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程哥拉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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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許璟雯洗完了,程黎平也去衝了一下。 vw許璟雯躺在床翹著二郎腿,笑意盈盈的望著天花板。程黎平刮了刮許璟雯的鼻子,道:想什麽呢,這麽開心

    許璟雯笑道:當然是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

    許璟雯轉頭看著程黎平,笑著說:老爸決定把生意轉到內地來發展啦。

    程黎平有點訝異,許家的生意主要是賭場和洗浴心,許璟雯的老爸許勁升在香港是出了名的賭壇聖手,他把產業心轉到內地來幹什麽要知道,賭場在內地可是違法的。許璟雯仿佛看出了程黎平的疑惑,解釋道:我家的生意挺多的,像珠寶啊貴金屬啊,還有能源方麵。你不知道,俊霖很厲害,老爸常說,他自己年輕的時候還要有眼光。

    程黎平笑了笑,道:那你高興個什麽勁你老爸總不可能把公司搬到黎城來吧。

    許璟雯翻了個白眼,笑道:這個確實不會。珠寶生意設在深圳啦,貴金屬在青島,能源方麵搬到海去啦。從這裏過去,坐高鐵隻需要3個小時到了。

    程黎平附和著笑笑,並未往心裏去。跟許家的生意相,他的裝修公司是過家家,完全沒有可性。何況算是過家家的小生意,還有一些麻煩沒有解決。想到那個暗使絆子的施華標,程黎平是一陣頭疼,也不知道劉衛國有沒有把這個難題解決掉。

    在許璟雯這裏睡到第二天午時分,程黎平才開著許璟雯的紅色寶馬去了程家新村。劉衛國和何勇都站在大門外,胡鬧和丁二在裏麵,周圍還站著幾十個十八九歲的小青年。程黎平掃了他們一眼,隻見他們穿著又髒又舊的運動服,臉蒼白,幾乎沒什麽血色。有幾個小年輕甚至還留著長發,染得五顏六色,如鳥窩一般,倒是身背著的鐵質鎖鏈挺霸氣,活像監獄裏的重刑犯。

    程黎平與劉衛國對視一眼,兩個人都苦笑起來。這群小子,看去他們想象的還要邋遢,也不知道還能否改變的過來。

    程黎平大踏步走到人群央,板著臉喝問道:都認識我嗎

    人群響起稀稀拉拉的聲音:認識。

    貝殼飯莊的程哥嘛,跟劉哥齊名的黎城道大哥大。

    當然啦,勇闖王家莊

    聽著他們那些稱謂,程黎平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背後的劉衛國和何勇忍俊不禁,已經轉過頭去,笑的彎下了腰。

    程黎平心裏叫苦不迭,但既然要走出這一步,必須堅持著走下去。我和劉哥商量過了,想給你們找點事做。程黎平嚴肅的說,如果表現良好,以後一起做一番大事業。不過我必須提前警告你們,我們不是混黑道的,那個沒有前途。

    有幾個小青年鼓起勇氣叫道:程哥,不在道混,誰買咱的帳啊

    程黎平冷冷的說:你們現在是在道混的嗎

    那幾個小青年異口同聲的回答道:算啊。老一輩的是六叔,最強的是王智浜,再往後是烏鴉大鵬和雷豹。等他們的時代耗過去了,輪得到我們了。

    程黎平不屑一顧的笑了,在這群沒見過世麵的孩子心目當,連烏鴉大鵬雷豹那樣的渣渣都能稱大哥了,他們混的這個道到底有什麽前途。

    醜話說在前頭,程黎平說,這次叫你們過來,是叫你們給這裏的裝修工人打下手,協助他們完成這裏的工作。願意留下來幫忙的,一人一天一百五十塊錢。不願意幫忙的,門口吉普車領包煙,現在可以回去了。

    之前的幾個小青年毫不猶豫的送給程黎平一個鄙視的眼神,直接轉身走了,連煙都沒領。劉衛國站在大門外,聽的分明:還想當老大呢,叫人過來當小工,送包煙還是喜鵲,兩塊五一包,真當老子沒見過世麵。

    唉,程哥這樣幹,沒前途啊,沒前途。

    本來是嘛,開飯店起家的,我聽說他以前在城西賣水果呢。

    何勇臉色一變,瞪著雙眼要追去扁他們一頓。劉衛國伸手攔住,麵無表情的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由他們去吧。

    又是十多個年輕人猶猶豫豫的走了,但是他們跟胡鬧玩的較好,走的時候也很有禮貌,先向程黎平表達了歉意,再去吉普車前領了煙,順帶著給劉衛國鞠了個躬。劉衛國擺擺手,道:以後如果後悔了,可以去貝殼飯店找我。

    程黎平粗略的數了數,留下來的小年輕隻剩下十九個。他們當,有幾個人還是衝著一百五十塊的高工資留下來的。要知道他們的父母都在郊區的三合板廠打工,一個月的工資撐死了才兩千塊錢。對於這一點,程黎平自然心知肚明,不過他也不想點破,而是給這群孩子們起了政治課:在開工之前,我想請你們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們回家的時候,敢告訴爸媽你們現在在幹什麽嗎

    兩隊小青年都低下了頭,不敢去看程黎平。看來他們嘴說的響亮,成天把混社會掛在嘴,其實心裏也知道那不是什麽光榮的事。

    我再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在道混多久了,身有錢嗎,卡裏有存款嗎,家裏有新房子新車子嗎

    沒有一個人吭聲,場麵靜的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最後一個問題,既然想混社會,你們怕死嗎

    這些十八九歲的小年輕隻看到當大哥的威風八麵,隻看到有錢人的衣著光鮮,哪想到人生當還有一個死字。死是什麽,在字典裏是一個普通的漢字。在生活當,是一條魚被架在烤架烤熟,成為他們腹的食物。是道路兩旁的野草,被人連根拔出,扔在烈日底下暴曬。但在他們稚嫩的腦海,從來都不知道死對一個人類來說意味著什麽。

    當程黎平硬邦邦的扔出這個問題,他們才第一次發自內心裏感覺驚恐,原來死離自己這麽近。隻需要一把匕首刺進心髒,隨著鮮血流出,身體變得冰涼,自己死了。隻要死了,你再也活不轉了,看不見父母,看不見朋友,看不見花草魚蟲,看不見藍天和白雲。

    幾個小太妹嗚嗚的哭了起來:我不要混社會了,我要回家

    程黎平點點頭,讓她們離開了。再數數人數,還有十五個人。

    我不混社會,是因為我想做一些偉大的事,程黎平冷冷的道,我想讓每一個人提起我時,都覺得我是一個好人。我的父母會因為我驕傲,我的後代會因為我感到自豪。你們呢

    一群小青年低著頭沉默著,過了半晌,突然歇斯底裏的叫起來:我也想我也要這樣程哥

    程黎平的語氣沒有絲毫輕緩,依舊聲色俱厲的吼道:想成為這樣的人,要一步步把自己變得更好。今天解散以後,都穿一點正常點的衣服,剪正常點的頭發,明天早八點,準時開工。

    小青年們眼含熱淚,卻傻乎乎的看著程黎平,不知道該怎麽說。

    聽到沒有程黎平大聲喝問道。

    聽到了。回應的聲音有些零碎。

    聽到沒有

    聽到了。

    大聲一點,我聽不到。

    聽到了這一次,回應的聲音終於響亮而整齊,獲得了程黎平和劉衛國認可的掌聲。

    每個人去找胡鬧領一百塊錢,好好收拾一下,別忘了,明天早八點準時開工劉衛國板著臉,又重複了一遍。

    等這些小青年散場之後,劉衛國才笑了笑,向程黎平說道:不錯嘛,可以當政委了。

    程黎平搖搖頭,道:唉,一代不如一代。

    劉衛國笑了,道:那要看你後麵怎麽引導了。

    程黎平也笑了,不懷好意的盯著劉衛國,道:後麵的事情交給你了,你不是練兵的嗎,剛好。

    劉衛國沒想到繞了半天把自己繞進去了,隻能苦笑著點點頭,道:好吧,誰叫我欠你的。

    講這麽一番話,程黎平覺得以前的長途訓練還要疲憊。倚著車窗喝罐啤酒,程黎平笑著問劉衛國:丁二和胡鬧兩個人怎麽安排

    劉衛國思考了幾分鍾,說:看他們自己的意思吧。如果他們想一起訓練,讓何勇去把貝殼飯店管起來。

    程黎平點點頭,道:嗯。反正他燒烤的手藝好,別浪費了。

    何勇正在幫胡鬧和丁二準備晚的食物,他打算等裝修工人們收工以後,開一場篝火晚會。程黎平特批一千五百塊錢,讓胡鬧去市場買了幾十斤羊肉羊腰子,又從飯店搬了十多箱啤酒。這些裝修工人幹活又快又負責,配得這些獎賞。

    對了,施華標那邊怎麽處理的程黎平好的問道。

    劉衛國淡淡的說:送了點錢。

    送錢乍一聽這個答案,程黎平差點笑出聲來,但轉念一想,這個辦法還真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人家好歹是國企領導,程家新村又是一建集團承建的,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講,自己都玩不過施華標那些人。雖然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但那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如今他們想的是發展,該忍讓的時候必須要後退一步,正所謂退一步海闊天空。想要收拾這種屁股不幹淨的貪官,未來有的是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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