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7章 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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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感覺關雲飛似乎是在拿一塊肉來逗狗熊,逗不夠不給肉吃,直到狗熊被耍地筋疲力盡才給吃肉,似乎雖然他會讓狗熊最終吃到肉,但卻不會那麽容易不會那麽簡單不會那麽順利。

    似乎,這個過程不僅僅是耍弄,還有玄機。

    反過來又想,或許關雲飛根本沒打算給狗熊吃肉,隻是要耍弄它,讓它帶著期望和期待跟著自己的指揮棒轉悠,但最終卻什麽都不會得到。

    也是說,關雲飛根本沒打算提拔曹麗,隻是在耍弄孫東凱,利用自己的權力來耍弄他,耍弄的同時也是羞辱,也是警告,不僅僅是對孫東凱和曹麗,還針對自己的死敵人雷正。

    正反分析都有可能,我不由感到了混沌。

    一方麵感覺曹麗提拔之事正好成為關雲飛耍弄孫東凱和曹麗進而羞辱雷正的絕好機會,一方麵又感到其實在關雲飛的思維和布局裏,曹麗提拔之事隻是微不足道的一個小環節,他根本不值得為此付出太多精力,根本不是個事。

    如果是前者,那曹麗不會提拔,如果是後者,那曹麗極有可能會被關雲飛送個順水人情得到提拔。提拔不提拔,皆在關雲飛的股掌之,提拔不提拔,皆有關雲飛的深思熟慮在裏麵。

    在電梯口等電梯的時候,正好季書記也過來了。

    我半開玩笑地說:季書記,領導親自來乘電梯啊。

    季書記笑了:這個沒人代勞,隻能自己親自來做了。

    我看看四周沒人,壓低聲音短促地說:孫書記送給關部長的十萬雪花銀,被關部長給退回來了。孫書記正在房間裏發呆呢。

    哦。季書記看著我,點了點頭,眼珠子轉了轉,突然轉身向孫東凱辦公室方向走去。

    我不知道季書記這會兒心裏是怎麽想的,也不知道他到孫東凱辦公室去幹嘛。

    然後我回到辦公室忙乎工作的事情。

    最近的大征訂工作進展很順利,各站的征訂數據每天都往報,數字一天天在增加,截止到目前,業績明顯強於去年。

    這讓我感到很振奮,不單我振奮,秋桐也很振奮。

    今年的大征訂,我們有望取得曆史的最佳業績。在秋桐辦公室,她對我說:成績的取得,和你這位總經理的出色管理和辛苦付出密不可分啊。

    我笑著說:應該說和你這位分管老總的英明領導密不可分。

    少給我戴高帽。秋桐抿嘴笑著:要是這麽戴下去,應該說和集團黨委的正確領導密不可分,和市委宣傳部的英明決策密不可分。和市委的英明指示密不可分。

    我嗬嗬笑著:這年頭不都是這樣嗎,出了成績,都是領導的,出了差錯,都是下麵做事的。

    秋桐說:你越來越會說話了,隻是這話和我說可以,可不要在領導麵前說哦。

    你不是我的領導嗎我說。

    這倒也是,我的確是你的領導。秋桐點了點頭,又說:可是,易大主任,你什麽時候心裏把我當你領導了你什麽時候真正把我當你領導了呢

    看你這話說的,任何時候,什麽時候你都是我心裏的最高領導啊,我從來都是很認真把你當我領導的。

    哼,你會說話秋桐撇了撇嘴,接著笑起來。

    我也咧嘴笑起來。

    對了,你下一步要注意幾個事情,一個是要繼續督促各站堅持不懈抓好征訂,堅持到最後才算是真正的勝利;第二,要注意協調各站在征訂工作出現的因為區域衝突而產生的矛盾,要站在大局和集體的角度來處理解決這些問題,處理這些問題的時候,要兼顧各站的利益,同時更要兼顧發行員的個人利益;

    第三,要特別強調財務管理紀律,絕對不可以出現私吞訂報款坐支訂報款的事情發生,報款要做到及時繳,要錢賬一致;第四,要抓好統計室那邊的保密工作,訂報明細要專人專機管理,堅決杜絕明細外泄現象,絕不可以被競爭對手鑽了漏洞,統計室那邊,外人不能隨便進入。秋桐說。

    我認真聽著,點點頭:嗯,我記住了,我會和老唐雲朵說的,讓他們注意抓好這幾個方麵的事情。

    老唐現在工作積極性很高啊,和公司和層的關係也理順地不錯。秋桐說。

    是的,確實搞得不錯。我說。

    這說明為政之道在於用人,為商之道同樣在於用人,用好用活了一個老唐,整個工作局麵都盤活了,這說明易總很會用人呶。秋桐打趣地說。

    嘿嘿。我得意地笑起來。

    對了,雲朵,這個雲朵。我最近怎麽老感覺她心事重重的,有時候看起來心不在焉的。秋桐說。

    我也有這感覺。我說。

    我私下問過她幾次是不是有什麽事,她卻總說沒事,雖然一直說沒事,卻有顯出欲言又止的樣子。秋桐說。

    我皺起了眉頭:難道雲朵遇到什麽事情了可是,為什麽她不告訴我們呢難道她是現在不方便說,還是。

    秋桐沉思著:或許,隻是她現在還不方便說吧。至於她到底遇到了什麽事,她不講,我們是無法知道的。不過,我想,會不會是她和海峰之間的什麽事呢

    秋桐一說這話,我想起來有些日子沒見到海峰了,不知他在忙什麽。

    最近你見海峰了沒有我說。

    秋桐搖搖頭:沒有,午我隨口問了一句雲朵,雲朵含含糊糊地說海峰好像最近一直在國外跑。

    哦。年底了,估計是業務忙我說。

    應該是的秋桐點點頭,接著問我:你和海珠快要舉行婚禮了,準備地怎麽樣了

    我說:那邊都是海珠準備的,一切不用我靠心,到時候隻要我回去參加婚禮行了。

    你倒是真省事了,海珠可是操心了秋桐笑了起來。

    我說:海珠說了,邀請你帶著小雪一起去寧州

    我當然是要去的。小雪更要去啊。秋桐開心地笑起來。

    我說:你很開心啊。

    怎麽不可以嗎秋桐說。

    我說:你是發自內心開心嗎

    秋桐看著我:當然,怎麽了

    我說:那你知道我開心不開心呢

    秋桐抿了抿嘴唇:你必須要開心你應該會開心的

    我呼了口氣:什麽叫必須,什麽叫應該

    秋桐沉默了片刻:事到如今,你不必和我摳字眼,也不必和我計較用詞的嚴謹性,麵對你我各自的現實,我們都要理性,都要理智,對於我而言,我能做的隻是深深祝福你,祝福你們,我隻能也必須要為你們的結合感到開心,我的開心,是發自內心的,我的內心已經接受並主動開始祝福你們。

    看著秋桐果斷堅毅堅決的表情,聽著她不大但是很有力度的聲音,我的心有些酸澀,有些困頓,有些鬱悶,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說:好了,不要和我講這些了,我聽夠了,命運,整天是嘮叨命運,命運是什麽命運是狗屎。操聽到命運我煩,我很煩

    秋桐不說話了,默默地看著我,眼裏流露出疼痛的目光。

    我繼續說:行,你信命吧,你屈從你的命運安排吧,你在你的宿命論裏去走你的人生道路吧,你讓命運安排你今後的人生吧,你麵對你的現實吧,早晚我看你要毀在你的宿命論裏。

    你秋桐的聲音有些顫抖,說:你發什麽神經

    我是發神經,我是神經病,行了吧我一翻白眼。

    你再衝我翻白眼秋桐說。

    我翻你還能怎麽著我我又翻了一下白眼。

    秋桐摸起桌子的一本書,舉起來,瞪眼看著我:說:你再翻白眼,我打你

    你我看著秋桐的樣子,我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這本事啊,那書本打我,你怎麽不拿棉花來打我呢

    秋桐哼了一聲,放下書本,瞪眼看著我:你發什麽熊脾氣,難道我剛才說的都不對嗎我說錯了嗎

    我一時有些氣餒,說:不錯,你沒說錯。

    秋桐的眼神有些黯淡:雖然我們之間發生了一些事情,但那都是不應該的,我和你,我們,永遠隻能是兩條平行線,即使無線接近,但永遠都不可以交叉。即使以前有過交叉,今後也不可以。你是男人,男人要記得自己的責任,對你家人的責任,對你妻子的責任,一個有責任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我的命運,在我們認識之前早已注定,甚至,在我一出生已經注定,我們當初的認識,其實是個錯誤,不管是在鴨綠江遊輪的邂逅還是在空氣裏的結識,那都是個錯誤,雖然可是說是個美麗的錯誤,但即使再美麗,錯誤終究還是錯誤。我們是有緣而無份,既然無份,那要麵對現實,那要用理性來看待對待生活。

    我歎了口氣:我明白的。我知道的。我會認認真真和海珠結婚過日子的。我知道自己要負的責任,我知道自己該去做什麽。

    海珠是個好姑娘,對你一往情深,你要好好待人家才是。秋桐說。

    你和他,到底打算要怎麽辦我說。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秋桐說。

    他現在是被通緝的人,無法在陽光下生活,即使小雪的爺爺奶奶想要你們結婚,也是無法辦到的我說。

    我知道。但我別無選擇,即使一輩子不能結婚,我也是他們家的人了,即使他一輩子不回來,我也要伺候他父母一輩子,這些,都是無法改變的現實。

    秋桐平靜地說:我現在是汪洋的一葉小舟,隻能隨波逐流,沒有自己的動力和方向。我和他已經是訂了婚的人,從世俗來說,我已經是他們家的人了,該盡的義務和責任,我必須要去盡的。

    你正在毀掉你自己,正在一步步將自己徹底毀掉我說。

    或許毀滅是另一種重生,或許毀滅是另一種幸福,或許毀滅是一種解脫。秋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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