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兩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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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剛開始沒掌握好兩個人的重量,差點一頭往雲氣漫漫深不見底的山淵裏栽進去, 之後的飛行旅途倒還算順利。

    男子雙目呆滯渾身僵直, 一雙手死死抱住梧陽的脖子, 直到梧陽不得不出聲提醒他“再勒下去咱們倆都得死”, 這才稍微放鬆了力道。

    8隻是看著梧陽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就帶上了絲敬仰:“你,你是仙女嗎?”

    梧陽心中一樂,這話她愛聽。幹脆點頭:“嗯,我就是仙女本人。”

    飛行速度挺快, 薄紗似的雲霧遮掩下,懸崖邊上那群活似見了鬼、差點反手往自己身上捅一刀證明不是在做夢的黑衣刺客們已經看不見了。

    鳳棲山肯定是不能再去, 山上也不知道還埋伏有多少刺客。所幸這周圍群山連綿,找個落腳的地方容易得很。

    遇見一處寬闊平整的石台,梧陽放緩速度, 輕輕落了下來。將懷中人靠在石壁上安放好, 梧陽跪坐在他對麵,這才終於有機會一訴前緣。

    “你, 還記得我嗎?”梧陽輕聲問,視線緊緊鎖在他的臉上, 不敢放過一絲一毫的表情。大師兄果然每個世界的長相都不一樣。如今的他很是清瘦,略顯蒼白的臉色中透著些許久經病痛的羸弱, 琉璃色的眸子一抬,便是看破世情的孤冷淡漠。整個人像是快冰凍千年的寒冰,觸之即寒,難以靠近。

    這樣的他讓梧陽心裏很是難受。到底忍不住伸手在他用玉冠束得一絲不苟的頭發上薅了幾把。

    男子下意識想躲, 但到底沒有動作——便是這樣摸頭的動作,也帶給他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

    “我不記得你,”他說。梧陽眼中迅速黯下的光讓他心中一痛,立刻又補充道:“但我知道我一直在等一個人。而現在,我確定那個人就是你。”

    梧陽忍著鼻腔中的酸澀又在他頭上擼了一把,“算你還有點良心。”想了想把best two給喊了出來,拎著他肚兜的紅繩又問:“那你記得他嗎?”

    男子被這手大變活人驚了一驚,然而視線注視到best two 身上,表情立刻就變了,細長的眸子微微眯起,吐出三個字:“小胖子。”

    best two立刻抖了抖。

    梧陽的眼睛也眯起來:“你不認得我,倒認得他?”

    男子盯著年畫娃娃不放:“我記得他欠我東西。”

    best two扭動身子從梧陽手中掙脫開,麵對她疑惑的視線抓了抓臉:“就是盧西恩和我談話的那一次嘛,他往我這裏存了點東西。”

    伸手往肚兜口袋裏掏了半天,掏出一團半透明的東西,吧唧一聲塞進了男子的腦袋裏。這東西梧陽見過——那是被存儲的記憶。

    “盧西恩讓我把跟你有關的所有記憶複製了一份,等下個世界再還給他。喏,你看到了,答應的事我做到了啊。”

    梧陽沒工夫理他,目光完全聚焦在男子身上。她知道他正在進行記憶融合。

    他閉著眼睛,一手捏著額角,似乎忍受著痛苦般眉頭緊皺,神色幾番變換終於平靜下來。再睜開時,眼中的恍惚困惑緩緩化為清明,視線聚焦,張開雙臂對著梧陽露出一個熟悉的笑容:“嗨,媳婦兒。”

    梧陽立刻哽咽著撲了進去。

    106.

    周建文被這巴掌打得直接原地轉了一圈撲倒在地,臉上肌肉一陣抖動,吐出一顆帶血的牙來,茫然懵逼不可置信:“你,你打我?”

    梧陽正在查看玉桂的傷口,迅速紅腫起來的臉蛋和嘴角的血絲讓她眼中怒意更甚,幾步上去對準他的肚子就又是一腳:“勞資不僅打你還踹你呢!怎麽著吧!”

    周建文立刻痛叫一聲將身體蜷成了個蝦子,臉上疼得全是汗:“夫為婦綱,你,你這個毒婦,竟然敢對丈夫動手,我要告訴爹娘,我要告訴老太君,我、我要休了你!”

    梧陽扶著玉桂在軟椅上坐下,一邊提醒被自家主子凶悍模樣驚得怔愣的玉棠去藥箱取藥,聞言冷笑一聲:“你去啊,你去跟爹娘奶奶哭訴啊,就說我把你打得鼻青臉腫躺在地上起不來,我就在這等著。”

    周建文被打的憤怒一滯,忽然慫了下來:自己一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被這麽一個嬌滴滴還不到他肩膀的女子給揍了,先不說有沒有人信,就是有人信他也丟不起這個臉。一時進退不得,竟然就躺在地上不說話了。

    看著玉桂臉上被塗好藥,有命人去廚房要冰塊回來冷敷,梧陽挽著袖子踱到周建文跟前,還沒開口呢,對方先顫著往後縮了縮。

    “說,”梧陽十分不耐煩跟他說話,“大晚上的衝進我的地盤不說還動手打我的人,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一提到這件事,周建文似乎找到了點底氣,抬起聲梗著脖子看梧陽:“你這個妒婦,我不過是給柔柔買了幾件東西,你心懷妒恨不說還派人打爛了她最喜歡的佛手玉瓶!世上怎麽有你這樣的心胸狹隘不講道理之人!當初柔柔隻能在你之後和我行禮進門,直到現在也沒有平妻的名分,這麽大的委屈她都能忍下,你卻連我對她多些寵愛都受不……”

    “等一下,”梧陽打斷他,一臉被惡心到的表情:“我嫉妒你對你的柔柔好,還派人打爛了她最喜歡的玉瓶?什麽時候的事?”

    “你還想狡辯!”或許是覺得趴在地上的姿勢太沒氣勢,周建文從地上爬起來,伸手指著梧陽:“柔柔都跟我說了,晚上她派婢女去園子裏摘花,就是你這個丫鬟動得手,不僅摔碎了裝花的玉瓶還打了那婢女一巴掌,還能有假不成!”

    梧陽揉了揉眉心,忍了幾忍開口道:“你知道我今天去哪了吧。”

    “……去白馬寺上香,”周建文一臉狐疑的看著他,不明白她忽然提這個幹嘛,隨即像是反應過來:“你是在炫耀你能去白馬寺柔柔卻去不了嗎?等等,你這個毒婦,莫不是果然像柔柔猜測的那樣,因為你在老太君麵前說柔柔壞話,老太君才不許柔柔一起上香?!”

    梧陽懶得聽他廢話,幹脆再次一腳將他踹在地上,一邊說一邊踹:“你他媽腦子裏裝的都是米田共嗎?我去白馬寺直到掌燈才回來,那之後玉桂玉棠跟在我身邊連牡丹院院門都沒出去過整個院子的下人都能作證,怎麽特地去花園找到那折花的丫鬟還打碎她的玉瓶?用影.分身嗎?!勞資嫉妒你給柔柔送東西?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我這裏這些擺設,你送的東西有任何一件比得過嗎啊?!說我指示丫鬟,有人證嗎,有物證嗎?什麽都沒有紅口白舌血口噴人啊!人家說什麽你都信,說狗粑粑是香的吃了能延年益壽你信不信啊?我嫉妒你們?你是想笑死我好繼承我的嫁妝嗎?我燒香拜佛求你們恩愛兩不疑天長地久在一起好不好啊!”

    站在一旁的玉桂玉棠瞠目結舌呆若木雞,見自家主子似乎終於說完了打完了,趕緊端過一杯茶:“喝、喝口水潤潤嗓子。”

    梧陽接過茶杯一飲而盡,看著地上抱頭鼠竄嚎叫不停的周建文,到底嫌礙眼又補了一腳:“還有沒有事!”

    周建文哀嚎一聲:“沒了沒了沒了。”

    “那就快點滾,”梧陽雙目一瞪,“麻溜速度快點的!”

    等周建文踉踉蹌蹌跑出去,梧陽一回頭,立刻就對上了兩雙亮晶晶滿是崇拜的眼睛:“小姐,您真是太厲害的!”

    梧陽謙虛的擺擺手:這算啥,怕鬧出人命她可隻用了倆成力呢。

    玉桂長歎一口氣:“看著他那副慘樣,真是太痛快了!”

    梧陽憐惜的在她紅腫的臉上看了一眼,拍拍她的肩膀:“你等著,早晚有他更慘的時候。”

    根據原身的記憶,周建文之所以這段時間出手闊綽,除了管著五間藥鋪手裏有餘錢,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他開始沾賭了。

    在有心人的帶領攛掇下,準確來說,是在周家三爺周樹康的帶領攛掇下,周建文正式涉足賭博行業。之所以沾賭卻能贏錢,是因為他正出於這場局最開始的甜蜜期。正是由於嚐到了贏錢的刺激和甜頭,接下來他才會愈發沉迷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不僅將手中所有產業敗得一幹二淨,甚至最後逼死原身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為覬覦那份豐厚的嫁妝。

    所以說周樹康真是個好叔叔呢。

    而這麽大一場局,她又怎麽可能不參與。

    半個月後。當周建文開始進入賭博沉迷期時,梧陽喊出best two:“我要用積分跟你換個東西。”

    說起來她最近積分用的有點猛。上次任務結束後加上獎勵她的積分一共還剩644,花了一積分兌換了複活丹,花了50積分給柏彥兌換了洗髓液,又花了50積分給柏彥兌換了b級防護盔甲——本來她是想換一件金甲聖衣這種級別的,無奈s級道具實在不是她的積分能垂涎的。再者b級防護盔甲已經能完全攔截一包500克c4炸藥的爆炸力,在這個完全冷兵器的古代已經算是無敵的防護存在了。

    後來怕他不安全,又花50積分給他換了一個b級的能隱藏在手腕上根據腦電波指令攻擊的激光槍。算一算在他身上花的積分都值一百五十萬黃金了臥槽,看著積分麵板上493的數字,梧陽想想就是一陣肉痛。

    best two對於兌換物品這種事一向積極,小臉帶笑服務態度特別好:“你想換什麽?”

    “能讓我易容成男性的東西,要求每次易容出來的樣子不同而且能暫時掩蓋掉胸部再長出個假喉結。”身在古代最大的麻煩就是女子出行特別不方便。為了自由行動易容成男性十分必要。但如果學電視劇裏那種束個頭發換身衣裳就出街的方式,完全就是作死——你當古人眼瞎還是1000度高度近視?裝男的就裝得敬業一點好嘛。

    “哦對了,最好是成功率隻有一丟丟的瑕疵品。”梧陽補充道。

    best two 翻了個白眼,還是很快就找到了合適的道具:“變身戒指,佩戴在手指上後有5%的幾率改變人體相貌性別,脫下戒指後即刻恢複。”

    “多少積分?”

    “5。”

    梧陽痛快決定:“就要這個了!”

    戴上這枚低調樸素的銀色戒指,穿上讓玉棠提前準備好的男裝,梧陽滿意的打量著鏡子裏的自己:身姿挺拔英氣俊朗,脖子有喉結胸前飛機場,嘴上還長出了一撇性感的小胡子,手中折扇一甩,簡直帥得不行。

    因為找了個借口將所有下人全部支走,故此現在牡丹院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玉桂玉棠雖然不知道她要幹嘛,但自從目睹她把周建文一頓胖揍之後,對她的任何命令都言聽計從不打聽半句。說支人支人說打掩護打掩護,乖得不得了。

    穿過空無一人的庭院走到牆邊,梧陽縱身而起瀟灑利落的翻過牆頭,左右打量幾眼,走出小巷大大方方匯入人群之中。

    慶安城是水陸交匯的交通要地,經濟十分繁華。街道之上人來人往商鋪鱗次櫛比小販叫賣聲不絕。梧陽舞著扇子一邊走一邊看,偶爾還有小嬌娘揮著拍子衝她羞然一笑,終於到了自己的目的地——霄羅賭坊。慶安城最大的聚賭基地。

    富麗堂皇的建築外,紅色錦緞上龍飛鳳舞的碩大“賭”字迎風招搖,端的很是勾人。大門前一左一右兩個身著勁裝的大漢將梧陽的著裝打扮打量一遍,立刻躬身往裏麵迎:“您請。”

    梧陽將手中扇子一收,抬腳跨了進去。

    賭坊極大,一進門,熱烈激動的呼叫吵嚷聲伴隨著人群聚集而產生的濃烈氣息便撲麵而來,梧陽趕緊打開折扇掩住鼻子,這才沒被濃鬱道能看到顏色的氣味熏暈過去。

    大堂是給普通百姓玩樂的。錢多的肥羊,賭場自然有更高檔的地方接待。梧陽甫一站定,立刻就有工作人員迎過來,將她引去二樓。梧陽借著上樓梯的時候往下掃了一眼,眾人玩得都是猜單雙、猜大小這種最基本的遊戲。唔,很好,完全依靠運氣的遊戲呢。

    二樓的環境果然好很多。最起碼氣味不至於將人熏死了。為了營造醉生夢死的氣氛賭場都是不開窗的,高懸的幾十盞琉璃燈將寬敞的空間照得亮如白晝。

    梧陽放下扇子,繞著賭桌轉了一圈,果不其然在南邊的角落處發現了意氣風發紅光滿麵的周建文。看來對方正處於贏錢的興頭上呢。

    梧陽走到那桌邊上,莊家正在擲骰子。“是大是小押定離手嘍!”

    周建文盯著骰盅看了半天,將一張三百兩銀票放在了“大”上。剩下的賭客也紛紛下注,倒是買“小”的更多些。

    莊家揭蓋,三顆骰子一個四點一個五點一個六點,押大者贏。

    周建文揮著拳頭跳了起來:“我又贏了哈哈哈哈哈哈!”押“小”的賭注一成給莊家,剩下按照押注比例分給贏家。

    看了幾局了解規則,梧陽也開始加入遊戲了。

    莊家將手裏的骰筒搖得上下翻飛影子連成一片,周建文神色激動目光緊隨著他的動作,梧陽則悠悠哉哉的看著周建文。

    骰子落定,“是大是小押定離手嘍!”

    周建文這回掏出五百兩押小。梧陽拿出一百兩銀票放在桌上:“我押豹子。”豹子指三顆骰子點數一樣,贏錢加倍,莊家獨出一份。

    有賭客差異的看了梧陽一眼:豹子幾率太小幾乎沒人會押的,又是一個錢多沒地兒放的嘖嘖。

    莊家將蓋子掀開,裏麵的三顆骰子一覽無餘的展現在眾人眼前:三顆一點。莊家愣了一愣才將結果報出來:“豹子贏!”

    押豹子的隻有梧陽一個,因此桌上的所有賭資全是她的,包括周建文那剛贏回來還沒捂熱的五百兩。

    梧陽知道為什麽那麽多人沉迷賭博了——贏錢的感覺實在是很美妙啊!尤其是從你厭惡至極的人手裏贏錢。對方愁苦心痛的表情永遠是你百看不厭的快樂來源。

    輸了一把,周建文顯然是不服氣的。又掏出五百兩押在了“小”上。  梧陽從剛剛贏得錢裏抽出一張五百的,再次道:“我押豹子。”

    這一回幾乎所有賭客都看著她了,甚至有人直接嗤笑出聲:就算上一把運氣好蒙中了,怎麽可能連續兩把都是豹子!這人莫不是個傻子不成。

    莊家揭蓋:“……豹子贏!”三顆兩點的骰子靜靜躺在碗裏。梧陽再一次大獲全勝。

    周建文盯著她看了一眼,額頭冒汗全身緊繃,顯然接連兩次輸的錢已經開始超出他的接受程度了。雙眼微微發紅,咬牙又掏出一張五百的,“我還押小!”

    梧陽執起扇子扇了幾下,輕飄飄扔下一張一千兩銀票,“豹子。”

    人群中傳來驚呼聲。這回倒是沒人笑了,甚至參與賭注的人也少了許多,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骰盅上,屏息以待會不會出現一個連續出三個豹子的奇跡。

    莊家定了定神才把骰筒拿開,圓盤小盅內,三顆三點的骰子赫然在目。

    “哇哦!”有人開始尖叫並鼓起掌來。鄰近幾桌的賭客聽見響動,都聚集了過來。

    周建文頭上汗水更多。連續輸了一千五百兩估計將他身上的現銀都掏空了。當然對於他這樣全城首富家的少爺,賭場是給與結賬的。往借條上簽字畫押之後,周建文從賭場工作人員手裏接過三千兩銀票。目光連番閃爍,將一千兩押在了大上。

    梧陽看也不看他,抽出兩千兩,還是那句:“豹子。”

    眾人興奮的猜測聲中,莊家掀開骰筒,第四次宣布:“豹子贏!”

    周建文立刻站立不穩似的顫了顫。眼中紅色加深,嘴唇哆嗦幾下後死死咬住,汗水已經將領口全部打濕。“我就不信邪了!”再次掏出一千兩銀票扔在桌子上:“大!”

    梧陽依然是雷打不動地豹子,這一回許多賭客紛紛跟在她後頭將賭注壓在了豹子上,對比豹子上堆成一摞的銀票銀兩,周建文那張一千兩竟顯得有些蕭瑟。

    應他的要求,莊家這次特意將骰筒在空中甩了雙倍的時間才放下來,在賭客們“豹子!豹子!豹子!”的呼喊中揭開一看,三顆五點。

    “嗷!”整個賭場中氣氛熱烈,歡呼聲幾乎把屋頂掀起來,除了周建文,所有人臉上都是撞著神跡的激動雀躍。

    周建文雙目血紅,死死盯著梧陽,手中握著最後一張銀票抖個不停,最後押在了豹子上。

    梧陽輕聲笑了笑,拿出一千兩開口道:“我押小。”

    全場寂靜。莊家將骰筒拿開,看清裏麵的一二三點時,周建文晃了幾晃,白眼一翻,直條條往後倒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出了賭坊之後,梧陽去了一趟柏彥住著的地方。遇見守門的侍衛時亮出柏彥給她的玉牌,對方立馬畢恭畢敬的放了行。

    柏彥正在桌子前寫字,看到她的時候先是一愣,然後有點不確定的喊道:“媳、媳婦兒?”

    梧陽唰的一聲抖開折扇,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朝他走了過去,俯身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怎麽樣,帥吧。”

    柏彥的身體明顯一僵,視線掃過她脖子上微微顫動的喉結,又掃過她一馬平川的胸前,最後落到她手中鼓囊囊的包裹上,開始轉移話題:“這是什麽?”

    梧陽將包裹往桌上一扔,砸出一聲轟隆巨響,係帶散開,露出裏麵滿滿當當的銀元寶和厚厚一遝銀票:“喏,送你了,讓你的侍衛加加餐多給你做點好吃的。”

    柏彥默默算了算:這麽些銀兩,得把他吃成什麽樣。

    梧陽蹲了下來,伸手在他腿上揉捏——這是以前在顧家的時候跟爹學的手法,有舒筋活絡促進血液流通的功效:“你的腿怎麽樣了?洗髓液用著還有效嗎?”

    柏彥點點頭:“現在已經有點知覺了,你放心。”

    梧陽繼續揉按:“洗髓液記得按時服用,一頓不許漏下。我跟best two 討論過,我爹那有一套獨門針灸之法,配合洗髓液的話能起到事半功倍之效,要不你每天去醫館讓他紮一遍?那針法我雖然學過一點但隻知皮毛,還是我爹精通靠譜一點。不過你要是不想去的話我就回去盡快把那針法練好了,反正我這麽聰明學得肯定快。給你的盔甲穿著還合適嗎?武器用著順不順手?還有什麽需要的就跟我說,畢竟慶安城我是地頭蛇比你熟。”

    柏彥按住了她的手,然後將她拉起來坐到腿上,琉璃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她,輕聲道:“我完了。”

    梧陽心中一緊:“怎麽說?”

    柏彥低頭在她唇上親了親,眸色轉暗:

    “即便你現在是個長著胡子的男人,我還是對你有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