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一失足千古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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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手握重兵的一方大將,一個是金銀滿缽的南方首富,不論是她和舅舅哪一個被人盯了,進而密謀,都有可能。小說
在最開始的時候,她以為事情十分的簡單,不過是方從雲的心有不甘,和林子濯的狼子野心,連在了一起,於是兩個人湊成了一對,聯手背叛謀害她,企圖奪走了方家的產業。
而舅舅的事情則是一件意外。
但如今知道的事情越多,她隻覺得眼前霧茫茫一片,根本看不清前路的方向。
林家背後還有人,那麽林子濯和方從雲聯手對她下手的事,究竟是他們兩個人自己的主意,還是聽命於幕後之人
可能是想對舅舅下手,讓方從雲和林子濯綁架了她之後,利用她去讓舅舅分心,等除掉了舅舅,順手再除掉沒有當將軍的舅舅保護的她,更是輕而易舉,還順帶可以接手了她方家的產業。
可是林子濯和方從雲若真的是聽命於人,又為什麽會在成親了後,方從雲卻沒有將方家票號交給林家或者林家背後的人呢
根據如今方從雲對方從和沈清雨時的手段,可以看出,若是當初真的要將方家票號收入自己的囊,不是什麽難事。
想來隻是他們暫時不願意收吧
怕打草驚蛇嗎
方從筠莫名其妙的想到了蔣邃主要是想到了那個,能令蔣邃都頭疼,和他旗鼓相當的對手。能讓蔣邃慎重的對待的人,想來不是那麽簡單的。
不過他讓蔣邃不好過,被蔣邃盯著的他,應該也是不能隨意做出動作,防止被蔣邃看出什麽跡象來吧。
如果這樣說的話,那麽為什麽林家背後的人會放任方家票號繼續留在方家人手似乎可以說得通了。
反正早晚是他的東西,收回來的時候隨時都可以收回來,何必急躁呢
方從筠更加好那個人是誰了。
方從筠低頭自顧自的想著,差點兒忘了韓老還在自己跟前站著。在她終於抬起頭然後驚訝的看著麵前的韓老,想起韓老這個人的時候,她滿麵尬色,心裏對自己哭笑不得。
這出神出得
之前把腦子攪得昏昏沉沉的紛紛雜雜的遐思瞬間全部被清楚幹淨,她打起精神麵對韓老不過說是振作起來了,但精力也差不多被方才滿腦子的胡思亂想給弄得沒了力氣。
她此刻隻想什麽都不想再想了,想靜靜的歇一會兒,一個人安靜片刻。
於是方從筠無奈的攤手,說道:門都是顧客,如果他都門來了,我們總不好將人拒之門外吧,若是被其他顧客看見了傳了出來,對鋪子的印象也不好。
一個是剛剛開張沒多久的鋪子,一個是認識得更久的鄰裏,而且沈叔和幾個小子一家人為人豪爽大方,沒有什麽讓人看不慣的壞脾氣,若是兩方出現了矛盾或爭執,大家肯定是會偏向沈叔那邊的。
當然了,從內心來講,她也並不想這樣對待沈叔,哪怕他的出現實在是非常怪異,但在真相沒有查清楚之前,她不能隨意片麵的憑感覺給人下結論。
以後我對他冷淡點,不再那麽熱情,可以了吧方從筠問道。
對門來的顧客冷淡對待,應該是來自一個商人最大的惡意表現了。
韓老點點頭,表示可以。他到底還是沒有真的變成小孩子脾氣,非要一根筋的任性的讓方從筠他們從此後和沈叔一家人斷絕來往。
方從筠鬆了口氣,這下她可以走了吧
韓老瞅著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又發聲問道:你為什麽說方家大小姐的生辰是十二月二十一號
方從筠一顆心立馬提了起來。她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說錯了啊方家大小姐的生辰明明是十二月二十二號,我給記混了。這個沒有什麽要緊的吧
她裝作一臉茫然不解的模樣,偏頭,看似乖巧可人的望著他,眼神水潤無害。
韓老突然笑了起來:那可真是巧了。
方從筠疑惑的挑了挑眉頭。
其實,她真正的生辰不是十二月二十二號,正好是你說錯了,十二月二十一號。
方從筠一顆心緊了緊,像被人抓在手裏似的,臉沒有顯出出來什麽異樣,十分鎮定的哦了一聲,扯開了嘴角:那的確挺巧的。
看你的樣子,一點兒都不驚訝,像早知道似的。
方從筠:怕動作和表情太過誇張露了陷,一直努力保持鎮定從容神色的方從筠尷尬了。
訕訕一笑,這下冷靜過了頭了。
我今天是第一次聽韓老你說的,之前不知道啊不過這個也沒有什麽好值得驚訝的吧。
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她努力裝作無謂的表情聳肩微笑說道,反正都是一個已經去世了的人,隻要親近的人還記得她真正的生辰好了。其他多餘的人知道或者不知道,都沒有什麽幹係。
雖然這番話是她為了給自己辯解,努力隨口編造出來的話,但韓老對最後一句話卻十分感慨和讚同,很有心得的模樣。
是啊當初她也是這樣說過。所以也將錯錯,索性讓大家都誤會她的生辰好了,結果在後來,這樣的做法反倒給了她不少好處。
韓老輕輕笑出了聲,鼻音重重的哼了一聲,但話裏無不是寵溺,像是在談及自己疼愛的不懂事的小女兒或者孫女。
不過按照年紀,韓老的年齡可不是可以當她爺爺了嘛
韓老說的給她帶來的好處,方從筠是知道他說的什麽的。
因為真正的生辰和大家知道的生辰日子錯開了,這樣她真正生辰的那一天,她可以好好的和自己親近的人在一起過生辰,擺一桌,小菜小酒,雖然簡陋了些,但卻溫馨很多。
第二日熱鬧喧嘩的生辰宴會真摯有感情多了。
韓老,這下沒有其他事了吧我走了方從筠迫不及待的想走。
韓老有小情緒,不高興了,你怎麽總是說走走走的,這才多久一會兒呢,和我老頭子說會兒話你這麽難受嗎既然這麽不待見我,幹嘛還要讓我留下來得得得,我明兒搬出去住好了。
方從筠苦笑,不是不待見你不想和你在一起說話,而是你老人家太犀利了,她怕一個不留神在你麵前露餡了啊
作為一個總感覺被夫子看透了的學生,天然的對著夫子有種敬畏感。之前她嘻嘻哈哈混不吝,都尚且懼怕韓老,更別提現在的她心思重重,心裏藏著更多的事了。
有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快憋不住了。
真怕哪一天,突然她承受不住了,將所有的秘密都吐露出來,她的別人的所有的秘密。
又一番好哄,鞠躬作揖誇捧讚頌,才將韓老的臉色哄得返回了紅潤之色,麵色好看了許多。
好不容易終於等到韓老鬆了口放人了,她立馬奪步而過,三步並做兩步腳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好像生怕半途又被韓老喊住攔截留下來。
韓老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望著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日子大多數時候都是一成不變的,平靜得仿佛死水般寂靜無瀾,緩慢的從指縫間漏過。
若是從前的方從筠說不準耐不住寂寞,要出去惹是生非,找點兒樂子玩了;而現在的方從筠也還是一樣的
在最開始的時候,鋪子是整天都需要有人在的,所以分了早晚三批人輪流來看鋪子,這樣大家可能都會輕鬆許多,韓老年紀大了,看他自己,心情好的時候想來來,不想來不來,在關鍵的時刻充當一下軍師的角色,給大家出謀劃策可以了。
開始是韓琦和阿一輪,她和苡藍一輪,扶紅和舉翠一輪,後來覺得這樣不太好,給重新拍了一下輪次。
畢竟有的時候,鋪子裏可能需要男人做重力活,尤其是像她們是開的米行,裏麵的米袋麵粉袋子都重的不行,隨時可能需要人來搬來搬去,這個時候,方從筠和苡藍這兩個人尷尬了。
方從筠倒是可以搬,可哪有主子苦哈哈的去幹重力活,而下人在一旁看熱鬧圍觀的道理。
於是變成了方從筠和阿一起,苡藍和韓琦一起,扶紅還是和舉翠一起不變,她們兩個人,不是男子,勝男子起碼韓琦和阿兩個大男人,是不過扶紅和舉翠的。
方從筠和阿這一日負責早起開店鋪門的,看了一午後,已經早早用過午飯的扶紅和舉翠來接替她們,讓他們倆人回去用午膳了。
阿走著走著,發覺走的這條路怎麽不對,腳步一停,連帶著拽著他的方從筠也停了下來。他左右再次看了看,確認了一遍,的確走錯了。
方姑娘,回家的路不是這條路啊
方從筠神秘一笑:誰說我們要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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