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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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緊緊的摟著,張凡生粗糙的手掌在德賽維光滑的背脊上輕撫,他心裏卻沒有多少欲望,隻是試圖安撫她因為緊張而繃緊的肌肉。
他找不到什麽想說的,也不知道該說啥,隻是覺得放著德賽維不管好像也不太對。
“德賽維……”
“嗯?”
看著把腦袋埋在自己胸口的德賽維,張凡生苦笑。
“我必須要告訴你一些事情,關於我的事情,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先了解一些你的過去。”
“嗯……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也不知道我出生地在哪,唯一留有印象的,隻有修道院那高聳的圍牆和滿園的鮮花。”
“我在修道院生活,直到五歲那年修道院遭了兵災,我逃了出來,遇到養父,在養父的教導下會一些捕獵的技藝,上個周,我的養父拿我抵了賭債,然後我就一路逃到這裏,接下來的你都知道了。”
張凡生拍拍她的背:“苦命的孩子。”
德賽維揚起頭來,目光希翼的看著他:“那麽隊長你呢?”
“我來自海外,我已經忘記了我的故鄉,剛到這片大陸的那會兒,我是一個傭兵,因為機緣巧合之下立了大功,被封了一塊子爵領,接著在維吉亞人和諾德人的戰爭中不幸被俘,流落到海寇手裏。”
德賽維一驚:“海寇?他們是不是拿人的頭蓋骨當碗使?”
張凡生哂然一笑:“哪有那麽可怕,不過海寇的首領確實很殘暴,他想殺了我,結果打不過我,被我教訓了一頓,我還搶了他的斧頭,然後我就和老拉查流落到這裏來了。”
德賽維一愣:“就是那邊的那個老頭?”
張凡生點點頭:“對,他叫拉查,你可以叫他老拉查,他是個老兵,原傑耶克鎮的民兵隊小隊長,因為維吉亞人和諾德人的戰爭而流落當了海寇,最後他決定追隨我,所以我們才來到薩哥斯,想要找一條能夠回到安伐山脈的路,結果沒想到我在這裏結了仇,差點被打死,還是老拉查救了我。”
德賽維輕輕拍他的後輩,卻沒有說話。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回到我的馬拉格雷堡會怎樣,但我想,我得先回去看看。”
德賽維輕輕戳了他一下:“如果想回去的話,那就要跨過阿加德海,那至少需要一艘商船,不然食物和水的補給不夠,我們很容易死在海上。”
張凡生搖搖頭:“哪有那麽容易,維吉亞人在我的幫助下已經拿下了窩車則的外城牆,而諾德人又打贏了斯瓦迪亞人,現在坐船跨海,正好撞上諾德人的船隊,那就倒黴大了,我想走陸路。”
“走陸路的話,那也就是說我們要經過芬拉德鎮,依斯摩羅拉城,費爾辰鎮,艾爾布克城,然後才能到安伐山脈,對吧?”
“對啊,怎麽了?”
德賽維抬起頭來,眉眼間全是狡黠:“我認為,你的隊伍裏差一個向導,恰好,我就是一名合格的向導。”
張凡生笑道:“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
德賽維臊紅了臉:“哪有!明明人家已經不是小女孩了!”
媽耶!這句話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張凡生決定趕緊把話題拉回正軌,再聊下去他還不知道會聊出什麽來。
“行,那你說說你會什麽?”
德賽維氣鼓鼓的:“我會打獵!我還會辨認獸道,找水源,下陷阱,我的方向感很好,也大致知道這邊的路,剩下的去問村民也可以找到大致的路。”
張凡生笑了:“你要知道這可是一段漫長的旅程,找獸道什麽的,在打獵上很好用,但是在野外行軍可不夠哦。”
德賽維氣鼓鼓的:“那你有錢去請一個專業的向導麽?還是說你有軍用地圖?”
張凡生不說話了,古代世界裏有幾個老百姓能經常外出?多半都是呆在常住的居住地附近,俗話說,百姓不足五十裏,說的是在生產力低下的情況下,老百姓一輩子的生活範圍就是家附近50公裏之內,長期的人口不流動導致了城市與城市之間形成很深的隔閡,進而催生出不同的文化背景,一個走南闖北的優質向導那是非常昂貴的。
至於軍用地圖?
軍用地圖在華夏古代還有一個別名。
叫做——駐防圖(日本戰國時代的軍用地圖叫叫布武圖)
顧名思義,軍用地圖不止是標注了道路,關隘,水源,村莊,城鎮,河流山川,往往還有著記錄行軍調動,軍隊駐防,各地礦藏,軍需補給渠道等等一係列重要信息。
這玩意要是落在老百姓手裏,或許就是一個道路地圖,至多就是出售給敵國間諜賺點金幣,要是落在山賊手裏,那就意味著一次有預謀的打劫。
要是落在敵國大將手裏……
是以,地圖這個玩意在古代那可以說是最高等的軍事機密之一,商隊頭領們所持有的,也不過是一個閹割再閹割版的地圖,上麵也就畫這幾條粗略的線條,再畫幾個方框,表示一下山脈,河流,道路,城鎮的方位。
僅僅如此,商人都被貴族領主們仔細的盤查,盤查地圖上有沒有不應該出現的標記有沒有私藏備份的地圖,甚至有些領主還禁止商人們私自添設一筆一劃,一旦查到,當場問斬。
由此可見地圖的機密程度之高。
就算如此,王國的法律往往還對他們課以重稅,以確立國王的威信和軍事機密的安全性。
課以重稅商人就會記住國王的律法,持有軍隊商人就會害怕,收回來的稅金又可以養活軍隊。
這就是中古世紀時,國王平衡各方勢力的手段。
張凡生雖然不全懂,但也隱隱猜到一些,知道地圖的關鍵性。
而且,他沒有錢去請一位有著足夠豐富經驗的導遊。
所以他隻好點點頭:“好吧,我想可以讓你試試,但在回去之前,我得先找我的仇家麻煩。”
德賽維疑惑道:“你的仇家?”
張凡生恨的牙癢癢:“對,就是上城區城門口那家競技場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