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 各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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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需多禮,過來坐吧,朕泡的茶味道不怎麽好,先生總是嫌棄,還望將軍擔待著些。。。品書網”溫靈把茶盞推到林慰風麵前,林慰風眼角‘抽’了‘抽’,他說的先生是沈君臨嗎?不過茶都推到他的麵前來他還能不喝麽?

    “能喝到陛下親自衝泡的茶是末將的榮幸,陛下不可妄自菲薄。”林慰風口頭說著客氣話,端起茶盞卻是豁出去般抿了一口,清茶入喉,不見苦澀,而是一股清甜馥鬱的味在‘唇’齒間蔓延開來。

    “陛下真是說笑,陛下泡的茶若是不好喝的話,世間隻怕沒有人能泡出更好的茶來。林慰風出生於武將世家,從小接觸舞刀‘弄’槍這些玩意兒,對茶道同樣頗有心得,他手的這杯茶不說天底下最好,但確實是好茶。

    “楚國的雪停了嗎?”溫靈麵無表情看似對林慰風的誇讚不以為意,卻暗暗腹誹林慰風這家夥誇人真是從不加任何修飾,該怎麽說怎麽說。

    溫靈莫名其妙一問讓林慰風愣神許久,半餉才反應過來答道:“停了,楚國不常降雪,近半個月來都沒有下雪的,說來越國的天氣是楚國要冷幾分的。”

    不知為何,林慰風對這位越國新君總有莫名的熟悉感,盡管溫靈的樣貌與逝去的安王如出一轍,但那種熟悉感並非源於這張臉,而是像他們許久之前相識一般。

    “也好,有勞將軍此行送了夜明珠來,常言道禮尚往來,那夜明珠乃無價之寶,還得勞煩將軍帶一樣東西回去給楚皇,還有這封書信一並‘交’給他。”溫靈指了指石桌的物件,餘光瞥見林慰風佩劍的‘玉’佩劍穗眸光閃了閃。

    石桌放著高至腰間的長盒,木盒下壓著一封書信,之後溫靈再沒有多說其他,林慰風帶信與木盒後啟程回了楚國。

    林慰風帶著兩樣東西來到禦書房時楚軒方睡醒,看到桌放著的東西時有些詫異,遲疑地打開,木盒靜靜躺著一把流光璀璨的長劍,看光澤是世間不可多得的好劍,信沒有一個多餘的字眼,通篇隻寫了兩行字: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幹。

    “嗬,越國新君麽,有趣。”

    “陛下為何把那把劍送去楚國,那是韓將軍命最好的鑄劍師為陛下鑄造用來防身的劍,那把劍天底下沒有幾把能勝過,算是送人,陛下好歹和我們商量商量才是。”

    林慰風走後數日,沈君臨發現溫偃沒有再佩劍,好問了她把劍放何處去了才得知溫偃把劍讓林慰風送回了楚國去,溫偃有時做事都是無聲無息,可把沈君臨氣的不輕。

    “楚國送來的夜明珠不也是無價之寶麽,禮尚往來而已,那把劍送給他也無妨,大家各不相欠,近幾年朕都不想看到楚國與越國有任何來往,韓將軍那邊唯有委屈他再讓人造一把劍了。”

    楚軒命林慰風送來夜明珠,無非是想緩和兩國之間的關係,緩和,如何緩和,僅憑兩顆夜明珠?她的孩子能回來,溫言能活著從戰場回來嗎?最好她此生都不要再見到楚軒。

    “今日的折子不多,朕都看完了,不知先生可準朕出宮去看看皇姐。”溫偃回到越國為溫言送葬到之後登基為帝,因為太過繁忙,一直沒有機會去見溫辭,也不知溫辭在那處院子過得怎樣了。

    “去吧,陛下是新君,暗處不知多少眼睛盯著,還望陛下出宮慎重,長公主而今地位特殊,千萬小心。”溫偃已經跟沈君臨求了多回,央求沈君臨允她出宮,登基後溫靈每日勤勤懇懇地看奏折,沈君臨再不允她出宮有些說不過去,隻得點頭了。

    “好。”溫偃見沈君臨總算同意她出宮,臉的‘陰’鬱一掃而空,蹦蹦跳跳地回了則靈殿,沈君臨拿著書卷看溫偃快步離開,無奈地搖了搖頭,溫言與溫偃姐弟兩在這點真是出的一致。

    溫辭所住的院子是在京城一處不起眼的獨立小院,因為藏在角落裏,輕易會被人忽略掉,溫辭住在這處這段時間以來,倒沒有人前來叨擾,唯有溫言那小家夥一有時間跑過來她這裏纏著她讓她做好吃的。真是不知道該拿著小家夥如何是好。

    溫言下葬那日,溫辭本打算去送,但卻被溫言派來守護院子的暗衛攔下,以她的身份不適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倘若溫辭的真實身份一被發現,先前溫偃他們所有的努力功虧一簣。

    暗衛所言是事實,溫辭曆來通情達理,沒有再為難暗衛,溫言出殯那日,溫辭連‘門’都不能踏出,唯有躲在房‘蒙’著被子哭個痛快,可哭了一日也不見得痛快多少,心始終覺得堵了什麽,壓的令人喘不過氣。

    一早醒來,溫辭把前些天從山摘回來的‘藥’草拿到院子裏晾曬。冬日裏天幹,不下雪是用來晾曬‘藥’草最合適不過,曬了‘藥’草,溫辭又裏裏外外把房子打掃了一遍,直到無事可做才到院子裏坐下。

    呆坐了一會溫辭起身走進房把琴取了出來,這把琴是溫言為她尋來的,說她一個人在院住著難免無聊,撫琴作樂算是做個消遣,每當有空時溫辭愛在院子裏撫琴,不過溫言去後她再沒碰過這把琴。

    這把七弦琴是好的焦尾琴,溫言為了得到這把琴‘花’了不少功夫,溫辭彈著很是趁手,故而對這把琴喜歡的很,在兩月之前,溫言還來纏著她,叫她彈琴給他聽,眨眼間人沒了。

    “皇姐……”溫辭院子的‘門’隻有到了晚間時才鎖,溫偃來到‘門’口做足了準備才鼓起勇氣推開木‘門’,看到溫辭正獨自一人坐在院子裏對一把琴發呆,喉間哽咽許久才喊出這聲皇姐。

    聞言溫辭身子一僵,以為自己是聽錯了,朝‘門’口瞧去,見溫言站在‘門’口,溫辭瞳孔驟然放大,忙拍了拍自己的臉,自嘲道:“怎會是阿言呢,阿言已經……定是我思慮過度眼‘花’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