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深夜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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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沐風的大話,扭過頭苦笑幾分的林清婉,顯得有氣無力。也懶得再開口的她,望了沐風一眼後,便把頭扭向窗外。
沐風撇了撇嘴,重新發動車子。順著車道,朝著地下停車場駛去。小區路麵的停車位有限,繼而上官瑩兒的這輛車,大多停在下麵。
高檔小區就這點非常好,很少能在停車場內找不到車位。畢竟住在這裏的,都是非富即貴,誰不應酬到淩晨兩三點?
稀少的幾輛車,還都全是豪車。奇瑞這種平民代步工具,停在這個停車場,顯得很是格格不入。不過誰又曾想到這輛車的主人,是上官家唯一的女孩呢?僅僅就上官集團市值,就足以讓這些豪車的車主,跪下來裝孫子。
太低調上官家的人,真的一個比一個低調。
沐風穩穩的把車停在了停車位上,剛解開安全帶,身子卻愣住了。臉上的輕鬆被凝重所替代。特別是當他的目光,停留在不遠處那還在冒著煙的煙蒂時。長久以來的警覺性,讓他嗅到了一絲危險氣息。
那大片的煙頭,有兩個還在冒煙。明顯是他們剛進來時,來不及踩滅而留下來的。近一包香煙的煙蒂,散落在那裏。等人,也不至於在這個半封閉的停車場裏吧?
本準備下車的林清婉,被轉過身的沐風拉了一把。後者迎上沐風那凝重的眼神時,下意識怔住了身子。
沐風擺了擺手,示意林清婉就趴在車廂內不要動。而剛準備推開車門的沐風,突然看到一道人影,從其正前方竄了出來。
嗖嗖砰砰砰裝有消音器的槍械,直接打穿了車的擋風玻璃。沐風順勢推門而下,麻利的竄到了旁邊轎車的車底。
而因為有前排座作為掩體的林清婉,抱頭蜷在了車廂內。透過狹隘的空間,沐風依稀看到殺手所穿的靴子。
匕首,脫手而出,直接插在了這名殺手的腳踝處。痛苦不已的這名殺手,隨即弓身反擊。而這個時候,猛然竄出來的沐風,右手舉起對方的手臂,左手以迅即不及掩耳之勢,拔出插在對方腳踝處的匕首,順勢抹過了對方的脖頸。
嗖嗖砰砰砰密集的槍聲,再次響起。而早有所察覺的沐風,逾越而起。整個人在狹隘的地麵上,連續的翻滾著。
兩個還在燃燒的煙頭,間接的向沐風透露著一則信息。在剛剛他們進入停車場時,至少有兩個人同時在抽煙。第一個冒頭掃射,而第二個遲遲不肯出現,顯然是在埋伏沐風。
戰鬥中異常冷靜的沐風,在拔刀抹殺第一個殺手的同時,便已經身子逾越。雙腳同時發力下,讓其在第一時間脫離了原來所在的位置。
也就是這快出來的兩秒鍾,讓他與死神親密接觸了下,又絕情的擦肩而過。
沐風翻滾的軌跡處,留下了幾顆彈頭打碎水泥地的痕跡。僅僅是一溜煙的功夫,便從殺手視野中消失不見的沐風,窩身在了對麵一輛車的後麵。平穩的呼吸,並未因急促的翻滾,而有任何不穩定。反而在這個時候,沐風顯得越發冷靜。
緩緩的撐起身子,透過身邊這輛豪車的車窗玻璃,沐風依稀看到了殺手的身影,正慢慢的朝著他這邊湊來。時不時蹲下身的對手,貌似是在判斷沐風的具體位置。
殺手經驗豐富,沐風閱曆也不淺。把自己藏身於對立的車輪後麵,就是為了不讓對方準備的判斷出自己的位置。
汗珠順著沐風的下巴,吧嗒,吧嗒的往下滴落。而目光越發深邃的沐風,手心把刀柄攥得吱吱作響。然而就在此時,沐風所架勢的車上,突然響起了一陣和炫鈴聲。這使得這名殺手,猛然側身朝著車廂側翼射擊。
那是林清婉所藏匿的地方,車門的厚度不足以擋格彈頭太久。可殺手的轉身,卻為沐風提供了抹殺對方的機會。順勢竄出去的他,直接甩起了右臂,鋒利的刀刃,順著對方的喉結,唰的一聲劃過。
沐風自信轉身,不等這具還保有溫度的屍體倒下,大跨步的朝著車車廂竄去。嘴裏不禁低喊著:“林清婉。”
啪屍體著地聲異常的刺耳。而沐風爬在車門處尋覓著林清婉的身影。可車廂後排空無一人。左側的車門敞開,從車底緩緩露頭的林清婉,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我有兩個手機,這打那個。”邊說,林清婉邊指向了她故意放在後排處的手機。很明顯,她是在用這種方法吸引著殺手的注意力。
噔噔快速的奔跑聲由遠至近。下意識壓下頭的沐風,透過車頭望向停車場的盡頭。當他看到一身血跡的蠍子,出現在那裏時。緊繃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擺手示意他沒事,匆匆出現的蠍子,又匆匆離開。從他身上的血跡中沐風不難推斷,對手在外圍也安插了殺手。隻等沐風驅車駛入停車場後,然後前後夾擊。
“瑩兒”突然想到什麽的沐風,來不及處理現場。先讓林清婉躲在這裏與李傾城取得聯係,隨即拔腿就往上官家竄去。
待到稍有喘氣的沐風,咣當一聲推開院門之際,原本正在那裏潑水掃地的張伯,抬頭望了他一眼。笑容慈祥的說了一句:“回來了?”
還沒被水稀釋的血跡,依稀可見。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的張伯,在說完的這句話後,繼續著手中的活。
“是我大意了。瑩兒她”
“保姆陪著她看電影呢。音響大,我這邊手腳也利索,不礙事!”聽到張伯這話的沐風,算是安穩了些許。
“年輕人,任何事情都有他的兩麵性。就像今天,你不覺得太反常了嗎?”正當沐風轉身,準備去接林清婉時,張伯少有的主動開口。
“您的意思是”
“你扯著人家的命根子嘍。”聽到這話的沐風,突然噗的一聲笑出了口。看似一本正經的張伯,也有著一顆騷包的心啊。
“狗急了才跳牆。要知道他們玩這麽一手,很有可能招來不必要的清剿。一改常態,就說明你無限接近了真相。”當張伯笑嗬嗬的說出這番話後,沐風腦海裏浮現出了冷月那張嫵媚的麵孔。
與此同時,坐在自己辦公室裏靜靜發呆的羅薇,思緒不知延伸到哪裏。穿梭在指間的青葉刀如同黏上去般,不曾丟落。直至電話鈴聲突兀響起,才讓這位不知讓多少東南市男人午夜裏迷戀萬分的女人回過神來。
纖長的手指輕柔的拿起手機,當冷月看到那半個多小時前剛存上的號碼。黛眉先是緊皺幾分,隨即麵帶微笑的接通電話。
“小弟弟,這麽快就想姐姐了?”
隔著話筒,沐風依舊能感受到冷月語態上的妖嬈。若是平常,沐風還會陪她閑扯幾句,不過現在他毫無興趣。
“就在剛剛,我的雇主以及我和林清婉,剛遭到一群不明身份的殺手暗殺。我就在想,是什麽樣的催化劑,讓我的對手一改常態,像條瘋狗一樣不計後果的部署這次暗殺。思來想去,貌似隻有冷姐你才有資格充當這個催化劑。”
待到沐風說完這話之際,冷月的眉頭皺的更深。沐風遇襲?是那群境外來的殺手?這樣的消息,是她根本沒有不知曉的情況。更為重要的是,自己已經引起了沐風的足夠敵視。這是個不好的信號,最少在冷月大仇未報的前提下,她不願為自己樹如此一個強敵。
“怪人家咯?”沐風怎麽也想不到,冷月仍舊會用如此讓人浮想聯翩的語氣,隻回答這四個字。
不等沐風回答,冷月繼續補充道:“姐姐說這件事情跟姐姐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小弟弟信嗎?那如果我說,對於小弟弟你的敵手,姐姐所知道的情況和小弟弟你所已掌握的差不多,你信嗎?”
這一次冷月的語氣雖然依舊妖嬈,但卻帶著些許的強硬。
“撒旦花,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待到沐風,直言不諱的道出冷月曾用過的代號時,手握電話的冷月,臉變得凝重。
鋒利的青葉刀,劃在紅木的辦公桌上,發出吱吱的聲響。如若說剛才還隻是懷疑,那麽現在冷月可以肯定,對方確實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背景。
“既然不信,那你現在又打電話算什麽?完全可以來會所找我嘛。”
“肯定會的。”沐風的回答,幹脆、篤定。單就這麽一句話,狠狠的鑿在了冷月心底。
“沐風我提醒你,自作聰明的男人,很難有好的結局。”說完這話的冷月,啪的一聲把手機甩了出去。
許久都未曾如此動怒的冷月,眯著明眸緊盯著那支離破碎的手機。原本她落座皮椅的後方,此時浮現出一道身影。
身影最高也就一米二,是個侏儒。待到他出現時,身子重重躺在皮椅上的冷月,呢喃道:“冠侯,你去幫我查一下唐妍。”
“你在懷疑她?”這名被稱為冠侯的侏儒,聲響嘶啞且異常的難聽。而他每說出一句話來,都顯得那般痛苦。
“自打收割皇者來到東南市後,他們的行動總要比我得到的信息快上一步。東南市的情報網,乃是你一手建立,具體原因你應該比我清楚!”
話已至此,那名侏儒不再吭聲。不過在他消失之前,還是費勁的說了一句:“那個男人讓你很不高興,我想殺了他!”
似是在征求羅薇的意見,而聽到這話的冷月,猛然扭頭望向這名讓任何常人都怵目驚心的侏儒。後者那空洞的眼眸,在此時仿佛有了生機般絢爛。
“看來我的話,現在都不聽了。”待到冷月一字一句的說出這話時,侏儒不再贅言的消失,就仿佛他從未出現過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