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沙是坐落在白虎、玄武、青龍三族之間的沙漠，與海相連。因著幾年的天氣異常，海之沙的麵積更是擴大了幾倍。

    人跡罕至的海之沙中，突然出現的營帳給荒涼的沙丘帶了一絲人氣。

    一隊飛騎經過，揚起的塵沙隨風飄散。

    “炎鳳長老，君女和熾凰長老已來了營中，求見尊主。”寬敞的帳篷中，炎鳳正對著地圖思索戰事的布局，便被一個弟子的到來打斷了思路。

    她們怎麽會來這裏？炎鳳一愣，然後馬吩咐下去：“尊主正在閉關，不要讓君女和熾凰去打擾。算了，還是我出去迎一下吧。”

    “是。”稟報的弟子本來已經準備出去，聽見炎鳳的最後一句話，便收回了邁出去的腳步，恭敬得跟在炎鳳的身後。

    “見過君女。”

    “我哥呢？”斐雅還以為可以見到白覡，沒想到迎接她的卻隻有一個炎鳳。

    “尊主正在閉關，不知君女有什麽事？”炎鳳探尋的目光落在熾凰的身，卻見她隻是觀察著周圍的環境，沒有理會自己。

    “哥哥不是才閉關出來嗎？怎麽又閉關了？發生了什麽事？”斐雅心中一緊，連聲問道。下意識的，斐雅覺得是白覡不想見自己故意讓炎鳳攔著自己。

    “尊主隻是需要鞏固一下靈蘊的力量，想來不會閉關很久。”炎鳳請斐雅走進帳營，一麵不動聲色得打探道。

    “君女和熾凰不是去了青龍宮嗎？怎麽來了這裏？可是事情已經辦好了？”

    “嗯，既然哥哥不在，那我先去休息一會兒。趕了一路，實在有些累了。”因為白覡不在，斐雅有些心不在焉，對於炎鳳的問題她不想回答什麽。

    “來人，帶君女去休息。”炎鳳頓了頓，似乎也一早料到斐雅不會回答自己，便直接安排人帶斐雅去休息了。隻是看到熾凰也準備順勢跟著斐雅離開，炎鳳不由心中微怒。

    “熾凰，正好你來了，我有些事想問你。”

    熾凰抬起的腳一頓，然後才收回，她轉身看著滿臉怒氣的炎鳳，無奈得聳聳肩：“行，問吧！對了，有酒嗎？我渴了。”

    “給熾凰長老準備美酒！”炎鳳雖然怒氣一眼就能讓人看到，但話語中還是保持著克製。

    “多謝。”熾凰也沒客氣，見真的有人送美酒，立刻豪爽得揚起脖子喝了一大口，心神一下鬆懈了下來。“感覺沒宮裏的好。”

    “要喝就回去喝！”炎鳳沒好氣得坐在熾凰的對麵。“怎麽回事？你們怎麽這麽快就從青龍宮回來了？那小子呢？”

    “君女沒說，不過看她的反應，那小子就在青龍宮中，並沒有跟著來這裏。”一抹酒暈在熾凰的臉頰暈染開，好似飛霞。

    看著熾凰醉眼朦朧的樣子，炎鳳強自按下心中的不爽：“怎麽？是你沒有得手還是根本就沒有動手？尊主的安排你全都忘了嗎？！”

    “沒忘。”熾凰斜眼看著炎鳳，嗤笑一聲。“隻是君女不同意動手……”

    “她不同意，你就不動手了？！”炎鳳的聲音拔高了一節，噌的一下站起來，就差指著熾凰的鼻子罵道。

    “你到底是聽尊主的還是君女的？！我真是瘋了，竟然覺得你還能和以前一樣，才在尊主麵前推薦你去青龍宮！我看你真的是以前的日子過得太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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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的日子？嗬嗬……”不知道熾凰想到了什麽，突然掩麵大笑了起來，笑得炎鳳一臉莫名其妙。

    “真不知道你怎麽鬼迷心竅了！”

    “我鬼迷心竅？恐怕鬼迷心竅的是尊主和你吧！”

    “哦？本尊怎麽鬼迷心竅了？”一個陰沉的聲音突然插入，打斷了熾凰的話。

    “尊主！您怎麽出關了？可是已經成功？”正要嗬斥熾凰放肆的炎鳳聽見熟悉的聲音，連忙回頭，正好看到白覡拾步而入。

    “嗯，差不多了。”白覡漫不經心得點點頭，繼續問熾凰。“說說，本尊怎麽鬼迷心竅了？”

    熾凰也沒料到還在閉關中的白覡會突然出現在麵前，還正好聽到自己的話，一下愣了神，等白覡再一次問時才回過神。

    “尊主已經得到了靈蘊，為什麽還要繼續發起戰爭？難道不能和青龍、玄武兩族協商後hé píng共處嗎？之前為了得到靈蘊，死了那麽多人。現在有了靈蘊，為什麽還要死那麽多人？尊主，您就不能收手嗎？”

    “收手？為什麽要收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色的改變，白覡給人的感覺也變了許多。熾凰總覺得仿佛看到了已經去世了的先代白覡。

    白覡靜靜得看著熾凰，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麽會說出如此幼稚的話。既然做了，又何必心慈手軟？為了得到靈蘊，他不惜花費漫長的時間和精力，隻為計劃的順利實施。如果僅僅因為殺生而停手，豈不是顯得可笑？

    見熾凰明顯茫然震驚的神情，白覡搖搖頭，知道自己不該跟一個棋子一般見識。隻要熾凰能完成身為棋子該做的事情，至於幾句牢騷和抱怨，就當是耳旁風，聽過就算了，何必較真呢。

    隻是熾凰明顯不知道白覡心中的huó dòng，見他對人命全然不放在心，頓時有些急了：“可是……”

    位者為了目的不顧人命，說實話，熾凰不是沒見過，自己就是因此才進的白虎宮最後成為長老之一。而且身為位者之一，她也明白這樣做的好處。隻是如今白覡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卻還如此行事，她卻是心有不滿。

    隻是熾凰還想說些什麽，但白覡直接不由分說得打斷了她的話：“熾凰，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本尊有事與炎鳳商量。”

    說完，白覡便走進營帳的裏麵坐下，不再理睬熾凰。炎鳳見狀隻能對她聳聳肩，轉身走到白覡下方，尋了一張椅子坐下。

    “……是。”見白覡主意已定，熾凰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說什麽，行禮後便退出了營帳。

    “尊主，熾凰也是為白虎族著想。畢竟殺戮太盛，即便尊主最後成事也難免落下一下口舌。”炎鳳看著熾凰落寞離去的背影，還是心有不忍，斟酌了一下用詞對白覡解釋道。

    “不必多言，本尊心中有數。”對於炎鳳的話，白覡一點都沒有放在心，直接擺擺手。

    見狀，炎鳳隻能閉口不再談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