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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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煮吧。小說田梓橙很賢惠,進了廚房去接老媽手裏的鍋鏟。老媽似乎已經認定了田梓橙將要成為自己的兒媳,也沒跟田梓橙客氣,笑嗬嗬的說道:現在的年輕人,會做飯的可沒幾個,橙子啊,不是阿姨說你,既要班又跑過來給我做飯,實在太辛苦了。
程黎平心裏有數,老媽這話分明是說給自己聽的。不過想想也確實是這樣,許璟雯是個很典型的例子。偷偷瞥了田梓橙一眼,見她也正回過頭來看自己,回想起山頭生死對峙的那一幕,心裏頭百感交集。
還好啦,我也是順路。田梓橙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來找程黎平的,隻好含糊其辭的打了個馬虎眼。老媽看了看冰箱,向程黎平使了個眼色,突然搖頭笑了笑,道:三個人吃飯,菜還不夠呢。橙子,平娃兒,你們先聊聊天,我下去買點熟菜來。
程黎平知道老媽是刻意給自己創造與田梓橙獨處的機會,便無奈的點點頭,道:行,少買點。
田梓橙卻急急忙忙的阻攔老媽,道:不用去買啦,夠吃了。
老媽自顧自的推門出去了,道:沒事,一會兒來。
田梓橙看著老媽走下樓梯,緩緩關門,重新回到廚房裏翻弄鍋裏的菜。她不開口,程黎平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兩人以沉默的方式安靜了整整五分鍾,田梓橙才幽怨的輕聲說道:你這麽打算避開我麽
程黎平死鴨子嘴硬,故作茫然的道:沒有啊,公司事情太多了,沒顧得去找你。
田梓橙臉的表情愈發失落:我去你公司了,他們說你沒過去。
程黎平的謊言被當場拆穿,尷尬的笑都笑不出來了。杜市長已經找過我了,程黎平決定實話實說,山的事,你沒有跟他如實匯報,對吧
田梓橙輕微的點了點頭,道:嗯。
程黎平道:為什麽呢
田梓橙的表情很訝異,她直直的看著程黎平,突然用一種很激動的語氣冷聲說道:我若說了,你知道你的結局會怎樣嗎你會被軍法審判,輕則坐十幾年的牢,重則是要處死的。
程黎平輕描淡寫的笑道:哪兒有這麽嚴重,我又沒殺人放火。
田梓橙嗤之以鼻的瞥了程黎平一眼,道:你以為你很高明,是嗎魯大彪的死,你敢說不是你幹的那個煤坑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你跟劉衛國覺得沒人能發現,但是你們想過沒有,煤坑外麵的路口是有監控的,警方早從錄像裏查出來你們兩個了。還有你們這小區第二十二幢樓倒塌的時候,你曾經去一建集團的辦公樓偷過東西,難道也是我冤枉你嗎
程黎平一個字都沒有說,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把自己的情況掌握的如此清楚。田梓橙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聽到飯鍋裏傳來刺啦刺啦的聲音,這才意識到菜已經燒糊了。程黎平關掉天然氣,往廚房的門口一靠,淡淡的道:你們還知道些什麽
什麽都知道。田梓橙放下手裏的鍋鏟,平靜無的說。
程黎平眼睛裏掠過一絲恨意,但轉瞬即逝,他可不忍心對田梓橙下手。何況,既然田梓橙願意跟他說這些話,甚至幫他隱瞞在山頭發生的那些事,證明她對自己是沒有惡意的。為什麽這麽關照我程黎平苦笑道,我隻是一個小人物而已。
田梓橙搖了搖頭:你是什麽人你自己心裏清楚,我也隻是奉命行事。這幾天我想找你,是想把話跟你說清楚,雖然你以前立下了很多功勞,可是法律無情,你再這樣走下去,肯定會害了自己。
程黎平暗暗歎了口氣,回想起這兩年來自己做過的事,確實有很多值得考究的地方。如說早早死去的王家老三,跟自己明明沒什麽仇怨,自己卻在濱河的公園裏將他揍了一頓,還弄斷他兩條腿骨。再說魯大彪這個人,打傷父親那件事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程黎平偏偏又陰了他一頓,還搶走他贏來的二十多萬現金。如果沒有這檔子事,或許魯大彪也不會鋌而走險去熱電小區謀害自己的父母,最後也不至於死在自己和劉衛國的手。
再加在天豪飯莊重傷那麽多人,在盛世飯店打傷展家兄弟,這麽多事累計下來,不被判個死刑,也得是個無期。功是功過是過,在法律麵前,一切都是均等的。而那些執法的人是否公正,這個誰也說不清楚了。
謝謝,橙子。程黎平慢慢說出了這兩個字。
自從兩個人確定戀愛關係以來,誰也沒有跟對方說過這樣客氣的話。程黎平說出這兩個字,才猛然感覺到心口一痛,原來在他的心目當,田梓橙還是有一定分量的。不過田梓橙今天跟他說的這番話,似乎是離別前的叮囑,兩個人注定是走不到一起去的了。
田梓橙勉強笑了笑,道:不用謝,你並不是個壞人。
程黎平呆呆的站了一會,見老媽還沒有回來,便從衣兜裏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她。沒說幾句話,程黎平掛掉電話,先將廚房收拾幹淨,然後衝田梓橙說道:走吧,我們出去吃。
去哪裏田梓橙驚訝的問道。
奎元館。
田梓橙眼圈一紅,差點掉下淚來。奎元館,這還是她推薦給程黎平的呢。那個小小的麵館,雖然去的次數不多,卻承載了兩人多少記憶。程黎平臉也帶著感傷的表情,出門攔了一輛出租車,說了地點,跟田梓橙一起坐在車子後排。
在出租車,程黎平仔細的看了看田梓橙的側臉。跟以前相,她似乎清減了不少。程黎平突然意識到這兩年內,她也承受了很大的精神壓力。麵有領導交代的任務,這邊有葛標胡益康這樣的紈絝子弟糾纏,背後還有對程黎平的愧疚自責。這些複雜的東西對於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而言,實在太過沉重。程黎平咬了咬牙,輕輕握住了田梓橙的右手。田梓橙靜靜的看了程黎平一眼,把頭靠攏在程黎平的肩膀,這麽在車睡著了。
到了奎元館,程黎平沒有下車,而是給了出租車司機兩百塊錢,叫他繼續把車子停在這裏。出租車司機狡黠的笑了笑,指指旁邊的拉麵館,示意他過去吃點東西,程黎平可以安心在車裏陪伴佳人。程黎平會意,做了個ok的手勢,一動不動的坐在車廂裏。
過不多時,司機吃了飯回來了,不過他並沒有車,而是站在車子旁邊的街道,靠著路旁的梧桐樹抽起了香煙。程黎平的嗅覺很靈敏,那熟悉的煙草味道,正是他平常抽的喜鵲牌。
快點開走,開走一個凶巴巴的女聲在路邊吆喝道。緊跟著的是一串尖銳的鳴笛聲,印著交通監察字樣的黃色小皮卡停在出租車旁邊,下來兩個身穿製服的工作人員。
田梓橙被驚醒了,程黎平也皺著眉頭看向窗外。那個女性工作人員他認識,原本是交通隊的副隊長,後來是車管所的副所長,不知道怎麽回事,居然又換新工作了。次在車管所裏,程黎平看到了她的名字,似乎是叫做卓櫻,一個很優雅的女性名字。
同誌,這走,這走。出租車司機慌神了,急忙鑽到駕駛室裏,試圖駛離這個地方。
卓櫻轉身走到出租車前麵,啪的一聲趴在引擎蓋。她的身材較豐腴,趴在那裏的時候,胸部顯得異常豐滿,差點把出租車司機看的流鼻血。
違規停車,罰款兩百卓櫻才不管別人用眼神吃她的豆腐,凶神惡煞一般瞪著出租車司機吼道。
出租車司機沒轍兒,最近這段時間,這條巷子確實不允許違規停車,隻能乖乖的認罰。把程黎平剛才給的兩百塊錢交了去,出租車司機臉滿是失望的神情,剛想開車走人,隻聽得卓櫻又是啪的一聲拍了拍車窗,道:等等,幹嗎遮住車牌,不知道交通規則嗎遮擋車牌,還要罰兩百,再扣三分。
出租車司機急了,我一個跑出租的,怎麽可能會擋車牌啊。下車往前麵一看,一片樹葉緊緊貼在車牌最後一位數字,確實擋的結結實實。
同誌,這這不怨我啊。出租車司機委屈萬千的叫了起來。
卓櫻杏眼一瞪,道:不怨你怨誰,還怨交規沒按照你的要求寫了趕緊的,再不交錢走人,你這個違停時間可太長了。
程黎平實在聽不下去了,推開車門走了下去。田梓橙猶豫了幾秒鍾,也跟著下了車。卓所長,程黎平自來熟的招呼道,這麽晚還來開罰單啊,真是辛苦了。
卓櫻瞅了程黎平幾眼,這才認出來他是誰,不過她對程黎平可沒什麽好感,聞言隻是冷冷的點點頭,繼續給出租車司機開了一張罰單。出租車司機無可奈何,隻能掏出自己的錢包,摸出一把零碎的紙幣遞給卓櫻。
卓櫻數了一遍,道:一百七,還差三十。
出租車司機幾個兜裏又掏了一遍,實在沒有錢了,一臉為難的看著卓櫻。卓櫻皺了皺眉,道:一百七,還差三十,你聾了是吧
程黎平一股氣火氣又來了:哎,違反交規你們貼完罰單不完事了,改天他們自己去交罰款不行啊,哪用得著你們代收再說了,卓副所長,你這是什麽執法風格啊,對納稅人能不能禮貌一點
圍觀的群眾不約而同的低聲說道:是,穿著這身皮,簡直跟母老虎一樣。
哎呀,你還不認識她嗎,她男人是法院的領導。
她以前在城東交通隊,看見大車罰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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