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做人要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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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日東升,柳無涯帶著許仲從野狼原歸來。
距離臥虎鎮四五裏的地方,有個已經幹涸的湖,湖邊是茂密的蘆葦蕩,比人還高。在裏麵藏下五個人,是很輕鬆的事情。
柳無涯停住腳步。
“老師,怎麽了?”
沒等柳無涯回答,個頭戴麵具的人就從蘆葦後麵跳出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領頭的家夥個子矮小,個頭和許仲差不多,從聲音判斷應該是個少年。
許仲大概是沒見過攔路搶劫的,很疑惑地問道:“哪來的山?哪來的樹啊?”
“這……”小個子被這句話問得有些懵,撓撓頭,“此湖是我開,蘆葦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怎麽樣?沒毛病吧?”
“老師,他們是幹嘛的?”
這個人是幹嘛的?柳無涯也在問自己這個問題。
他們身上穿著獸皮,背上背著打獵用的簡易弓箭,應該是鎮上的獵人。但他們看上去營養不良,臉上帶著的麵具都是樹葉做的,應該混得很不好。
原本就混得不好,再被柳無涯搶了生意,可能出於報複,他們在這裏搶劫他。
“你們想要什麽?”柳無涯問。
矮個子指了指柳無涯肩上的野狼道:“獵物歸我們。”
旁邊一個人小聲提醒道:“還有錢。”
“對,還有錢。”
此時,許仲才算明白,這些人要搶他們的東西。
但是他看了看這個營養不良的家夥,根本就不是老師的對嘛,實力懸殊太大。老師可是單挑群狼的男人,他心已經在為這人默哀了。
哪知道柳無涯卻很幹脆地說:“好,獵物給你們。我這還有五百太微幣,也都給你們。”說著,他放下野狼,掏出了幾串銅幣。
矮個子一聽,似乎鬆了一口氣,然後連連擺道:“不不不,要不了那麽多,隻要一百就夠了。”
柳無涯給他留了一百太微幣,帶著許仲離開。
矮個子在身後大喊道:“記住,搶你的人不是小布丁……”
馬上就被旁邊的人一個爆栗敲在頭上:“呸,你瞎說啥大實話?”
路上,許仲很不解地問柳無涯:“老師,我們就甘願被搶?那可是你這麽多天拚命換來的。”
柳無涯笑道:“那好,我就教你一個道理:生命誠可貴,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絕不動用武力。”
許仲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不知道,其實是柳無涯看出那個人生存不易,也並不是專門搶劫的,所以並不與他們較真。他正在試著做個好人。
到了臥虎鎮,天空尾隨的禿鷲才離開。
在許府的大門口,兩人又被攔了下來。
大門的守衛瞥了一眼許仲,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立馬又換了嚴肅的表情。但是他並不詢問許仲,而是責難柳無涯。
“你,怎麽看著麵生啊?”守衛把柳無涯的腰牌翻來覆去地檢查,沒有還給他的意思。
柳無涯很鎮定:“剛進府一個月,所以麵生。”
“出府幹什麽去了?”守衛繼續盤問。
“沒幹什麽。”
“嘿嘿,你挺傲氣啊。那好,你不用進去了。什麽時候想清楚了再來回答我的問題。”
守衛把柳無涯的腰牌揣進自己兜裏,並不還給他,其他守衛跟著冷笑。
這個時候許仲已經氣得不行了,叱問:“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哎呀,這不是二少爺嗎?你竟然私自出府。”守衛故作驚訝,然後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二少爺,我這可是公事公辦。”
事實上,守衛在強詞奪理。但柳無涯並不氣惱,也不再爭辯。
他對許仲說:“我們走。”
街轉角,許仲氣憤地道:“要不是老師你拉我,我非得上去揍他不可。”
“不,你不敢。”柳無涯抱著臂靠在牆上。
“唉……”被說了,許仲隻好歎氣。
“但是現在,我要給你個任務。”
“什麽任務?”
“揍他。”
“啊?”
雖然很不解,有些顧慮,但許仲還是按照柳無涯的要求做了。
守衛竟沒有還,隻是憤恨地捂著紅腫的臉。柳無涯的腰牌要回來了,也放行了。
“老師,你真厲害。你早就知道他不敢還嗎?”
柳無涯笑道:“他隻是受人指使,故意刁難你。但是他們又不直接找你的麻煩,隻是針對我。所以我斷定他們並不敢真的對你怎麽樣。再怎麽你也是許府少爺,他要是還,會丟了飯碗。”
其實不隻是許仲的身份,這些日子在野狼原練出來的殺氣,也讓他變得更犀利。
“唉,我以前畏首畏尾,從來不擺少爺架子。想不到擺少爺架子這麽爽。”許仲看了看自己的拳頭,感覺倍兒爽。
“所以說你要明白一個道理:用身份解決問題,比單純用武力輕鬆愉快。”
“對啊,看來以後我不能那麽窩囊了。”
柳無涯準備去約定的地點把腰牌還給白書生,許仲住在西房,所以順路。
剛趕到目的地,就看見白書生被一群人圍著,為首的正是那日在食堂門前嘲諷他的那人。白書生躺在地上,身上沾滿了泥土,臉上也青一塊紫一塊。
“來,我們繼續切磋。”那人推搡著白書生。
“你們到底想怎麽樣?”白書生任由他動動腳,並不反抗。
“你瞧瞧你,哪來的自信到西房做護衛?誰給你的勇氣敢對二小姐有非分之想?”為首的護衛頭子道,“聽著,馮少爺讓你離二小姐遠點,不然天天找你切磋。”
“那就是老師的朋友?要不要我去幫他?”
柳無涯伸示意許仲不用管,而他自己則快步靠近。
“白書生是我朋友,以後切磋都可以找我。”
“你?”護衛頭子轉身,上下打量著柳無涯。
“柳大哥。”白書生見到柳無涯,連忙使眼色,讓他快離開,“你不用管我,我沒事兒的。”
柳無涯不理他,徑直擠進護衛的包圍圈。他把白書生拉起來,然後若無其事地幫他拍掉身上的泥土。
“叫我怎麽說你,你沒告訴他們你是我的朋友嗎?”柳無涯道。
“我……”白書生語塞,不知道柳無涯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護衛頭子的伸來,抓住柳無涯的衣領:“你小子是誰?你以為他是你的朋友我們就不敢惹嗎?”
柳無涯任他揪著,故作驚訝:“你不認識我?”
“不認識。”護衛頭子有些不耐煩,另一隻捏得緊緊的,隨時準備動。
柳無涯看看圍著他的西房護衛們,問道:“你們也不認識我?”
“不認識。”
“那好,今天就讓你們認識認識。”
柳無涯的臉色一變,一股無形的威壓彌漫開去,瞬間籠罩了在場所有人。
“咚咚咚……”一連串倒地的聲音傳來。
護衛頭子稍好一些,但揪住衣領的已經鬆開了,人也跪到了地上,身體在不停地顫抖著。
“現在認識我了嗎?”
“認……認識。”護衛頭子回答。
“不,你們不認識我。你告訴你的這些弟兄,誰要是敢出去說認識我,我就讓你們再認識認識。但是你們要認識白書生,認識到他不是你們可以欺負的。”
“是是是。”
柳無涯扛起昏迷的白書生,和許仲一起離開了。
路上,許仲興奮地道:“老師,你太牛了。我可是體驗過那種恐怖的,你不知道,那樣的你給人的錯覺就是一頭史前巨獸。”
柳無涯笑了,他在野狼原把“鎮魂境”練得收放自如,這還是頭一次主動用在人類的身上。不過他的“鎮魂境”也僅僅是初步掌握,或許還夠不上提升煉神領域的段位。
“這其的道理就是:一旦決定出,就要讓你的對印象深刻。”
“哈哈哈……那些家夥的肯定印象深刻。”
許仲笑得很開心,這個時候,他算是徹底信服了這個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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