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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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程黎平話說的很好聽,但他心裏也很擔心,不知道程紅彬要怎樣才能逃出去。 vw盡管馬先重不是一個出色的刑偵警察,可畢竟在領導崗位待了那麽多年,肯定能夠協調好各個警種,想必這會子山下已經全是警方的人了。

    走到公墓外麵,程紅彬他們開來的豐田普拉多正停在門口。警方的福特f350輕型裝甲車也來了,還有依維柯防彈車,看來馬先重準備的程黎平想象的還要充分。

    杜德永剛想開口稱讚馬先重,隻聽見一聲巨響,眼前的豐田普拉多變成了一堆火球。緊接著,公墓裏也傳出連串的爆炸聲。火光四起,濃煙滾滾。猝不及防的程黎平和杜德永都被氣浪掀翻在地,耳朵裏也嗡嗡叫,倘若兩人不是離普拉多還有十多米的距離,這下子要去見馬克思了。

    普拉多周圍的幾個警員受傷很重,被直接抬了救護車。

    杜德永率先爬起來,甩甩頭的泥土,心有餘悸的說:你這兄弟也太狠了吧,這一出都整出來了。

    程黎平也站起身來,下意識的向山望去。更多的警察衝了去,54式手槍38防暴槍79式輕型衝鋒槍等各種槍支發出彼此不同的聲音,看來已經近距離跟程紅彬等人交火了。

    程黎平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感覺,他不希望警方再有任何傷亡,也不想程紅彬有絲毫損傷,可是事情發展到了現在,除了眼睜睜看著,他也做不了什麽。很快,又有幾個槍的警員被戰友拖了過來。杜德永搖搖頭,歎了口氣,說:這回誰也幫不了他了,玩的太大了。

    確實,按照現在的情形,即使程紅彬沒被當場打死,也肯定要吃槍子。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結果。

    轟隆,遠處又響起劇烈的爆炸聲,看位置,是這座山頭和桃花仙莊的接壤處。過了幾分鍾,一臉狼狽的馬先重帶著幾個警察怒氣衝衝的退了回來。看見程黎平站在路邊,馬先重怒道:偵查工作做的太差勁了,停職,你們兩個全部停職。

    程黎平和杜德永麵麵相覷,不約而同的笑了。

    氣昏頭的馬先重這才想起來,麵前兩個人一個是平頭百姓,沒有什麽行政職務,想停職也沒的停。而另一個雖然有公職在身,可他是基層派出所的所長,壓根兒不歸自己管。馬先重越想越生氣,從嗓子裏憋出來一個力道十足的哼,快步走了。

    槍聲徹底消失了,根據指揮部傳來的最新消息,程紅彬等人已經逃進了桃花仙山。市局局長王敦儒緊急向級請求支援,兩個小時後,省城警方調來的兩架r244型直升機飛抵桃花仙山,協助黎城警方搜尋程紅彬等人的下落。遺憾的是,直到大年三十這一天,也沒有任何收獲。

    公墓槍戰的當天下午,程黎平回家了。沒能成功勸降程紅彬,程黎平心裏沒什麽可遺憾的,畢竟程紅彬親口承認過,他們並沒有殺害孫興。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程紅彬沒必要說謊,所以程黎平相信程紅彬。而警方執意抓捕程紅彬同樣無可厚非,畢竟這是他們的職責,出現了一些傷亡,也在情理之。

    清早起來,程黎平幫老爸貼了春聯,一家人坐在客廳裏包餃子。老程嬸和亞亞沒有回省城過年,住在程黎平家裏。老爸租的房子有點小,住了五個人顯得有點擁擠,吃過午飯,程黎平依然回到魚塘邊的磚瓦房裏。

    程亞亞一路跟了過來,說要去看看魚兒長多大了。程黎平敏銳的察覺到亞亞有話想對自己說,便笑著帶她了小木船。

    亞亞用兜撈了幾條鯽魚,又把魚放回到水塘裏,沉默了好半天,才低聲問程黎平:你見到我哥了他是不是變成壞人了

    程黎平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隻能含糊其辭的說:見到了,但他是不是變壞了,我不敢確定。他親口告訴我,死在程家村的那個人不是他殺的。

    亞亞哽咽了一下,說:可是他打傷那麽多警察,罪越來越重了。

    這是一個死結,誰也解不開。程黎平心裏暗暗歎了口氣,說:紅彬也是為了自保,如果他想殺人,那天至少要死十個警察。

    亞亞抹了抹眼淚,道:自從爸爸死了,媽媽每天都哭。哥哥現在又這樣,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平哥,為什麽他們要拆了程家村,我們不是生活的好好的嗎

    是啊,為什麽要拆遷程黎平也想問這個問題。

    雖然程家村的村民過的沒有別人那麽富足,可是他們都很幸福都很快樂,為什麽非要經曆那樣的一場噩夢,然後一切都變了模樣

    哭過之後,亞亞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從木船跳岸,亞亞一邊向程黎平揮手,一邊走向熱電小區。程黎平鑽進磚瓦屋,躺在床想好好睡一覺,可不知怎麽回事,是睡不著。

    大年三十晚,杜德永給程黎平打了個電話,幸災樂禍的說:馬隊長被通報批評了,百的警察抓人家四個人,愣是抓不著。譚書記很生氣,後果很嚴重,要不是有人保他,這回搞不好要摘帽子。

    程黎平不溫不火的回了一句:跟我有什麽關係,今天是大年三十啊,你不回家過年,幹嗎打擾我過年他說的有點不客氣。事實從那天回來,他沒搭理過杜德永。因為這個家夥不顧道義,說好了給他兩分鍾,結果一分鍾沒到直接通知市局了。

    杜德永嘿嘿的笑:還生氣呢我這不是看見刑警大隊那幾個家夥倒地了麽,還以為他們掛了呢。

    程黎平不買賬,說:行了,我知道了,在睡覺,有事改天再說。

    杜德永叫道:哎,哎,你別急啊。那啥,你跟大叔大嬸說一聲,我初三過去做客喂,喂,你小子

    馬先重這個新年過的一點都不高興,本來打點好了的,王局長任市局一把手,他接替王局長擔綱二把手。沒想到王局長學會了譚書記那一招,一點實權都不想外放,硬生生讓自己這個政工出身的幹部去領導刑偵大隊。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接受了新職位,頂頭碰這麽一出難題。公墓激烈交火,傷了好幾個警察,打了千發子彈,竟然一個人也沒抓著。而王局長這個人竟然一點情麵也不講,把責任全部推到自己頭,寫了九頁檢討還不行,非在警務係統內通報批評才算完。

    馬先重懊惱的回了家,年夜飯也沒心情吃,拿了一瓶瀘州老窖自斟自飲。老婆孩子看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說什麽。喝到半夜,馬先重突然靈機一動,看著酒杯自言自語:那幾個小子火力這麽猛,真想殺人,能把黎城攪個底朝天,為什麽殺死姓孫的要費那麽多工夫

    他興衝衝的站起來,想打電話給王局長,向他匯報這個疑點。剛拿出手機,馬先重又皺起了眉頭。現在是除夕夜,馬是新年的第一天,這個時間點打擾王局長,搞不好又要挨頓訓。想了一會子,馬先重也不喝悶酒了,穿皮鞋往樓跑。

    馬先重要找的人是杜德仲,黎城市公安局前任局長,現任政協副主席。杜德仲名義是副主席,實則不倫不類,因為按照行政級別來說,政協副主席應該是副處級,可他杜德仲還是個正科級,甚至沒有老資曆的秘書長級別高。杜德仲在市局當局長時,雖然跟馬先重關係不是很親密,但兩人沒有利害關係,反而還在一起吃過幾頓飯。

    在政協任職以後,杜德仲一家人還住在公安局家屬院,跟馬先重同一棟樓。馬先重住四樓,杜德仲住七樓。砰砰砰敲了半天門,門內才響起杜德仲懶洋洋的聲音:誰啊

    馬先重說:是我,老馬,住四樓的。

    杜德仲開了門,一臉警惕的神情。馬先重心裏暗笑,這個老警察,警戒心理誰都嚴重,剛才還裝出一副睡不醒的樣子。

    喲,馬隊,是你啊,有什麽事,怎麽大半夜的來找我杜德仲請馬先重進了門,沒等他坐下,直截了當的問道。

    馬先重向臥室那邊瞄了一眼,說:嫂子他們都睡了

    杜德仲點點頭,給馬先重倒了一杯熱水。

    馬先重仗著一股酒勁來了,這會子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因為杜德仲現在不是警察,按理來說,不應該接觸這一方麵的詳細情況。杜德仲很謹慎,馬先重不說,他也不追問,那麽靜靜的等馬先重開口。

    馬先重遲疑了一會,說:老領導,孫市長被殺一案,我想到一些疑點,想跟你探討探討。

    杜德仲笑了笑,道:疑點可不止一點,不過,為什麽不在市局內部會議討論,反而這個時間來找我

    馬先重摸了摸額頭,有點轉不過來圈。疑點可不止一點,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說杜德仲也掌握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他開始後悔自己喝悶酒了,如果不喝那點貓尿,或許頭腦會更清晰一點。

    是這樣,老領導,馬先重決定坦白,我覺得這事情不簡單,萬一查出來真相,可能要

    杜德仲伸手示意馬先重不要再說下去。他意味深長的看著馬先重,緩緩說道: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真相永遠不會迷失,相信黨,相信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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