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星空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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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當阿虎恢複意識之時發現自己正身處一片茫茫的夜色中。身體的不遠處是一簇熾熱的篝火,篝火旁一名白衣的俊逸少年正認真的翻烤著手中的烤肉。少年的神情很專注,隨著嗞啦的油膩之聲響起濃鬱的清香之氣在周圍慢慢散開。看著眼前的少年,阿虎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萬千的思緒到了嘴邊最後隻化成了一句恭敬的問候:“旭日魯莽給主君添麻煩了!”
仿佛一切的心思都放到了手中的事情上,對於阿虎的舉動風逸充耳不聞。風逸沒有開口,阿虎隻能一直保持著恭敬的姿態。終於風逸忙完了手中的事,篝火也開始變得暗淡。將烤肉放到一邊,風逸淡淡的說道:“過來坐吧,雖然你感覺不到饑餓忙了一天我可是餓了。不介意的話,過來陪我一起吃吧!一個人吃,終究顯得寂寞了些。”
風逸的話讓阿虎站直了身體,看到風逸一臉親切的遞過一塊烤肉阿虎的動作僵硬住了。這一幕何曾熟悉啊,最初兩人露出荒野時也曾這般愜意悠然。僵直的身體很快恢複自主,阿虎走過去熟絡的接過烤肉大口的撕咬起來。即使已經脫離了口腹的趣味,風逸的手藝依舊能勾起阿虎對食欲的渴望。阿虎的舉動也讓風逸露出了微笑,和這一切相比什麽樣的風波都無所謂了吧。阿虎沒有問風逸怎麽在這裏,風逸也沒有透露自己的身份。他們很默契的忘記了一切煩惱,就如同回到了當初那段一起快意恩仇的日子。
吃飽之後風逸毫無形象的倒睡在了地上,口中發出了愜意的呻吟。看著頭頂的星空,風逸語氣溫和的說道:“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也是在夜晚,那時的你冷漠嚴峻。若不是你袒露自己的身份,我還真不知道你就是你母親口中哪位善良的陽光少年。或許你一直不知道,阿虎其實我一直很羨慕你。因為無論你迷失多久,都有一個人十年如一日的等待著你。我也同樣在迷失,不同的是我在努力想要回去,想要在我愛的人沒有走遠之前追上去。”
這是風逸第一次向阿虎吐露心聲,阿虎隻是靜靜的聆聽著。阿虎的反應也給了風逸繼續說下去的勇氣,同樣專注的看著滿天的星鬥風逸繼續說道:“愛一個人其實很簡單,一次邂逅的心動就足夠了。但要醞釀一份愛的過程就不簡單了,那需要承受無盡的追逐和等待。曾經有那麽一個女孩那樣深深的愛過我,而我隻是用自己的理由搪塞她的愛。人生總是充滿諷刺的,等我醒悟想要放手去愛時卻發現自己失去了愛的資格。其實我自己很清楚我已經失去了她,現在的我不過是給自己找一個活下去的理由罷了!”
“我很欽佩你的母親,她是用自己的生命在愛你。但是我卻愧對於她,因為我終究沒有能把她所等待的阿虎帶回去。曾經那個充滿陽光的善良少年是母親心中永遠的夢,為了彌補這份虧欠我想要幫她把失去的兒子找回來。但是我錯了,我不僅沒能幫她找回孩子反而讓她的孩子陷得更深了。每次看到這樣的你,我的心中就越發的愧疚!其實阿虎你從來都不欠我什麽,是我辜負了你母親的期望。”
“不是這樣的公子,對於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你已經做的仁至義盡了。我不知道該如何回報你這份恩情,我恨自己太弱了完全幫不上公子的忙!反而給公子惹麻煩,讓公子陷入困境。”風逸雖然沒有說,但是阿虎知道自己這次真的闖大禍了。他無法去想象風逸是怎麽救他出來的,但這個辦法一定讓他很為難。
“何必要妄自菲薄,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今天的強者吃了多少苦頭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比起常人而言你已經出色太多了,隻是我們的對手都不是常人。你幾十年的修為如何去跟那些幾百年的怪物比,若是這樣也算弱算無能那我又何嚐不是。”阿虎一直想要站在風逸前麵為他遮風擋雨,隻是這些風雨超出了常人所能承受的範疇。
“我們兩個其實很像,因為我們從未想過對方的想法隻是一味的跟著自己的想法走。或許我們早該這樣袒露心扉的交流一次,所以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你想要以保護償還我的恩情,而我想要的其實隻是一個能夠陪伴我的朋友。我不否認你的想法,但同時我也不放棄自己的理念。我們就用大陸通用的方式來決定彼此的立場吧,我們打一架!你贏了我尊重你的決定認你為仆接受你的保護,而我贏了你就答應做我的朋友與我平等相待。”這其實是一個很穩妥的辦法,而風逸自己也想過和阿虎真正較量一番。而阻礙他跟阿虎的因素一直都是彼此的立場,他之前想過狠心用仆從的身份去對待他。但是當聽到他出事後,風逸才知道自己無法自欺欺人。阿虎是自己的第一個朋友,如果無法通過思想工作說服他那唯有以武力的方式獲得他的認同。
“阿虎不敢與公子動手!”阿虎拒絕了風逸的請求,他從未想過跟風逸交手哪怕隻是切磋。
“勝負未分你倒先顧及起身份來了,看來你對自己很有信心。”風逸語帶輕笑的說道,不待阿虎回答他已經率先發起了攻擊:“不過實力可不是說出來的,要想我認可你的身份你得先表現出自己的強大。若是連我都贏不了,那又拿什麽來保護我!”
後麵的一句話終於讓阿虎認真起來,閃過風逸襲來的攻擊阿虎鄭重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得罪了!”
“這樣就對了!”風逸也被勾起了戰意,隨著話落一團熾熱的火焰很快便將整個拳頭覆蓋。一聲低吼風逸對著近在咫尺的阿虎再次發動攻勢,這次阿虎沒有躲避他用同樣深暗的力量迎了上去。轟!一聲巨響,兩道人影同時從灰燼中分開。既然是戰鬥阿虎也不再拘禮了,不等風逸再次攻來他率先出手:“鬼魅幻影!”
隨著秘技的發動三道黑色身影同時從阿虎身上竄出,很快包括阿虎在內的四道人影對風逸發動了四個方位的全麵攻擊。通過觀察風逸發現這些幻影並不是單純擾亂視線用的,被他們攻擊到也會受到實質的傷害。看清現狀風逸也不見半分慌亂,直到所有攻擊臨近時他才從容不迫的說道:“看來有必要給你上一課,對於道者而言對手的多少根本就沒有意義。你的分身幻影對我沒有效果!”隨著最後的話落,一片熾熱的火海瞬間將風逸籠罩起來。道術因為殺傷範圍太大而成為大陸禁忌,對於道者而言人海戰術根本沒有效果。臨近的幾道人影在觸碰上這道火牆時,其中薄弱的三道便消失殆盡。這樣的火焰對阿虎來說並不能造成什麽實質傷害,而他卻一點便隨之閃開。他剛一閃開熾熱的火牆便瞬間爆破開來,隨著一聲尖銳的鳳鳴一頭充滿危險氣息的火焰鳳凰竄了出來:“鳳火天鸞!”
在火鳳凰衝出的一刹那阿虎便將自己的身影隱藏了起來,失去目標的火鳳凰在造成一陣破壞後便消失在了空氣中。平靜的夜色中一絲漣漪在空氣中蕩漾,一道黑色影子悄無聲息的從風逸背後閃現而出。微微錯身閃過阿虎的突襲,揮掌迎上再次突近的攻擊風逸和阿虎二人各自退開幾步。短暫的交鋒之下風逸尚感覺到一陣來自掌心的麻木感,果然單憑力量阿虎已經隱隱有了超越他的跡象。明白持久戰對自己不利,風逸此刻也沒有什麽可隱藏的了。嘹亮的劍鳴響起,清澈的龍吟聲猶繞於耳。僅僅片刻的功夫,青絲盤龍劍首次以風逸正麵迎敵的姿態出現在了風逸手中。這柄危險兵刃的出現也讓阿虎麵色凝重起來,他知道真正的戰鬥終於要開始了。
“雖然身為道君,我目前最大的依仗卻不是道術。這是我第一次真正用劍術對敵,你可別大意了!”青蓮劍典詭異莫測,唯恐阿虎大意風逸好心提醒道。
“請公子賜教!”不用風逸提醒,本能的危機感也讓阿虎意識到了危機。他全神貫注的注意著風逸的舉動,身體的警戒度達到了最大化。
很快阿虎臉上便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沒有任何預兆風逸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他的眼前。陡然臨近的危機感讓他措不及防,一道強大的衝擊力將他的身體狠狠的擊飛出去。塵埃落定他的背後風逸負劍而立,拭去嘴角的血漬阿虎站了起來。他知道風逸已經手下留情了,剛才他受到的隻是來自對方劍背上的衝擊。已經完全融匯仰天長笑一式的風逸,完全可以將這一式做到化有形於無形。這一式已經超脫了凡境修士的意識感知,所以要對抗施展青蓮劍典的風逸光靠意識集中是不夠的。完全明白了這種來自於跨階位的壓力,阿虎也不打算再試探了。一聲冷哼陰霾的鬼煞之氣開始蔓延,一陣鬼哭神嚎之意過後那杆令人生畏的陰煞鬼塵幡出現在了阿虎手中。
掌控這杆凶器阿虎的臉上也開始閃現一絲戾氣,一聲怒吼鬼塵幡便卷起一股鬼煞之氣向風逸撲去。阿虎的認真也讓風逸暢快起來,劍身振動一股澎湃的劍息之氣在他的四周蔓延。“來的好!”發出這樣的讚歎,一式蘊含澎湃劍氣的長風破浪已經揮劍斬出。劍氣與鬼氣的肆虐卷起一片駭浪,浪濤中央風逸二人卻是越戰越勇。這場戰鬥放到大陸的其他地方可以算是驚天之戰,但在西竹地界這樣的轟動尚不足以造成什麽影響。
“鬼域無相!”幡旗舞動間一個幽暗的空間讓風逸感覺仿佛置身於泥濘的沼澤之中,失去了速度的壓製阿虎趁機展開了反擊。招架住阿虎的攻勢,風逸且戰且退。趁著一個空檔一式抽刀斷水順勢斬向密布的領域,犀利的劍勢直接破開領域風逸也馬上解除了領域的限製。利用仰頭長笑急速帶來的迂回之力風逸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阿虎眼前,不等阿虎反應過來一股來自頭頂的壓迫之力就傳了過來。舉起幡旗抵擋住風逸碧落九天一式帶來的衝擊,阿虎的身體被壓製的向地上墜落。伴隨一聲轟隆的巨響,兩人從高空落下在地上砸出一個深坑。一聲怒吼,風逸的身體從深坑中被逼退。緊接著阿虎已經擎著幡旗追了過去,憑借寄宿鬼器的強大阿虎竟然擋住了風逸的攻擊而沒有受傷。
戰鬥還在持續,憑借鬼塵幡的強大依仗風逸的青蓮劍典竟然對阿虎無可奈何。而詭秘莫測的青蓮劍典也讓阿虎完全處於被動狀態,麵對這樣的狀況戰局再次僵持了下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風逸漸漸開始疲憊起來,阿虎的狀態雖然比風逸略好但也隱隱露出了疲態。
陰煞鬼塵幡屬於超階位帝器,成為器靈的阿虎擁有無與倫比的防禦能力。要想破開阿虎的防禦,必須具備相當高的攻擊力。青蓮劍典的攻擊力可以說犀利無匹,但風逸隱隱覺得自己並沒能發揮出它的真正威力。僅憑他現在掌握的幾式根本無法破開阿虎的防禦,明白再次糾纏對自己不利的風逸隻好選擇了一個鋌而走險的辦法。青蓮劍典確實是他作戰的最大依仗,但他最大的攻擊手段卻不在於此。
再次利用仰頭一笑一式跟阿虎拉開距離,風逸麵對著阿虎收起了青絲盤龍劍:“看來我倒是低估了你的防守之力,對付你還得用些非常手段。這是我最大的底牌了,若是你能接下我便甘心接受你的保護!”
阿虎沒有回應隻是握緊了手中的幡旗,他明白決定勝負的一刻終於來了。輕歎一口氣,風逸開始鼓動起全部的靈力。隨著靈力的暴動耀眼的朱雀印記開始浮現在了他的額間,火焰似海霞光漫天方才還平靜的空間仿佛一瞬間淪為一片煉獄。以風逸為中心一股滔天的熱浪瘋狂的向周圍肆虐,與以往的任何時候都不同風逸第一次施展了屬於朱雀的真正威能。這一刻甚至連身處西竹的諸多強者都開始感覺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阿虎有些震驚的發現鬼塵幡出現一絲他陌生的戰栗。
一切隻在一瞬間,那一刻阿虎看到了他畢生難忘的一幕。麵對攜帶天地威能的朱雀他甚至沒能做出抵禦的措施,朱雀虛影一閃而逝龐大的朱雀穿過阿虎迅速消失隨即風逸白色的身影在阿虎身後站定。四周終於歸於平靜,黑夜的籠罩下仿佛一切戰鬥的痕跡都已經被掩埋。一白一黑兩道人影依舊靜靜的佇立著,良久黑色的人影隨著一聲撲通倒在了地上。
終於鬆了一口氣,風逸連移動的力氣都沒有了。跟以往化身朱雀不同,風逸剛才是真正的召喚了朱雀。雖然僅有一瞬間,雖然隻是一道暗淡的虛影。但這已經足夠了,這種層次的力量絕非區區凡境可以抗拒的。當初集合眾多精靈的力量風逸曾經見識過天地四靈的真正力量,那次意外雖然凶險但他也隱隱知曉了掌控四靈的真正辦法。他現在的力量實在太弱,做到剛才那一步已經是極限了。
阿虎並沒有受傷,他跟風逸一樣隻是被瓦解了所有的力量。靜靜的躺了片刻,阿虎說道:“是我輸了!”雖然兩人都失去了力氣,但阿虎明白風逸手下留情的時候太多了。若最初麵對青蓮劍典的失敗讓他不甘,那此刻朱雀的力量已經徹底瓦解了他的信念。
阿虎的話終於讓風逸失去了支撐的力氣,隨即他也倒了下去跟阿虎相對而躺。順了順氣,他輕笑著說道:“我已經手段盡出了,甚至有些作弊。雖然贏得並不光彩,但是我還是滿意這個結局!”
阿虎沒有說話,顯然此刻他的心情很複雜。風逸語氣頓了頓繼續說道:“力量對於我來說其實是最大的弱點,所以我從來不暴露自己以免招來麻煩。而我的優勢在於先天的身份異於常人,這種身份可以保證我在特定的情況下安然無恙。這次我能來西竹,甚至能救你出來依靠的也是這個。強敵會畏懼我的身份,而其他對手我自己又能應付。所以我從來都不需要保護者,我需要的隻是一個能陪我一起的朋友。”
“阿虎出身貧賤,如今更是一介遊魂。這樣的我,又如何可以成為公子的朋友。”風逸的真誠自然讓阿虎感動,但他更明白他們之間的身份差距。
“這倒不失為一個理由,隻是這不足以成為你的借口。身份這種東西除了先天帶來以外,還可以後天養成。今日之戰既然是我贏了,那你便要按照約定成為我的朋友。既然身份是我們之間的阻礙,那你就想辦法讓自己成為足以匹配我身份的朋友。”沒有否認阿虎的話,風逸語氣平淡的說道。
“阿虎不知該如何做,還望公子明示!”雖然稱呼沒有變,但阿虎已經開始轉變自己的態度。
這種變化讓風逸很滿意,他語氣溫和的說道:“這個大陸身份就是實力的象征,隻要你足夠強又何必拘泥我的身份。我一直在想辦法讓你成長,但人的世界終究與你格格不入。若想要讓你的視野更開闊,唯有改變你目前的處境。當初為了讓你跟母親見一麵,我阻止了你前去鬼界的路。如今已經耽誤你太久,也是時候讓你去你該去的地方了!”
“公子我不想離開你的身邊,無論是何種身份!”風逸的話馬上讓阿虎激動起來。
“我並不是要趕你走,隻是不想成為你的阻礙。這個世界很大,我也不會一直停留在西竹。相比起四大帝國而言,中域無疑對我更具備吸引力。我會在一個適當的高度等待著與你的再次重逢,或許那時候你已經不會單純的拿我當主子看待。既然你選擇了鬼道,那便要朝著自己的路走下去。我的路與你不同,所以隻有當我們將彼此的路走到盡頭才能去回顧別人的路。我不會強迫你,就看你是否有勇氣走自己的路。”風逸的話讓阿虎沉默了,他也沒有再開口兩個人都陷入了各自的沉思。
“如果這樣可以縮小跟公子之間的差距,那麽阿虎願意接受公子的安排。希望公子能夠記住今日的話,一旦修煉有成我會去中域找公子的。”思慮了片刻,阿虎終於下了決心。
“別叫我公子了,從剛才戰鬥結束那刻起你我就是朋友了。雖然你的年紀比我大,但作為勝者我總得有點優越感吧!若是你不覺得吃虧的話,就稱我一聲大哥吧!”像是為了減輕離愁別緒,風逸笑著說道。
看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少年阿虎再次沉默了,終於他的臉上露出了罕見的微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阿虎終於鼓足了勇氣:“大哥!”一聲不算親切的回應讓風逸心頭倍感溫暖,雖然幾經波折他最終還是沒有失去這個朋友。
鬼界跟道門素來交好,雖然暫時失去了靈力但是通過道君的印記風逸依舊能夠召喚鬼界之門。隨著他的召喚寧靜的夜色中開始彌漫起一股陰霾之氣,片刻之後天空之中一道通往鬼界的接引之門緩緩打開。負責接引的依舊是一名麵目猙獰的夜叉,感應到風逸身上印記的氣息接引夜叉恭敬的見禮道:“鬼界接引使者見過道君!”
“尊使不必多禮,此次召喚本君有事相托。道門與鬼界向來交好,本君希望貴界看在昔日情分上幫忙照顧一下我的隨行鬼侍。旭日經過本君的蘊靈已經成為罕見的五極鬼靈,資質上也具備了進入鬼界的要求。這個人情算是道門欠鬼界的,來日本君自會登門拜謝!”畢竟是讓阿虎進入陌生的地域,言語上風逸也客套了不少。
“道君言重了,鬼君蒞臨我界是鬼界之幸。道君請放心,我鬼界決不會怠慢。”知曉了阿虎的身份夜叉看向他也帶著幾分恭敬,道君鬼侍在鬼界的地位也是極高的。風逸這種介紹方式比說明兩人朋友關係更穩妥,有了鬼君的身份風逸倒不擔心阿虎在鬼界有什麽麻煩。
“你的路我已經為你打開了,該如何去走還需你自己斟酌!”看著阿虎風逸語氣凝重的說道。
“阿虎明白,大哥珍重!”站起身來阿虎對著風逸行了一禮,隨著接引夜叉的指引他的身體很快脫離地麵向空中的接引之門而去。
一直沒有說話的風逸在阿虎踏入接引之門時突然開口:“我們很快會再見的,放心到時候相信你會很容易就找到我的。”平淡的話中帶著異樣的自信,這份自信也同樣傳遞給了阿虎。收起了臉上的愁容少年臉上開始閃現期待的神情,原本躊躇的腳步堅定的踏了出去。接引夜叉對著風逸行了一禮,隨即空中的接引之門緩緩關閉。
並沒有因為阿虎的離開而起身,風逸依舊平躺著仰望頭頂的星空。夜已經深了,隨著群星的閃爍風逸的目光也開始變得迷離。滿天的星鬥此刻在他的眼中變成了一張恬靜素雅的容顏,一個溫柔的笑容讓這個身心俱疲的男子滿足的閉上了眼眸:“晚安!”隨著一句無法傳達的呢喃之後,風逸沉沉的睡了過去。
星空的盡頭,另一斷相思此刻正在開始。自己的別墅之中顧傾歌照常詢問完了風逸的病情掛上了電話,正待回首之際身後的門突然自己推開了。略帶驚訝的回首,很快她的身體變得一片冰冷:“盈——盈盈,你怎麽過來了!”她的目光帶著些許回避,聲音也充滿了忐忑。剛才的通話中似乎有提到風逸的名字,顧傾歌不知道這位好姐妹究竟聽到什麽沒有。
“許久沒有出門了,想著過來找你一起走走。隻是沒有想到你這位大總裁如此繁忙,忙到連自己職員住院都要關心的程度了。”洛輕盈隨意的話頓時讓顧傾歌的心提了起來,看到她沒有其他意圖又悄悄鬆了口氣。
“嗬嗬,隻是一些例常詢問並不是什麽大事。難得你有興致,我們就不談這些掃興的事了。剛好我們公司最近在舉辦一個新品牌的珠寶展示會,我陪你去看看吧。你看中那款,我就當作禮物送給你!”笑著打斷洛輕盈的詢問,顧傾歌拉著她就待出門。
“在別人病倒的時候,我們又豈能隻顧自己貪玩。既然時間還早,我們不妨去探望這位病人一番可好?畢竟也在顧氏待過一段時間,怎麽也算是同事吧!”輕輕掙脫顧傾歌的手,洛輕盈語氣平淡的說道。
“不——不用了吧!其實那人你也不認識,用不著這麽上心。”盡量掩飾自己的不自然,顧傾歌勉強掛起笑容。
“是嗎?我剛才聽到的名字可不是這麽一回事,小歌到了這一步你還要瞞著我嗎?”洛輕盈的話終於讓顧傾歌失去了辯駁的機會,看著麵前帶著優雅微笑的好姐妹顧傾歌的心瞬間跌落到了低穀。從小一起長大的友情,她很清楚洛輕盈會在什麽情況下露出這樣的微笑。
輕輕的歎了口氣,顧傾歌一臉認命的說道:“我並不是要故意瞞著你的,盈盈答應我無論你聽到什麽都要保持冷靜好嗎?”洛輕盈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知道那一定是一件她無法接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