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瘋狂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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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時反觀擂台之上,一號擂台上的秦放歌和餘念二人已經進入了焦灼的戰事,咬著牙堅持著一口氣的秦放歌讓眾人始終為其提心吊膽,生怕這一口氣被他那不要命的打法給打沒了,可這秦放歌的表現卻出乎眾人的意料,這一口氣要堅持的比所有人想象之中還要悠長。

    而他的對手餘念,依舊是那副不瘟不火的樣子,手中的長劍揮舞的並沒有多好看,卻勝在實用,每一劍出手,必然會達到他的目的,簡簡單單,卻滴水不漏。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秦放歌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而餘念的打法也正是最合道理的一種打法,再者說了,戰場上從有沒有仁義道德之分,隻有勝負生死之分,餘念用了拖字決想要活生生的把秦放歌消耗幹淨,從而輕鬆贏得這場比賽,雖說這樣的打法有些仗勢欺人般的無恥,但這卻是目前來看最好的打法了。

    如此慢慢拖下去,本就有重傷在身的秦放歌定然堅持不了多久,所謂一鼓作氣勢如長虹,那就是一口氣的事,等到第二口氣,那就會再而衰了,若是到三而竭的時候,那也就是秦放歌落敗的時候了。

    可是連餘念自己都沒想到,秦放歌的韌性竟然如此之強,他的這口氣可是足足堅持了三十餘刀依舊未見頹勢,餘念心中大為疑惑,甚至都開始懷疑秦放歌身受重傷的說法到底是真是假了。

    “第三十七刀!”

    秦放歌咬著牙低吼一聲,右手執刀再次向餘念狠狠劈去,餘念微微皺眉,他分明看見了秦放歌牙齒間的血跡,心中也明白這大概是秦放歌最後的幾刀了,可這刀勢,竟然更加的凶猛了起來!

    餘念猛的提氣,單手改為雙手握劍,毫不講究的便揮劍而去,卻精準的架在了大刀之下,然後皆揮出的劍勢猛然一挑,竟然直接把秦放歌手中的大刀給挑飛了出去。

    台下眾人看到此處也明白了秦放歌已經無力再戰,連手中大刀都握不緊了,接下來又如何來應對餘念手中的長劍?

    餘念再挑飛大刀之時眉頭也輕微一挑,唇角掛上了一抹勝利的笑意,可這抹笑意剛出來,便瞬間凝在了臉上。

    隻見秦放歌那還屬於少年的稚嫩臉龐上遍布獰笑,借著餘念長劍上的巨大力量猛然轉身,一直垂下的左臂竟然淩空甩了起來,狠狠抽在了餘念的臉上,將有幾分呆滯的餘念抽飛了出去。

    台下眾人也呆滯了片刻,臉上皆是一副錯愕之色,而眼中卻滿滿都是複雜,他們看著台上那半跪在地上握著左臂十分痛苦的少年,似乎這份疼痛他們能感同身受一般,直擊靈魂!

    秦放歌,這個少年的名字再次深深印進他們的心中,而與之相應的代號,便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怎會有如此的少年?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

    片刻之後,餘念從地上爬了起來,這一擊並沒有對他造成多大傷害,緊緊隻是靠力量將他打倒而已,但餘念卻感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的地方,心中尤為更甚!

    見餘念站起,秦放歌忍著痛咬著牙再次站起,他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豆大般的汗珠,臉上煞白無比,發青的嘴唇更是不停的顫抖,巨大的疼痛讓少年竟然有幾分眩暈。

    餘念不知為何眼角有些發紅,他深深的歎了口氣,喃喃問道:“對你而言,竟然比活著還重要嗎?”

    巨大的疼痛已經讓秦放歌無力說話了,但他依舊重重的點頭。

    餘念見狀也點了點頭,他竟然緩緩的收起了長劍,本不該出現在少年臉上的惘然之色卻被餘念演繹的淋漓精致,片刻後好似回過神來的他微微一笑,然後再次對秦放歌輕聲道:“我叫餘念,我記住你了,秦放歌。”

    忍受著巨大痛苦的秦放歌已經快瀕臨崩潰,神智已經開始不清醒的他卻清楚的聽清了這句話,於是他也笑了笑,嘴唇微動,卻並沒有發出聲音。

    餘念見狀再次笑了起來,然後他轉身走向台下,並高聲道:“我認輸!”

    “咚!”

    台上的那個少年重重摔倒在地,仰天的麵龐上卻掛著一絲微笑,嘴唇一直顫動,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個字來,“好”!

    一號擂台之上的兩個少年,不論是表現還是結果,都出乎了台下眾人的意料,待裁判宣布秦放歌勝利之時,台下眾人依舊沉默一片,好似還沒有從這場並不怎麽精彩的大戰中回過神來。

    隻是他們突然覺得,這兩個少年,似乎有些相似,卻好像又很是不同。

    而一旁的三號擂台之上,也就是葉塵凡和謝登樓所處的這方擂台,卻叫眾人鬱悶加無奈。

    自從葉塵凡對陣於宗榮時一舉突破到月現境,並大敗歸元境的於宗榮之後,整個玄武門內校場上的人就沒有一個不認識葉塵凡的,從所有選手中最弱的一個,一躍成為實力堪比歸元境高手的葉塵凡,無疑是所有黑馬中最黑的一匹!

    而他那忠烈侯之義子、莫悲魂之徒還有天道院正統的三層身份,更是給他帶來了不少的關注,幾乎有一半多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他這裏,想看看他是否能再次創造奇跡,一舉擊敗成名已久的歸元境高手謝登樓,拿下滿勝的榮譽。

    而咱們的小葉將軍又是如何個德性呢?

    葉塵凡和謝登樓二人登上擂台之後已經足足一刻鍾了,但二人卻一直沒有動手開打,很有默契的大眼對小眼,似乎是在高手對決之前先來一場耐性之上的比拚。

    最終還是謝登樓沉不住氣了,並不是謝登樓的耐性不行,而是他深切的明白,葉塵凡這家夥如果拖夠了時間,那麽他多恢複一些,資本也就多了一些,在拖下去,吃虧的一定是謝登樓。

    隻見謝登樓無奈的揉了揉臉龐,苦笑道:“葉兄弟,你也知道我和你師兄許勝是好兄弟,按這個論我叫你一聲兄弟應該不過分吧?”

    葉塵凡聞言瞬間一臉的燦爛笑容,點頭道:“當然不過分,我師兄的兄弟,那自然也就是我葉塵凡的兄弟!我這個人,別的不說,就這義氣二字絕對靠譜!兄弟你一句話,我上刀山下火海絕無二話!”

    謝登樓嘴角微抽,雖然聽說過了葉塵凡的無恥,但此時依舊有種百聞不如一見的深切體會,心中隻好盼著許勝的臉麵在葉塵凡這裏能頂點事,不然還真有些頭疼。

    雖說此時的葉塵凡對謝登樓造不成多大威脅,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說萬事都怕個萬一,要是真栽在葉塵凡這個無恥小人的手裏,謝登樓還真沒地哭去。

    於是謝登樓又擠出了個和善的笑容,親切道:“葉老弟,老哥我癡長你幾歲,就鬥膽叫你一聲老弟了,葉老弟你看啊,你已經贏夠了兩場,鐵定是能晉級了。而我呢,隻贏了一場,所以老弟你能不能行個方便,讓老哥贏了這一場?”

    “這……”葉塵凡臉上浮現出一抹為難之色,欲言又止的模樣讓謝登樓眉頭猛顫。

    謝登樓連忙問道:“葉老弟不方便嗎?”

    葉塵凡搖了搖頭,略帶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六師兄說了,要是我能贏下三場,他就請我喝三年的酒,謝老哥你應該也清楚,我嶽城兒郎,那可是離不開酒的。”

    謝登樓眉頭猛跳,麵色僵硬了幾分,心中立馬就明白了過來,葉塵凡這是要敲他竹杠啊。

    深呼一口氣後,謝登樓緩緩笑道:“葉老弟你看啊,那我請你喝上三年……不,五年!我請你喝上五年的酒,你這場直接認輸,讓我贏算了。”

    “謝老哥豪氣啊!”葉塵凡猛的睜大了雙眼,瞪的如銅鈴一般,一副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模樣。

    謝登樓嘴角微抽的幹笑道:“應該的,應該的。”

    誰知葉塵凡再次搖了搖頭,難為的道:“這事還是不合適啊。”

    謝登樓見葉塵凡搖頭心中大急,再次連忙問道:“怎麽又不合適了?”

    葉塵凡撓著後腦勺難為情的說道:“謝老哥,不是兄弟不幫你啊,要是六師兄知道我為了區區五年的酒錢,就把他寄予我的希望丟棄,那他又得多傷心?”

    葉塵凡神情很是為難,但話語中卻把“區區”這二字念的格外的重,傻子都聽出他的弦外之音了。

    謝登樓猛的吸了口氣,惱怒的看著坐地起價的葉塵凡,誰知葉塵凡還是一臉無辜的笑容,簡直氣的謝登樓上前一劍劈死葉塵凡的心都有了。

    再次深吸一口氣後,平複了憤怒心情的謝登樓決定不再和這混賬小子虛與委蛇了,直接冷冷開口道:“姓葉的,你別得寸進尺啊,我不和你動手,是顧及許勝的麵子,你最好識相一點,不然……”

    “喲嗬?還真當小爺是嚇大的?”葉塵凡見謝登樓翻臉不認人,他立馬也沒了心情再和對方演哥倆好的把戲,翻了翻白眼不屑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和司徒烽都是替八荒院出戰吧?你信不信老子就算拚了命也能弄的你丫的一身傷,讓你沒辦法參加決賽,讓你謝家和八荒院之間的生意打水漂。”

    誰知謝登樓聞言之後一臉憤怒的表情瞬間變成了驚愕之色,半響後噗嗤一笑,神色古怪的打量著葉塵凡,沒好氣道:“你還真能想,難道許勝沒告訴你,我進八荒院,隻是為了我的終身大事?”

    “啥?”

    葉塵凡微微呆滯,瞬間有些搞不懂長安的這些少年了。

    隻見謝登樓冷笑道:“我可告訴你,這事要是因為你的原因而打水漂了,老子這輩子都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