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其實是我的繼父，我母親改嫁的時候，我已經八歲了，但是我父親對我和母親都特別的好。”

    邱小布晃動著手裏的橙汁，沒有接話，隻是靜靜的聽著。

    “可是好景不長，過了幾年，我的母親就生病了，血管瘤和偏癱，需要一大筆錢的醫藥費，父親當年隻是個清潔工，他根本沒有這麽多錢為母親醫治。”

    “就算這樣，他已然盡心盡力為母親醫治，還不嫌髒的天天照顧母親，除了沒錢，別的都難不倒父親。”

    “後來被那些所謂的朋友，介紹做一些非法的事情，包括拐賣小孩，婦女或者……”

    劉欣然的後半句沒有說出來，邱小布也知道，倒賣活人器官，這些都是違法的。

    “不管他怎麽賺錢，母親幾個月後走了，他也就頹廢了，你是他的最後一單，當初如果把你賣了，我母親的醫藥費就有著落了。”

    邱小布動了動嘴唇，沒說話，她也不知道該接什麽話。

    “後來父親頹廢了，嗜賭成性，還到處借錢還賭債，卻對我一直很好，還想辦法供我上了大學，找了工作。”

    “這份情，我的親生父親都不曾給過我。”

    劉欣然吸了吸鼻子，紅了眼眶，伸出手抓住了邱小布的手，道：“我很慶幸，我那個時候救了你。”

    邱小布在被劉欣然抓住手的時候，心底一顫，她或許不太能理解為了自己最親的人，去傷害別人，甚至是陷害無辜的人，隻是為了所謂的救命錢。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們就沒必要再提了，以後還有大把的好日子要過的。”

    邱小布又一次的把安慰自己的話，說給了別人聽，也分不清是說給誰的。

    劉欣然走了，邱小布一個人坐在原地發呆，霍少天隔著窗戶看著邱小布愣神的樣子，麵上複雜。

    等邱小布回到門診的時候，聽見了邱小樂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嚷嚷著哥哥，她快步跑了進去，看到陳仲源和霍少天一臉無奈。

    “小樂，怎麽了？”

    邱小樂跑到邱小布的身後，一邊抽泣一邊指著陳仲源手裏的針頭。

    “他是壞哥哥，說小樂病還沒有好，非要打針，痛。”

    “本來你們要回家，我就不讚成，剛剛小樂等你的時候，看到他的臉色還是不好，測了一下體溫，又燒了，如果不打針，就得打吊瓶，他說要打針，想跟著你回家，結果……就是現在這樣了。”

    “你壞，你說打針不疼的，可疼了。”邱小樂還伸出兩根手指，加重了聲音說道：“二，二針。”

    邱小樂想笑，小樂生個病還這麽可愛。

    “應該說兩針，再說了，你都打了一針了，疼都疼了，剩下那一針不打的話，還要打吊瓶，好幾天都不能回家，是不是就虧了？”

    邱小樂被邱小布的歪理給繞暈了，他撓了撓頭，遲疑的點點頭。

    “那好吧，我打，我要跟哥哥回家。”

    “嗯哼，我要看你的表現哦，如果表現好的話，病好了，買三桶炸雞給你，怎麽樣？”

    “真的？”邱小樂聽見有炸雞吃，眼睛都放了亮光。

    “這個當然，不過不許哭鼻子，否則……”

    “哼，小樂肯定不會哭的。”

    “果然還是你有辦法哄好他，我們哄了這麽久，都差點說要把超市搬過來了，就是不行。”陳仲源歎了口氣道。

    邱小布笑道：“他就怕打針，還喜歡吃炸雞，一哄一個準。”

    霍少天接了電話後，示意邱小布跟著他出去。

    “林老頭被判刑了。”

    邱小布點點頭，沒有說話。

    “你為什麽針對林老頭？”霍少天雖是問她，但語氣特別的肯定。

    邱小布隻是看了看他，伸出手，把他的嘴角往上扯了扯，道：“別那麽嚴肅的表情，很容易變老的。”

    “那就告訴我事實。”

    “事實是林老頭犯法了啊，我還能告訴你什麽？”

    霍少天一步步靠近邱小布，將她逼近牆角，道：“告訴我，我不想在這麽糊裏糊塗的幫你了。”

    “你幹嘛呀，搞得跟我欺負了你一樣。”邱小布推了推他，推不動，她看了眼周圍有人看著他們，小聲道：“你先站好，兩個男人這樣的姿勢，很容易讓人想歪的。”

    霍少天無動於衷，道：“說我想聽的。”

    邱小布無法，隻好妥協，道：“你先站好，等有時間了，我就給你講個故事。”

    “嗯？”

    “別嗯了，等會小樂打好針，你送我們回去，不就有時間了。笨蛋。”

    “不許騙我。”

    “安啦，再說你也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我……”

    “你什麽你，先站好，這麽說話不累麽？”

    霍少天還沒有站好，就聽見了身後一聲驚叫聲，他們聞聲看過去，看見霍玉婷捂著雙眼，透過指縫看著他們。

    “我就說你們兩個有基情，原來是真的啊，在大庭廣眾之下，還不知道收斂一下。”

    “……”

    “……”

    等等，邱小布腦子沒反應過來，什麽基情，需要收斂什麽？

    “你們要控製不住自己，先告訴我小樂在哪裏，然後你們繼續。”霍玉婷雖然是這麽說的，但是她那雙眼睛卻不是這麽個意思，在邱小布和霍少天的身上來回掃視。

    “你站好了，神經病。”邱小布推開霍少天，轉身去找弟弟。

    哥哥不正常，妹妹也不正常，好在自己是女生，霍少天這頭豬還是去拱別家的豬好了，自己這顆小白菜可擔當不起。

    霍少天慢了邱小布兩步，被妹妹拽住了胳膊。

    “你真的開始追邱小布了？”

    “收起你那雙腐眼，好好看清楚，不然我戳瞎它。”霍少天彎曲著中指和食指，做了個要戳的動作，嚇的霍玉婷往旁邊躲開。

    “什麽嘛！就算你們兩個在一起，我也很樂意的。”霍玉婷說著，就犯了難，她道：“我是要男朋友，還是要哥夫呢？”

    “好難選，先不管了，小樂，我來了。”

    邱小布要是知道霍玉婷還有這心思，不知道喝口水會不會被嗆到。

    霍少天將來會用事實告訴大家的就是，有個腐女老妹在他的生活中，是多麽痛苦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