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6章 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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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繼續指著地圖說:你們出發的地點這這裏,看到這裏了嗎,沿著江岸往下走大約6公裏,有一處隱蔽的渡口,這裏水流平緩,我們有人在那渡口負責擺渡你們過去,過去後會有人接應你們,岸後,要快速急行軍趕到指定位置潛伏,8點前要潛伏到位。 vw明白了嗎
明白了,保證完成任務
出發老秦說。
隊長哢一個立正,向我和老秦打了個敬禮,然後轉身出去了。
接著,在夜色裏,特戰分隊無聲地快速出發了。
老秦接著命令前沿指揮官:立刻傳令下去,全體人員馬進入戰鬥狀態,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開槍
是。指揮官答應著轉身出去了。
然後,老秦又讓人和西北方向的指揮官聯係,詢問那邊的情況。很快回複,說那邊的對岸沒有任何動靜。
怪。老秦自言自語了一句,又皺起了眉頭。
為什麽怪我問老秦。
如果總司令傳來的消息是正確的,那麽,按我們的分析來說,西北方向不該現在還沒有動靜。要行動該一起同時行動啊。老秦說。
你的意思是李老板傳來的消息未必一定是正確的敵人未必一定在今夜發起進攻我說。
老秦沒有說話,點燃一支煙,繼續沉思著。
這時,李順又來了電報:據我剛得到的情報,那個人現在和阿來一起進入了日本大使館。如果戰鬥打響,那麽,立刻命令仰光的行動人員,用自殺式汽車炸彈進攻日本駐緬甸大使館,炸他個片甲不留
李順又得了情報,看來他有自己的另一個情報渠道。
剛看完李順的電報,老秦這邊也得到了仰光情報人員發來的密電,證實了李順剛來的情報:伍德和阿來確實進入了日本駐緬甸大使館。
老秦說:看來,這次進攻似乎是伍德借助日本人的影響對緬甸軍政府施加了影響,然後伍德出錢,緬甸軍政府出人出武器來進行的了。
我說:次未遂,這次又如法炮製了。
老秦看著我,眼神裏帶著幾分猶豫的目光。
我一時讀不懂老秦這目光裏包含的意思。
然後,老秦接著叫人給仰光發報,安排襲擊日本大使館的事。
如果實施了爆炸,伍德和阿來未必能逃過這一劫老秦說:即使爆炸炸不死,隨後還有火箭彈的第二波襲擊。
那正好,炸死省心我說。
老秦說:很怪,伍德為什麽要進入日本大使館。難道他忘記了次難道他不知道我們次有計劃,一旦遭到進攻會向他的藏身之地發起打擊他應該是知道我們次的計劃的,我特意通過某個渠道故意流露出去了。
我說:或許他以為我們這次不會這麽做了。
老秦苦笑了下:他沒那麽弱智。或許他早已想好了逃生的辦法,然後借助大使館被炸之事來製造國際影響,趁機把日本人拉進去,擴大他的陣線聯盟。
我說:其實他早是和日本人一夥了。日本人因為那此大批毒品傾銷到他們本土的事,早對我們恨之入骨了。
老秦說:那你說伍德還有什麽理由和想法進入大使館
我一時也想不出。
老秦苦笑一下說:如果這麽一炸,我們是徹徹底底的恐怖組織了,任何一個國家和地區都可以打著反恐的名義剿滅我們,我們成了人類公敵了如果我們不炸,隻是和其他武裝力量打仗,那隻能被視為地區衝突,被視為一個國家或者地區的內部問題,一般不會引發國際注意。
我說:那為何還要去炸呢
老秦又是一陣苦笑:這是總司令非要堅持的,他對日本人恨得咬牙切齒,說不管什麽恐怖不恐怖,外界愛怎麽認定怎麽認定,隻要伍德躲進了日本大使館,隻要我們被進攻,必須要炸一定要給日本人一點苦頭吃。總司令認定我們受到的攻擊是日本人和伍德合謀的結果,緬甸人隻不過是為錢當了炮灰而已。
聽了老秦的話,我一時也無話可說了。
7點45分,傳來消息,特戰分隊已經到位,在兩個目標位置附近已經潛伏下來,隻等接到出擊的命令采取閃電戰的方式摧毀敵軍團指揮部和重炮陣地。
據特戰分隊傳來的消息,緬軍這邊除了執勤的哨兵之外,其他人都在帳篷裏大吃大喝,還有的喝多了在胡亂唱歌跳舞,指揮部和炮兵陣地也是這樣。
雖然接到了這樣的報告,我和老秦還是不敢馬虎,一起出去又察看了一遍防禦陣地,士兵們吃飽喝足,正趴在戰壕裏靜靜地注視著對岸,烏黑鋥亮的槍管瞄準著江對岸的目標。
邊走老秦對邊我說:我其實最擔心的是敵人的重炮,那家夥威力太大了,一個炮彈下來能炸死一大片。我們這邊隻有迫擊炮,威力是無法和那些重炮相的。
我點點頭,摸出手機看了看,沒有信號。
不知道此時正在鼓浪嶼和我父母一起過年的秋桐會不會給我發手機短信。
此時,我想他們一定吃完年夜飯了,或許正在一起看春晚。
春晚越辦越臭,但卻仍然是除夕之夜離不開的電視節目。
我想,明天早,秋桐和小雪起床後一定會很開心,因為她們一定會收到我爸媽給她們的壓歲錢。想到去年春節秋桐收到壓歲錢時候的欣喜表情,我的心裏不由暖暖的,不由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
但同時,我也知道,此時的秋桐心裏一定是忐忑的,因為她不知道我在哪裏,不知道我在幹什麽。如果她給我發了手機短信之後得不到回複,那麽心裏一定會更加不安。
又想到李順,此時,他應該是和老李夫婦一起吃年夜飯的了,不知他們此時的心情都是怎麽樣的。
又想起遠在澳洲的海珠,有李順派出的人在那裏,他們的安全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隻是不知此時她和海峰雲朵以及他們的父母在澳洲過年可好,心情是否愉快。不知海珠是否會想起我。也不知雲朵海峰會不會想起我。
又想起在美國的夏雨和老黎,不知道他們此時在幹嘛,不知道老黎會不會想到我正在金三角的熱帶叢林裏準備要血戰,不知道夏雨是否還記得我。
又想起冬兒,不知她是否還在星海,不知她是否回到寧州和家人一起過年了。
一時,我想起了很多人。
看我拿著手機怔怔發愣,老秦說:這裏是沒有信號的,總指揮部那裏有,不過也很微弱。
我回過神,點點頭,抬頭看著異國的夜空,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老秦,除夕了。過年了。
老秦也仰臉看著夜空:是的,過年了。萬家團圓的時刻。
我說:老秦,你想家人嗎
老秦笑了:你說呢能不想嗎
我也笑了:其實我也想
每逢佳節倍思親嘛。人之常情。今年總司令總算能和家人一起過個年了。我想,等以後,我們都可以和家人一起過年的。
這裏再好不是我家。我想,以後,或許你們大家都會離開這裏的,都會回家的
老秦沉默了半天,說:我是浪跡四海之人,到處都可以為家。
說完,老秦往前走去。
我看著老秦的背影,心裏一時有股說不出的滋味。
他的家在富饒的長三角,他的家人也在那裏,但現在他卻要在這裏跟著整天提著腦袋過日子。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麽驅使他如此這樣忠心耿耿地追隨著李順,是忠義還是道義,是信仰還是理想如果是,忠義和道義是什麽他的信仰和理想又是什麽
在這個道德淪陷的年代,我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到底還有沒有信仰和理想。這樣的我似乎很頹廢,這頹廢讓我感到了巨大的迷惘和失落。
其實,我知道,當幻想和現實麵對的時候,總是很痛苦,要麽你被痛苦擊倒,要麽你把痛苦踩在腳下。隻是,在很多時候,我缺乏足夠的把痛苦踩在腳下的勇氣。
我這樣慢慢地任自己的思緒在這異國的夜空裏飄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對岸的緬軍陣地一直沒有任何動靜,這邊的士兵都在虎視眈眈地沉默地盯著對岸的動靜,山穀裏的江水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我和老秦坐在陣地的一塊大石頭,看著繁星閃爍的夜空沉默著。
不知不覺到了十二點,新的一天到來了,新的一個舊曆年到來了。
過年了,年到了,我對老秦輕聲說:老秦,過年好
老秦衝我笑了下,也輕聲說:過年好
話音剛落,突然江對岸的夜空裏升起一顆紅色信號彈。
敵人要進攻了,準備戰鬥我叫了一聲。
話音剛落,對岸接二連三又升起幾顆信號彈,五顏六色,隨即夜空裏又綻放開幾個禮花,夜空被襯托地格外絢麗,接著傳來劈裏啪啦的鞭炮聲。
我覺得不大對勁:這是在幹什麽
這不是進攻的信號彈,這是他們在施放煙花。老秦平靜地說。
隨即對岸又燃起了幾堆篝火,我舉起望遠鏡看,有人在圍著篝火跳舞。
他們在慶賀新年。老秦說。
我靠,我們的春節,他們慶賀什麽我放下望遠鏡看著老秦。
一定是對岸的緬軍的指揮官裏有漢人後裔,或者士兵裏有不少漢人後裔,他們也有過春節放煙花的習慣的。老秦說。
媽的,我們沒慶賀新年,他們倒先倒騰起來了。我說。
老秦沒有說話,舉起望遠鏡看著對岸。
鞭炮煙花持續了大約二十多分鍾,對岸又沉寂下來,隻有篝火在繼續燃燒著。
這時,在對岸潛伏的特戰分隊來電:對岸的緬軍除了站崗的,其他官兵都進帳篷睡了。
老秦沉思了一下,叫來前沿指揮官:留下少數人站崗,其他人地睡覺。
指揮官答應著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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