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0章 一切就都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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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麽,我此時的心情突然跟壞很亂,低落到了極點。 w w w  v w

    心若亂了,一切都亂。

    走在夜色裏的城市街頭,走在融雪結冰堅硬打滑的人行道,我仰望深邃的夜空。

    夜空迷蒙。

    正在走著,接到了林亞茹的電話。

    易哥,海珠姐今天的情緒似乎很不正常林亞茹說。

    怎麽了我說。

    海珠姐這會兒正獨自在辦公室呆著,感覺她的情緒突然很低落,十分沮喪的樣子,從下午一直呆到現在,晚飯也沒吃,關著門誰也不讓進去,大家都很擔心她呢。林亞茹說。

    出什麽事了我說。

    不知道,我試探著問了她幾句,她什麽也不說。林亞茹說。

    我不由皺皺眉頭:哦,她不說,你也毫無什麽異樣的覺察

    林亞茹沉默了一會兒,說:易哥,海珠姐最近很忙。

    我知道她很忙。我說。

    我說的她很忙,不隻是指她籌備你們的婚禮很忙。林亞茹說。

    什麽意思我說。

    海珠姐最近經常飛北京,有時候頭天去第二天回,有時候早去下午回。林亞茹說。

    哦。飛北京。幹嘛的我說。

    沒問,但我感覺似乎不是業務的事。林亞茹說。

    哦。我皺起了眉頭。

    給你打電話,是要請示你一下。林亞茹說。

    請示什麽我說。

    要不要調查一下。林亞茹說。

    為什麽要請示我說。

    因為這是海珠姐的私事,似乎和我們的公務無關林亞茹說。

    我聽林亞茹說的有道理,說:不要。

    是林亞茹回答。

    我想了想,又說:等我指示。

    是林亞茹說。

    海珠從來沒和我說過她最近去北京的事,我不知道她到底在搗鼓什麽事,雖然她沒有和我說,但我也不想讓林亞茹去調查,如果夫妻之間要是到了這個地步,那會很讓人心寒。雖然我知道海珠經常會通過手機定位來跟蹤我的去向,但我不想去做。

    我想或許海珠早晚會告訴我的。

    海珠現在做事的獨立性越來越強了,很多事根本不用和我商議自己去做了。

    我打了個車回到宿舍,然後接著給海珠辦公室打了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海珠還在辦公室。

    阿珠,是我。我說。

    嗯。海珠嗯了一聲,聽起來似乎有氣無力。

    在加班我說。

    沒。她回答。

    吃晚飯了嗎我又問。

    沒。

    那你在辦公室幹嘛怎麽不吃晚飯我說。

    海珠不說話。

    說話,阿珠我有些著急,還有些不安。

    海珠還是不說話,卻隱約聽到她抽泣的聲音。

    阿珠,出什麽事了說給我聽聽,到底是怎麽了我越發著急,越發不安。

    海珠終於開口了,抽噎著說:哥,我被人騙了。

    一聽這話,我的心咯噔一下。

    被騙了被騙什麽了被誰騙了怎麽被騙的我一連串地問著,心裏很是有些緊張。

    被一個自稱是組部副部長外甥的人騙了,騙了500萬海珠說。

    我一愣,組部,副部長,外甥這是哪兒跟哪兒的事,海珠怎麽和組部扯關係了而且還被騙了500萬,這對海珠來說可是個大數字,海珠的錢和李順的錢不同,每一分都是血汗錢,都是一點點辛辛苦苦賺來的。

    怎麽回事,和我具體說說。我說。

    海珠哭哭啼啼說不出話來,我耐心地等她情緒平靜下來,然後聽她斷斷續續說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海珠最近一直在瞞著我辦理把我調回寧州的事情,她知道我不肯放棄在星海的工作不肯辭去公職,於是決意要在結婚前後把我的組織關係從星海辦到寧州,把我調到寧州去工作,這樣婚後我能和她在一起不用兩地分居了。

    為了達到這個目標,海珠想盡了辦法,暗地到處打聽路子,她知道跨省調動工作難度是十分大的,對我們這種沒有關係的人來說,難於青天。

    海珠和曹麗接觸很頻繁,一次兩人通電話的時候,海珠流露出了這個意思,說隻要能把我的組織關係辦到寧州,花多少錢她也願意。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此事被曹麗記在了心裏。

    一周之後,曹麗給海珠打電話,說她碰巧認識了一個高幹的親戚,說那人是組部一位副部長的外甥,還是親外甥,據說那人辦事能力很強,關係很硬。曹麗說她正在通過那親外甥給自己的一個本家堂哥辦理調動手續,從本溪調到省直單位去,那人要在星海停留一日,曹麗問海珠願意不願意找那外甥幫忙辦理我的事情。

    病急亂投醫,海珠聞聽此消息,猶如天掉下個金餑餑,喜出望外,當即坐飛機趕到了星海,在曹麗的安排下和那親外甥見麵,經曹麗介紹和那外甥相識。

    那外甥看起來一副高幹子弟的派頭和模樣,口才極佳,侃侃而談,談的都是高層的內幕和小道消息,談起組部內部的架構和職能更是如數家珍,甚至還一口氣說出了好幾個省委組織部部長的名字,包括遼寧和浙江的,說他跟著他舅舅和他們吃過好幾次飯,大家都很熟悉,關係都不錯。

    一起吃飯的時候,那外甥還摸起手機給組部幹部局的局長打了個電話,說過幾天回北京一起到天人家去唱歌。

    如此一番表演,加曹麗一副篤信不疑的神態,海珠不由深信不疑,於是將給我辦調動的事情和盤拖出,懇請他給幫忙。

    那外甥裝作不樂意的樣子推諉了半天,經不住海珠的一再請求,加曹麗的幫忙,好不容易才答應下來,說看在海珠是曹麗朋友的麵子,可以幫這個忙。

    不過,外甥接著又說辦這種跨省的調動,很費事,需要麻煩不少人,要有不少花費,每個環節都要打點,打點少了還不行。

    他還拿曹麗正委托他辦的事舉例子,說即使是本省範圍內的調動,因為要落戶的單位是省委辦公廳,單位好,至少要花費200萬才能有把握,而我這種跨省的調動,花費更多,如果海珠舍得多出錢,他可以幫這個忙,如果沒有錢或者不舍得出血,那不要做這個打算了。

    海珠當即表示隻要能把我辦到寧州去,錢不是問題。那外甥問海珠最多能出多少,豁出去的海珠說自己手裏現在的閑置資金一共有500多萬。

    外甥聞聽眼神一亮,一拍大腿,接著放出了狠話,說隻要海珠舍得出血,他可以幫忙把我調到寧州市委組織部去工作,那可是前途光明的好單位。說我現在是正科級,去到直接可以安排做組織部的科長,幹不到兩年可以提拔副處,再過兩年直接往下一放是部委辦局的一把手。

    說完這話,外甥還摸出手機當著海珠和曹麗的麵給組部的副部長舅舅打了電話,用免提打的,打的是座機號碼,區號010,打通後外甥直接說了我的事情。

    那舅舅聽起來聲音很沉穩,先是責怪外甥多事,沒事攬事,經不住外甥的一再請求,舅舅最後無奈地答應下來,說可以給相關部門的人打個招呼,同時還警告外甥以後不許再給他添麻煩了,外甥一連串答應著然後掛了電話。

    海珠聽完外甥和舅舅的通話,愈發深信不疑,曹麗也十分為海珠高興,同時又叮囑那外甥不要疏忽了她堂哥辦調動的事情,外甥也一並應承著。

    海珠當天往那外甥提供的賬戶打了一百萬,作為他先期活動的資金。

    回到寧州之後,海珠和那外甥一直保持著聯係,按照那外甥的飛赴去了幾次北京。每次那外甥都安排海珠和不同的人見麵,說這都是他委托的人,每次見麵,外甥都會告訴海珠我的事情辦到了哪一步,見麵的這個人是負責那一塊的,外甥不光說,還有時給海珠看一下相關的手續。

    當然,每次見麵,外甥都會暗示海珠掏錢。

    這樣一來二去,幾趟北京下來,海珠嘩嘩倒出去了五百萬,這是她手裏全部的閑置資金。

    最後一次去北京是10天前,外甥告訴海珠說我的調動手續基本搞完了,還剩下最後一個環節,讓海珠安心回去等好消息是了,說一周內可以完全辦妥。

    滿心歡喜的海珠回來之後耐心等待,等到今天,是第十天,那外甥一直沒給海珠打電話,調動的事業沒有任何消息,海珠急了,主動和他聯係,卻發現手機打不通了,怎麽也打不通了。

    海珠此時突然感覺事情不大對頭,於是直接打電話到組部信訪辦去查詢有沒有那位副部長,信訪辦的工作人員告訴她說是有這麽一位副部長,不過那副部長在2年前調到國資委去了,而且,在一年前已經因為經濟問題進去了。

    聞聽此消息,海珠懵了,忙給曹麗打電話,沒想到曹麗也正在電話那邊垂足頓胸,說她堂哥花了200萬調動還沒辦成,而且,現在現在找不到那外甥了。

    聽曹麗這麽一說,海珠五雷轟頂,知道她和曹麗都遇到騙子了,知道自己被那外甥騙了,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五百萬這麽被騙子給騙走了。

    海珠一時萬念俱灰,關在辦公室裏水米不進從下午一直呆到現在。

    聽海珠說完,我呆了半天,心裏又疼又氣又恨,疼的是海珠的血汗錢被騙,氣的是海珠自以為是瞞著我搗鼓這事結果被騙,恨得是騙子的狡詐奸猾打著幌子騙海珠的血汗錢。

    阿珠,你怎麽這麽幼稚,你怎麽輕易相信騙子的話你怎麽是不聽我的話,非要和曹麗攪合在一起。我說。

    我是想讓你能調回來,曹麗曹麗她這次也被騙了。海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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