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珩天秘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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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後冷氣颼颼, 謝容卻無比堅定的咬下了山/雞肉。她渾然不顧已經搭在肩膀上的手,腮幫子鼓鼓的,努力的品嚐著山/雞肉的鮮美。

    其實謝容前腳剛出山洞,徐起後腳就跟了上來。明明白日裏還畏怯謝容, 不知是午夜壯人膽,還是怎的。反正他手腳跟不聽使喚一樣, 提心吊膽的跟了出來。

    不知是謝容太高興,還是太興奮,平日裏如此敏銳的她,居然沒感覺到徐起的跟蹤。

    看著謝師姐為一口熱騰騰的吃食忙碌著, 徐起頗為感動的想著, 師姐厲是厲害了些, 可心地確實不錯的, 特別是對同門師兄弟。

    居然瞞著大家夥,大半夜的出來捉吃的, 來慰勞一下辛苦了一天的師兄弟。

    特別難得的是, 他居然在自家師姐的身上, 看見了女人才有的,賢惠的一麵。

    可是,就在感動到熱淚盈眶的當頭, 已經烤的外焦裏嫩的雞肉,居然被她送進了自己的嘴裏?

    忙活了那麽久,不是為了與大家一起分享的嗎?自家師姐怎麽吃起獨食來了?

    再也無法強裝淡定的徐起,猛不丁的伸手搭在了謝容背後。

    姑娘再怎麽強大, 這深更半夜的,冷不丁被突來的手搭住了後背,總該嚇得麵無人色吧!便是男子,都會被嚇得不輕。

    可千料萬料,就是沒料到,自家師姐就算被冷不丁碰了一下,依舊目光堅定的咬了口山雞肉。並且,似乎是嚐到了甜頭,她居然越吃越香,腮幫子鼓的跟鬆鼠一樣,讓他忍不住想要去戳一下才好!

    而她呢,渾然不顧自己背後那隻手,那隻來曆不明卻還不曾消失的手。

    這一次,徐起敗的很徹底。他把對手想的太簡單,才淪陷到此刻的地步。

    “謝師姐,你一個人打牙祭,怎的不喊聲師弟?”被香氣勾引的食指大動,徐起目光灼熱的盯著她手裏的食物,咽了口水道!

    謝容知曉來人是誰後,連一個眼神都沒留給他,就敞開肚皮,準備吃個痛快。

    徐起咧開嘴角笑了笑,飛快抄起另一隻烤熟的山雞肉大口朵頤著。

    謝容絲毫沒受影響,吃的速度可比他快多了。

    他半隻山雞還沒吃完,謝容已經將餘下的山雞肉啃得一幹二淨。用靈力裹著的丹爐早就燒的紅彤彤的,直冒熱氣。

    吃完整隻烤雞的徐起,一邊打著飽嗝,一邊目光灼灼的盯著對方手裏的碗。

    今日出來這一遭,可真讓他開了不少眼界。

    長這麽大,徐起還是第一次見人,出行不在百寶袋裏放丹藥靈石,法寶陣法。竟然將鍋碗瓢盆一股腦的隨身帶著走。

    已經喝了口熱湯的謝容,被那道**辣的視線盯著,頗有些不自在。

    “你要不要來一碗?”謝容指了指丹爐,忍不住問了出來。

    徐起點頭如搗蒜般,謝容隻好放下手中的碗,另外備了個瓷碗,替他盛了一碗雞湯。

    就這樣,兩人一臉享受的坐在草堆上,看一眼星星,喝一口雞湯。

    回去的途中,謝師姐的身影,在徐起心目中,頓時變得更為高大親和了起來。

    她是個很俗氣的人,處處透漏出古怪,卻讓人生不起一些莫須有的心思。

    可她卻不如看起來那般柔弱,一拳頭就能揍死一個壯年男子,那股子神秘而霸道的蠻力,讓她的存在,顯得平和了起來。

    兩人回到山洞中,早就調息好了的沈長興,卻板著個俊臉,不發一語的看著他們。

    氣氛一下子古怪了起來!!

    徐起猜測,可能是他跟謝師姐結伴外出,不叫沈師兄一起,定然冷落了他,才如此不開心。

    他走近了沈長興,想要開口解釋兩句,卻被對方一記眼神給止住了話頭。

    沈長興看了眼麵前這人,那油膩膩的嘴角,很難不讓人猜到去幹了什麽。

    不同於謝容,她就算是去吃了人家整個秘境的東西,都會在第一時間將嘴給抹幹淨。

    完全置身事外的謝容,打了個哈欠後,特意尋了塊大點的地頭,準備睡它幾個時辰先。

    沒一會,在另外兩人驚詫的目光下,謝容翻了個身,便睡了過去。

    總覺得自己被忽視的沈長興,冷哼一聲後,獨自守在洞外,望風了。

    徐起有樣學樣,他倒沒謝容那麽放得開,隻是靠著塊山壁,閉眼小憩了起來。

    山中的第一夜,就這麽相安無事的過去了。

    翌日,三人再次結伴,準備朝秘境的東麵尋去。昨日在西麵走了一日,除了為數不多的凝光草,便是一波又一波結伴殺來的異獸了。

    倒是東麵,他們沒走多久,就看見了人影。

    謝容隔老遠就瞅著,前麵是兩方人在廝殺,而且瞧那被術法燒焦的地麵,估計是殺紅了眼。

    她不想多管閑事,準備繞道而行時。一直不曾言語的沈長興卻開口道:“那是曾師弟和幾個新弟子,同門有難,不可不幫。”

    徐起聞言,倒是細細看了兩眼。此時他才發覺,對方確實有人穿著自家門派的弟子服。

    “沈師兄說的對,走!”徐起直接禦劍,帶頭衝了過去。

    沈長興二話不說,卻在臨走之時每每都會看一眼謝容,才跟上前去。

    感覺被對方鄙視了一番的謝容,撓了撓後腦勺,也提著劍,氣勢洶洶的直接提氣,連番五六個跳躍後,踩點無比準確的,落在了兩方交戰的中心。

    曾師弟一夥:“......”謝師姐真的是來幫忙的嗎?

    對方一夥:“......”這女人腦子有病嗎?沒事橫在他們中間幹嘛?

    由於謝容三人加入了陣營,對方本來殺氣騰騰,要置歸真一脈弟子於死路,戰況發生了逆轉。

    “謝師姐,你麵前這個人,就是橫刀門的展棄,他剛剛殺了裘師弟,千萬小心!”己方陣營的高瘦男子紅著眼,突然開口怒吼道!

    被第二次叫了師姐的謝容,聽到稱呼還沒來得及高興,便被接下來的內容給震驚了!

    她瞪大了眼看著麵前的人,這個叫展棄的人,就是他,殺了自己門派的弟子?

    殺?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區區一個珩天秘境,居然要上升到害人性命的地步?

    裘師弟,她知道那是誰,是那個總是麵帶羞澀,卻樂於助人的十七歲少年?

    他死了?死在自己對麵那個男子手上?

    對麵的男子,年紀看起來不算大,應該介於二十出頭。他的眉眼極為淩厲,眸中蘊藏著絲絲嗜血,此刻卻專心致誌的看著麵前女子。

    他甩了甩手裏的斧子,眼神輕蔑的打量著謝容。

    謝容剛剛還殘存在嘴角的笑意,早已凝固在那兒。麵上,不知何時染上了一層冰霜!

    頭一次,她用非常認真的眼神,回望著對麵的男子。

    拔劍,迅速出擊,幾乎是下意識的舉動。

    展棄沒能料到她動手速度,如此之快。來人劍勢勇猛,他猛地抬斧擋住迎麵劈來的劍!

    在場的所有人,動作間都放慢了。他們有些驚訝,這個普通至極的女子,一出手就逼的橫刀門最難纏的展棄,連退三步。

    這是何等恐怖的攻擊?展棄可是說築基,就能築基的人。他居然被一個黃毛丫頭,打得隻守不攻。

    沒有人敢相信,甚至是歸真派弟子。歸真半載,他們幾時可見,如此凶猛的謝師姐?

    “你特麽倒是還手啊?不是敢殺人嗎?怎麽在我麵前,就變成/孬/種了?”謝容雙目不帶一絲情緒,如同淬了冰的聲音卻從她嘴裏吐出。

    她明明很氣憤,卻也很悲哀。那可是一條鮮活的人命,不過是秘境,不過是身外之物。就能以命相搏,她實在難以理解。

    不過,有仇報仇,這是死理。

    而她謝容,恰恰隻認死理。她不會親手殺他,但是她會親眼看著,別人殺了他。

    正憋著火的展棄,被她這麽一激,招式頓時變得更加淩厲了起來!

    他怨毒的眼神盤旋在謝容周身,咬牙切齒道:“他死的很痛快,我一斧子下去,他的身子就成了兩截。很快,你也會一樣。老子真想迫不及待的送你下去陪他嘮嘮嗑!”

    有時候,語言才是最傷人,如同淬了毒藥的武器。

    聽對方冷冷的嗓音,敘述著同門弟子的死狀,謝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憤怒,無名劍身輕輕顫抖!

    兩人氣氛一下子臨界到了冰點,周遭的喧囂仿佛被隔絕在另外一個世界。

    他們彼此望著彼此,有什麽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謝容一次次主動發起攻擊,無名劍熾熱的劍尖,狠狠的刺進了展棄的右手臂。

    可她打得太過忘乎所以,便給了敵人,一個可乘之機!

    就是這一瞬的停滯,展棄揮起了斧子,反手欲將謝容項上人頭割下!

    沈長興將這一幕看到,頓時目眥盡裂!

    他不顧一切的飛撲過去,想要將那要命的斧子擋住!

    卻不料,被謝容飛起一腳,給踢了出去!

    “你他媽蛇精病,替我擋刀哦!很偉大啊!”千鈞一發之時,謝容抬手,五指用力握住揮來的斧子,一瞬間,鮮血直流。

    她卻還有閑工夫扭過頭,衝摔了個狗吃屎的沈長興抱怨道!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我是更新的小花花,親一口,麽一個,我要回家睡覺啦!(づ ̄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