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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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豔陽高照,許府前院的大門打開,允許外人進來,進來看一場好戲。
許岩如此安排,是想向臥虎鎮的人展示許家的實力,引起他們加入許府的興趣。“天元武道大會”就要來了,他要想辦法擴充實力,好在大會上為許家爭取更高的勢力排名。這樣就能贏得更多的生意,增加銅礦的銷路。
前院有一個大大的演武場,演武場的邊上是一座觀禮台。觀禮台的背後的幕布上,寫著一個大大的“武”字。“武”字下麵,正間坐著族長許岩,他身邊坐著大夫人和二夫人。兩旁坐著兩排人,許猛和許吞隻能分別排在兩邊的最末尾,排在他們前麵的都是一些頭發花白的老頭。
這些老頭是許家的長輩,有實力有地位,但已經不管理事情了。現在的許家,族長許岩總領一切,許猛和許吞分別是兩大總管,管理兩門大生意。
大公子許孟豪站在大夫人一側,公子許盛站在二夫人旁邊。
許仲站在演武場央,柳無涯在他一旁。在他們身後,軍綠色帆布下麵不知道遮蓋著什麽,不時傳出些吼叫聲。
前來圍觀的群眾,被武者們組成的人牆攔在十米開外,所有人都伸著脖子向裏看。同時,人們在議論著,猜測著。
“我猜那裏麵是關著猛獸的籠子。”一個矮個子騎在一名大個子肩頭向裏看,兩人都是獵人打扮。
他猜對了,許仲一把扯開帆布,露出了一座座關押著凶禽猛獸的鐵籠。
這些鐵籠並排著,重疊著。籠子裏的野獸前幾天還自由自在地生活在虎嘯林裏,現在缺被關在小小的鐵籠裏。它們憤怒,它們對著人群齜牙咧嘴。
猛獸的憤怒讓人群稍微安靜了些,許仲扯開了嗓子大聲道:“這裏麵關著的,是虎嘯林裏的猛獸。”
圍觀的群眾紛紛發出驚訝地聲音。
“虎嘯林,曾經是獵人們的噩夢,進去就出不來的深淵。但也是蘊含了豐富資源的巨大寶藏。既然進不去,現在,我們就讓寶藏自己走出來!”
許仲說得慷慨激昂,內容嘛,當然是柳無涯給他打的草稿。
“今天,就讓大家一起來見證。我們許家,掌握了打開寶藏的鑰匙。在此,也發出邀請,邀請有能力有願望的人,加入我們。我們一起來享受這吃也吃不完的美味,穿也穿不完的毛皮。”
大公子許孟豪沒有料到,他的父親會這麽重視這件事情。也沒有想到,這個弟弟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能說會道。他有些害怕,怕他父親看見吞叔駁倒弟弟之後會大發雷霆,因為這同時也讓許家在鎮民麵前出醜。他也有些興奮,他想看看弟弟被打臉時那種屈辱的表情。
“好了,開始吧。”許吞睜開假寐的眼睛,平靜的語氣帶著不耐煩。
對麵的許猛,詫異地看了許吞一眼。心想這家夥終究是坐不住了。在外人看來,許猛是支持公子許盛的,他應該也不希望許仲得勢。但許猛比外人知道得多,至少他知道許仲背後的柳無涯是個什麽樣的人。
許岩詳細詢問了每一個參與行動的武者,他們對柳無涯的評價都非常高。都拍胸脯保證柳無涯這個人絕對不會對許家不利。你想想,誰會說損害自己偶像形象的話?
不過許岩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有些安心了,然後同意了許猛的提議。對待柳無涯這個特殊的“蘇醒者”,不應該控製他的身體,而應該控製他的感情。讓他協助自己的二兒子,不是很好嗎?畢竟許仲也是許家正統嘛。
許家的人都思緒萬千,柳無涯也不例外。許家目前的內部結構他已經清楚了,但是他不介意從插一腳,借著許仲這條路獲得權勢。
從最近的種種跡象,柳無涯大概能猜到,許猛已經認出他來了。但是許家人並沒有做出對他不利的事情,也沒有挑明他“蘇醒者”的身份。這是一個微妙的關係,相互猜忌防備,又相互需要。既然相安無事,又是個雙贏的局麵,那何不維持現下去?
回到許仲這裏,他吩咐道:“搬過來。”
兩名武者搬過來的,也是一座鐵籠,籠子裏關著的,是一頭野狼。
很多人都不明白,這是什麽用意。
“動。”許仲道。
一名武者拿來一把長刀,幹淨利落地在野狼的後背割了一刀。野狼沒有死,但鮮血長流。隨著狼血的腥味散開,鐵籠裏的猛獸變得暴躁,紛紛靠近同一個方向,這個方向更接近野狼。
武者把關著野狼的籠子用木棍抬開,他們抬到哪個方向,猛獸就靠向哪個方向,恨不得衝出籠子。直到野狼籠子被抬得很遠,猛獸們還是向那個方向咆哮。
不久,野狼被抬了回來,表演完畢。
許仲高聲道:“這是野狼原上的野狼,我們發現狼血有吸引猛獸的作用。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事先設置陷阱,在虎嘯林的邊上,捕捉大量野獸。”
所有人都知道,這將是巨大的財富。人群沉默了幾秒鍾之後,爆發出興奮的歡呼聲。許府的人和鎮上的人,都在歡呼,因為那寶藏太誘人了。即使他們現在還沒有得到,但光是想想都是美好的。
此時群情高漲,卻有人澆了一盆冷水。
“我有一個疑問。”許吞站起來,慢慢悠悠地說道。
許吞這個時候插嘴,讓許岩有些意外,許吞並沒有提前知會他。
“吞叔請講。”許仲很客氣。
“據我說知,狼血必須是新鮮的吧?你們讓狼血一直流,是不是就有這個原因?”許吞道。
“沒錯。”許仲並不否認。
“那好,既然需要新鮮狼血做為誘餌。那麽是不是不能讓野狼滅絕,反而要讓它們保持數量?”
“沒錯。”
“你們可以把野狼引來殺掉,用新鮮血液做為誘餌。但野狼都是成群結隊的,引來就是一群,不可能隻殺一隻吧?如果每次捕獵前都要和一群凶猛的野狼消耗,成本會不會太高了?如果一群一群地殺,野狼殺光了,這門生意還怎麽持續?”
許吞頓了頓:“當然,你們也可以事先活捉,使用的時候一隻隻來。但據我說知,野狼原的野狼性子烈,極難活捉,活捉了也不見得養得活。”
“所以,你的想法,根本就不可能實現。”許吞家裝沒看見許岩向他使的眼色,下了結論。
在場的很多人已經聽明白了,都覺得許吞說得在理。有的人已經在低聲議論了。就連許岩,看向許仲的眼神也帶著疑問。
但是,許仲並沒有受到打擊的樣子。
“為什麽不可能?”柳無涯站出來。
他這一站出來,旁觀的人略有驚訝。但在許岩和許猛眼裏,有些複雜。
“終於要站出來了嗎?”這是許岩和許猛的共同想法。
“你說什麽?”許吞能想到對方會反駁,但沒想到會這麽輕蔑地反駁,他有些生氣。
“我說,為什麽不可能?”
“怎麽可能?”
“我證明給你看。”柳無涯淡淡地道。
旁邊有人已經端著盤子走過來,盤子裏有一把鑰匙,一把剪刀,一卷紗布。
柳無涯取來鑰匙,打開了關野狼的籠子,引來了一連串的驚叫。
野狼走出籠子,對眾人露出了凶相。但當它看到柳無涯的時候,它嗚咽一聲,匍匐著,頭貼著地麵。柳無涯放下鑰匙,用剪刀減掉了野狼背上的一團毛,露出傷口,然後用紗布給它纏好。整個過程,野狼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這場景震驚了在場所有人,他們甚至忘了驚呼。
柳無涯把野狼重新關進鐵籠,上了鎖,轉身看著許吞。
“你看,我說可能吧。”柳無涯的語氣平淡得像是種嘲諷。
柳無涯證明了,他有能力讓狼血隨時可取。
許吞的老臉,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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