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交手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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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青覡,竟然用體術,未免太掉價了吧?”白覡強壓怒氣,奚落道。一想到一個外人竟然能拿劍將自己逼得無可奈何,他原本輕鬆愜意的心態已經徹底毀了。
“有用就行。”青覡並不多話,對白覡的言語之爭完全不放在眼中。
對於虞崠大陸的人而言,巫術是他們立足世間的根本。但總會有一些人天生不善巫術,為了生存下去,這一類人便通過其他途徑增強自身的實力,以麵對外界的危機。而原本,這種體術並不被世人放在眼中,因為相比較巫術,體術的防禦能力和攻擊能力都遠遠落於下風。隻是這種情況在越來越多的人失去巫術的天賦時,無奈得被視作了巫術的替代。
青覡也是無意中從黎璿身得到的啟發,體術雖然不能與巫術相媲美,但若是與巫術結合,卻有互補的優點。因為巫術多為遠程操縱,即便有時會近身相鬥,但相比較修習體術的人,修習巫術之人的近身戰遠遠不如。
所以在發現白覡的實力遠勝他與玄覡的時候,青覡便選擇以體術與白覡近身戰,不給他任何施展巫術的機會。隻是白覡的實力遠超他的預測,哪怕結合了體術,青覡都不能傷到他分毫。
“你以為靠拙劣的手段就能傷到本尊嗎?”白覡也漸漸發現了青覡的攻擊的規律,冷笑一聲,徑直伸手朝他的手腕握去。
隻是青覡似乎早就防到了這一手,在白覡伸手的同時,反手一挑,堅硬鋒利的劍刃差點直接切開白覡的手腕。
“差一點。”青覡甚是可惜得砸砸嘴,下手卻愈發淩厲。
“倒是小瞧你了。”白覡鐵青著一張臉,對自己不能迅速拿下眼前的兩人非常惱火。
一掌拍開刺來的劍鋒,白覡微眯著眼睛冷聲道:“不過以你的實力,又能如何?僅僅是困住本尊,可沒什麽用!”
青覡恍若未聞,遊走在白覡周圍,讓他無暇顧及其他。而隨著他的動作,白覡的身不斷得簌簌掉落著雪白的細碎。若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那些是白覡身浮現的白色鱗甲。雖然不能傷到他,但青覡的體術的確正在瓦解白覡的鱗甲防禦。
玄覡看著青覡以體術將白覡困住,自己卻隻能無力旁觀。這一戰中,他僅僅隻是一個旁觀者,隻能在一旁抓緊時間恢複實力。
“你不累嗎?”注意到青覡的呼吸漸漸沉重,白覡忍不住發笑。他不覺得繼續堅持下去,青覡就可以傷到自己。
細密的鱗甲在青覡的打擊下不斷碎裂損毀,但在他沒有留心到的地方,原本殘破的鱗甲卻不知不覺得恢複如初。
又一次將白覡身的鱗甲擊碎,青覡卻是眉頭一皺,沒有理睬他的問題。奇怪,他身的鱗甲已經被擊毀的差不多了,可現在看來完全就沒有任何損傷。難道……
青覡的餘光掃到白覡微翹的嘴角,一絲不安瞬間湧心頭:“玄覡,住手!”
可惜,他的提醒終究遲了。已經恢複巫力的玄覡盤腿坐於水潭中,以特殊的韻律詠頌著什麽。水潭底部,散落在沙子中的沙寶果似是感受到了什麽,晃晃悠悠得隨著水波的泛動滾到了玄覡的身邊。
悶熱潮濕的空氣突然一涼,淅淅瀝瀝得飄起了雨絲。讓人不再感覺到憋悶窒息。隻是轉眼,雨絲化為霜雪,紛紛揚揚得飄滿天空。
“哼!”白覡冷眼看著滿天的飛雪陡然化為尖銳的冰淩飛向自己,不由冷笑。區區手段便妄想傷到他,青覡和玄覡未免也太瞧不起他了。
“禮尚往來,本尊也讓你們嚐嚐冰淩的滋味!”
無數的冰淩裹挾著淩厲的寒風急速朝白覡落去,他連眼都不抬,僅僅一揮手,遮天蔽日的冰淩便驀然停滯在半空,而後便是齊齊調轉方向,裹挾著星星火光撲向目瞪口呆的玄覡。
火光愈盛,偏偏被包裹的冰淩愈發巨大。為了剛才一擊抽空全身無力的玄覡隻能眼睜睜看著一切,卻無法躲閃,隻能頹然閉眼睛等待最後一刻的到來。
砰熱浪翻湧而來,直接將沒來得及防備的玄覡刮飛出去。感受到翻滾時砂礫摩擦的刺痛,玄覡睜開眼見,卻見之前自己所在的地方一道殘缺的水草組成的牆壁頑強得佇立在那兒。
“青覡大人!”
不遠處,白覡與青覡對峙而立,握在青覡手中以枝代劍的青翠樹枝已然枯萎,卻依舊緊緊纏繞在白覡的手腕間。而白覡沒有被束縛的左手卻似插在他的胸口。
“咳!”青覡垂下眼眸,看著白覡緩緩抽出左手,猛地咳出一大口血。
“嘖!怪不得實力不濟,你的靈符呢?”
青覡胸口的衣襟幾乎粉粹,露出他光潔的胸膛。白覡皺眉看著他胸膛前一團青龍印記若隱若現,似乎隨時消失的樣子,心中無端竄起一股燥火。
“你覺得,我可能會將它留著讓你找到嗎?”剛才白覡的一擊似乎沒有給自己造成傷害,但青覡卻知道自己的心肺早就受到了重創。
“難不成……”白覡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之前芩琛在青龍宮外遇到的黎淵和礁巒,猛地將視線轉向遠處的玄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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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沒了靈符,本尊留著你們有何用!”白覡暴躁得對著青覡擊出一掌,不再多看一眼,瞬間移到正欲逃走的玄覡,一把扣住他的後頸。
“唔唔!”
動彈不得的玄覡徒勞掙紮,卻不能改變白覡將掌中浮現的有些變異的白虎印對他的後頸。
“很好!真的很好!”發現兩人身的印記黯淡無光,白覡便知道自己被戲耍了。“說!靈符被你們藏哪兒去了?是不是借由黎淵和礁巒的手送去了青龍宮?!”
“咳咳!既然知道,何必再問?”青覡呼出一口濁氣,將一節樹枝插入沙地中。
“你覺得以這種微末手段能拿下本尊?沒有了靈符,難道連腦子都丟了嗎?”白覡一跺腳,才冒出頭的無數根係紛紛泯滅,一點都不曾沾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