現的唐墓壁畫以屏風畫最有特點。
以西安唐代帝王陵和陪葬墓為心的唐代壁畫墓雖然繪製未必出自名家之,但從壁畫的技藝來看,很多皇族外戚、高官顯貴的墓葬壁畫也非泛泛之筆,年代完整而係統的唐墓壁畫展示了這一時期匠師們在繪畫上的普遍水平。他們追慕時尚,因而能夠印證像閻立本、吳道子、張萱、周昉、邊鸞這樣一些畫壇名家的樣式與技藝,填補了傳世作品序列的若幹缺環,對於完整地重構唐代繪畫史具有重要意義。
五代十國雖處世紛亂,但因感承唐朝化的流風,書畫藝術活動仍在繼續,特別是在偏安一隅的西蜀、南唐,統治者雅好學,推重書畫,原畫家紛紛南就,宮廷和畫院聚集了黃筌、顧閎、周矩,王齊翰、衛賢、徐熙、董源等一批傑出的畫家。南北畫風,各家技法彼此爭競,繪畫的題材除了人物之外,又在山水和花鳥畫上開啟新的意趣,在今天傳世的五代繪畫作品和墓室壁畫上能看到這個時代的清晰麵貌。
五代十國的壁畫墓以1942年四川成都前蜀王建永陵的考古發掘為起點,半個多世紀以來陸續發現了八處高規格的壁畫墓,分別是南唐先主李升的欽陵和主李憬的順陵;吳越國錢寬墓;後蜀孟知祥的和陵;後周恭帝柴宗訓的順陵;後周節度使馮暉墓;後梁義武軍節度使王處直墓;吳越國二世主錢元瓘元妃馬氏康陵。在以上的9座壁畫墓,有座是國主及其嬪妃的墓,餘下的2座是雄踞一方的節度使墓,這批身份顯貴且紀年明確的壁畫墓相對完整地保存了五代繪畫藝術的時代特征和風格麵貌,對於研究唐宋繪畫的轉型過程顯得極為重要。南方墓葬呈現出一個共同的特點,即壁麵采用雕刻與彩繪相結合的方式,從而使壁麵的層次感得到明顯的強調。
五代墓室壁畫題材內容和風格的變化,到宋代呈現出新的時代特點和價值取向。宋代壁畫墓的典型形製是仿木結構的磚室墓,由晚唐五代簡單的磚室墓發展而來。這種墓室形製從北宋期、特別是神宗以後,在原普遍流行,內部裝飾磚雕與彩繪相結合。墓室壁畫表現日常生活場景的畫麵明顯增多,營造的居住生活環境愈益逼真。磚砌墓室仿木結構日趨複雜繁麗,不少墓室磚壁上雕出門窗、桌椅、屏風、衣架、燈檠、櫃子、鏡台和刀尺等圖像,形成磚雕與繪畫相結合的裝飾格局。
宋代壁畫墓主要分布在北方的河南、山東、河北、山西、陝西和甘肅等地,尤以鄰近北宋東京汴梁的黃河下遊地區最集。在江蘇、福建和江西等南方地區壁畫墓僅有少量發現。由於南方的地理氣候條件等原因,宋室南渡並沒有使墓葬壁畫裝飾風氣在南方流行開來。宋墓壁畫按一定的方位構圖布局,畫麵往往圍繞墓主夫婦開芳宴展開,壁畫圖像與墓室空間密切配合,從可以明顯看到陰陽禁忌、神仙孝行以及風水學說的影響。迄今為止發現的宋代壁畫墓,大多屬於無官品的鄉村上戶和富家商賈,墓製相對簡省,畫工也屬尋常的民間畫工,世俗趣味和地域化的表現相對濃厚。
宋代帝後陵墓僅在河南鞏縣洛河南岸的太宗李後陵發現有壁畫。元德李後是太宗賢妃、真宗生母,卒於太平興國二年,真宗即位後於鹹平年按皇太後禮袝葬於太宗永熙陵之西北隅。墓室內采取了磚雕、線刻、鬥栱彩畫和壁畫四種裝飾方式,壁畫僅在墓室穹頂至影作屋簷以上有彩繪痕跡,上有星象,下有祥雲繚繞的宮室樓閣。栱眼壁墨勾盆花。石墓門上線刻高大的武士形象,這一題材已在五代十國陵墓見到。
以河南為心的北方地區宋代壁畫墓以1951年發掘的白沙宋墓為起點,在隨後半個世紀陸續都有出土,重要的壁畫墓有禹縣元符二年趙大翁墓;新安縣城關鎮宋村北宋墓;新密平陌村大觀二年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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