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給他點兒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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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北辰宣代走遠,冷風鬆了一口氣,才轉身嗬斥冷清道:你這丫頭怎麽亂跑,你知道爹爹在前邊兒找你嗎求了爹爹和你一起來這相府,自己卻跑的不見人影,胡鬧
冷清瑟縮了一下,裝出委屈兮兮的樣子,可憐巴巴的道:哥哥,我知道錯了。小說
冷風怒氣未消,哼了一聲。他聽爹爹說清兒好了,今天也會來相府赴宴,他還特地找出時間去看她,誰知道爹爹說清兒沒跟在他身邊,他找遍了大半個相府也沒找著她,還失望了好一會兒,沒想到她居然在這裏
冷清蹭過去,扯了扯冷風的衣袖,小聲道:哥哥別生氣了,你家三皇子還在宴等著你呢。
冷風被氣樂了,這三皇子可不是他家的。
胡說什麽口無遮攔
冷風歎了口氣,無奈的摸了摸冷清的腦袋。
他這個妹妹啊,癡傻了那麽多年,終於是好了,他還以為,她要一輩子都處在他和爹爹的保護之下呢。如今看來,即使沒有他們,這丫頭也懂得保護自己,連闖進了殺院都能安然無恙。
走吧,去宴廳,爹爹一定找你找的急了。冷風想板著臉教訓她,奈何這唯一的妹妹實在是讓他心疼,硬不下心腸,下次去哪兒得跟人說一聲,知道了麽。
冷清連連點頭應是,實則是在嘀咕著別人若是有心算計,她是躲也躲不過,還不如將計計再尋機會反擊。不過這些話她是不能說出來的,否則冷風又不知道要怎樣嘮叨她了。
他這哥哥雖然是個堂堂男子漢,但是麵對她的時候話特別多。讓她注意這個注意那個,小心這個小心那個,以前冷清癡癡傻傻的時候他便常常嘮叨,也不管她能不能聽的懂,現在這毛病依舊未改。
宴廳很大,人頭攢動,看去,客人似乎已經來的七七八八了。冷清掃視了一圈,在首的位置看到了北辰宣代和袁旭。
那袁旭臭著一張臉,似乎別人欠了他大把的銀子似的。陰鬱的端著酒杯,不停的喝著酒。
北辰宣代則是淡漠的坐在椅子,嘴邊淺笑怡人,好看的讓在場的許多女子都移不開眼,甚至私底下偷偷瞅著他竊竊私語,然後又恍然大悟一般,眼帶著可惜以及同情的目光看向他。
冷清眉間一蹙,神情驟冷,那些女人看北辰宣代的那種同情的目光讓她異常難受,那樣出塵的男子,什麽時候輪到這班子女人來同情了未免太過不自量力了。
不放心的朝北辰宣代望過去,隻見他姿態淡然,好似這殿所有的聲音都未能入得他的耳,冷清心下一鬆,又是一緊。不知名的心疼便從胸口泛起,帶點漣漪。
這種事情,想必他早習慣了罷,所以才能這般熟視無睹。
冷風打了聲招呼去了北辰宣代身邊,而冷清一踏入宴廳,便被泥雨一眼發現。她急匆匆的跑過來,臉是一副鬆了口氣的表情。
小姐,你去了很久,我都想著你若是再不來我得回去找你了。
下下的打量了冷清一眼,泥雨眼溢滿關心:我打聽過那個院子了,她們說是府裏大少爺住的院子,相府大少爺袁旭此人小姐,你沒受傷吧
對於袁旭這個人,泥雨也有所耳聞,雖然了解的不多,但是聽水樓總是個情報機構,聽說個幾次,大致也了解了一些。那樣暴戾的一個男人,她怕她家主子會吃虧。現在看來,似乎沒什麽大礙。
我沒事。冷清已經看見冷放的位置了,她一邊走一邊問泥雨道,我爹爹什麽時候來的你沒泄我的底兒吧
泥雨搖搖頭,回答道:將軍是在我來了宴廳不久到的。小姐,你還不信任我麽我哪兒敢泄您的底兒啊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冷放的席位邊。泥雨恭敬的站到她身後,冷清則是微微一笑,坐了下來。
冷放瞅她一眼,臉不動聲色,嘴卻問道:哪兒去了剛好亂跑。
冷清也學著他麵無表情的樣子,道:爹爹該放心,女兒會照顧好自己的。
她一本正經的樣子逗得冷放一笑,斥道:學我做什麽爹爹是將軍,自然要有威嚴的樣子,你一個姑娘家板著臉小心嚇的男子都不敢門提親了
冷清見他不再生氣,趕緊適時給他倒了杯茶,笑道:不來提親不是正好,女兒正好一輩子陪著爹爹。爹爹別生氣,來喝口茶水。
其實見到冷清的時候,冷放的氣消了一大半了。他這女兒之前因為癡傻的原因一直很少出將軍府,現在好了,貪玩也是正常的。隻要她還平安,他沒有什麽好計較的。
宴席已然開始,一片觥籌交錯,歌舞升平。
冷清察覺到一道輕蔑的目光盯自己,不由的詫異的看過去。
一個容貌還算乘的男子,穿著一襲純白色的衣衫,時不時向她投來的目光帶著輕微的嘲笑。
那是徐崖。
冷清很容易便從自己的記憶裏搜索到那人的信息,而後眨眨眼,對著他緩緩的揚起笑臉。那笑容帶著不可一世的高傲以及輕蔑,像是高高在的女皇俯視著螻蟻的性命一般,那樣狂妄的感情生生將徐崖震得一愣,半晌沒反應過來。
那個白癡的女人怎麽會有那樣的表情讓他背脊生寒,心大震。待他揉了揉眼睛,仔細看的時候,冷清又是低眉順眼的,乖乖的坐在冷放身邊,讓徐崖覺得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覺似的。
徐公子,你怎麽了
徐崖身邊的袁媛投來不解的目光,語帶關心的問道。
徐崖連連擺手,溫和的笑了笑,擺出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姿態,回道:媛兒,沒事,我隻是在想,等會若是我向老師提親,他會不會答應。
將軍府那個癡傻的女人他看不,他看的是相府的這個嫡出的小姐袁媛,容貌好,身世佳,更何況袁相還是他的老師,若是能娶到袁媛,他的仕途無疑會變成平坦的康莊大道
袁媛羞澀的低下頭,眸子裏卻是異光連閃。
想娶她,簡直是在做夢呢。隻是個小小的狀元罷了,仗著是爹爹的得意門生對她緊追不舍,以為她袁媛好騙嗎
哼,徐崖是什麽心思,袁媛心清楚。另外,她也早和爹爹說過,她將來要做的定然是這北峰的女主人,那麽,她一定要嫁給能掌天下權的男子。
徐崖一介商賈出身,考了個狀元,竟然還想借著她往爬。哈,可笑。這事情自然有爹爹替她解決,她便隻要做些樣子,便能博得徐崖的憐惜,隻要不斷了徐崖的念想,今後此人說不定也會成為一個助力。
哼趨炎附勢小人罷了
冷放重重的放下手的茶盞,盯著徐崖,語氣要多輕蔑有多輕蔑。他生平最看不起這樣的男人,虧他之前還想把清兒嫁給他,真是瞎了他這雙老眼了
爹爹,別生氣。見冷放怒氣衝衝,冷清趕緊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胸口,安慰道,既是小人,爹爹便沒有必要與他生氣,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便是得不償失了。
冷放重重的哼了一聲,吐出一口鬱氣。即便冷清這樣說,他還是介意當時在袁相府徐崖當眾拒婚的事,清兒的名聲都被他給毀了
當時冷放有意將話說的小聲,是怕被有心人聽了去,萬一徐崖拒絕對清兒閨譽有損。沒想到那徐崖為了討好袁相,居然將這事當場大聲的宣揚出來,連拒婚也說的震天響,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把冷放氣了個半死。
現在冷放看徐崖,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怎麽看怎麽覺得這人該是死了才好
看著冷放鬱卒的樣子,冷清笑笑,眨了眨靈動的大眼睛,靈機一動,高深莫測的道:爹爹若是想出這口氣,女兒去教訓他如何
冷清這麽多年是怎麽樣的,沒人他這個父親更清楚了,所以也隻當她為了安慰自己才說的大話。不過心下依舊覺得欣慰,便也沒有再將怒氣表現於外。
一段時間之後,歌舞漸歇。那徐崖突然端起杯子,遙遙對著冷放冷清二人敬了一敬,挑釁意味頗濃。
冷放捏緊了杯子,罵道:又是做給袁應天那個老匹夫看的,這徐崖忒虛偽
冷放話說完,發現他家女兒居然也端起杯子,遙遙對著徐崖敬了回去。而且態度傲慢的令他都忍不住咂舌,繼而大樂。
冷清聽見他笑,斜睨著他,道:爹爹,這叫禮尚往來。
冷放大笑拍桌,好好清兒好一個禮尚往來
心不斷湧起對冷清的讚賞,冷放也忘了計較為什麽冷清與以前的出入這麽大了。
徐崖先是一怔,繼而大怒,袁相還看著呢,自己的臉麵居然這樣被一個之前還癡癡傻傻的女人掃了回來,這可怎麽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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