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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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唱畢,我和秋桐都沉默了,我看到秋桐的眼角滲出了淚水。小說

    我拿起紙巾遞給秋桐,秋桐接過去低語了一句:謝謝,不好意思,你抽煙的煙霧淹了我的眼睛。

    我沒有理會秋桐的掩飾話語,看著秋桐:秋桐,我能看到你的心。

    秋桐的身體微微一顫,看著我:易克,你在說什麽

    你懂的我說。

    我不懂。秋桐突然笑了一下,舉起一瓶啤酒:來,祝賀我演出成功,幹

    我舉起酒瓶和秋桐碰了一下,說:你這不叫演出,叫自我傾訴。

    說著,我一仰脖,一口氣幹了這一瓶,喝完後,看到秋桐還在拿著酒瓶發怔,愣愣地看著我。

    傻了吧,老看我幹嗎我說。

    秋桐身體抖了下,回過神,呼了一口氣,接著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後說:易克,你有沒有感覺到你太聰明了。

    是嗎

    是的,我看你是聰明過火了。哼秋桐突然嬌笑了一聲,那種微醉態很可愛。

    我這時才明白秋桐在說反話,自嘲地笑了下。

    這時,開始播放一首舒緩的慢三舞曲。

    不唱歌,那跳個舞行不秋桐搖搖晃晃站起來向我伸出手:從來都是男士主動邀請,我今兒個給你的麵子夠大吧

    我不能再拒絕秋桐了,我站起來,牽過秋桐的手,我們隨著音樂開始跳舞。

    我左手握住秋桐的手,那手有些微涼,卻又如此柔嫩。

    我右手放在秋桐的腰間,隔著薄薄的衣服,那腰肢是如此溫熱而富有彈性。

    我和秋桐麵對麵,咫尺距離,我能感覺到她呼吸的氣息和身體的芬芳,她當然也能感覺到我的,隻不過我的身體不香。

    想著剛才秋桐所唱的歌曲,想著秋桐唱歌時候的情景,想著我那夢幻裏親愛的浮生若夢,看著我眼前這幻化為現實的浮生若夢,我的心激蕩起來,衝動起來,握著秋桐的手不由有些用力,攬著秋桐腰肢的手不由有些收緊

    秋桐顯然感覺到了,身體微微抗拒著,臉色紅撲撲地看著我:易克,想幹嘛

    秋桐這麽一問,我的心裏有些慌亂,忙恢複正常:沒沒幹嘛,剛才我走神了。

    說完這話,我眼前的浮生若夢瞬間消失,我猛然意識到了我和秋桐所處的現實,現實是多麽冰冷而又殘酷

    我的心頓時變得淒冷起來,湧起難言的苦澀。

    我不再說話,默默地和秋桐跳舞。

    秋桐沉默了半天,一會兒輕聲說:易克,你是一個有經曆的人,或許,我也能看到你的心。你的心,此刻應該是苦的。

    我的身體一抖,秋桐感覺到了,下意識地握了下我的手。

    秋桐,你的心,也是苦的。我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秋桐的發梢觸到了我的嘴唇。

    秋桐的身體也抖了一下,我下意識地又握了下她的手。

    可是,我希望你的心會變得快樂,希望你能從屬於你的人那裏得到快樂。秋桐輕聲說。

    顯然,她指的是冬兒。

    我也希望你的心變得快樂,希望你能從靈魂屬於你的人那裏得到快樂。我輕聲。

    顯然,我指的不是李順。

    謝謝你。秋桐低語。

    然後,我們繼續跳舞,都沒有再說話。

    跳完舞,我和秋桐離開了不見不散,我直接送秋桐回家,到了她家樓下,秋桐看著我:謝謝你送我回家,時間不早了,我不請你去坐了。

    看得出,秋桐今晚的心情似乎有些憂鬱。

    我點點頭:好吧,去早休息,我走了。

    嗯

    我轉身離去,走了很遠,回頭看了下,秋桐還站在樓前的路燈下看著我,一動不動。

    我站住,看著秋桐。

    秋桐見我站住了,衝我揮了揮手,然後轉身進了樓道。

    我回到萬達公寓我的宿舍,冬兒在,好像也喝酒了,見我進來,腦袋搖晃了幾下,坐在沙發沒動:回來了

    嗯

    過來,坐在我這裏冬兒拍了拍沙發。

    我過去,坐在冬兒身邊。

    冬兒伸出腦袋在我身嗅了嗅,然後說:身除了煙味酒味,好像還隱約有股香味。

    我的心一跳,這一定是秋桐身的味道,因為我和秋桐的近距離接觸,隔著空氣傳遞給我的。

    晚除了喝酒,還幹嘛了冬兒看著我,嘴裏噴出一股酒氣。

    唱歌了我說。

    和誰冬兒說。

    同事

    哪個同事

    廣告公司的平總,還有,秋總。

    平總,秋總。冬兒看著我:那個平總,是做電燈泡的吧,喝酒唱歌,怎麽你身會有香味。

    除了喝酒唱歌,還跳舞了。我有些語無倫次。

    跳舞跳的什麽舞貼麵舞冬兒的聲音漸漸有了火氣。

    你胡說什麽啊,正兒八經的舞我說。

    我胡說什麽你說我胡說什麽冬兒突然聲音大了起來,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我:小克,你到底在幹什麽你究竟和她想幹什麽我告訴你,今晚你們在哪裏吃的飯喝的酒嗎,在哪裏唱的歌,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算你老實,沒撒謊。但是,我警告你,你和那個女人今後少接觸,少打著工作的名義搗鼓那些洋動靜,你們以為我是傻子是瞎子啊。

    你我們真的沒什麽啊,你別亂想我站起來拍著冬兒的肩膀。

    什麽沒什麽,哼,你跟著那種女人幹,還能有什麽好事冬兒說。

    你說什麽你說哪種女人我有些受刺激了,看著冬兒。

    哪種女人還能是哪種女人冬兒臉露出不屑和鄙夷的神色:我可是聽人說了,她狗屁本事沒有,是靠臉蛋才混來的,我本來還以為她很正經呢,哼,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我知道,在公家單位裏混的女人,能爬來的,沒幾個是靠真本事的,靠的不過是床的功夫。

    混賬你胡扯八道什麽我來氣了,怒從心來:你給我說,你聽誰說的從哪裏聽到的

    看看你這樣子,我說她管你什麽屁事,看你這副激動的樣子冬兒瞪眼看著我:我從哪裏聽誰說的你管不著,外麵知道這事的多了。你少衝我吹胡子瞪眼,你先給我解釋清楚,你身的香味是哪裏來的你今晚跟她都幹什麽不可告人的勾當了

    我氣得渾身發抖,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你不敢說了,我知道你做賊心虛。冬兒火氣愈發大了:我告訴你,我剛才根本沒有聞到你身的香味,我是想試試你到底和她幹嘛了那個平總,剛去唱歌走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她後來一直單獨呆在包間裏的。果然,你和她在一起,沒幹什麽好事

    冬兒怎麽對我今晚的行蹤知道的那麽清楚我心裏有些迷惑,卻又猜不出。

    表麵像個好人,又要請客吃飯又送禮物,實則背後勾引人家的男人,無恥,下作,不要臉冬兒看我不說話,突然咬牙切齒罵了一句。

    你罵誰我兩眼噴火,瞪著冬兒。

    誰是騷狐狸我罵的是誰誰勾引我男人我罵的是誰冬兒毫不示弱地繼續罵著:臭表子,臭娘們,不要臉

    啪我怒火攻心,熱血湧頭,腦袋發炸,不假思索,抬手照著冬兒的臉是一巴掌。

    你小人之心誣陷汙蔑人家,你以為你幹過什麽好事我心積壓了許久的對過去9個月的猜疑和怒火終於在瞬間爆發了,歇斯底裏地衝著冬兒吼叫道。

    啊伴隨著冬兒的一聲驚叫尖叫,冬兒的臉頰一側頓時紅了起來,多了幾道紅紅的痕跡。

    打完吼完,我的情緒卻也在衝動和激動僵住了。

    我的大腦蒙蒙的,有些眩暈,心裏突然空空的,我這是怎麽了我竟然打了一個女人,有生以來第一次打了一個女人,而且還是我的初戀女人冬兒

    我為什麽要吼叫那句話

    對那9個月冬兒所發生的一切,我不是已經忍了這麽久打算自欺欺人掩耳盜鈴麻木不仁地遮掩下去嗎不是冬兒暗示想告訴我什麽我卻搪塞過去不讓她說的嗎不是自己打算在麻醉和混沌將不堪回首不堪記憶不堪訴說的過去那一頁揭過去的嗎

    既然我是這樣想的這樣做的,為什麽此刻卻又不由自主脫口而出這句話,又來揭過去的傷疤,難道我心雖然不停想讓這一切過去,內心深處卻仍然還在對此一直還在耿耿於懷

    我懵懵地呆呆地看著冬兒,打完冬兒臉頰的手停在胸前,在不停顫抖。

    看著冬兒被我打紅的臉頰,想著冬兒剛才對秋桐的深度汙蔑,想著自己剛剛對冬兒吼叫的那句話,我的心裏又痛又恨又疼又苦又澀又悲,一時整個人都似乎沒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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