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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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子的車,就是質量不行。僅僅是被帕薩特橫著撞擊了一下。腹部的車門,便深深的往裏凹了一塊。反觀沐風所架勢的帕薩特,僅僅是稍稍受損。
不曾停下車速的帕薩特,在起亞進入田間之際,尾隨而來。好不容易停下來的起亞,再次遭受著帕薩特的摧殘。
直至一道侏儒的身影,從左車門處竄了出來。手中三尺青鋒,隔著帕薩特的擋風玻璃,直接刺向了駕車沐風。
吱啦
四厘米厚實的擋風玻璃,被此人一劍穿透。毫無任何停頓。
與此同時,劍孔周圍的擋風玻璃,瞬間如同蜘蛛般咧開。然而,三尺青鋒隻沒入一尺,再難前進半分。
當清脆擋格聲,讓這青鋒劍的主人,立刻意識到自己這雷霆一擊已經被對方阻擋。順勢往上挑上數分的青鋒劍,直接劃開了擋風玻璃。然而,當支離破碎的玻璃炸開之際,一隻長腳迎麵踢來。
砰硬生生從擋風玻璃處竄出來的沐風,臉上被不少碎玻璃劃傷。但他的這一腳,也讓這位手持青鋒劍的侏儒男,吃盡了苦頭。
隨說用劍身擋在了胸口,可沐風的隔山打牛,還是讓其隨著他這股力道,後撤了近三米。空中翻滾的從車頭落在了地麵,利用左腳紮在水田裏,才勉強止住了自己的退後。
“練氣境三重天:兩儀、四象、八卦。你這一劍,隱隱約約有達到八卦的跡象。”雙腳同樣沒入水田的沐風,目光如炬的盯著眼前這位侏儒男。
而侏儒男隱隱作痛的胸口,讓他明白眼前這個年輕人,應該早已邁入八卦境。
不過青鋒劍還是在此時,劍刃朝外。一副死戰的姿態!手腕處的麻木,還在影響著這位侏儒男,進攻的渴望。可那一雙原本空洞的眼神,卻在此時散發著久違的興奮。
“如此年輕便邁入八卦,你不該是碌碌無為之輩。”侏儒男的聲音很嘶啞,透過麵具,還能看得他那被火燒皺了的眼角!麵對這種身有頑疾,仍能突破桎梏的高手,不管是敵是友,都值得沐風尊敬。
“你不也在冷月手下當差嗎?混口飯吃都不容易。恰巧你身後那個胖子,做了一些傷害我家雇主的事情。”
“必須殺嗎?”在沐風說完上述話後,侏儒男脫口反問道。
“有人如果對冷月不利,你會怎麽做?”待到沐風說完這句話,侏儒男沉默了。
如果有人傷了冷月,對於侏儒男來講,不管對方是誰。他都會不死不休,繼而當沐風反問這句話時,他的沉默,代表了所有。
沐風緩緩的抽出自己的腰帶,在手腕處挽了兩結,把鐵環露在外麵。臉上的笑意絲毫不減。不過這份笑容的背後,則隱藏著幾許的暴戾。
深陷水田內的軍靴,忽然拔起。率先發起進攻的沐風,甩出了手中的皮帶。鐵環在與青鋒劍觸碰的那一刹那,發出了鐺的一聲清脆聲。用肉眼可以看得到的火花,間接表露著兩人間的力道,是如何的恐怖。
隻有在兩股強力瞬間摩擦下,才能發出耀眼的火花。
沐風手中的皮帶,化身為最為犀利的進攻利器。在沐風詭異的步伐、犀利的進攻配合下,宛如出海的蛟龍般,極具殺傷力!
手持青鋒劍的侏儒男,並急於反擊。揮舞下的青鋒劍,不斷擋格著沐風那極具侵略性的進攻。
鐺鐺轟轟
絡繹不絕的武器碰撞聲此起彼伏。而兩人的站位,也從剛才位置往裏延伸了進十米。剛好處在了起亞轎車的車尾處。
貓在車廂內的龍蝦,始終不敢露頭。僅僅是偶爾透過車窗看下外麵的情況。當他看到沐風和侏儒男,那顛覆他認知的打鬥時。整個人嚇得全身哆嗦。
不過哆嗦歸哆嗦,身為一名刀口上飲血的大佬。龍蝦還是有著過人的心理素質。否則也不會被冷月如此器重的去看守文廟路的場子。
藏於腰間的左輪手槍,被其緩緩的掏出。當沐風與侏儒男的戰場,移步於起亞車車尾之際。龍蝦貌似找到了擊殺對方的信心!
砰讓人猝不及防的槍聲,乍然而起。
車尾處擋風玻璃瞬間支離破碎!手中還舉著左輪手槍的龍蝦,瞪大眼眸的望向車廂外。眉心處,那小拇指大小的彈孔,不斷的往外溢著鮮血。
駕車的老司機,發出了竭斯底裏的嘶喊聲。而絲毫沒受這些影響的沐風,仿佛是失去了玩下去的耐心。腳底抓地的力道,瞬間被他化成對前的推助力。
高高躍起的沐風,手中皮帶仿佛被某種力道催助的變直。由上至下劈砍,伴隨著沐風那豪邁的嘶喊聲:“泰山壓頂”
磅三尺青鋒,還餘兩尺。劍頭斷裂而出,哐的一聲,插在了起亞車車尾處。繃直了的皮帶,搭在了侏儒男頭頂處。隻要沐風再用勁半分,侏儒男不說身首異處,也難逃厄運。
兩人都還保持著最後一擊姿勢。青筋怒暴的沐風,在收身的那一刹那,皮帶成自然狀卷曲。怔怔站在那裏的侏儒男,順著沐風的目光,望向了那欲有偷襲之意的龍蝦。單從對方死後的姿勢中,閱曆不淺的侏儒男,便知曉龍蝦的用意。
“作死是會真死的。”沐風那乍然而起的聲響,使得侏儒男從震驚中回神。盡管青鋒劍已斷,可他還是把劍身朝下,握與手中。雙手抱拳
“冠侯輸了。”這是侏儒男第一次,向外人提及自己的代號。這是一種尊敬,一種對於強者的信服。
“謝不殺之恩。”這是侏儒男隨即所說的第二句話。
“我隻殺該殺之人。之前我並沒有要殺這胖子的意思。隻是他自己作死而已!剛才我說了,大家都是為混口飯吃,目的達到了就沒必要再不死不休。替我傳個話給冷月!她欠我一個解釋她知道我想要什麽解釋!”
說完這話的沐風,轉身朝著自己的帕薩特走去。而遠處身處高地的蠍子,收起狙擊槍撤離現場。剛剛那一槍,便是出自他手。雖然蠍子知曉,即使自己不開槍,自家風哥也能應付龍蝦的偷襲。但若是能把事情簡單化,就再好不過了。
發動的帕薩特遠離了這塊水田。一步步走到起亞車尾的侏儒男,拔出了自己的劍頭。細細端詳著那斷裂的痕跡。腦海裏回味著沐風那排山倒海的一擊。忽然明悟的他,朝著沐風遠去的方向,又是一拜。
“多謝點悟,半年之內必定踏入八卦境。”
龍蝦是死不足惜,可他的死卻很有可能把冷月推向兩個極端。一、不願趟這趟渾水的選擇和解。二、徹底倒戈。
沐風沒傷冠侯,而且用對方最熟悉的指玄氣劈出那一擊,點悟對方。便是在釋放自己的誠意。也許這份誠意,冠侯這個武癡不懂,但作為大智若妖的冷月,一定能懂!
打一巴掌,又給了顆棗沐風想要表達的意圖,冷月應該深知。隻是她要做出如何的抉擇,就要看她自己了。
車未到上官家,沐風兜裏的電話,便已經響起。掏出手機的肖戰,望向署名為冷月的來電,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冷姐,長夜漫漫,你是否也和我一樣無心睡眠啊?”率先開口的沐風,帶著幾許的輕鬆。而電話另一頭,瞬即傳來了冷月妖嬈的笑聲。
“咯咯,知我者沐風小弟弟也。”
兩人不痛不癢的寒暄了好幾句,互相調侃,也在互相挑逗。都是社會上的老油條,有些事不需要說的太明。氣氛,就已經決定了結果。
“我和沐風小弟弟可是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不知小弟弟酒量如何,我這個做姐姐的想在明晚盡地主之誼。”臨掛電話前,冷月道出了這通電話的深意。
笑的很燦爛的沐風。脫口回答道:“一斤兩斤沒問題。冷姐請喝酒,那是我的榮幸。不知就你我,還是”
“咯咯,如果小弟弟怕是鴻門宴的話,可以多帶幾人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一名八卦高手,應該不懼我這個弱女子吧?”
“別逗了,我聽說緬甸上任護法王,可是死於你手。據說,他已經是辟穀境!練氣、辟穀、金丹這每一個境界之間的差距,都可是鴻溝。我一個小小的練氣八卦境,真怕被你吊打。”
帶著幾分調侃,又有幾分提醒。沐風在用某些事實,間接的告訴冷月,他所知道的,遠不止表明那麽簡單。
“都是謠傳!明晚八點工農村三十八號,我在家恭候小弟弟的大駕。哦,忘了告訴你了,我從來都沒有請過男人來過我家。你可是第一個哦”說完這話的冷月,又咯咯的笑了起來。
去而複返的沐風,一頭紮進了自己的房間。來東南不過幾日,所經曆的生死博弈,都快趕上在境外執行任務的時候。而更可悲的是,他現在還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對手到底是何方神聖。隻能從模糊的線索中,抓到對方的尾巴。但又瞬間稍縱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