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得來不費工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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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從筠這麽一說,護衛也信了。小說如同之前護衛說的時候,方從筠信任那般。

    說來也怪,明明兩個人才第一次見麵,而且之前還鬧得挺不愉快的,大大出手了,這會兒說握手言和握手言和。方從筠好笑的在心裏轉了一下心思。

    那年護衛是為什麽,她不知道,但她是為什麽對這名護衛這般信任,她大概心有數的。

    但凡是舅舅信任的人,她都無條件信得過。

    在識人這方麵,舅舅的眼力可她厲害多了怕也在沈清雨這麵,當初大家都栽了一個大跟頭。

    方從筠眼神閃爍,還在想那看起來囂張跋扈,如同京城裏千千萬萬個普通的富家公子一般的人,竟然是這間賭坊幕後老板的小兒子,她險些笑出了聲,可不是不打不相識嘛

    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微笑,心已經轉了好幾個圈,想著待會兒等那陳公子出現後,她該怎麽不著痕跡的示好,緩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要知道,方才她可是算計到了他頭啊

    她心裏想著,嘴也問著:既然這陳公子是這家賭坊的小東家,方才莊家那些人怎麽還左右猶疑,被我給蒙騙了過去她斜了一個飛眼過去,該不會是也裝著一起來騙我的吧

    這麽會兒功夫了,這事情也不難,在從年護衛口得知了富家公子的身份之後,她知道了自己和阿被帶來,怕是了那陳公子,或者說是這護衛的計謀。

    他看出了自己使出的那套招式,想知道它的出處,想知道自己的身份,這才讓人將自己帶到了這一處沒人的地方來套話。想想之前她還覺得他是個老實的漢子,沒什麽心眼兒,這會兒發現他才對自個兒使了一個心眼兒剛不久。

    可見得,這人啊,沒有十足十的老實的。

    那賭坊的護衛領頭人顯然是知道他們的,也不知道當時那麽多人都看著,當時他到底是怎麽和那護衛領頭的交流的。

    若說隻有護衛領頭那一個人知道,在和他一起合起夥來哄騙她還說得過去,但周圍的那些賭客還有那莊家,如果連他們也是在配合他隱形埋名,那麽,方從筠隻有輸得心服口服了。

    那麽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露了餡兒,這群人的演技也未免太好了。

    年護衛搖了搖頭:隻有護衛領頭的一個人知曉,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

    方從筠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不然她會覺得這間賭坊太可怕了,這幕後老板陳老板太可怕了。

    提起了這件事,護衛自然而然的與方從筠說道:陳老板雖然是開賭坊的,但卻並不喜陳公子經常來這賭坊,不希望他沾染這賭癮。可惜,他前頭一水兒的姑娘,隻有這一個兒子,還是年得子,可不得愛著護著,生怕哪裏磕著碰著了,算陳公子一而再在而三的來這賭坊,不聽勸,陳老板氣歸氣,也舍不得碰他一根兒手指頭。

    方從筠咂舌,但卻也不是特別驚訝,畢竟這種事也不算少見。

    別說陳老板這是根兒獨苗,而且還是老來子了,算那些不是一根兒獨苗苗,但又十分寵溺孩子的人家,對著自家的大孫子小孫子,也還不是一樣寵得不行。

    那些紈絝子弟,多數是這樣被人給寵壞了的。

    要她說啊,如果教不好,打,她不信狠心下打幾板子,糾正不過來。算糾正不過來,也得讓他們心存敬畏,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的囂張。

    她好笑道:所以你才來保護這陳公子的嗎

    年護衛點頭。

    他身手不差,還曾經是沈家軍軍的將士,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如同落魄的江湖子一般當人家的打手鏢師護衛隨從。想來這是緣由了。

    看你對這陳公子這麽熟悉,想來在他身邊很久了吧

    護衛卻笑了,怎麽,小丫頭想套話呢

    方從筠眨巴眨巴眼,剛才還說他不太精明呢,這會兒看穿她的意圖了他剛才該不會是裝的吧

    一邊想著,方從筠一邊斟酌著說道:我到底是得罪了他,剛才又還當著眾人的麵兒狠狠算計了他一通。他可是這賭坊的少東家,我現在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又哪裏還敢惹他。

    說著說著癟癟嘴,一副不服氣,又委屈可憐的模樣,他有個好爹,我卻是個沒爹疼的人,孤伶伶小女子一名罷了,若是這賭坊的陳老板得知我欺負了他兒子,找我的麻煩可怎生是好

    若她不是方從筠,而是個尋常的姑娘家甚至隻是個尋常的男子,這擔憂也不無道理。

    開賭坊的人,而且還是在這京城能開賭坊的人,都不簡單。

    京城五步一個官兒,十步一個爵爺,而這些當官兒的權貴們,哪家那戶又沒有一群落魄的親戚,誰也說不準哪天自家賭坊進來的人,是某位皇親貴胄拐了幾十道彎兒的親戚。

    萬一自家賭坊沒認出來,借了高利貸給人家,又或者一怒之下將人給打傷了打殘了,平時那些高高在的貴人們等閑是不會低下頭彎下了腰看他們這些下等人的,但自家哪些落魄親戚真出了什麽事兒了,那便又是一家子的親人了,怎麽著也得出麵兒找他們討個公道。

    再惡心一點兒的,還會借著這個機會狠狠刮他們這些可憐生意人一層油水。

    是連京城普通做生意的人家,生意稍微好點兒的,都會主動去拿銀子找達官貴人們投靠,更別說他們做這一行生意的,那幕下的黑手更是數不清,能在京城站穩腳跟兒的,都不簡單。

    收拾一個普通的民女,更是輕而易舉。

    方從筠配合著自己的話,做出一個抖索的模樣,看得年護衛隻發笑。

    如果他成親生子早的話,約莫也能生出一個方從筠這般大的女兒了,看著方從筠鬼精靈的模樣,他好氣又好笑。氣她真是沒個消停的時候,他雖然是笨拙了一些,但卻也不是不會看人家的算盤的再說她這算盤也打得太明顯了,隻差沒直接擺在明麵兒明晃晃的告訴他了。

    好笑她的話和模樣。

    他可沒有從她眼底看出幾分懼意來。

    反倒是興致勃勃躍躍欲試來得更多吧。

    這點兒你大可放心,陳老板雖然是做賭坊生意的,但為人卻是極其宅心仁厚,不會做那些黑了心肝的事。年護衛說道。

    如果陳老板是那種人的話,自家將軍當初不會和陳老板合謀了,自己也更加不會跑來當一個紈絝子弟的護衛,不是為了安撫陳老板,讓他放心的幫自己將軍辦事。

    方從筠長長的哦了一聲,聽不出她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聽了這年護衛的話,方從筠隻是更加放心了,看來這陳老板的確是個可信之人。

    她早知道陳老板這個人,不過一直是隻聞其人,不見其麵。

    當初她遠在明州一直暗想方設法的籌集銀兩,然後讓人送往北方,之後的事兒她不知道了。但其實也不是完全不知道的,如說,銀子送到了北方之後,是到了哪裏,這個她是定然得知道了,不然誰知道途有沒有出什麽岔子呢

    而北方收銀子的地點,便是這間賭坊,而收銀子的人,自然是這位陳老板了。

    她素來多疑,但陳老板是舅舅親自告訴她的,陳老板是可信之人,可以放心,她這才放下了心。

    不過又因了舅舅不想讓她攪進這趟渾水,所以她知道聽說過這位陳老板,但並沒有照過麵兒。想來若非舅舅急需銀子,實在沒有其他的法子了,也不會找她來。

    如今舅舅了無音訊,她對舅舅的事情一無所知,也不知道該找哪個去。沈叔她也盯著梢,但沈叔防範得太重了,跟了這麽久一點兒異樣也沒有發現。

    她總不能在沈叔這一條線吊死,隻能冒險來找一找這位陳老板了。

    在有的時候,之前並不是太親近的人,如今她改頭換麵了,反而容易好相處一些。好似和沈叔在一起,她不旦不能開誠布公,反倒要畏首畏尾;但和這初次見麵的年護衛,說得話和韓老在一起時,都要透露得多一些。

    既然他是舅舅信得過的人,而且現在曾經是沈家軍的人的年護衛現在依舊在陳老板身邊幫忙保護他的獨苗苗,想來陳老板定然是清白幹淨的,和舅舅失蹤的事情沒有什麽不清不楚的事兒。

    她現在最怕太過心急,反倒露了馬腳掉進了別人的陷阱了,舅舅的事情不旦沒有打探出來,反倒把自個兒給陷了進去。

    所以穩字是最重要的了。

    穩夠了,得開始下一步計劃。

    基本確定陳老板可靠,方從筠開始琢磨著,該怎麽接近這位陳老板了。

    既然當初他負責收銀子這種大事,想來陳老板也一定知道,舅舅當初到底是在替哪位爺辦事又是做的什麽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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