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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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剛剛對方罵的不是他, 也是他一手教導出來顧顏,再說他還在屋子裏呢,對方算是把他罵進去了, 在之前, 別說被罵這麽長時間, 就是罵他一句,他都能把對方給炸了。

    現在法治社會了, 那也要給他一點教訓吧?

    顧顏道, “我現在開門教訓他一頓,那豈不是讓罪魁禍首得意?”對方鼓動劉根來,還不是為了給她一點教訓,讓她明白他說的都是真的,她開門教訓了劉根後,對方肯定會想出來新花招,“他再想不知道又做出什麽事, 還不如現在就讓他認為我害怕不敢開門。”

    這樣他就會認為這都在他的計劃當中,估計等明天又要上門了。

    白瓷心道你把他們全都打一頓就行了,不用打死,直接打個半死,看對方還敢不敢來,不過看顧顏若有所思, 他靈光一閃, “你對他身上的東西感興趣?”

    顧顏總算給了他一個眼神, 慢慢的點了點頭, “你不是告訴我,現在這樣特殊東西已經很少了,大都被那些門派帶走了,高倜身上的黑氣做不了假,能讓我們產生這麽不好感覺的,一定不會太差。”

    就是不差,也沒用啊。”白瓷怕顧顏因為好奇就想著把那東西帶過來研究,“我看那個東西品階不會太低,可它九成九屬於邪物,你現在還沒築基,把這東西帶在身邊久了,你的修為說不定會下降。”

    這樣的東西能離多遠就多遠,至於高倜,一個心性不正,對他們沒有好意的人,他就是死在他麵前,他眼皮都不會動彈一下。

    她不會是看他可憐準備救他吧?白瓷被這麽想法嚇了一跳,想起高倜的模樣,長的確實還不錯,很能糊弄人,顧顏不會是被他迷糊住了吧?應該不會吧。

    他頓時不得勁了,如果高倜還在他跟前,他說不定要小小教訓他一下,他已經想到如果她真的被他迷惑,他該怎麽苦口婆心的告訴她那個男人不是好東西,不能被皮相迷惑住了,如果她要是因為他的話生氣了,他該怎麽不著痕跡的解決了那個王八蛋——

    在他已經琢磨了如何滅了小白臉,顧顏卻道,“你曾經說過,你是無意間落到地球上的,想要回去,必定要通過傳送陣,可傳送陣發動需要靈石,而現在地球上,有靈氣的東西已經很少了。”

    白瓷陷入自己的腦補中,聽到她的話沒第一時間消化,好在他的外表欺騙性太濃,顧顏還在想可行性,也沒注意他空白的表情,提出自己的設想,“有靈力的東西肯定還是要找的,但是非靈力,含有同樣的非尋常能量的東西也可以嚐試。”

    死馬當成活馬醫。

    不然他們還能在這個靈力已經耗盡的星球上等死麽?她之前就想過這個設想,隻是當時白瓷根本沒有說這些非靈力的東西,她拿捏不準,“這個可以發動傳送陣麽?”

    白瓷這下終於把之前腦補的內容全都丟到一邊去了,臉有些發紅,他似乎……想多了,顧顏隻是想著那個東西,白瓷咳了咳,耳朵尖紅了一點,“這個從理論上來說可以。”

    涉及到自己的能不能成功恢複的問題,他終於嚴肅了起來,“傳送陣涉及了空間規則,跨星球星域的傳送陣更是無比的複雜,有一點不對就可能導致傳送失敗,所有的傳送法陣用靈力是因為靈力更溫和,而那些東西,充滿了狂躁的能量,如果放在傳送陣裏,可能導致傳送失敗或者傳送過程中出現岔子,不過如果想辦法控製狂躁的能量,也不是可能,這也是可以嚐試的一條路……”

    說到最後他已經自言自語了起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整張臉都要皺成一團,而顧顏心一定,“既然有這種可能那我們就試一試,現在不是有送上門的麽?”

    這樣隻要想辦法把那東西從他身上奪回來,這樣說不定他還能多活幾年。

    而此時的高倜已經回到了自己租的那個出租房裏,剛回了他臉上討喜的笑容就消失的一幹二淨,隨手把外套扔在沙發上,陰沉著臉坐到沙發上,他動作太大,一個紅繩從他領子裏滑出來,末尾處是個血紅色的吊墜,如同一團血凝結而成,殷紅無比,在燈光下卻有些剔透,而此刻不知道是因為燈光問題還是角度溫度,這個吊墜的紅光更濃鬱了一些,這個吊墜正在他的胸口位置,遠遠看起來,似乎他的胸口破了一個大洞,此刻源源不斷的留著血一樣,看一眼都能把魂魄吸出來。

    而高倜完全沒感覺到這個吊墜有什麽不對,他靠在沙發上,想著如何從顧顏手裏把那個買翠玉鐲的人的信息挖出來,再如何從那個人手裏拿回翠玉鐲,最後憑借這個翠玉鐲去和宋詞搭上話,這樣他就不用再繼續待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也不用過這麽讓人窩火的生活……

    隨著他暢想著如何背靠宋家在海城立足,他的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周圍的空氣也冷了下來,溫度降了好幾度一樣,他想是不是要去床上睡了,可他的身體沉重無比,似乎這個身體不受他控製了一樣,他模模糊糊的想,就在這裏睡了吧。

    他眼皮一合,整個人陷入了昏睡當中,窩在沙發上,胸口上毫無起伏,看著如同死了一樣,而他垂在胸口的掛墜越發的殷紅,瑰麗又邪惡,片刻後,這紅光之中似乎有影子在氤氳,隱約中,似乎還傳來女人的尖叫聲。

    ……

    第二天一大早高倜在沙發裏醒過來,隻覺得頭疼欲裂,喉嚨也疼的厲害,身體更是沉重無比,在他艱難的爬起來後,回想而來下昨天的情形,走到衛生間一看鏡子,自己把自己嚇了一跳,那幹裂的嘴唇,無神的雙眼,隱隱泛青的臉,宛如是一個隻會喘氣的屍體。

    高倜全身無力,“……MD。”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昨天怎麽就在沙發上睡了過去呢,他明明沒有那麽累啊,不過也可能是昨天在外麵時間太長吹了風,昨天晚上又躺在沙發上睡了一覺,他現在肯定發燒了,湊活了吃了點退燒藥,裹著衣服朝著顧顏家去。

    他必須盡快的從顧顏口裏知道買走鐲子的到底是誰。

    可他低估了自己現在的虛弱程度,走了一會兒就頭暈眼花,顧顏在家裏還奇怪的看了看表,這都要中午了,高倜居然沒來?他昨天不都立刻去找劉根了?今天怎麽就那麽磨嘰?

    等快到了中午他還不到,顧顏拿起包準備出門,她在家裏等高倜沒有等到,卻在醫院裏碰到了,高倜半路上昏倒被人送到了醫院,她看著臉色青灰人事不知的高倜大吃一驚。

    昨日的時候,她隻能看到隱隱約約的黑氣,並不明顯,十分淡,但是此刻她清楚的看到了他臉上的黑氣,絲絲縷縷,甚至五官都看不清楚了,她險些倒抽了口涼氣,當初她為了誆騙林老,也說過類似的話,可沒想到真見了這麽駭人。

    她被這麽一驚,推床上的人已經走了。

    白瓷基本上不願意在人多的時候現身,感覺到了這凶煞之氣,也沒再計較,從骨笛中飄出,“——好重的煞氣。”

    顧顏躲在一個沒人的角落,“昨天見他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當時他們就覺得他活不長了,可這也太快了,就一個晚上。

    應該是他遇到了我們。”白瓷雖說沒遇過類似的事,可見多識廣,很快有了一個比較靠譜的推測,“那個邪物估計有些年頭了,成妖說不準,估計對外界有點感知了,你現在沒有築基,修煉的卻也是我給你的正宗道家法門,身上的氣息非常純正,它應該是從你身上感受到了威脅,為了自保,不打算再慢慢的侵吞他的生氣,而是一口氣吞了大半。”

    人活著就是因為那口精氣神,現在那東西都被那邪物給吸引走了,他不倒下就怪了。

    而且看著情形,他能再支撐個幾天都不好說。

    白瓷對高倜沒有任何同情,隻是想著如果他就這麽死了,那他們怎麽拿回那個吊墜——對,在剛剛隻看了一眼的情況下,他看到了他胸口的那團東西。

    顧顏也想到了,不過她沒糾結太久:“等我們回去再說。”

    顧小玲本來在病床上虛弱的躺著,今天張嬸沒在,旁邊的病床上圍著一堆人,對老人噓寒問暖,她不屑的看了那邊一眼,就見顧顏推門進來,顧小玲見到了她,渾身都疼了起來,想也不想的抬手就把手邊的搪瓷缸子給扔了出去,“你還敢來這裏!你現在把我害的還不夠慘麽!”

    她這一動靜,把整個病房的人視線都吸引過來了,隔壁病床的人全都看過來,顧顏側身,搪瓷缸子從距離她十公分的地方撞到門上,她淡定的把走過去,把手裏的水果放下,“聽說你住院了,我來看看你。”

    顧小玲唾了一口,“貓哭耗子!”咬牙看著她,“如果不是你,我能住院!你這個小禍害!和你牽扯就沒好事!”

    昨兒已經回家了劉根不知道為什麽又來了醫院,再次把她罵了一頓,她終於知道劉根為什麽知道了,“你這個壞心腸的,你就是故意給我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