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心疼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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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了忍不住笑出聲來,是啊,自從我和雲朵成了義兄妹,這關係有些扯不清楚了,假如大家以後真的都成了,那麽,海峰和我互為妹夫又互為大舅子,雲朵和海珠互為小姑子又互為嫂子,這算是怎麽回事呢
我想想頭暈。 vw
爸媽聽海珠這麽一說,有些糊塗了,看著海珠:海珠啊,你這話叔叔阿姨可聽不懂了。
海珠說:叔叔,阿姨,你們還不知道,小克哥還沒告訴你們,這雲朵啊,不但是我小克哥的義妹,還是我海峰哥的女朋友呢。嘻嘻這以後要是雲朵真的和我海峰哥成了,你們說,我和雲朵之間該怎麽稱呼呢
爸媽一聽,又是喜出望外,不去理會海珠說的怎麽稱呼,卻抓住了海峰不放,媽媽拉住雲朵的手:閨女,真的啊,媽剛才還正想問你的終身大事呢,原來你和海峰在談朋友啊,好啊,好。海峰這孩子媽了解,和你小克哥從小是好朋友,好的和一個娘的一樣,你和海峰談朋友,媽支持你,這要是和海峰成了,那我這便宜可占大了,海珠成了我的兒媳婦,海峰成了我的女婿,這兩個好孩子都成了我們家的人。
雲朵笑了下,低頭不語,既沒有承認和沒有否定。
我似乎理解雲朵的心情,在她和海峰的關係沒有明確之前,她自然是不好多說什麽的。而海珠的話,可以理解為真的,也可以理解為玩笑話。
爸爸這時說:哎海峰今天怎麽沒一起來呢
我說:他在忙呢
海珠接著說:海峰哥現在也在星海工作,和我們在一起
爸爸點點頭:哦,好,在一起好,人多力量大,人多了好,有事互相有個照應。
媽媽這時喜滋滋地坐在我旁邊,帶著慈愛的目光對著我看了又看,看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說:媽,你幹嘛呢老看我幹嗎
媽媽伸手擰住我的耳朵說:怎麽了我自己的兒子我不能看這麽久不見了,我還不得好好看看,別動,兒子,讓媽好好看看,看看瘦了沒有
媽媽一擰我的耳朵,我不敢動了,老老實實坐在那裏。
海珠雲朵看著我和媽媽,都笑了。
看著海珠和雲朵的笑顏,我突然心裏一動,此時此刻,要是秋桐也在這裏,她會是一副什麽心情和表情呢
媽媽看了半天,一會兒鬆開我,然後說:哎小克,這麽多年一直自己一個人在外奔波做生意,吃了不少苦頭吧,媽媽看你確實是黑了瘦了,不過也結實了。媽媽和爸爸這輩子你一個兒子,爸媽對你不圖別的,圖你平平安安長大成人,成家立業。
你整天一直在外賺錢,雖然不時給爸媽說你做生意多麽多麽順利,一直很順利,一直都在賺錢,可是,媽媽這心裏啊,卻實在並不是很歡喜。我們是普通人家,我們不需要很多錢,能養家糊口足矣,我隻要看著我兒子板板正正做個人,堂堂正正做個事,快快樂樂成個家,我和你爸心滿意足了。
爸爸也點點頭:是啊,小克,你媽的話是我的話,爸爸知道你做生意一直是一帆風順,從來沒遇到什麽失敗和挫折,也是說,你從來沒吃過什麽苦頭,這事好事,但是,也未必全是好事,一個人不經受幾次挫折和跌倒,是很難真正成熟成長起來的。爸爸希望你能經曆人生和事業的風雨,在風雨長大成長起來。
海珠和雲朵此時一起看著我,從她們的眼神裏,我明白她們的意思,她們現在才知道我一直沒有告訴父母我生意破產之後遭受的巨大苦難和磨難,才知道我父母一直不知道我獨自在天涯孤旅的落魄流浪。
海珠和雲朵一起緊緊抿嘴看著我,四隻大大的黑黑的眼睛裏同時充滿了亮晶晶的東西。
我知道,她們之所以眼裏飽含淚水,是因為從我爸媽的談話裏想起了我過去一年間的顛沛流浪生涯,想起了我在困苦潦倒的掙紮和奮起。
她們是為我而哭,心疼我而哭。
媽媽突然意外地看著海珠和雲朵:咦這倆孩子是怎麽回事啊,怎麽都哭了
媽媽這麽一說,海珠和雲朵的眼淚突然都忍不住嘩嘩流了出來。
哎孩子們,怎麽了怎麽了這是,怎麽都哭得這麽厲害啊媽媽有些慌了,忙過去摟住雲朵和海珠,雲朵和海珠勢一邊一個抱住媽媽的胳膊,繼續抽噎起來
我在一旁打圓場:媽,沒事,她倆這都是因為今天太激動了,太高興了,這是激動和喜悅的淚水,興奮過度所致。
哦爸爸媽媽似乎相信了我的解釋,媽媽笑著說:到底都是孩子,情感是脆弱,嗬嗬,好了,好孩子,你們在這裏做一會兒,我去做飯給你們吃。
媽要去做飯,雲朵和海珠一聽,都不哭了,擦擦眼淚,破涕為笑站起來,跟著媽媽一起去了廚房,當下手。
這時,爸爸看看我:小克,這兩個娃子剛才哭得很突然,很怪啊,真的是因為高興所致我怎麽看不像。
我說:真的是因為高興所致才哭的,你不知道啊,這倆聽說要到咱家來,興奮地哭了好幾次了,昨晚都一夜沒睡,今天早,臨來之前在機場還激動地抱頭痛哭了一次呢。
真的爸爸笑著搖搖頭:這倆孩子,真誇張
是的,很誇張。我附和了一句,心裏隱隱有些酸痛。
吃過一頓豐盛的午飯,稍事休息,下午,我帶海珠和雲朵在家後麵的山裏去玩,我家後麵是連綿的群山,山是蒼翠的茂密的竹林,遠遠望去,是竹子的海洋,可以稱之為竹海。
在竹林之間,是潺潺的清澈的小溪,此值豐水季節,溪水充沛,沿著山澗奔騰而下,在山穀裏激起陣陣回響。
我和海珠雲朵在竹林山穀裏溪水間玩耍了一個下午,直到傍晚才回家吃飯。
吃過晚飯,媽媽已經收拾好了兩個房間,一個是我在家裏住的房間,早有,又另外單獨收拾了一個房間,無疑,這是給雲朵住的。
晚飯後,大家在一起坐在葡萄架下聊天,喝茶,直到10點多,爸媽說要休息了,讓大家也早休息,然後回屋了。
雲朵站起來:哥,海珠姐,我也回去休息了。
說完,雲朵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間。
海珠對我說:哥,咱們也去你房間睡吧。
我看著雲朵房間的燈光,說:海珠,你去雲朵房間睡你和她一起睡
怎麽了海珠有些意外地看著我。
一來雲朵自己一個人第一次來我家,難免會有孤獨感,你陪陪她;二來呢,我們現在在父母麵前,一沒定親,二沒結婚,直接大言不慚住在一起,你覺得心安理得嗎合適嗎我看著海珠:我不知道你心裏會怎麽想,我總覺得有心理障礙。
其實這是我的表麵話,我說的並非我的心裏話,我並不僅僅是因為在父母麵前有心理障礙,我是覺得還在雲朵麵前有心理障礙。
我和雲朵的房間隻隔一道牆,我和海珠住在一起,想想隔壁是雲朵,我總覺得心裏有些難以接受,我怕萬一到時候忍不住和海珠做那事弄出動靜來刺激了雲朵。
海珠怔怔地看著我,半晌沒有說話,接著點點頭:好吧,我聽你的。
我點點頭。
海珠走了兩步,站住,回頭看著我:哥,你剛才說的是心裏話
我點點頭:嗯。
我覺得不是海珠說:你剛才隻不過是在找借口,你是不想我和你在一起的親熱刺激了雲朵,你是在保護她不受傷害,是不是
我說:你也可以這樣理解
海珠沉默了,半天說:我不明白,你心裏為什麽會有這麽多想法,我不明白,你的心裏到底有多複雜,難道,這都是你的經曆造的還是你的性格決定的
說完,不等我回答,海珠徑自去了雲朵房間。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直看到父母和雲朵的房間熄了燈,才轉過身,坐在葡萄架下的藤椅,半躺下來,仰臉看著深邃的夜空裏閃爍的繁星,看著在遙遠的天際偶爾倏地滑過的一顆流星,深深呼了一口氣
夜深人靜,周圍一片靜謐,隻有草叢裏傳來不知名小蟲的鳴叫。
我點燃一顆煙,深深地吸了一口,默默地品味著尼古丁的滋味,默默地看著夜空裏寂寞而無聲的星星。
我的心突然想起了她,想起了千裏之外遙遠北方的她。
此刻,她在幹嘛呢她又在孤燈下電腦前默默地等候守候著那個空氣裏的亦客嗎明知無數次的守候是徒勞的,卻仍然在那裏懷著絕望的期待等候著。
突然,我想,其實,她不是在等候亦客,她是在煎熬自己無奈而又空寂而又被現實折服馴服的傷痕累累的苦楚淒冷悲涼的心。
我閉眼睛,讓自己的大腦變得空白和麻木。
我的心在寂寞寂靜的深夜裏反複糾結和徘徊,直到夜深了,我才回到房間,睡去。
第二天,吃過早飯,雲朵在家陪爸媽聊天,我帶海珠去寧州市區,去海珠父母家。
帶好東西,剛出門打算去坐公交車,卻發現昨天的那輛黑色帕薩特汽車正停在我家門口,開車的還是那個司機,理由還是昨天的理由:受人之托,拿了人家的錢,來送我去市區。
我沒有說話,直接拉著海珠了車,車子直奔市區而去。
路,司機不說話,隻管看車,我和海珠坐在後排,我從車內後視鏡裏死死打量著這司機的表情,試圖從發現什麽,看了半天,卻什麽都沒發現。
海珠想和我說話,看我皺眉思索的樣子,於是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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