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你背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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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你背背我?

    禦初寒不屑的冷嗬了一聲,想了想,還是讓情敵死個明白,“是個男人,就隻應該把愛放在考慮範圍內。”

    其它的一切逆生因素,都不能成為障礙——鏟除它們是一個男人的責任。

    “別進來添亂。”他大步進入樹林,背影桀驁倨傲,

    合星光剛提起來的腳收了回來,的確,他不了解這裏的地形地貌,不比禦初寒軍人出身的身和豐富的經驗。

    他靠著幹淨的馬肚,仰天自嘲的笑了一聲。

    無能又無力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他是不是應該考慮,為了她,去爭取多一點的東西?

    *

    宮暮暮背靠樹幹坐在地上,吃痛的捂著腳踝,咬著牙關,整個身體都是僵硬的。

    佩爾什馬衝進樹林被地上突出的樹莖絆倒,她順勢滾下了馬背,馬兒嘶鳴一聲,等她爬起來就跑不見了蹤影,想摸,也不知道掉哪裏去了。

    “宮暮暮。”來人踩著地上的樹枝,發出清脆的響聲。

    宮暮暮聞聲害怕的哆嗦了一下,隨即驚喜的抬起頭,看到來人,沒由來的癟了嘴,瞬間水氣彌漫了眼眶,委委屈屈的喊:“禦初寒,我腳疼。”

    連宮暮暮自己都沒有警覺,自己竟然已經對禦初寒卸下了防備。

    這個男人,是四年多裏,宮暮暮唯一感覺到安全——不屑算計謀害她,反而對她幾次番的出相救。

    即使經曆了惡劣和生死,宮暮暮的心性依舊有純粹的根本,她生來被寵,在最脆弱的時候,在沒有危險的人麵前,那個被她隱藏起來的宮暮暮就會悄然出現。

    千嬌百媚。

    惹人憐。

    禦初寒見她縮在哪裏一動不動,以為她是被嚇到了,走近了看,她摘掉了頭盔,頭發亂蓬蓬的頂著,發絲見還粘著葉片,白色的騎裝衣褲也出現了髒痕。

    卻絲毫沒有影響那張臉的漂亮和渾身的靈氣。

    聽到她這麽一句話,禦初寒心底深處被撞了一下,“隻傷了腳?”

    “嗯。”其它地方被保具保護著。

    禦初寒在她麵前蹲下,單膝著地的姿勢,給她去掉葉片的動作優雅慵懶,“妝哭花了。”

    宮暮暮自己胡亂的抹掉眼淚,哼唧一聲:“你就騙吧。”

    一早做好來撕逼的準備,自然是上的防水的妝。

    “你怎麽來了?”宮暮暮看了下表,驚訝,他居然不到一個小時你就找到她了。

    事實上,禦初寒隻花了四十分鍾。

    這對禦初寒來說,這不是很難,他受過這方麵的特殊訓練,觀察好周圍的環境和整體布局,找到地上被踩踏和摩擦的痕跡,順著痕跡分析就能找到人,不過她和馬分開後馬跑了另外一個方向,讓他走了一截冤枉路,之後馬踩到泥地才從馬腳印的深淺度判斷出她根本不在馬背上了。

    不過,如果今天來的不是他,換成其他人,保不準宮暮暮什麽時候才能見到活人。

    “我還不想當鰥夫。”他低頭簡單的查看了一下她的腳踝,“錯位,沒骨折。”

    宮暮暮努了努嘴,鰥夫,的確不怎麽好聽,這理由也真夠簡單粗暴,完全符合他的行事作風。

    “錯位?嚴重嗎?怎麽治?”她隻知道輕微的骨折打石膏,嚴重的骨折動術,至於錯位,沒見過也沒了解過,“別告訴我要像電視劇裏演的用掰正?”

    禦初寒看了她一眼,沒應聲,脫掉她的鞋子,卷起她的褲腳,指尖觸碰到她的腳踝,凝脂如玉的皮膚,觸碰到指尖如同一竄火苗隻竄上來。

    他眸光暗了暗,微不可見的頓了一下,對腳踝處輕輕的揉搓。

    宮暮暮下意識的縮了腿,疼得她“嘶”的一聲。

    “別動。”

    “哦……啊啊——疼疼疼!”腳踝忽然傳來鑽心刺骨的疼,她拚命的捶打男人的肩頭,“禦初寒疼啊你幹什麽!”

    禦初寒像是完全沒感覺到她的暴力,不緊不慢的放下她的褲腿,再穿鞋,不緊不慢的吐字:“掰正。”

    除了剛才那猛的一下,好像的確沒有之前那麽疼了,不過脹痛感還是清晰的存在。

    宮暮暮臉微紅的從禦初寒裏搶過自己的鞋帶,故作鎮定的係好,心跳如擂鼓。

    她不會告訴任何人,在見到他之前,她有多害怕。

    害怕這個毫無人煙的陌生樹林,害怕會從什麽地方冒出個猛獸或者不幹淨的東西,害怕她困死在裏麵。

    害怕她還沒有給朝朝洗白、還沒有找回朝朝、還沒有報仇就死得不明不白。

    更害怕,上一世被宮瑗命人丟在野林子裏差點凍死、差點被人強了的事情再次發生。

    那是噩夢。

    況且,這次她還受了傷。

    禦初寒拍掉上的草屑,見她沒動,就仰著個腦袋看他,被淚水沾濕的睫毛還沒有幹,楚楚可憐的樣子。

    難怪能裝著一顆狐狸心,騙過這麽多人。

    “不走?”

    “腳痛,走不動。”宮暮暮伸出雙臂,“你背背我?”

    他的插在褲子口袋裏,回應了兩個字:“嬌氣。”

    “我以前不是這樣天兩頭受傷,這麽多年朝朝都沒說過我嬌氣,我又不重,吃撐了才九十斤,你一個男人背背我就說我嬌氣?”

    禦初寒凝視她幾秒,從褲兜裏放出來,在她身前蹲下。

    宮暮暮眼睛一亮,大喜過望的情緒沒有被背對的男人捕捉到。她雙勾著他的脖子,感覺到前胸傳來他身上的溫度,大腿也被他大的覆得暖暖。

    好吧,天地良心,她剛才是真的腳疼得厲害,試一下能不能讓他背而已,如果禦初寒不背,她大不了歇一會兒就忍痛跛回去。

    樹林靜謐幽深,入了冬,隻有耐寒的鳥兒偶爾鳴叫,剩下的聲音是腳踩落葉枯枝和樹梢颯颯作響的風。

    男人步子很穩,即使腳下是最原始的坑坑窪窪,她也沒有感覺到一點點的顛簸。

    身在這種荒無人煙的陌生地方,他還是王一般的存在。

    宮暮暮左扣著右腕,看著他的後腦勺。

    發質真好,顏色又黑。

    “禦初寒,你不問我怕不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