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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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建文還沒靠近,梧陽就掄著手裏的綴珠香扇一扇子看在他胳膊上:“我跟你說過什麽來著, 除非夜裏, 其他時候不許靠近我三尺之內!手不想要了?”

    周建文被這一扇子打得齜牙咧嘴, 瞬間將手縮了回去。.|也不知想到什麽, 果真從善如流的往後退了退,眉眼間的猥瑣淫.蕩撲麵而來:“好好好,不碰不碰,我就等著晚上再跟陽陽……”

    話隻說了一半, 隻覺眼前風一般閃過道黑影,隨後脖頸後頭一陣劇痛, 整個人便悶哼一聲如同爛泥般倒在了地上。

    梧陽低頭看看癱軟在地人事不知的周建文,又抬頭看看眼中殺氣四溢像樽萬年寒冰似的柏彥,在他抬腳就要跺下去為民除害的時候趕緊攔住:“別別別, 這裏人多眼雜, 打死了後續處理比較麻煩,真想教訓咱們找機會悄悄打悶棍行不。”

    幸好料到今天肯定會遇見柏彥, 帶的下人侍從全是牡丹院裏早被調.教好的,忠心耿耿絕不會跟旁人多說一個字, 當下立即讓人先將周建文抬進醫館。

    柏彥停住了動作看她,換身的酸氣衝天而起, 眼裏又是嫉妒又是委屈,還沒來及問問周建文所說的“昨晚”到底是個什麽情況,聽到下人報稟的顧老爹已經迎了出來,見到梧陽先是一喜, 隨即看到被侍從拽著手腳往醫館裏抬的周建文又是一驚:“他這是怎麽了?”

    梧陽借著袖子遮掩捏了捏柏彥的掌心飛快說了聲“等我片刻”,然後帶著玉桂玉棠走到顧老爹身邊:“他怕是騎馬騎得太急中暑了,爹讓人給他灌杯涼茶便是。娘呢?”

    顧老爹眉頭一皺,心裏便有些嘀咕:入夏天氣熱不錯,但日頭才將將升起來,怎麽就中暑了呢,這身子骨得虛到什麽程度。再觀他麵色,嘴角下垂雙眼浮腫,分明就是一副縱欲過度的形容。梧陽的身體狀態好得很又跟自己耳濡目染學了那麽些年醫術,顯然是不可能跟他胡鬧的,那這女婿又是往哪處掏空了身子骨?神思急轉,心中不滿陡增,暗暗給周建文記了一大筆。

    “你娘在後宅等著你呢,天沒亮就開始念叨了,怕你趕得急沒吃早飯,特意還給你做了一大桌子菜。”拍了拍梧陽挽在他胳膊上的手,回頭對跟在後頭的柏彥道:“柏彥也來得這麽早?可是不巧,我閨女跟女婿剛回來,今日的針灸和教學怕是要往後挪一挪了,要不你自己先在醫館裏逛逛?反正地方你熟悉,有什麽需要的隻管吩咐藥童便是。”

    那聲“女婿”讓柏彥的腮幫子咬得死緊,聞言硬笑道:“老師盡管忙您的,我在外間等著便是。”

    梧陽給了他一個安撫眼神,同時納悶:柏彥什麽時候跟顧家爹關係這麽好了,都以師徒相稱了。

    顧家因為開醫館的,顧老爹又要經常坐診,為了往來方便幹脆就直接將宅子建在了醫館後頭,以曲廊花門相連。四進的大宅子還帶著灣清水湖,簡潔敞亮又氣派。

    一邊穿過醫館往後頭宅子裏走,梧陽一邊就將對於柏彥的疑問給提了出來。哪知不提還好,一提起柏彥顧家爹立刻就打開了話匣子,滿口溢美之詞,什麽謙遜知禮啊,一表人才啊,風度翩翩啊,聰穎好學啊,一口一句讚美誇得梧陽心中粉紅色的小泡泡直冒:我看中的男人,就是這麽優秀。

    過了垂花門轉過一道照壁,顧家娘便帶著丫鬟婆子迎了上來,一見顧家爹這架勢,先衝著梧陽歎口氣直笑:“你爹又在講他那位新收的弟子了吧,這段時間見人就誇,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個空前絕後的好徒弟似的,若不是老夫老妻幾十年,彼此知根知底比誰都清楚,我都要懷疑那位公子是你爹在外養的兒子了。”

    顧家爹脖子一梗:“那他的確是優秀嘛,我帶了這麽些年學徒,沒一個有他這麽高悟性的,便是梧陽當年也比不上的。而且為人處世正直坦蕩,當得起君子二字。我還考慮著要將他收為義子,以後繼承顧家的醫術發揚光大,咱們倆百年走後,梧兒在周家也算是有份依仗。隻怕人家京城裏出來的富貴公子,還不一定願意呢。”

    “你聽聽你聽聽,”顧家娘拉著梧陽的胳膊半嗔半怨,“這認識也才沒幾個月吧,連家產都要送人了。趕明兒怕是眼裏隻有這個徒弟,咱們娘倆連地兒都沒處站了。”

    梧陽撒嬌哄道:“哪有娘說得這麽誇張,爹不過是癡迷醫道,偶然見著個天分好的,激起了愛才之心罷了。別說有一個柏彥,哪怕有二十三十個呢,爹眼裏最重要都是娘親,其次是醫術,再其次是他養的那缸碧玉重瓣蓮,最後才輪得著我呢。要委屈也該是女兒委屈才是。”

    顧家娘臉上一紅,作勢在她臉上捏了捏:“就你會說話。我自然是知道你爹的性子,也不是見不得他對徒弟好,隻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怕他被人哄騙罷了。”

    經梧陽一岔,顧家爹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忽略妻子的感受了,咳了一聲放緩語氣:“我既看重他,自然便是對他的人品德行有把握的,夫人盡管放心便是。就像梧兒說得,任誰還能在我心裏越過夫人你去不成。”

    老夫老妻之間難得的情話讓顧家娘臉色越發紅潤,佯怒嗔了一聲“老不修,當著孩子麵呢”然後開始轉移話題:“對了梧兒,你不是怕人傳信說要跟女婿一道來嗎,怎麽不見他人呢?”

    梧陽尚未開口,顧家爹先哼了一聲,神色間再也沒有提起柏彥時的讚賞自豪:“中暑暈了,在前麵醫館裏躺著呢。”

    “咦?”顧家娘奇道,“這大清早還沒熱起來,怎麽好好的就中暑了呢?”

    “誰知道他在外頭都做了些什麽好事將身子骨掏空成那副樣子。”顧家爹吹胡子瞪眼,顧及梧陽的感受到底沒繼續往下說,隻是心中將女兒嫁到周家的懊悔越發強烈。擺擺手道:“你們娘倆好好聊聊,我去前頭看看,順道跟柏彥討論討論昨個兒想出來的新方子。”

    顧家娘幾月未見到女兒,自是有滿肚子的問題要問,滿肚子的話題要將。梧陽陪著她從家長裏短聊到生活近況,又從生活近況聊到感情現狀,秉著報喜不報憂的原則,費盡口舌讓娘親安下心來,又被哄著喝了一大堆補品湯水,這才終於借著天氣太熱換身家常衣裳的理由帶著玉桂玉棠回到自己以前的臥室。

    行至臥室房門跟前停下來,想了想讓玉桂玉棠兩個守在門外,然後推門獨自走了進去。

    果不其然,她才將將轉身關上門,下一刻便被人緊緊摟住腰,騰轉間便落入對方滾燙的懷裏。梧陽抬頭尚未來得及開口,炙熱如火的親吻已經鋪天蓋地般落了下來。

    吸吮撕扯,啃咬糾纏。柏彥就像是壓抑了無數時日的豹子,在這一刻將高傲冷靜的外表撕裂,嘶吼著不顧一切的進攻掠奪,不肯留下一分一毫的空隙。

    過於激烈的動作讓梧陽略有不適,下意識的伸手想去推,但隨即便發現柏彥近乎肆虐的親吻裏除了熱烈的愛意,還有幾分難以忽視的焦灼和恐慌。心中一軟,準備推拒的手便轉而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腦後一遍遍輕撫,同時極盡溫柔的回吻過去。

    梧陽的回應讓柏彥狂暴中的情緒逐漸平複下來,親吻的動作也有一開始的激昂慢慢緩和,轉為柔情似水的廝磨纏綿。

    許久之後,當二人都麵紅耳熱呼吸急促不得不分開大口喘息時,柏彥低頭在梧陽紅腫起來甚至隱隱滲出血色的唇上舔了舔,神情滿是愧疚:“對不起。”

    梧陽輕笑,踮腳也在他唇上舔了舔:“這有什麽好對不起的。情之所至,這麽長時間沒見我也想你了啊。回頭那冰塊敷一下就沒問題了。我爹不是要和你討論方子嗎,你怎麽跑到這來了。”

    柏彥眼中愛意融融,雙手摟住梧陽的腰片刻都不願鬆開,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呼吸交纏鼻尖磨蹭:“你就在這我哪還有什麽心思討論什麽方子,隨便找了借口告罪便先溜了。”

    梧陽捏著他的耳垂:“虧我爹還誇你謙遜好學來著,沒想到滿臉的仁義道德,滿肚子的壞心思。私闖女子閨房可是大罪,你說,我要不要把你這個色狼送官查辦?”

    柏彥眸色一暗,放在梧陽腰間的手就開始不安分起來,上下遊走揉揉捏捏,雖然身體跟上個世界不一樣,不過善於探索的男人還是很快便找到了能讓她發出愉悅呻.吟的敏感點:“反正都要送官府,不如我先將罪名坐實如何。”

    梧陽手腳發軟臉色通紅,眼睛裏很快便洇出濛濛水意,一手捂著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一手用力推他:“柏彥……停下……嗯啊……”

    柏彥嫌站著動作不方便,一個用力輕鬆將她打橫抱起行至床邊,茜紅色的花草描金帳子裏,隱隱帶著梧陽身上獨有的清冽香氣。

    細密的吻自梧陽額頭不間斷落下,衣衫廝磨聲窸窸窣窣,柏彥用盡手段技巧溫柔取悅四處點火,憑借手指唇舌,不過片刻便讓懷中的愛人攀上高峰。

    梧陽渾身發軟麵色潮紅,胸口劇烈起伏的喘息的好一會兒,這才從滿腦子的燦爛煙火裏找回神誌。轉頭看見柏彥僵直滾燙的身體和明顯蓄勢待發的部位,又是心疼又是不解:“你,怎麽停下來了?”

    這句話讓柏彥眼中紅色更深,仰頭長長吸了一口氣,這才勉強壓抑住俯身在她額頭親了親:“你父母隨時都可能過來叫人,到底不方便。而且你如今還是周家的孫媳婦,我要等到你光明正大成為我妻子的那一天。”

    梧陽鼻頭一酸,坐起來抱住他的脖子:“對不起。再給我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之內,我必然會和周家撇清關係。”

    柏彥擦了擦她鼻子上細小的汗珠,“你永遠不需要跟我道歉。三個月而已,我等得起。”

    二人相擁依偎片刻,梧陽忽然問道:“你不問我嗎?”來時周建文說的那句“昨晚”柏彥肯定聽見了,就沒什麽想問的嗎,這麽坦然大方實在不像他的風格。

    柏彥立刻就明白了她指的是什麽。笑了笑:“我相信你。無論發生什麽,我都相信你。”

    梧陽心中一歎,知道自己是栽在他手裏了。靠在他懷裏彈開屬性麵板,主動將風月寶鑒的作用介紹了一番:“不管周建文在幻境做了什麽,反正別來糾纏我就行。”

    柏彥麵色柔和,似乎對此全不在意,“你一大早就起床坐車,現在肯定是累了吧。睡一會兒吧,我就在這陪著你。”

    等梧陽蓋上被子閉起眼睛,呼吸逐漸平緩,柏彥原本柔和的臉色立刻變得森寒鐵青,赤紅的雙眼裏肆虐的殺氣呼嘯翻湧宛若實質:

    我的媳婦兒,誰都不能覬覦。別說在幻境中肆意褻瀆,妄動一絲一毫的念頭都是罪大惡極。

    周建文,你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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