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誤會,都是誤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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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了屋中時,武好古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睛。

    昨晚,他睡了一個穿越以來最踏實的好覺。

    雖然昨天晚飯上潘大官人說得還挺嚇人,不過武好古還是覺得問題不大了。

    自己已經出了名,劉有方看上去也恁般不講道理。出去避避風頭隻是以防萬一,順便再遊曆一下大宋的大好山河。再好好想想怎麽完成拯救大宋江山這個大目標……

    如果能找個機會把潘巧蓮也捎上就更美了,等旅行回來,高俅差不多也該勾上端王趙佶了,到時候便是高枕無憂了。

    想著想著,武好古就睡過去了,還做了個無比香豔的春夢。在夢中,他在給潘巧蓮畫人體寫真圖,那身段,那姿色,真是人間極品。而且潘巧蓮還一個勁兒朝他丟媚眼兒……

    武好古正準備上前去牽手的時候,雞就叫了!

    睜開眼睛,沒有瞧見潘巧蓮,武好古微微有些失望。不過他還是很快打起精神,穿上衣服,走出房間,就看到門口的洗臉水,還有牙刷和牙粉都準備妥當。

    而劉無忌則端著一個食盤,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到武好古,便笑道:“大郎醒了?且洗漱則個,早飯已經備好,快些吃吧。”

    “潘大官人還在嗎?”

    武好古一邊刷牙一邊問。

    “潘大官人一早便走了……”

    武好古忙問:“十八姐呢?”

    劉無忌一邊將剛出爐的包子和香噴噴的大米粥一樣樣擺好,一邊笑著說道:“潘大官人都走了,這潘娘子自然……”

    “走了?”武好古好一陣失望。

    “自然還在的。”門外傳來了郭京的聲音。

    郭京提著“嚇人劍”走了進來,他因為有個當教頭的老爹,所以從小就養成了“聞雞起舞”的習慣,家傳的那點武藝還沒有忘幹淨。

    昨晚雖然住在潘家園,但是今天一大早還是在園子裏舞劍,結果遇上了潘巧蓮送潘大官人離開潘家園。

    武好古笑道:“那便快些吃吧,待會兒離開的時候還能去和潘十八姐道個別。”

    “你一個去便可,”郭京笑道,“我還有些事情要安排,得先走了。”

    郭京在開封府是有家口的,一個老娘,一個妹子,都在城北廂貧民窟裏住著呢。

    雖然郭京之前就發了財,可是害怕劉有方察覺買了假畫,所以不敢怎麽花用,也就沒換房子。

    現在已經沒有這份擔心了,郭京又不日要陪武好古離京,因此想盡快把房子買了,也給老娘一個舒服的住處。

    至於他家的妹子小小,則還是想送給武好古做個妾。他已經瞧出來了,武好古必是能大富大貴的人物,得跟緊了才好。隻要能跟緊了,一個妹妹算個甚?

    “小乙,”武好古洗漱完畢,在擺上了早飯的方桌旁坐好,“你用早飯也先走……去一趟大相國寺,同和尚說一說讓我爹去寺裏躲避的事情。

    另外,再問問和尚,他想不想和我們一起出京。”

    “帶和尚出去作甚?”劉無忌問。

    “和尚早就說要出去雲遊,這次不是機會?”武好古笑道,“而且和尚現在也發了,老呆在大相國寺裏也沒機會花用啊?”

    “也是,”劉無忌笑道,“而且帶個和尚行走四方也方便。”

    ……

    “劉供奉,陳將仕,不知二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哈哈,向道兄哪裏來的見外話?你我兄弟相交多年,本就該多多走動,哪能每次都叫你遠迎?”

    “是啊,向道兄,還不快快請我和供奉進去?”

    “快快請進,快快請進。”

    武誠之嘴上說請進,心裏麵其實一點都不歡迎兩個訪客。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長子武好古多半在潘家園闖了大禍,說不定還把劉有方給得罪慘了。

    現在劉有方那個老狐狸一定知道了《醉羅漢圖》是他那個惹禍的兒子武好古做的了……他都能想得到的事情,劉有方那個老狐狸會想不到?

    所以昨天晚上武誠之整宿沒睡,都在提心吊膽……結果今天一早,禍事終於來了!

    好在武誠之也是混跡開封府書畫行半輩子的老江湖了,想了一個晚上,也知道隻能豁出去了。

    大不了就帶著兒子武好文和妻子(已經離婚)馮二娘潛逃出京,回西都洛陽避風頭。

    白波武家可是洛陽名門,也是武則天的那個“武”!現在雖然不能和武周那時候比,但依舊是個樹大根深的“義門”,上千子弟不分家,全都聚族而居,勢力還是有的。

    大不了去老祖宗太原王牌(就是武則天他爹武士彠)位前磕頭請罪,想來白波武家的那些長輩總不會見死不救的……

    隻要能得到白波武家的庇護,武誠之、武好文就能安穩一段時間了。

    當然了,武好文的太學是進不去了。不過還可以去嵩陽書院求學,將來未必不能在東華門外唱名……

    至於那個惹了禍事的武好古,武誠之也隻能讓他在開封府自生自滅了。

    若是他能靠著一手人像寫真攀附上權貴,那便是有大造化。

    若是不能,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劉供奉,陳將仕,不知二位前來,所謂何事?”

    待王婆婆端上了點茶之後,滿心忐忑的武誠之便開門見山提問了。

    “向道兄,”劉璦溫言道,“咱家和陳將仕是為一場誤會而來。”

    武誠之皺起眉頭,“誤會?”

    “對,”陳佑文滿臉堆笑著說,“昨日劉副都知閑來無事,又細細看了看宮中所藏的那一幅《朝元仙仗圖》,認定是真跡無疑!”

    “甚?”

    “你家送入宮中的《朝元仙仗圖》是真的!”

    武誠之愣了又愣,“那便是……不用退了?”

    劉璦笑著擺擺手,“自是不退了,真跡還退甚麽?向道你莫不是糊塗了吧?“

    “那四五萬緡的......“武好古想說的是“四五萬緡的賄賂“,《朝元仙仗圖》本來就不是真要退,而是索賄!

    “甚底四五萬緡啊?”劉璦故作不知,“向道,你說甚呢?”

    “沒,沒甚麽。”武誠之這才鬆了口氣。四五萬緡的賄賂總歸不是小數,籌集起來是很費勁兒的。

    劉璦又道:“對了,那日令郎到東華門內退錢的時候,錯拿些了東西。”

    “甚東西?”武誠之剛剛放下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是書畫,”陳佑文笑著把話接了過來,“都是我一時大意,將小兒所摹的七紙書畫退了出去,昨日才發覺不對,因而今日一早便拿了正品來你家了。

    你且看看對也不對?”

    這是怎麽回事兒?武誠之這下完全糊塗了,難道他兒子武好古已經攀附上劉有方都惹不起的大貴人了?

    要真這樣可就好了,真是祖宗保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