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6章 回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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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海珠那邊是要和你拜拜了吧想吃回頭草了嗬嗬。海珠真是要因為這事和你分手,這也是情理之啊,我是可以理解的,哪個女人能受得了這恥大辱呢,海珠受不了,冬兒也肯定是受不了的啊,你說現在這個時候,你和秦璐的關係還不清不白的時候,你來找冬兒,能不惹怒她嗎也難怪她會打你。

    我滿臉沮喪,繼續苦笑。

    伍德繼續說:其實,老弟如果真的要是吃回頭草,大可不必這樣做,我有辦法啊,你找我啊,冬兒是我的手下,她聽我的,你隻要加入我的陣營,隻要你和冬兒成為一個戰壕的戰友,何愁沒有機會和好我怎麽著也會盡力撮合你們的啊。其實你今天是有些心急了,剛出來,外麵正在瘋傳你和秦璐的不明不白的男女關係之事,這個時候你來找冬兒,顯然是不合適的。

    哎。老弟,我實在替你感到尷尬,不過呢,既然你要是有這個心思,我一定會幫你這個忙,還是我剛才說的,隻要你能站好隊,加入我的陣營,女人是不會缺的,我保證能讓冬兒回到你身邊,我給你打包票。

    我看著伍德微笑矜持的表情,一言不發,接著轉身走,身後又傳來阿來忍不住的笑聲。

    出了酒店,我打車離去。

    坐在出租車,我長出了一口氣。

    冬兒剛才的舉動無疑是正確的,似乎她是故意這麽安排的。

    隻是,不知道冬兒剛才的舉動能不能收到效果,會不會騙過老奸巨猾的伍德。剛才伍德和我說的那番話,不知又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回到宿舍,剛洗完澡,接到了秋桐的電話。

    吃完飯了我問秋桐。

    是的。秋桐說。

    今晚。飯局如何我說。

    一直在聽關部長談國外旅行的趣聞,謝老師沒大說話。秋桐說。

    關部長和謝老師心情都不錯吧我說。

    看起來都不錯。關部長尤其好,甚至顯得有些興奮。秋桐說。

    飯局沒有談起秦璐的事情我說。

    談到了。先是提到了你,然後又談到了秦璐。秋桐說:聽到這事之後,關部長和謝老師你都顯得很震驚,關部長尤其顯得震驚,謝老師則突然顯得有些不安,接著出去了,說是要去衛生間。

    然後關部長一副很惋惜的樣子,不住搖頭,不住歎息,為秦璐歎息,為你歎息。說實在沒有想到在他出國期間會出這樣的事,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和秦璐有那種關係,沒有想到你的婚禮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哦。我皺起了眉頭。

    秋桐沉默了片刻,說: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告訴過我的一件事。

    什麽事我說。

    你似乎和我說過,說秦璐和關部長之間有那種不明不白的關係。秋桐說。

    我的心一跳,說:怎麽你想到了什麽

    我沒想到什麽。秋桐說。

    你懷疑。

    我能懷疑什麽秦璐出事的時候關部長在國外。秋桐說:而且,警方的結論又是很合理的,我隻是覺得

    覺得什麽

    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但又想不出哪裏不對勁秋桐的口氣有些迷惘。

    我不想讓秋桐知道的太多,也不想讓她想太多,說:凡事都是要有證據的,僅僅憑猜測,是不可以的。你不要想太多。

    我沒想太多,也不敢隨便猜測,隻是自己感覺有些不對勁。我隻和你說說的。秋桐說。

    和我打電話,是想說這個的我說。

    也不全是說這個。秋桐說。

    還有什麽我說。

    關部長今晚為你和秦璐的事情歎息了半天之後,當著全體黨委成員的麵說你和秦璐這種不明不白的關係會損害集團的聲譽,甚至會損害宣傳係統的聲譽,說影響很不好。秋桐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憂慮。

    關雲飛在說這話的時候,孫東凱什麽表現我說。

    孫書記,他是點頭附和著,沉思著,沒有說什麽。秋桐說。

    其他黨委成員呢我說。

    其他人隻是聽著,都沒說話。秋桐說:我當時想說幾句的,想說你和秦璐之間不會有那關係的,但想了想,看了看大家的表情,看了看坐在旁邊的曹麗,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說。

    原來今晚的酒場曹麗也參加了,她是黨辦主任,黨委會都可以列席,這樣的酒場當然是可以參加的。

    不說對了,說了不但沒有任何用,不但不會解決任何問題,反而會給你給我帶來極大的被動,反而會招致更多的不必要的麻煩,這個時候這個場合說那話,是一個極其愚蠢的做法,幸虧你沒有說。我說。

    秋桐沉默著,似乎也認可我的話。

    你在擔心什麽一會兒,我說。

    我擔心會影響你的前途。秋桐說。

    嗬嗬。我笑起來:什麽前途不前途的,無所謂,他們愛怎麽看怎麽看,愛怎麽弄怎麽弄,我不在乎。反正我知道我沒做那事,你知道我沒做那事,這足夠了

    秋桐歎了口氣:可是,我還是有些擔心。

    不要為我擔心,這種事頂多他們隻是猜測,別說沒有,是有,也到不了給我嚴重處分的地步,這頂多隻是生活作風問題,沒有人有確鑿的證據,是無法給我處分的,頂多隻是有風言風語罷了。我說。

    秋桐又歎了口氣:人言可畏啊。

    過去這陣風好了,沒事的。我笑著安慰著秋桐,顯出一副輕鬆的樣子,但我的心裏卻委實不輕鬆,我不知道關雲飛酒桌說的那話是什麽意思。

    秋桐半天沒有說話,然後掛了電話。

    和秋桐打完電話,我沉思了一會兒,決定第二天回單位。

    當然我要下午去單位,因為午10點有秦璐的追悼會。

    我決定明天午去殯儀館,去參加秦璐的追悼會。

    第二天早八點,我接到了秋桐的電話。

    今天午十點是秦璐的追悼會。秋桐說。

    我知道。我說。

    你參加不秋桐問我。

    去。我說。

    秋桐沉默了。

    你去不去我問秋桐。

    我去。秋桐頓了頓:你去的話,記得戴墨鏡和口罩。

    我明白秋桐提醒我的意思,她是不想讓我惹來多餘的麻煩,說:嗯,我會記得的。

    那好。如果。萬一在那個場合被人認出來,被人說什麽閑話,你也要有思想準備,要學會克製。秋桐說。

    嗯,我會克製的。我說。

    秋桐沉默片刻,又說:你爸媽有消息了嗎

    沒有。我說。

    海珠那邊。有什麽消息嗎秋桐又問。

    沒有。我給她家打了電話,他媽媽接的,直接掛了電話,不讓我再打電話。我說。

    秋桐歎了口氣:多理解吧,不要著急。或許你爸媽過去事情會有好轉的。

    我沒有說話。

    秋桐也沒有再說話,掛了電話。

    九點多的時候,我接到了媽媽的電話,他們告訴我今天一大早,爸媽帶著離去去了海珠父母家,門去賠禮道歉,但沒有想到卻吃了閉門羹,連門都沒讓進,海珠的父母冷臉相對,弄得我爸媽尷尬萬分,想說幾句話都沒有機會,弄得灰頭灰臉回來了。

    聽了媽媽的敘述,我的心裏很難受,說:媽,這事你和爸爸不要操心了,你們不要再去他們家了,這事是我引起的,罪過都是我的,該承擔的責任我來承擔,該打該罵都有我一人來接受。

    這樣的事情出現,誰也不願意看到,也不是我們非要弄出這樣的結果,這是個誤會,我既沒有殺人也沒有和秦璐之間有那關係,他們現在還在氣頭,對我的誤會太深,你們再去也不會有什麽作用,不要再去了。

    等他們冷靜下來,我親自去當麵解釋,該賠禮的賠禮,該道歉的道歉。婚禮途夭折,難堪的不隻是他們家,我們家同樣也在親戚朋友麵前丟人現眼了,你和爸爸該做的都做了。如果事實屬實還好說,但事情根本不是他們以為的那樣,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是誰也不想看到的,事已至此,隻能麵對現實了。過去這陣風頭再說吧,我會處理好的。

    媽媽憂心忡忡歎息了一番,掛了電話。

    自己的事卻要牽連父母去低三下四給人家道歉,我心裏感覺十分沮喪和傷心,又感到十分愧疚和歉疚。感到對不住父母,也有些對不住海珠的父母,還有海珠。

    不管事情是不是屬實,但喜氣洋洋風風光光的婚禮成了一場被人嘲笑恥笑的鬧劇卻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雙方家人的麵子都沒處放了,海珠更是受到了極大的傷害。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我而起,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想到雙方年邁的長輩,想到婚禮被羞辱的海珠,想到已經在另一個世界的秦璐,想到這期間為我奔波忙碌的秋桐,想到此時已經遠在異國他鄉的海峰和雲朵,我的心裏湧出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滋味,傷感歉疚羞愧無奈感動迷惘惆悵。

    國人都是很愛麵子,我的父母海珠的父母是這樣,海珠和我也是這樣。但現在,最丟麵子的事情這麽發生了,對海珠來說,還有什麽更能讓她感到羞辱的呢

    雖然我心裏感到很憋屈,但卻又必須要理解海珠和她父母的心情,必須接受他們給予我和我父母的冷遇。

    這讓我感到更加憋屈和鬱悶。

    我然後直接出門打車去了殯儀館。

    來參加秦璐追悼會的人不少,停車場還有不少警車,公檢法的都有。秦璐在政法委辦公室工作,認識的公檢法的人自然是不少的,其也當然不乏關係不錯的,今天該來的都來了。

    距離追悼會還有一會兒,大家都三三兩兩站在大廳裏竊竊私語,我站在大廳的一個角落裏,戴著口罩和墨鏡,打量著四周。

    大廳前麵的牆壁掛著秦璐的黑白遺像,看著從彩色變為黑白的秦璐,我的心裏湧起難言的滋味,她這麽走了,一個年輕的生命這麽離去了,不管她之前的做法是正確還是錯誤,此時,都不該再去說三道四的。

    死者長已矣,生者尚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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