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你請假,他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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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迎夏一副忍耐到極致的樣子,似乎怒火馬上就要爆發,但令眾人驚訝的是她輕哼了一聲後居然轉身就走,而且步調很快,看起來像是落荒而逃。

    圍觀的學生們都回過神,唏噓著都尷尬地散開了,再也沒人用異樣的目光看向南卿。

    不過短短三兩分鍾,周圍都沒有人了,偌大的操場裏頓時安靜了下來,階梯旁隻剩下南卿和鍾政文。

    南卿低著頭,看著鍾政文的鞋尖,很小聲地問:“這樣真的好嗎?你何必這樣,我知道了原委後,就絕對不會再誤會你了,如果吳迎夏惱羞成怒,真的對你我做點什麽實質傷害怎麽辦?”

    鍾政文抓著她的手,在她的手心裏捏了一下,另一隻手摸摸她的發頂,對她愛不釋手的樣子,倒一點都不擔心吳迎夏被氣走的事情。

    “她暫時不會動手,我們慢慢來。你今天不要碰冷水,衣服拿過來讓我幫你洗就好了,也不可以洗頭,知道嗎?”鍾政文隻是含糊地揭過吳迎夏的話題,很快就轉移到她的身上。

    “我,我沒事的!昨天已經很麻煩你了。”南卿胡亂地說著,心裏也亂糟糟的。

    重生後,鍾政文無時無刻不在展現他的體貼入微,她衝動之下的舉動很容易就被他化解了,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拳頭打在棉花上,軟軟的很沒勁。

    “你說的什麽傻話呢?我們是男女朋友,有什麽麻煩的?你現在還走得動嗎?我背你好不好?”鍾政文說完就要彎下腰,蹲在她的跟前。

    南卿目瞪口呆,這這這!他怎麽可以做到這種程度!就算是她前世各種作的時候,都沒有在生理期間這樣折騰鍾政文啊!

    這樣對比一下,她是不是太沒用了!

    南卿悄悄擦了一下眼角,聲音裏帶了一點鼻音:“真的不用的,不過就是大姨媽而已,哪有這麽矯情?”

    鍾政文很快就回複,聲音悶悶的:“可是我不覺得你這樣矯情。”

    南卿堅持不要用背的,鍾政文沒辦法隻好又站起來,非要扶著她走。

    午飯時候,學校食堂人多,尤其新生來了之後,進去基本就是人擠人,鍾政文隻看了一眼就帶南卿轉身走開,一邊解釋說:“我們去租房做飯吃好不好?我給你做。”

    南卿大吃一驚,說起來她都快把租房的事情拋之後了,不過重生兩天,腦子裏都被其他事情擠滿了,讓她真是手足無措,茫然不知道如何前行。

    她的反應讓鍾政文停頓了一下,他問:“怎麽了?不喜歡嗎?”

    南卿為難地說:“我……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在外麵租房子住?我當然不是因為擔心你是為了得到我的身體之類的也不是擔心你得到了我身體就不要我了!我隻是覺得你已經很累了,再在外麵租房子多一份花銷,你就更辛苦了,我不想看到你這麽勞累。”

    因為她前世已經看夠他辛苦的樣子了,因為她再也不想重蹈覆轍,再也不想像前世那樣。

    鍾政文深深地看著她,表情晦暗不明,仿佛在深思。

    “我也希望可以有更多時間跟你待在一起,但是我更覺得我們不能膩在一起天天就是談情說愛,你有你的事業和目標,我也有我的抱負。”南卿說著把他的手機推到他的手裏,支支吾吾地說:“你跟餘念的對話我都看到了,你,你放手去做吧,無論你最後成功與否,我都會支持你的。”

    他一直沒有說話,隻是眼神偶有變化,好像有些驚喜,又有點迷惑。

    他的沉默也讓南卿心裏很沒底,前世她提出不合理要求的時候,鍾政文也是全程沉默,到最後她說完了才會出聲。

    可現在她提出來的也不是什麽過分的要求吧?這樣應該是很善解人意的做法才對啊,為什麽鍾政文還要這樣看著她。

    南卿縮了縮脖子,越來越沒有底氣:“我是認真的,我們總要為長遠做打算吧,怎麽可以貪圖一時的歡.愉,而且我覺得我們可能需要暫時保持一點距離,比如說暫時分開一段時間,我們都好好思考一下以後要怎麽走下去之類的,我們這幾天都有點不太穩定……”

    她實在說不下去了,鍾政文能不能別這麽反常?

    他非要她作才開心嗎?

    鍾政文像是看出她也差不多把心裏話說完了,忽然抱住她,下巴隔在她的肩膀上,一聲長歎,無限感慨:“阿卿,你這麽美好,我怎麽可能放手。”

    美好?南卿被噎住了,如果鍾政文知道前世的她變成驕橫女友,大概就再也說不出這種話了吧。

    “那我提的建議,你覺得怎麽樣呢?”南卿小心翼翼地問。

    “暫時分開多少天?”鍾政文一本正經地問,帶著她往校外走。

    南卿掰著手指,很小聲地說:“軍訓期間,可以嗎?”

    “一天,不能再多了。”鍾政文拉下臉,看起來是有點生氣了。

    南卿瞪大眼睛,一天夠想清楚什麽!整個軍訓期間,她都嫌不夠呢!

    “一天太短了!至少也要五天!”南卿立即抗議,他真的認真聽她說話了嗎!

    “十二個小時。”鍾政文比她更狠。

    見對方這樣,南卿也發狠了,“不行!最少也要三天,你不能這樣!”

    鍾政文有點頭疼地揉揉太陽穴,艱難地應下:“好,那就三天,72個小時。從今天過了十二點之後就開始,大後天過了零點,我們就和好,再也不可以說什麽暫時分開之類的話,有沒有問題?”

    南卿點點頭,看到鍾政文好像割肉一樣的表情,心情複雜,她反思自己,這樣的做法,算是在作嗎?

    她有些分不清了,但看鍾政文的反應也並不是很反感她這個提議,隻是不喜分開的時間太長。

    可不暫時分開,麵對鍾政文的柔情攻勢,她根本招架不住,整日都被他牽著鼻子走,怎麽還有心情思考其他事情?

    最後一次吧,讓她有點時間好好想想怎麽改變自己。

    午休時間,她回到寢室一沾枕頭就睡著了,一覺醒來後,拿起手表一看已經到了下午的四點多,再有二十多分鍾,今天的軍訓就要結束了。

    睡了一下午,她的腹疼腰累也得到了緩解,走起路來沒這麽痛苦,再次來到田徑場,發現軍訓已經結束了,但是她卻沒在訓練場地看到鍾政文。

    沒看到鍾政文,但看到了另一個眼熟的人,那是一個同樣穿著教官迷彩服的教官,身體修長,可惜身形消瘦,看起來不太靠得住。

    南卿走近了發現這個教官的手裏還拿著一個哨子,視線放在另一個方向,她順著目光看去,驟然愣住了。

    空蕩蕩的跑道上,鍾政文已經脫下外套,穿著迷彩T恤揮汗如雨地在跑道上跑步,跑道周圍也有一些因為好奇而停下腳步的學生,大概是在議論鍾男神為什麽軍訓結束之後還要跑步。

    南卿看著嘴裏輕咬著哨子的教官,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幾步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那人側頭看了她一眼,似乎輕哼了一聲,隨後好像做沒有看到她似得又把目光轉移到鍾政文身上。

    此時鍾政文已經跑過來了,見到南卿還瀟瀟灑灑揚起一個燦爛的微笑,喘著氣大聲喊:“阿卿,你坐著等我,很快就好了。”

    說完,他又跑遠了。

    南卿越發覺得不對,主動找吹哨子的教官搭話:“教官,你好!鍾教官這是做什麽呢?”

    教官沒有任何反應,但南卿知道原因,因為這個消瘦的教官是餘念。

    前世,餘念一直都是拿鼻孔對著她的態度,現在他或許早就聽說了這幾天校園裏她跟鍾政文的八卦,對她成見很大。

    就在南卿打算再問一次時,餘念忽然陰陽怪調地問:“作為他的女朋友,你不知道他這是在做什麽?”

    南卿一愣,餘念接著豎起幾根手指:“學校把我們抽取出來,加以訓練,讓我們可以勝任教官一職,本來就是破例之舉,所以規矩更加嚴格。徇私為自己的親友請假直接就踩在紅線上,情節嚴重甚至會影響學籍。”

    他還沒說完,南卿就已經懊悔萬分了,如果知道這一點她就算暈倒在軍訓現場也不絕會允許他為自己請假。

    她怎麽就沒想到還有這一層呢!她就是蠢到無法自拔!難怪餘念會對她抱有成見!

    “他從前向來自持清高,跟我打交道遇到難題從來不找我挪用家世權利,不過這次卻主動請我幫忙,隻是因為你生理期尤其難受,他無法看著你難受。我確實可以為他壓下來,當然最大的原因還是他本人足夠優秀,免除了學籍被開除的懲罰,隻是罰他在軍訓期間,每天軍訓結束後罰跑操場15圈,由我來監督完成。”

    餘念說完嗬嗬笑了起來,好似很惱怒,但是又帶了幾分幸災樂禍,看著皺起眉頭的南卿,“你擔心什麽?他自願給你的,你就好好受著唄,反正15圈也不過就是6公裏,對於經常運動的他來說,算得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