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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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開我!”

    月色清幽夜風習習。長生殿二樓的露天台子上不時傳來陣陣尖叫驚呼聲。

    “不要攔著我讓我去死!”三笙站在台子邊緣處,雙臂張開像是隻撲騰著要投火的蛾子, 作勢要往下跳。

    夏荷幾個拽手的拽手抱腰的抱腰, 麵色煞白聲音淒切:“殿下!不要啊!這天底下哪有過不去的坎兒, 發生再大的事, 也不能想不開啊!”

    三笙目中含淚一臉悲憤:“我活了這麽些年,不說知識與美貌並增,倒把自己活成了個吃飯還要帶圍嘴兒的寶寶!還有什麽臉見人!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麽意義!”

    best two 浮在空中雙手插胸,涼涼道:“一具肉.體十積分, □□免費退換。”

    三笙直接無視他,用力扯開侍女們的束縛, 縱身向下一躍。

    早就等候在一旁的楚行騰空而起,在半空中將她攔腰穩穩接住。

    庭院中疏影橫斜,月光裏暗香浮動, 隨風揚起的桃花瓣下, 二人相擁旋轉緩緩落地。

    待在地上站穩之後,best two 飄過來衝三笙翻了個白眼:“每天都要來這麽一出, 你煩不煩。”

    “當然不煩。”三笙鬆開楚行雙臂橫展伸了個懶腰:每天跳一跳,心情特別好。

    再說了, 她這邊都鬧著要跳樓尋短見,湖對麵的宅子裏也沒傳出一點動靜, 說明她對手下的管理還是卓有成效的嘛。

    朝樓頂的三名侍女招招手,示意自己平安無事,看著三個小姑娘捂著胸口直喘氣的模樣,琢磨著是該給她們一人包個大紅封好壓壓驚了。

    行至寢殿中喝了口茶, 轉身問楚行道:“我讓你查的東西,可有眉目了。”

    楚行從懷裏掏出一疊紙:“回稟殿下,都在這了。”

    三笙坐到榻上盤起腿,拍拍旁邊的空處讓楚行也一同坐下,開始一張張翻看起來。

    她讓楚行調查的,自然是孔涵禮和許昭儀許映然的關係。

    那日她利用技能看穿孔涵禮的弱點便是這位許昭儀之時,孔涵禮說自己跟對方從沒打過交道根本不認識。嘁,騙傻子呢。圖像中女子嫣然一笑全是粉色泡泡的樣子,分明就是孔涵禮對人家傾慕已久。還嘴硬不承認。我呸。

    晚上一恢複智商,三笙就讓楚行對二人的過去深挖狠挖,這一挖,果然是掘出了不少好料。

    孔涵禮在楚國是一個頗具傳奇色彩的人。出生寒門無權無勢。家鄉遭遇水災,父母雙亡隻剩下他孤身一人。窮困潦倒身處絕境,卻硬生生靠著科舉一步步往上,成為楚國唯一一個連中三元的大才。

    這個連中三元很是了不得。相當於小學升初中是第一名,初中升高中是第一名,高中升大學還是第一名。而且還是全國性的第一名。含金量極高。孔涵禮立馬成為全國寒門仕子逆襲成功的代言人。

    至於許映然所在的許家,那也有些意思。

    許映然的爹叫許州成,父輩是江南一帶有名的富商,也是科舉出身,但學識不是特別好,連考四屆隻險險考中了個舉人的身份。索性也就不再往上考了。活人還能被書杠死不成。

    考試不精,仕途卻還挺順。也算是運氣好,放棄科舉那年補官正好輪上他,從一縣的縣令慢慢鑽營,竟也升到的四品尚書中司侍郎的位置。許家在京城裏是新貴,直到女兒被選入宮中封為昭儀,才算正式在一眾權貴之中豎起了名號。

    這二人乍一看,一個是學霸一個是學渣,一個是草根一個是土豪,怎麽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然而經過影衛們掘地三尺的調查。二者的聯係還是浮出了水麵。

    孔涵禮家鄉初遭難的那幾年,由於生計所迫,在一處大戶人家打了幾年短工。而這所大戶人家,正是在衢州縣被任命為縣令的許家。孔涵禮在許家那幾年究竟有沒有發生什麽現在已是無從查證,隻知道許家入京之後,曆年的仆役名單裏再也查無此人,而孔涵禮自己對這段經曆也是諱莫如深。

    三笙放下手中的紙冊,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還以為係統能寫出什麽好故事呢。原來就是落破書生和貌美嬌娘之間的恩愛糾纏。這種梗早幾百年地球人就不玩了好嗎。

    這許昭儀她是見過的。柔柔弱弱娉婷婀娜,最愛對窗吟花對月撫琴,十分的有文化。

    低頭打量了一圈自己結結實實的小身板,三笙不由愁從心來:孔涵禮若是喜歡許昭儀那一款的。事情還真有些不好辦。

    “阿行,”她轉頭問,“我美不美。”

    “美。”楚行毫不猶豫的點頭。

    “全出國最美麗的女子是誰?”

    “是殿下。”

    三笙慈愛地在他身上拍了拍:這傻孩子。淨說大實話。

    女大十八變嘛。現在看著雖然不能弱柳扶風,也許再長幾年,就能把這林妹妹的婉約之美培養出來些?

    實在不行。三笙一握拳頭,眼中自信滿滿:智商不夠,她還能以可愛取勝嘛。

    不過知道孔涵禮的這段前塵之後,三笙倒是產生了一種新思路。

    之前,她一直以為孔涵禮之所以會□□,是因為他本身對權.力的**。但會不會他的初衷就是為了報楚國皇帝奪愛之仇,同時製造和許映然最終能在一起的機會?

    如此一來,三笙的另一條猜測成真的幾率也就大大增加:那場讓皇帝爹一命嗚呼的大病,很可能是有人特意為之。

    哼。她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很好麽。玩陰的。誰怕誰啊。

    正盤著腿擦劍的楚行抬起頭迅速往四周掃視一遍,見並無異常,便將聚在手心裏的內勁又收了起來:剛剛,美美的殿下身上有絲殺氣。

    孔夫子的課堂上現今已形成一種固定模式:他處理公文,三笙拿著筆練字,楚行也練字,但大多時候,都是拿著塊帕子,擦他那把永遠也擦不夠似的劍。

    三笙轉頭看楚行:“阿行,你的功課又做完啦?”

    “是。”楚行放下劍恭敬答道,目光在她滿是羨慕又愁苦萬分的小臉上轉了一圈,小聲道:“公主,要不屬下幫您寫?”

    三笙眼睛一亮,還沒來得及回答,坐在講桌後的孔夫子便咳了一聲。她一驚,立刻端端正正坐好,一邊寫字一邊衝夫子討好地笑笑:“夫子,你看,三笙寫字都好認真的哦。”

    夫子睨她一眼:“專心。”

    待他重新低頭處理公文不再看向底下,三笙如釋重負的耷下肩膀,衝著楚行吐了吐舌頭。

    楚行擦劍的動作一頓,臉色微微紅了那麽一紅。

    等到三笙再一次寫得腦袋發暈,屁.股底下像是生了刺似的來回扭動時,有仆侍進來稟報:“孔大人,張先生前來拜見。”

    因為孔涵禮的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宮中,為了方便他處理公務,楚國皇帝特許他列了個單子,凡是單子上的人想來見他,提前一天往宮城守備處登記,便能在宮中出入。

    孔涵禮立即站了起來,“快請去書房,奉茶伺候。”臨出門前叮囑三笙:“功課沒寫完之前不許偷懶。”

    三笙壓製住滿腔興奮連連點頭。等夫子一走遠,立刻沒長骨頭似的癱坐在書桌上長長鬆了口氣。見楚行還是坐得端正筆直,便對他道:“阿行,我們可以放鬆些,來的是夫子的同窗,他們每次聊天都要聊許多時候的。喏,吃些糕糕罷。”

    “是。”楚行應是應下了,身體卻還像是習慣似的直直繃緊。

    三笙一邊咬著糕點一邊看向他手中的劍,有些好奇:“阿行,經常看你擦劍呢,這劍是個寶貝嗎?”

    “回稟公主,這劍是屬下在訓練營時,第一次完成任務所獲得的獎勵。屬下是頭名。”楚行摸著手中的劍道,眼睛裏難得外露出些自豪的情緒。

    “哇。好厲害。”三笙湊到他跟前,“我能摸摸嗎。”見他似乎有些遲疑,立刻擺手道:“不行也不要緊,夫子講‘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懂的。”

    楚行雙手將劍捧起來:“若是公主的話,可以摸的。”頓了頓又補上一句:“小心,劍有些利。”

    三笙伸出手輕輕在劍刃上碰了一下,又飛速收了回來:“嘻嘻,涼涼的。”

    書房之內。孔涵禮正和張軼商討朝堂之上的變動以及對仕子一派的影響。

    “科舉製度在楚國實行時間不長,又與世家權貴的利益相悖,那些貴族排擠我們是必然的。”孔涵禮道,“我常在宮中鞭長莫及,學子樓那邊你跟大家打好招呼,平時在京城中能不起衝突就不起衝突。對方根基深重,萬一出事,還是你們吃虧。隱士營那邊,暫時也不要有動作。”

    “這我當然知道,你放心吧,該做的我都會做好。”張軼放下茶盞,頗有些憤憤,“本來有你在朝中與我們相互接應,隻要消息傳通及時,他們的一些計劃我們都能提前做好準備,哪至於如此被動。這楚王是糊塗了不成,你堂堂一個三元大學士,竟要耗在宮中應付一個傻子!”

    孔涵禮還來不及喝止,就見房門被“砰”的一聲踹成兩截,一道身影如風般掠了進來,又拎著張軼的領子如風般掠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包.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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