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張凡生站在船頭，努力回想自己在地球上看過的古代兵書。

    “兵詭道，正奇備，相輔相成，以謀勢為上，勢成而計動，然後有糧石軍械，再有軍爭，無往而不克也。”

    托巴一臉懵逼：“老大你嘀咕啥呢？我咋一句都聽不懂呢？”

    張凡生瞥他一眼：“沒事兒，我在琢磨怎麽攻城呢。”

    轉過臉來，看著若隱若現的窩車則城。

    維吉亞人大軍陳列在側，這是大勢。

    自己率軍深入，輔與良策，這是奇。

    德魯率軍接應，裏應外合，這是連環計。

    喂飽了戰士，備齊了武器，再以城外的維吉亞大軍為正，以奴隸兵和德魯的職業步兵為奇，奇正兼備，接下來就是實行計劃了。

    “但願此計奏效吧。”

    窩車則的港口區已經近在矩尺，托巴向著張凡生拱了拱手，張凡生隻是揮手說到：“去吧。”

    托巴領著二十名戰士，褪去了鎧甲，隻背著武器，一個個從隱蔽的角落躍入海麵。

    港口已經圍滿了傭兵。

    “是誰？不知道港口已經戒嚴了嗎？”

    張凡生震了震衣袖：“鄙人詹森，一名奴隸商人，這一次有幸購入了一批奴隸，聽聞我的故鄉窩車則被圍攻，這就趕回來了，希望能盡一分綿薄之力。”

    當先的傭兵隊長與幾人麵麵相覷。

    “窩車則已經戒嚴，禁止出入，無論你想做什麽都請離開這裏，否則我們將會用床弩擊沉你的商船。”

    張凡生搖搖頭：“大海！是我們諾德人的故鄉，阿加德海（指的窩車則周邊領海）更是我們諾德人的不征之海，為什麽要封閉港口，拒絕一位窩車則人的幫助？或許你應該通知一下此地領主，問問他是否需要一千名奴隸兵。”

    當先的傭兵隊長遲疑了。

    維吉亞人這次的反攻太快，諾德的大軍又被斯瓦迪亞王國牽扯在王國南端，此刻每一分力量都是很重要的。

    而且，此事關係到貴族的決定，事關重大，確實不是他一個小小的臨時守備官所能決定的。

    “我會派人去詢問博爾巴領主，你知道的，諾德與斯瓦迪亞的戰爭中原來的領主已經戰死了，而現任的伊阿亞領主此時正在率軍北征，窩車則的所有事物現在都暫由博爾巴領主統管了，但在獲得回話前，你的船隻不可靠岸。”

    張凡生點點頭：“這沒問題。”

    一直等到次日早飯過後，張凡生才得到了博爾巴領主願意召見他的消息。換了一身商人常穿的華服，登上了岸。

    繞過港口區的木牆，穿過下城區的簡易木屋，張凡生第一次走進了窩車則的外城牆。

    至少五米厚的門牆全由粗曠的條石壘成，這是曆代諾德人對窩車則外城牆加固的結果，包鐵的木門一共有前後兩道，城門的長廊裏還有隨時可以放下的鐵閘門和預設好的射擊孔，當張凡生走過時，射擊孔裏露出的全是一雙雙冰冷的眸子。

    張凡生立刻打消了用火球術破門的想法，這麽厚的城牆足以讓他的火球變成一個笑話，如果轟在城門上，那也最多轟破兩道城門。

    此門果然隻能從內攻破。

    上城區的建築物已經變成了石木混製的，以木頭為框架，外層則是粘合好的條石，可以有效的抵禦箭雨，防止火災，此處居住的都是貴族，大商人，貴族的後裔們，再不然就是服侍這些人的仆人和軍隊。

    上城區往裏，距離第一道城牆不足五百米處，還有一個略小一點的城牆，沒有射擊孔，隻有一些臨時以木頭搭建在城頭的木回廊，回廊上有著一個個的射擊孔。

    領路的管家再次領著張凡生穿過了這道城牆。

    （不厚，大概和馬拉格雷堡城牆差不多厚）

    走出城牆，一座至少五層樓高的大城堡高聳入雲，屹立眼前，城堡旁就是窩車則領主的私軍軍營，此時一個個渾身筋肉的諾德人正赤裸著上身，做著張凡生看不懂的訓練。

    “詹森先生，博爾巴少爺在會客廳等您。”

    張凡生趕緊撫肩示意，低著頭走進了這個堪稱雄偉的城堡。

    他們到底在訓練什麽呢……？

    一名女仆走到他身前，俯身行禮：“詹森商人先生，這邊請，請不要在城堡裏亂走。”張凡生趕緊點頭：“好的。”

    一路隨行到了會客室，女仆推開厚重的鑲金木門，做了一個手勢：“先生，請。”

    張凡生點頭致意。

    媽個雞，純金色的地毯，牆上全是黃金做的流蘇，掛著的壁畫顯然也是流金的，就連用來捅爐火的燒火棍也是金的。

    你們這群貴族是有多敗家啊……

    等打下窩車則，我一定要血洗這座城堡！

    “你就是那個奴隸商人詹森？”

    一個有著絡腮胡年輕男人坐在熊皮沙發上，雙眸裏閃動著詭異的光。

    張凡生趕緊低下頭去。

    “領主大人，我是詹森。”

    “抬起頭來！”

    張凡生心裏一驚，茫茫然抬起頭來，迎麵就是博爾巴猛然刺來的長劍！

    “啊！”

    張凡生猛地摔倒在地，嚇得麵色鐵青。

    “領主大人……你這是……”

    “很不錯，不是間諜，我相信了你的誠意，現在我們可以來談談價格問題了。”

    張凡生暗自出了一身冷汗。

    倘若不是來這個異世界不久，還有著地球人殘存的些許膽怯，此時若是做出一點點戰士應有的舉動，隻怕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

    張凡生苦笑著收回右手，順道揉了揉摔疼的屁股。

    媽個雞，差點就把炙熱宣告丟出去了……

    “領主大人還請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我隻是一個商人。”

    “鏗鏘！”

    博爾巴歸劍還鞘，無所謂的擺擺手。

    “隻是一個例行的試探，想必詹森閣下不會介意的吧，讓我們回到正題，你的奴隸多少錢一個？有沒有武器鎧甲？”

    不會介意？如果你知道你剛才差點在火球術下走一遭不知道你會不會介意？

    “來吧，詹森先生，我們來聊聊貨物。”

    “一千個奴隸，帶的有長劍和皮甲，九個金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