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毒蛇一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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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去找陳總說道說道,既然陳總想玩下去,那新仇舊恨一起解決。小說程黎平抱著這個想法,一路來到城西富人區。雖然已經夜深人靜,但程黎平知道這片區域到處都是監控,而且物業保安非常負責,不使點真本事,恐怕連院牆也進不去。蹲在一叢花木等到淩晨兩點,程黎平把外套脫了下來,用力向一甩,勾在圍牆的鐵柵欄。緊跟著手腳並用,腰腹挺起,一個迅捷無的縱躍,人落在院牆內。
次收拾魯大彪之前,程黎平曾經探過陳總的住處,今夜輕車熟路,隻用了幾分鍾,來到陳總的別墅外。這套別墅是典型的歐美風格,外麵是低矮的白色木製柵欄,裏麵是一片草坪,靠著大門外,還有一個精致的秋千。秋千後方,另有一個低矮的小木屋,如果程黎平沒看錯,應該是犬舍。
程黎平快步走了進去,剛想去碰一樓的落地窗,突然感覺右邊隱隱約約的溫熱氣息。程黎平心知不妙,立即在地打了個滾,隻見一條高大威猛的杜賓犬疾衝而來,一口咬在自己剛才停身的地方。
程黎平嚇了一身冷汗。尋常的狗不等陌生人來到跟前開始狂吠,這裏竟然全無動靜,所以他錯認為犬舍是空的。沒想到這條碩大的杜賓,性情竟如此陰險。果然,什麽人養什麽貨,在程黎平的感覺裏,陳總的性格像毒蛇一樣,陰狠毒辣,極易隱藏內心的真實想法。
杜賓低聲吼著,又向程黎平撲了過來。程黎平急忙閃身躲開,沒有跟杜賓犬硬碰硬。杜賓犬膽子很大,而且非常喜好撕咬,如果被它咬一口,搞不好要扯掉一大塊肉。幸好這條杜賓犬好鬥性很強,卻沒有大聲吠叫,要不然程黎平真的頭大了。
杜賓連續發動幾次攻擊都無功而返,愈發的狂躁起來。程黎平甚至能看到杜賓犬的眼睛裏泛著嗜血的紅光。他在等待一擊必殺的機會,狗可以犯錯,但是他不可以。所以程黎平一直維持著半蹲的姿勢,隻要找到合適的機會,他能把杜賓犬一舉擊斃。
杜賓犬是一種天生的守衛者,警覺性高,戰鬥力強,跳躍能力優秀。不過,這種狗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是四肢太過細長。當這條杜賓再次躍起衝向程黎平的咽喉時,程黎平一把抓住杜賓的前腿,緊跟著拳頭揚,正杜賓的脖子。
杜賓摔倒在草坪,四條腿無力的掙紮著,抽搐了兩分鍾,徹底不動彈了。
程黎平心有餘悸的擦了把臉的汗,努力平複瘋狂的心跳。剛才的舉動他也冒了很大的風險,因為不能一舉建功的話,自己肯定要被杜賓咬到。杜賓的攻擊部位和他選擇的一樣,都是脖子這個要害部位,不管是誰得手,對方都得命喪當場。
推開落地窗,程黎平慢慢的翻進屋內。別墅的空間很大,一樓的客廳竟然將近八十個平方,趕得普通人家一套房的麵積了。
靠牆的沙發坐著一個人,正靜靜的看著程黎平。雖然沒有開燈,但程黎平能夠察覺到,他的手裏有一把槍。
燈亮了,事實證明程黎平的感覺是正確的。陳總穿著一套絲質的睡衣,笑的有些高深莫測。
到了這個時候,程黎平反而放得開了。如果陳總敢開槍的話,推開落地窗的時候已經開槍了。程黎平大大咧咧的走到飯桌旁,隨手拿了一把椅子,大刀闊斧的坐在陳總對麵。
不錯,挺有種的。陳總笑著說,不過,功夫再高,一槍撂倒,這句俗語你應該很清楚吧
程黎平不屑的冷笑道:拿一把鋼珠槍想嚇唬人,陳總,你的檔次也太低了吧。
陳總笑的有些詭異,意味深長的說:我是本本分分的守法公民,怎麽可能動刀動槍呢。這把槍是你的,剛好符合你的檔次。
直到這個時候,程黎平才看到陳總戴了雙薄塑手套。刹那之間,他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明白陳總為什麽笑的那麽詭異了。原來他是想開槍打傷自己,然後把槍塞到自己手裏,粘自己的指紋,然後再主動報警,把自己交給警方。如此一來,自己算滿身是嘴,也不可能逃脫法律的製裁了。以陳總的風格,這一槍肯定會打在要害部位,弄得自己全無還手的機會,換句話說,陳總已經全麵占到風。
程黎平歎了口氣,道:原來你早知道我過來了。
陳總點點頭,笑道:當然。你跟小八纏鬥的時候,我聽到動靜了。我這個人啊,壞事幹的多,心裏有鬼,有點什麽動靜心驚膽戰。不過這樣也好,省的莫名其妙丟了腦袋,你說是不是哦,對了,小八是我養的杜賓,還不錯吧
程黎平板著臉說:不怎麽樣,被我一拳打死了。
陳總臉的笑容不見了,過了兩秒鍾,他又笑了起來:你身手不錯,這個我知道,我也不想招惹你這樣的人,但算算總賬,小夥子,是你先算計我的。如果你不冒充警察查我的酒吧,事情也到不了這一步。
程黎平哼了一聲,說:我查的不是你,是盧健康。
陳總笑道:管他是誰,反正你害的我酒吧開不成了,沒冤枉你吧
程黎平沒有說話,事實,他也認可陳總的說法。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沒必要昧著良心否認。
陳總繼續道:你毀了我的生意,我讓魯大彪去找你算賬,結果這個混小子砍了你老爸。本來呢,這事兒也算扯平了,千不該萬不該,你又來惹了我。
程黎平冷笑道:我惹你那在程家村拆遷的時候,是誰跟王老三密謀整死我
陳總楞了一下,笑道:這個馬六,嘴巴真是不牢靠,回頭我會教教他的。
程黎平麵無表情的說:這事兒跟馬六沒關係,是趙四說的。
陳總笑的有些無奈,歎道:這個王老三,死的不冤。大哥是市局局長,二哥是黎城首富,拿了這麽好的一手牌,你看看他手下這批人,都是什麽貨色。
程黎平直勾勾的瞪著陳總,說:那陳總你說,我該不該跟你算算賬
陳總笑道:你要找我算的賬,魯大彪已經替我還了。把他打成重傷,又弄走二十來萬,是你幹的吧你是不是真以為世有不透風的牆警察查不到,不代表姓陳的查不到。小子,你有勇有謀,這個我承認,但是你要記住,我真想弄死你,跟捏死一隻螞蟻沒什麽區別。
程黎平沒有接口,他知道陳總說的話很對,並沒有虛言恫嚇。
人啊,得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陳總似乎很有說話的興致,繼續說道,混到我這個地步,也算事業有成了,像你這樣的愣頭青,總覺得敢拚命我會怕。其實啊,你錯了,大錯特錯我怕的是誰,是當官的,當官的盯我,我萬貫家業都可以不要,馬得跑。在黎城,我怕姓譚的姓王的,在省城,我怕姓周的姓蘇的,但是我從來沒怕過你這樣的流氓混混。為什麽呢,因為你們是一群匹夫,無論多有本事,永遠都鬥不過那些隻手遮天的人。
程黎平還是沒接口,他根本不在乎陳總如何看待自己。匹夫也好,莽夫也罷,他以前活著是為國為民,現在活著,僅僅是為了自己的尊嚴和良心。
陳總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鋼珠槍,說:你的魚塘確實我是讓馬六動的手腳,原因很簡單,你收拾魯大彪夠了,但是你不該拿他那二十來萬。不屬於你的錢,拿了燙手,咱們一碼歸一碼,該算的帳一五一十算清楚,免得你死了也不瞑目。
程黎平依舊一言不發,靜靜的坐在那裏。在陳總看來,這個年輕人似乎已經認命了。他誌得意滿的笑著站起身,走到程黎平身邊,把槍口對準程黎平的大腿。
突然,程黎平右腿一抬,把陳總踢倒在地,緊跟著提起椅子,砸在陳總後背。與此同時,陳總手裏的槍也響了,鋼珠彈穿透了椅子,打在程黎平的小腹。
程黎平隻覺得肚子微微一麻,仿佛被蚊子盯了一下,顧不得檢查傷勢,又是一拳揮出,打在陳總臉頰。陳總摔倒在地,槍也落在一旁,被程黎平搶在手裏。陳總吐了一口嘴裏的血,再一看,掉了兩顆大牙。
槍沒用了。陳總含糊不清的說,鋼珠槍,得重新裝火藥和鋼珠。
程黎平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肚子,鮮血流個不停,痛感也開始加重了。
禍不及家人,姓陳的,程黎平將鋼珠槍狠狠摔在牆,冷冷的說,今天我要弄死你,輕而易舉,但是今天我饒了你,按你說的,咱們扯平了。以後再惹到我頭,我絕對不放過你。
陳總若無其事的擦擦嘴角的血,笑道:我可不承你這個情。你殺了我,自己也跑不掉。
程黎平一把揪住陳總的衣領,陰森森的說道:今天我殺了你,誰也查不出來是我下的手,別懷疑我的能力,你還不夠資格。
陳總嘿嘿笑了兩聲,卻沒有再說什麽。他剛才那句話,無非是在給自己找回麵子,點到為止夠了,沒必要非得把這種莽夫逼得狗急跳牆。
程黎平隨手拿了件陳總的外衣穿在身,大大方方的扭頭走了。腹部槍的地方越來越疼,他不敢再拖延下去。走出富人區,門口的保安打量了他一眼,什麽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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