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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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給李順倒酒,李順舉起酒杯:來,易克,咱們喝一杯

    我和李順幹了一杯,然後又倒。小說

    李順看著我:易克,咱們很久很久沒有單獨兩個人一起喝酒了吧

    我點點頭:是

    從我拉你入夥你不幹到你主動加入我的隊伍到後來你又脫離我沒有放鬆對你的控製,你恨我不李順突然說。

    為什麽要恨你我說。

    因為我把你拉了賊船,讓你這麽一個清白的人從此染了黑道,你難道不恨我李順說。

    我說: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擇的,或許,有些路,是命注定要走的,不管我現在在哪條道,我不會恨任何人,因為,這都是我自己命的注定。

    嗯。李順點點頭。

    但是,不管在什麽道,我都不願意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都不願意違背自己的良心和做人的品德去做事。我又說。

    這我知道,我早知道。你這個人很正李順說:其實,不要覺得黑道一定是在幹傷天害理的事情,黑道之人,一樣有正直義氣之人。

    我點點頭:嗯。

    我這個人雖然幹了很多壞事,但是,我覺得自己還不是黑道裏十惡不赦的人。李順端起酒杯自己抿了一口:最起碼,我不欺男霸女,不幹白老三極其手下那些下流無恥的醃臢事。不光我,跟著我的兄弟們都不幹那樣的事。我不過是用一些手段拚命賺錢而已。

    即使這樣,也是不合法的,你的那些手段,賭場,高利貸,弄得多少人傾家蕩產,你知道不我說:還有,你弄的那些特殊服務項目。

    李順大大咧咧地說:嗨兄弟,這又怎麽了賭場是娛樂大眾,娛樂有錢人,我是不弄,他們一樣有地方玩,甚至到澳門去賭,我弄的台子澳門的規模小多了,在我這裏玩,還不會輸得像澳門那麽慘,我其實這是讓他們近方便,還挽救了一批到澳門去的賭徒,起碼讓他們不會死的那麽慘,這不是做好事嗎

    還有,我放高利貸,那是融資,給客人一個扳回撈回本的機會,為客人提供方便快捷的資金服務,客人應該感激我才是。至於特殊服務業,我這是在給小姐創造高薪業的機會,還適應社會需求,滿足社會各階層的人士需要,這有什麽不好的。

    現在是市場經濟,有需求有供應,我這可都是適應市場需求,完全按照市場經濟規律運作的正兒八經的生意,既創造社會效益,又創造經濟效益,兩個明雙豐收。

    我被李順的混蛋邏輯弄得哭笑不得,又好氣又好笑。

    我知道自己是說服不了李順的,他有自己的邏輯思維,於是悶頭喝酒。

    李順也繼續喝酒。

    喝了一會兒,李順突然看著我說:易克,你是我兄弟,是我親兄弟

    我看著李順,沒有說話。

    李順似乎喝得有點多,說話舌頭直打擺:兄弟,我心裏早認了你這個兄弟。我認定你是那種可以托妻付子的兄弟,老哥我今天可能喝的有點多,我把一句話扔在這裏,像我這種混黑道的人,早晚都沒有好下場,我早知道這一點。我想和你說,萬一哪天我有了什麽意外,我把小雪和秋桐托付給你了。托付給你,我放心,一萬個放心。

    看著李順紅紅的眼睛,聽著李順半醉半真的話,我的心裏突然感到極大的不安,還有幾分慚愧,有些無地自容。

    李順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安慰李順說:不要胡思亂想,你不會有事的。

    不要安慰我。沒有用,我最終的結局,我心裏有數,曆史是一麵鏡子,看看過去的這些年,混黑道的最終結局,有幾個好的李順一擺手,慘笑一下:我現在其實是混日子,過一天是一天,渾渾噩噩這麽過。

    我神情黯然,沒有說話。

    李順的聲音有些蒼涼和悲愴:曾經,我也是一個有誌青年,我有理想有抱負,有美好的人生向往和憧憬,可是,現在,你看,我成了一個黑社會頭子,成了這個社會的人渣。

    我現在走到這一步,是誰的過錯是父母還是社會,是自己還是他人我現在都不願意想這些東西了,我很多時候寧願在毒品的麻醉裏讓自己過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糜爛生活,讓我的軀體和靈魂在對金錢的無限追求你走向無底深淵。我的命運,也是注定的,我注定要走這樣的人生道路。

    人生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我說。

    哈哈,狗屁,什麽回頭是岸。李順哈哈大笑起來:老弟,我已經沒有岸可回了,在我周圍,放眼看去,茫茫無邊啊,都是苦海。唉。這人的一輩子,有很多種活法,我看來注定是要走這條不歸路了。

    有岸,隻要你肯回頭,一定有岸我說。

    有個屁。李順不屑地一撇嘴:我靠他大爺的,憑我這些年做的那些事,槍斃2回是足足夠了,命都保不住了,還有個狗鳥岸啊,不過,我得感謝我們現在的社會,白黑混淆起來,互相依托,互相依存,共同發展,共同致富,黑道的日子目前還應該是不錯的。

    不過,我也知道,國家早晚是要下狠心完善法製和體製建設的,早晚,我們這些黑道的人渣和那些白道的人渣一起完蛋。我隻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不要這樣,讓我安安穩穩過去這一輩子好嘍。

    未必像你說的那樣,目前寧州這一關,我看難過。我說。

    這一關也未必那麽悲觀,我始終還是帶著樂觀態度的。李順說:你要知道,我和寧州警方的老大,是緊密相關的,要是我倒了,他必死無疑,要是他倒了,麵還不知要牽出多少大人物來,你以為他這公安局長後麵沒有背景後台了,不需要往進貢了。到時候,大家都不安生。

    所以,我看,這事未必會鬧大,雖然麵有人在監督查辦,但是,這縣官不如現管啊,二子和小五現在進去了,這倆小子要是能在裏麵基本擺平好了。我現在在這裏暫時修心養性,過些日子,我李順還是要重出江湖的,還是要殺回寧州的。到時候,老子第一個要和白老三算賬,這狗日的竟然敢派四個狗屁金剛算計老子。這老虎的屁股是隨便摸的。

    李順自得自信地滔滔不絕地說著。

    我默然無語地看著李順。

    哎不說了,喝酒李順突然住了嘴,又端起酒杯。

    我和李順喝光了一瓶白酒,然後吃飯,吃過飯,安排李順休息,接著我告辭離去,出了村子,四哥的車正停在海邊的公路。

    我了車,和四哥往回走,走到開發區的時候,突然接到了雲朵的電話:哥,不好了,出事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雲朵,出什麽事了

    曹騰開著你的車去旅順辦事情,結果,在在旅順被人打了。雲朵說。

    被人打了怎麽搞的打的重不重我說。

    是的,不知道什麽原因,我正帶著車去旅順,曹騰現在在旅順人民醫院,傷勢如何,還不清楚。雲朵說。

    哦,你怎麽知道的我說。

    秋總告訴我的,她已經開車去醫院了。雲朵說:小雪晚突然發燒,秋總正帶著小雪在兒童醫院打吊瓶,突然接到消息,把小雪扔在醫院,急忙往旅順趕了,路給我打了電話。

    哦,好的,我知道了,我這過去。我說完掛了電話,對四哥說:直接去旅順人民醫院。

    四哥點點頭,調轉方向,拐旅順路,邊說:此事或許有些來頭。

    嗯,有可能。我不由想起下午跟蹤我的兩位金剛。

    路,我又給海珠打了電話:阿珠,我們有位同事在旅順出事進了醫院,秋桐去旅順了,小雪發燒在兒童醫院打針的,沒人照看。

    好的,哥,我知道了,我這過去兒童醫院,你放心好了。海珠沒等我說完,明白了。

    好,我現在去旅順看看那邊的情況

    嗯,你路小心點海珠說:小雪這邊我會照顧好的。

    和海珠打完電話,我和四哥直奔旅順人民醫院。

    到了旅順人民醫院門診樓前,我看到秋桐的車子正停在那裏。

    我下了車,四哥說:我在這裏等你,不過去了。

    我點點頭,然後急匆匆進了門診,一個門一個門的看。

    很快,在走廊裏看到了雲朵,我走過去,雲朵指了指裏麵:在裏麵,剛包紮完。

    我推門進去,看到了鼻青臉腫的曹騰頭正包著紗布躺在病床,秋桐正站在旁邊。

    怎麽搞的我進去問。

    曹騰有氣無力地衝我做了個哭笑不得的表情,嘴唇厚厚的,是被打腫了。

    看這樣子,曹騰好像是沒有傷到要害處,隻是受了皮肉之苦。

    秋桐看了看我,說:好像是遇到地痞流氓了,尋釁滋事,沒有理由的來是一頓暴打,打完跑了。

    我看看曹騰,曹騰點點頭。

    流氓滋事傷重不重我看著曹騰。

    曹騰搖了搖頭,秋桐接著說:剛才拍過片子了,醫生說大腦和骨骼都沒事,是皮外傷,頭被打破了。

    嗯。我點點頭,握住曹騰的手:曹兄,你受苦了,我代表我自己向你表示親切的慰問。

    曹騰一咧嘴不知是想哭還是想笑。

    秋桐看著我,帶著有些不理解的表情,似乎對我這時突然說出的這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似乎覺得我這話與其說是在慰問曹騰,倒不如說是在逗弄曹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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