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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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 我們去別的地方上教室裏去吧?我知道後門有一個樓梯過道,那個地方走的人很少,而且我跟明明上次去看過,那裏有很多好玩的東西,我等下全部告訴媽媽。”

    屬於元元的小手近乎用力的,握住林苗苗的大手, 那般的力道應該是用著最大的力道了, 以至於林苗苗都能感覺到手間帶著輕微的疼意,但元元除了最初的微微愣神間,此刻開口卻帶著一種若無其事, 甚至那嗓音裏微微揚高,似乎要造成一種極歡喜的感覺。

    這樣的元元, 哪怕看不到表情, 但林苗苗卻瞬間感覺心頭微微一疼。

    而造成眼前一切的....

    “媽媽, 走啦走啦, 時間來不及了啦。”

    元元輕輕搖了搖林苗苗的手,帶著一種似乎焦急的催促感, 但那眼睛悄悄望向前方的細微動作, 依舊被林苗苗抓住。

    “好,媽媽知道了。”

    這般應著聲,林苗苗並未動, 反到把身子越發挺直, 望向前方。

    不出意料的, 離兩人不過數米的地方正站著兩個人,胖乎乎,肉蹲蹲,看上去比同齡人壯實許多的小男孩,以及同樣胖乎乎,有著極白皙的臉龐,絕對不會錯認是男孩母親,年約二十七/八的女人。

    這樣倆個人,雖然長的並不是很好,但初初一眼並不會令人心生厭惡。

    “媽媽。”

    但僅僅隻是林苗苗這一眼,元元的嗓音卻是有些尖了起來。

    “恩,苗苗。”

    林苗苗輕輕拍了拍元元的肩膀,拉著她的手卻是主動往前走去。

    從很早林苗苗就知道,遇事情躲是沒有用的,那樣隻會讓事情越發的糟糕,唯有迎難而上,不管是你害怕的,恐懼的,都會發現,其實也就那麽回事。

    那她用無數血與淚才學會的道理,她希望元元能盡快的懂,如同一覺醒來到了這個地方,她並不知道會不會一覺睡去,就回到了原來的軌跡 。

    三人離的原就不遠,雖然元元明顯不熱意,但在林苗苗的帶動下,卻是很快的就與兩人不過一步的距離。

    胖乎乎的小男孩看著元元靠近,眼睛一亮,手欲掙脫,卻被母親緊緊的握住。

    “壯壯,別跟不三不四的人一起玩,會變壞的。”

    那般的話語,初初聽上去像是無意,但就見那女人說完,抬起頭,慢條斯理的擦擦男孩的臉龐,像是不經意的望了一眼林苗苗兩人,眼裏是一種厭惡與難掩的得意:“元元媽,你說對不對,人貴有自知之明。”

    自知之明什麽?

    我家元元比你胖娃可愛嗎?還是我的美麗讓你自愧不如?

    “媽媽我知道啦,元元媽是勾人的狐狸精,勾的連自己老公都留不住,元元也是個沒爸要的孩子,不過她長這樣我就想扯她頭發,她眼淚汪汪的樣子很好玩的,媽媽,鬆手。”

    壯實的小男孩,在母親的懷裏扭成小麻花,卻依舊逃脫不開,連忙討好般對女人說到,最後一句話落 ,望著元元,眼裏都是難掩的興奮。

    林苗苗小時候,自然也有些小男孩喜歡一個女孩的時候,會做做逗逗女孩,拉拉小辮子的行為,但眼前這個叫壯壯的卻不是,哪怕是孩子,在說著這般話語的時候,那眼裏那種過度興奮,卻是都有些扭曲了,而且…林苗苗微微低頭,果見元元咬著唇,那紅仆仆的臉都有些白了。

    林苗苗深呼口氣,又往前走了兩步,直接在男孩麵前半蹲下,在元元及男孩都望著她時,林苗苗突然笑開,林苗苗的臉長的不錯,帶著江南水鄉獨有的軟糯感,這一笑起,那微微彎起的眉,更是帶著一種骨子裏的溫柔,而就是帶著這樣一幅表情,林苗苗伸手快狠準的握住男孩的臉肉,用力的狠狠捏了捏,還扭了扭。

    “啊!痛…痛…痛…嗚嗚,媽媽,我痛。”

    “元元媽,你幹什麽?你弄疼壯壯了,壯壯,壯壯乖啊,不痛不痛。”

    男孩帶著眼淚泡的哭聲,女人又怒又心疼的嗬斥聲,到是一時極熱鬧,不過在鬧騰的幼兒園到也不算醒目。

    但是林苗苗依舊極快的鬆手,不是怕了女人,而隻是她仗著大人欺負小孩,原就過了。

    “元元,媽媽這樣做是不對的是不是?”

    一旦林苗苗鬆手,就見元元咬著唇,眼瞳微微睜大,似乎不可置信的模樣,林苗苗到也沒覺得羞,輕輕把元元又往自己這裏拉,笑咪咪問道。

    “恩。”元元小小聲應聲,那沒有一絲遲疑的模樣,顯然是連媽媽的麵子也不給。

    = ̄ω ̄=

    “可是媽媽是看到壯壯的臉肉肉的很可愛,所以就忍不住捏了捏,這樣也不對嗎?”

    林苗苗的嗓音微微提高,臉上的表情卻依舊一臉疑惑的模樣。

    “元元媽,你這話說的是什麽意思,你是想說我們壯壯嗎?小孩子之間的玩笑話,卻大人插手,你也不嫌丟人。”

    壯壯還在哭,那臉上卻是能看到林苗苗手用勁後的紅印子,把那女人心疼的眼都微紅了,開口的話也是又嗆又尖。

    元元身子下意識就想往後躲,可是看著林苗苗一臉認真望著她的模樣,元元身子扭了扭,終是沒動,她微微仰著頭,烏黑的眼眸裏滿滿都是林苗苗的身影:“媽媽,因為那樣會痛。”

    “那壯壯拉元元頭發也會痛嗎?”

    “痛的。”元元點了點,在看著林苗苗依舊看著她的時候,眼睛微微濕了:“媽媽,很疼的。”

    “元元真乖。”林苗苗對著元元的臉龐親了一記,在元元破涕而笑的笑臉中,林苗苗帶著唇間滿滿的奶香站直了身體,眉眼間在不見絲毫笑意:“壯壯媽,元元說的話顯然你也聽到了,壯壯抓她頭發的時候,元元是很疼的,她一點也不喜歡。不要跟我說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的很正常,你孩子那塊頭,元元可跟他打鬧不到一起去。當然,如果壯壯硬是要跟元元去打鬧的話…”

    林苗苗說到這裏頓了頓,眼見那母子不知不覺的都望向她,林苗苗嘴唇微勾:“壯壯媽,壯壯,你們都知道我家就我跟元元兩人,既然你們這麽愛元元,我自然也會好好疼愛壯壯的,畢竟我都被你們說成這樣了,我也沒什麽好怕了,對不對?”

    那般的話語,林苗苗說的溫溫柔柔,配著最後那抹笑,就像個極熱情好客的媽媽,隻不過,壯壯臉上還活辣辣的疼,看著林苗苗那目光望著他臉的模樣,壯壯隻感覺臉更疼了,“哇”的一聲壯壯哭了,努力一掙卻是掙開母親的手,一邊哭著卻是跑了:“元元,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壯壯,哎,壯壯,等等媽媽。

    元元媽,你果然太過份了。”

    女人一邊追著,一邊卻是狠狠的瞪了林苗苗一眼。

    林苗苗:“……”

    威脅孩子什麽的,還把孩子威脅哭了,的確勝之不武。

    林苗苗正心裏有些心虛呢,手就被拉了拉。

    “元元?”

    “媽媽,蹲下來。”

    “恩?”

    在林苗苗依言低頭,就見元元踮起腳尖,對著她的臉蛋就是響亮的親了下。

    “啾…”

    那響亮的一聲喲,讓林苗苗在也忍不住笑開。

    “媽媽,你好厲害,元元最喜歡媽媽了。”

    甜甜的笑,甜甜的話語,林苗苗覺得,再來兩次以大欺小,被內疚淹沒她也願意!

    元元,她的元元,怎麽怎麽這麽這麽可愛呢!

    為了元元,她豁出去了。

    = ̄ω ̄=

    這世上有沒有一個人,會比你了解自己還要了解。

    知道所有的喜好,知道所有的行動代表的意義。

    甚至哪怕許久未見,僅僅隻是遙遠的一句話,也能令你戰栗的無法自控。

    林苗苗不知道別人有沒有?

    但是她知道她有的。

    而那個人,此刻正站在她的麵前!

    正看著她!

    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嗎?

    所以心頭一直在對自己說要克製,理智,但事實上,林苗苗除了用力的把那冰飲握在手裏,直接捂的那冷飲裏的冰都要化了,更多的隻是望著眼前的女人,更別說眼淚,如若說最初還隻是矜持的掉上一兩滴,此刻那淚就像決堤般,掉落的速度都把衣領都要浸濕了。

    此刻的林苗苗無穎是極可憐的,又極惹人心憐的。

    眼眶通紅,在陽光中,晶瑩的淚珠像不要錢般的一直在掉落,鼻間也不知是之前摔了還僅僅隻是哭過的原因,通紅通紅,那原淡淡最自然色澤的唇,由於死死咬住不讓哭聲溢出,已經被染的豔紅至極。

    但偏偏這樣一個人,那雙眼隻是緊緊盯著眼前,仿若對於她而言,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惟一重要的隻是眼前的人。

    此刻內心住著二十三歲的林苗苗,情緒掩藏的能力並不高明,再加上眼前這還是整整暗戀了七年的女神,那雙被水洗過,犯著紅意的眼眸裏極清晰的表露出了林苗苗的情緒:激動,欣喜,及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