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我和秋桐一起去逛外灘，下午再去機場。 vw

    外灘遊人不少，我和秋桐隨意溜達著，欣賞著黃浦江對岸的海新地標。

    突然，秋桐站住了，拉了我的胳膊一下，眼神愣愣地看著前方。

    我轉過臉，順著秋桐的目光看去，看到在前麵不遠處，有一個男的正在給兩個女的照相。

    看到他們，我也一下子愣住了

    這男的是江峰，這兩個美女，一位是柳月，另一位是個20多歲的女孩子，長得驚人地漂亮，活脫脫是一個年輕版的柳月。

    巧掉了鼻子，怎麽走到哪裏都能遇到這兩口子，不，這回是三口子。

    看著站在柳月身邊的那個小美女，我立馬斷定，她是柳月的女兒妮妮，江峰和柳月曾經和我提起過她，她現在複旦大學新聞係大學，07年考的，現在應該是大三剛開學不久。

    此時，這三位並沒有發現我們，正在興致勃勃地變換位置互相照相。

    我看看秋桐，秋桐正看著我，滿臉喜色：嗨易克，一定是江哥和柳月開完會順便也來海了，來看他們的女兒，這女孩必定是妮妮，江哥和柳月說過的，07年蒼南的高考狀元，在複旦大學新聞係學的，現在應該是大三了。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他們一家三口。

    我點點頭：你說的很對，記得柳姐還說過，妮妮小的時候，掉到江裏的冰窟窿裏去了，是江峰把他救出來的。

    秋桐看著他們，說：這個妮妮長得和柳姐太像了，太漂亮了。和柳姐站在一起，不像是母女倆，倒像是姐妹倆。

    我嗬嗬笑了：倒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都是美人坯子，加你，是姐妹仨了。

    我可不敢和她們。秋桐笑著說：哎看這一家三口，多幸福啊。走，我們過去和他們打個招呼。

    說著，秋桐要過去，我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別忙。

    幹嘛秋桐看著我。

    此時，江峰正在單獨給柳月照相，妮妮正蹦跳著跑到一邊伏在欄杆看風景。

    我們先過去逗逗這個妮妮。我忍住笑說。

    嗬嗬，你要欺負人家女孩子啊。秋桐也笑了。

    多活潑可愛的女孩子，不逗逗她真是可惜了。我說。

    秋桐抿嘴一笑，沒有說話。

    走，跟我來這裏我說著，衝妮妮站的方向走過去。

    秋桐跟在我後麵。

    我走到妮妮身後，妮妮正趴在欄杆看江裏的風景。我伸手拍了拍妮妮的肩膀，接著咳嗽了一聲：咳咳哎，小朋友，你在幹嘛

    妮妮聞聲轉過頭看著我，麵帶困惑和不快之色：你叫誰是小朋友啊我認識你嗎

    叫的是你。你不是小朋友嗎我一板正經地說：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不過，現在認識了。小屁孩，你幾歲了，怎麽自己一個人跑江邊來玩啊，你家大人呢沒有大人帶著，自己到江邊玩是危險的哦。

    我強忍住笑，秋桐在一邊捂住嘴巴，渾身顫抖著無聲笑。

    妮妮睜大眼睛看著我：切你才是小朋友，小屁孩，你以為你多大啊，我看你我大不了幾歲。我是不是自己到江邊來玩關你什麽事，我家大人更和你無關，你可真無聊。

    咦叫你小屁孩你是小屁孩，怎麽還強嘴呢。我嚴肅地說：來，拿你身份證我看下，我要檢查你的身份證。

    啊你。你是幹嘛的妮妮有些迷惑地說。

    幹嘛的你待會知道了，先看你身份證，快點我不耐煩地說：沒有身份證我把你帶走關起來，讓你家大人來認領。

    你妮妮眼裏露出一絲害怕的神色，接著轉頭衝著江峰那邊大喊：小爸爸，媽媽，快來呀，這裏有個大屁孩要查我的證件。

    看著妮妮的神態，我忍不住哈哈笑起來，秋桐也笑了，邊對我說：看，你搞惡作劇，把人家嚇著了。

    江峰和柳月聞聲往這裏看，一看，都樂了，一起走過來，江峰大笑：哎，是你們倆啊，怎麽這麽巧又遇到了。

    柳月也笑嗬嗬地走過來，看著妮妮：妮妮，怎麽了

    妮妮一指我：這個大屁孩叫我小屁孩，還要查我證件，說要把我關起來，讓大人來認領。

    柳月和江峰笑得更厲害了，柳月拉著妮妮的手：傻閨女，他在給你開玩笑呢，他可不是什麽大屁孩哦，他們是媽媽和你小爸爸的朋友。來，媽媽給你介紹，這位叫易克，這位叫秋桐，你要叫他們叔叔阿姨的呢。

    妮妮這會兒明白了，咧咧嘴，衝我一撇嘴巴，然後看著柳月說：我才不叫他們叔叔阿姨呢，他們我才大幾歲啊。

    柳月說：哎喲，閨女，他們和媽媽小爸爸可都是兄弟姊妹稱呼，這輩分可是不能亂的哦。

    妮妮說：媽，你真是糊塗，他倆這才多大的人啊，讓我叫叔叔阿姨，我不叫。再說了，他們都沒有晴兒姐姐大呢，晴兒姐姐我都叫姐姐，叫他倆哥哥姐姐算不錯了。

    聽到這裏，柳月和江峰的神色微微動容，江峰的眼神突然有些迷惘，柳月抿了抿嘴唇。

    這時，妮妮又轉臉看著我：喂，大屁孩，我叫你一聲哥哥，你服不服

    我哈哈大笑，忙點頭：服，我服

    妮妮又看著秋桐，嘻嘻笑了：大屁孩還有這麽漂亮的一個女朋友，都快趕我媽媽了。既然我叫你男朋友哥哥，那麽我叫你姐姐了。

    秋桐臉色有些尷尬，卻也點點頭：行，你叫我姐姐吧。不過，妮妮呀，姐姐和你易哥是同事，不是你以為的那種關係。

    是這樣。妮妮打量了我一眼，然後又看著秋桐：可惜，長得金童玉女的，怎麽不是一對兒呢，我看你倆可以成雙配對的，不妨試試看。

    江峰這時說：丫頭，不要亂點鴛鴦譜。

    妮妮衝著江峰嘿嘿笑了下：小爸爸，易哥剛才嚇唬我，我這會兒逗逗他呢，這叫一報還一報。

    江峰看著我：你們看，你把俺家這閨女得罪了，好好的叔叔阿姨給降了輩分。

    我和秋桐都笑了：沒事，叫哥哥姐姐挺好的。

    妮妮這時看著我：大屁孩，既然我叫你哥哥了，那你叫我媽媽和小爸爸什麽叫阿姨和小叔叔吧嘻嘻。

    大家聞聽都笑起來，柳月打了下妮妮的屁股：這孩子沒大沒小的，亂說。

    妮妮大呼小叫起來：小爸爸，媽媽打我屁股了，快來救駕。

    江峰嘴巴一咧，看著柳月：閨女大了，能不能打得了打不了，我來幫忙

    嗚嗚你們倆合起來欺負我，不跟你們玩了。妮妮做委屈狀轉身過去。

    大家再次笑起來。

    看著這歡樂的一家親，秋桐的眼裏發出感動和羨慕的神色。

    我們昨天開完會，想順便來看看孩子，來了這裏，你們怎麽也來這裏了啊江峰說。

    我笑了下，看看秋桐。

    秋桐說：寧州的飛機出了點情況，到不了星海了，我們改道到虹橋機場飛。下午5點的飛機，午沒事，我和易克來外灘轉轉，可巧看到了你們。

    秋桐說的很含蓄，很完整。

    我點點頭。

    這叫緣分，總是能在想不到的地點和時刻相見。江峰笑著說。

    我們一會兒去逛南京路吧，午一起吃飯。柳月說。

    我和秋桐正有此意，自然是讚同的。

    這時，我看到妮妮又跑到江邊的欄杆那裏，正趴在欄杆，托著腮，入神地看著灰蒙蒙的天空，似乎在想著什麽。

    我們走過去，柳月疼愛地伸手撫摸著妮妮的頭發：寶貝兒，在想什麽呢

    妮妮的眼神裏露出幾分悵惘和思念的神情，喃喃地說：媽媽，我在想晴兒姐姐。

    聽到這裏，我的心裏不禁一震，看到柳月和江峰的神情又是微微動容。

    小爸爸，媽媽，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們說，晴兒姐姐到底到哪裏去了呢你們找到晴兒姐姐了嗎妮妮喃喃地說著，長長的睫毛帶著一絲潮濕。

    江峰和柳月對視了一眼，柳月微微歎了口氣，江峰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我們也不知道她現在究竟在什麽地方

    妮妮眼裏閃出深深的失落，低下頭去。

    我站在一旁，看著妮妮純真而懵懂的眼神，心裏悵然。

    看看秋桐，她的神情很戚然，緊緊咬住嘴唇，看著江峰柳月妮妮，又看著我。

    她的眼神裏帶著征詢的目光，似乎是在問我要不要把許晴的消息告訴他們。

    我這時也幾乎要忍不住了，我不忍看到這種親人思念掛念的苦楚和憂傷，我想告訴江峰和柳月以及妮妮許晴的消息。

    可是，我終於忍住了，我終於決定遵守自己對許晴的諾言，尊重許晴個人的意願。

    我衝秋桐微微搖了下頭，秋桐的眼裏閃過一絲失望的神情，接著也微微點了下頭，似乎理解我的想法。

    這時，我看到江峰正仰臉看著天空，在灰蒙蒙的天空裏，一群白鴿正展翅飛過。

    我驀然隱隱看到，江峰的眼角有濕濕的東西。

    我們大家一起去逛南京路，南京路人流熙熙攘攘，分外繁華。

    我和江峰對逛街都沒多大興致，三個女人卻興致濃鬱，一家一家地逛著，似乎逛街是女人天生的愛好。

    我和江峰索性在街的一個連椅坐下，反正她們還是要逛回來的。

    江哥，妮妮怎麽叫你小爸爸呢，很有趣啊我對江峰說。

    江峰嗬嗬地笑了：我是從大哥哥升級到小爸爸的。妮妮以前一直叫我大哥哥，後來才妮妮現在還姓宋，她的爸爸叫宋明正。

    我看著江峰：那她爸爸現在還好嗎

    宋明正以前也在官場，官至縣委書記，後來因為在官場得罪了人，又加自己有經濟問題，被人家抓住了把柄，被判刑入獄，前年才出來。江峰說：現在還不錯，和妮妮的小媽在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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