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想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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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看周圍,幾近荒蕪的四周,崎嶇的黃土路,除了野生的草叢茂茂,方圓幾裏內基本遇不見人。

    寧稟無奈之下,順著方從筠的話,向馬車裏的兩位姑娘告了一聲罪,下馬進了車廂。

    考慮到財不外露,太過張揚讓方婆婆和方父他們以為她手還有許多錢似的,避免他們死皮賴臉扒著她要錢,方從筠進了馬車後,便在舉翠的幫忙下換了身衣裳,又恢複了那一身剛從縣城來到明州時的打扮,寒酸普通。

    除了在明州被馬嬸他們照顧得太好,無法遮掩的紅潤麵色,膚若凝脂外。

    寧稟一進車廂嚇了一跳,一句你是誰險些脫口而出。

    幸好一旁的舉翠鎮定自若,沒有異樣,他除了驚訝怎麽突然冒出個貧家女,倒沒有當成遇到劫匪了。

    定睛一看,寧稟哭笑不得:表妹,你這是做什麽呢

    人家都是衣錦還鄉,她倒好,禮品什麽都沒有不說,若不是他早有準備,怕是她真幹得出兩手空空回家去的打算,連打扮都不肯收拾好一些。

    他掃了眼她身洗的發白的衣裳裙子,依稀可以看得出衣裳原本老成的顏色,不過因為漿洗太多,如今泛白,倒是將顏色提得色亮了一些,再加方從筠的容貌秀麗,氣質清雅,勉強能看得過去。

    這麽舊的衣裳,你是從哪兒找出來的寧稟忍不住戲謔笑道。

    表妹鋪子開張後的生意情況他一直有關注,最冷淡的時期,偶爾門的幾樁小單生意都還是他背著她偷偷委托相熟好友去的。

    她一個姑娘家還要養活方宅的幾個下人,賺錢不易,又與縣城方家的人感情不深,所以不想讓他們知道她賺錢的事,故意哭窮,禮品也不願意準備,她的想法他都知道。

    隻是他沒想到她能做到這個地步,姑娘愛俏,她寧願扮醜也不願意露出一絲有錢財之意,寧稟心神不由得大震。

    表妹你他想說,到時盡管把事都推到他身來便是了。

    回來帶著的大筆銀子是方從筠自己的,但卻是借著寧老太爺的名,再加幾件衣裳首飾,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了。

    卻在話說出口之前,聽見方從筠先一句回道:這是我的衣裳呀

    寧稟瞳孔放大,顧不得非禮勿視,不可置信的在她那一身衣裳來回掃視。

    方從筠卻笑得坦然,沒有一絲羞赫自卑怨恨,雖說人不如,衣不如新,但這衣裳也著實跟了我也有好幾個年頭了,陪著我一路走過去,去明州後立馬重新置辦了不少新衣,但也沒舍得立馬扔了這不,今兒派用場了。

    寧稟心裏像打翻了醬料瓶子,五味雜陳。

    表妹在來到明州後,沒有馬來寧家和他們相認,雖然大家口沒說,心裏還是有些介意的,覺得她與他們到底隔了這麽多年,有些生分不親近。

    如今想來,未必沒有其他原因。

    隻看這一身衣裳,他約莫能想到表妹以前是過的什麽樣的日子了。那個的她初來乍到,又寒酸貧困,若是貿然來寧府找他們,會受到怎樣的待遇

    是現在她已經小有名氣才來寧府時,也被府某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小覷,吃了不少暗虧,更別提當初的她了。

    寧稟心的憐惜愈發的盛。

    方從筠是不知道寧稟心的想法,若是她知道,大概會把牙笑掉。

    她一頭霧水的看著寧稟眼神怪異的偷看了自己好幾眼,然後轉移話題,仿佛得了老年癲瘋症一般,忘記了剛才正在聊的事。

    這是方從筠第二次走這條路。

    第一次,彼時她剛剛複生,混混沌沌,情緒未平,心境跌宕,大鬧了一通婚堂後,跟著方婆婆被方從雲派來的破爛馬車搖搖晃晃送來了縣城。

    那時她腦雜思破多,亂如一團麻,怎麽理都理不開,心底的一團團疑惑未解,也沒有心思去管顧其他。

    第二次,身邊是溫和有禮的表哥寧稟,與冷漠寡言的丫鬟舉翠,在她心底,其實和這兩個人都不算太熟,可她卻覺得開闊平靜,仿佛前方路途坦蕩,天際晴光燦爛。

    不過對於這條路,方從筠在再一次被狠狠顛得葷七素八之後,渾身無力的想:她可能有一點錯誤的認識。

    明州到縣城的這條路,近是挺近的,坎坷,那也不是一丁點兒的坎坷啊如果以為剛剛那一段以為是坎坷顛簸的,那是因為她還沒有走到這一段路來。

    幸好午沒有吃多少,不然還沒有消化完的食物估計這會兒得全被顛出來了。她覺得,第一次從明州到縣城,第二次從縣城來明州時,她可能走的是一條假路。

    為什麽當時都沒有這麽顛

    大少爺,表小姐,發現原因了

    實在是顛得太厲害了,不止方從筠和舉翠,連寧稟這個大男人都有些受不住了,於是停靠在路邊歇息一會兒。

    車廂外,是探路回來的寧家護衛。

    這路是有人故意弄壞的。我們向前繼續探了很長一段路,都是這樣,有的甚至還不如這裏。寧家護衛道。

    聽到最後一句話時,方從筠苦笑扶額,她正渾身軟弱無力的靠在舉翠身邊,微微一抬頭,不料卻正好撞見了舉翠臉一閃而過的尷尬窘迫,和心虛。

    路被人故意弄成這樣,她心虛尷尬個什麽勁兒

    方從筠突然靈光一閃。

    表妹,怎麽了

    方從筠半天沒說話,寧稟關心的問道。

    沒沒事。方從筠麵無表情,內心崩潰。她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自己惹出的事,自己忍著了,同時在心裏默默的感情真摯的問候了一下遠在北方的某個人。

    啊嚏啊嚏

    爺,你是不是風寒了

    他斜乜了說這話的人一眼,大夏天的,著涼得風寒他摩挲著下頜,故意是有人想我了吧。

    十分自信,自信得有些不要臉。不過一旁束手侯立的人已經習以為常。

    報

    爺,明州有飛鴿傳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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