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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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後,這本書被陸羽飛以000萬華夏幣,也就是0萬全能幣的價格買了回去。在《全能者之輝》的世界裏,玩家之間所流通的最高等級的的貨幣,便是全能幣。一枚全能幣等於100華夏幣,全能幣與華夏幣可以無縫轉換,且沒有續費。

    與陸羽飛告別後,荊愕要趕回去照顧重病的母親。

    荊愕本來想坐公交車去,卻因為擔心母親的安危,怕離開時間太長會出什麽變故。又因為自己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一窮二白的貧寒小子,便伸攔了輛出租車,來到了清平市第人民醫院。

    荊愕的母親住在最破敗不堪的第四住院部。

    來到病房門口,荊愕便聞到一股藥水味混雜著發黴的味道。他剛想推門而入,卻被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所吸引。一群醫務人員抬著擔架向搶救室走去,擔架上躺著一個年輕人。人血肉模糊的,已經看不清模樣了。

    “哎呀,真是造孽啊。”荊愕隱隱聽到護士站的一位瘦高個護士在嚼閑話,她剛才也在護送擔架的隊伍當,可不知為什麽,如今她卻閑了下來。“剛才那個人你看到了沒有?就是被擔架抬進去的那個?聽是跳樓自殺的。”

    “啊?為什麽啊?”另一個護士連忙問道,她的臉上帶著饒有興味的表情,顯然那人跳樓自殺的原因,能夠被加工成很好的新聞,成為她與朋友們茶餘飯後時的談資。

    “聽說又是因為那個什麽《全能者之輝》。”瘦高個護士說道。“具體是什麽原因我也不清楚,但據說他玩那個遊戲,把自己大學所學的東西全都輸光了。後來找不到工作,隻能幹些體力活,一時想不開,就找了個地方,跳下去了。”

    聽到瘦高護士這麽說,另一位護士便再也沒了興趣,顯然是對這種事情已見怪不怪了。

    荊愕走進了病房。

    破敗不堪的病房內躺著足有十多個病人。這些病人及身邊陪床的人都衣著粗陋,顯然是十分貧寒。而荊愕回到這裏就像是回到家裏一樣,完全沒有與這些病人格格不入。荊愕的家境,也是十分貧寒的。

    “2床。”床頭的喇叭上傳出了護士說話的聲音。“你上次交了十天的住院費,今天已經到期了。要是你們今天不去續費,明天就可以搬出去了!”

    聽到護冷漠無情的最後通牒,荊愕起身向護士站走去。他想給母親換一個病房。

    “護士。”荊愕叫到,可護士站的護士皆不答應。

    “護士!”荊愕又大聲的叫了一聲。引得其一個又瘦又高的護士用不滿的申請皺著眉頭看向他。

    “護士,我想把我媽換到第一住院部去。”荊愕說。第一住院部是整個清平市第人民醫院最好的住院部。隻是其住院費就高達每天一萬華夏幣的程度,加上醫藥費更是天數字。遑論荊愕家如此貧寒的家庭,就算是產階級的人家,也不一定付得起這筆費用。

    “就憑你?就憑你們家?連第五住院部的住院費都要拖欠,住得起嗎你?”瘦高護士用不屑的眼神看著他,臉上全是冷笑。其餘的護士也聞聲看過來。臉上的表情,仿佛是見到了什麽滑稽的事情。“你拿什麽住?拿你的命嗎?”

    “我可以現在就交錢,先交齊半年的費用。”荊愕說著掏出了自己的身份卡。在如今的華國,身份卡可以直接連接主人在各大銀行的賬戶,不必再置辦銀行卡。荊愕將自己的身份卡遞給高瘦護士,高瘦護士遲疑的接下來。

    他怎麽有錢住第一住院部?而且一下就交了半年的費用,難道是了彩票了。瘦高護士有些狐疑的看著荊愕。怎麽也搞不懂,一個昨天還連母親的救命錢都交不起的窮小子,今天怎麽能夠拿出那麽多錢來。

    “第一住院部半年住院費是180萬,醫藥費押金要交140萬。你確定你交得起?”

    “別囉嗦了,快收費吧。”荊愕被對方剛才輕蔑的態度弄得很不愉快。可是由於母親經常叮囑他要寬以待人的緣故,他並沒有發作,但是語氣卻不自覺的不客氣了起來。

    瘦高護士在電腦上輸入了什麽,然後立刻將荊愕的身份卡放在了鼠標旁的感應器上。

    “我看你能付得起這錢?”護士一臉嘲諷的模樣。“他要是付得起,我就把這台電腦吃下去。“

    在“請輸入密碼”的提示音,荊愕抬起右,在空投射的投影鍵盤上飛速的鍵入了自己的身份卡密碼,然後交易成功的提示音便響了起來。

    “交易已成功,感謝您惠顧清平市第人民醫院。”

    隨著電子音的語音落下,護士的臉上露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她怎麽都不能夠相信之前那個還在拖欠住院費的窮光蛋,竟然能一下子拿出馬麽多錢。

    “怎麽?你不兌現承諾,吃掉這個電腦嗎?”荊愕的問話令護士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好了!快幫我媽媽轉院吧。”荊愕沒有心情跟眼前的這個狗眼看人低的護士計較,對於這個勢利眼的人,你和他計較的越多,越是粘的一身髒。

    “是!是!是護工部嗎?麻煩你們來第五住院部一趟,將2床的患者……哦不,2床的顧客送到第一住院部。”瘦高護士拿起了呼叫護工的專用對講,按照清平市第人民醫院的規矩,住在第一住院部的患者,均不允許被稱為患者,醫生和護士要稱他們為“客人”、“顧客”。如今荊愕搖身一變,成了第一住院部的客人,護士可不敢再怠慢,因為一旦得罪了顧客,怎麽也得落得個年終獎泡湯的處分。

    護士放下對講不多久,便有一群穿著灰色製服的護工走進了第五住院部的大門,他們有許多人的臉上還帶著驚訝。畢竟一個住在第五住院部的病人轉去第一住院部,那可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事情。

    “這位客人您好。”一位身上製服與其他人略有不同的年人走到荊愕的麵前。“我是清平市第人民醫院的護工領班,您家屬的轉院,將由我帶領護工們協助完成。”

    聽了他的話,荊愕和善的對他點了點頭。

    隨即,荊愕帶領著這群護工們走進了自己母親所在的病房。護工們的出現引得臨床的病人和家屬們一陣愕然,他們搞不明白,這些平日裏隻伺候一、二號住院部裏老爺們的護工,今天為什麽會出現在第五住院部這樣的小地方裏。

    “小心著點兒,別傷著這位客人。”護工領班叮囑著正在小心翼翼的將荊愕的母親抬到擔架上的護工們,即便他們的動作已經足夠小心,可是他卻還是要叮囑一聲,以免客人受到了傷害。如果那樣,自己的年終獎金,便全都泡湯了。

    “客人您在一旁看著就行,這種活讓我們做就行了。”荊愕可不能夠放心的將自己的母親交到這些護工的,於是他也加入了護工們的行列。可是他的這一動作讓一旁的護工心驚膽戰,連忙表示這活他們自己幹就可以。

    “沒事的,我也是不放心我的母親。”他和護工們一同,將自己的母親抬起,動作是那樣的輕柔,那樣的小心翼翼,就像兒時自己的母親生怕傷害到自己一樣。荊愕協同護工們一起將母親抬到擔架上,在去到第一住院部的過程擋住,他的目光全程的盯在自己的母親身上。

    在從一個住院樓轉移到另一個住院樓的過程,天邊有一陣風吹過,他也立刻跑到風來的那一邊,替母親將風擋住。

    真是個好兒子啊。護工領班將這一切看到眼裏,在心不禁感歎道。看到對方的舉動,他竟也開始反思,自己平日裏算不算是一個好兒子?有沒有對自己的父母親足夠的盡心?

    “等下班以後,去給爸媽把屋子好好收拾收拾,再給他們做一桌子好菜。”領班自言自語道。“客人,到現在為止,我們的工作已經全部完成了。一會兒會有第一住院部的護士給患者擦洗身體,我們就先離開了。如果您再有什麽需要的話,隻要按下這個呼叫按鈕,我們便會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這間病房來。”

    為了區分患病的與陪同的“客人”,在病人家屬麵前,這些醫務人員還是會用“病患”稱呼。

    “嗯,辛苦你們了。”荊愕對護工們笑了笑,說道。待聽到護工們的關門聲,他才有會認真大量這間病房。

    不愧是第一住院部的病房,單人單間不說,連內部裝修都那麽豪華,豪華到根本不想一間病房。整個房間都是巴洛克風格的設計,自己母親躺著的那張大床,不再是如第五住院部一般地硬板床,而是看上去就十分柔軟的大床。如果沒了床邊的那兩個防止病人掉下床的護欄,荊愕一定會以為,那張床是有錢人家才會有的高級品。

    再看病房內的陳設,八十寸的超大液晶電視、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音響設備和那張看起來古樸華貴的真皮沙發,就讓荊愕覺得眼花繚亂。那沙發前的茶幾上擺著已經精心切成小塊的蘋果,更是以前在第五住院部時,想都不敢想的待遇。

    “媽媽。”荊愕望著自己的母親,不由得悲從來,淚水突然從眼角滑落。“兒子沒用,以前委屈您在第五住院部那樣的地方待著,如今終於讓您住上這麽好的病房了。”

    可惜,自己的母親已經享受不到了。如今的母親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醫生說她從此不會再醒來,除非出現奇跡,或者醫學界的研究有了重大突破,自己的母親才會重新蘇醒。

    葉氏綜合症,這個在100年前被國的醫學家葉普新發現的症狀,即便是如今已經過去了整整一百年,醫學界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方法,可以有效地治愈這種病症。葉氏綜合症一直是整個醫學界難以攻克的重症,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種病症非常罕見,全球也不過隻有100例病患。

    而不幸的事,驚愕的母親,便恰巧患上了這種病。

    “您好,有人在嗎?我們是第一住院部的護士,來為60病房的客人清潔身體。”門外突然傳來一道女聲,是第一住院部的護士。

    “進來吧。”荊愕招呼道。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行四個年輕的小護士走進了病房。她們帶著全新的,外麵還包裹著塑料紙封的毛巾。一個全新的粉紅色塑料盆,和一套看起來十分幹淨舒適的服裝。“那麻煩你們了,我去找一找醫生。”

    荊愕向護士們道別,便走向了主治醫師所在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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