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本那個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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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一段路,長生發現三日月還落在後方,放緩腳步等著他追上來,兩人並肩而行。

    “下個馬場,還有那些我沒見過的刀劍?三日月,其實我對你們所說的刀派、流派,曆史上的名人什麽的,一點都不了解。看來下次,我還得找機會請教他們。”長生說自己的困擾。

    三日月宗近笑眯眯地回應道:“好啊,不過有些刀劍的過去並不是讓人開心的回憶,你可以來找我,我會指導你的。這也是活的長久的好處之一,哈哈哈~”

    現在的馬場的地方,是一整片開闊平坦的草原,水草豐茂,品種各異的馬匹聚集生活在此,能和諧而處也是獨特。

    縱然是馬匹也是各有脾性,越是少見的品種,氣性也越大,桀驁不馴到非優秀至極之人便難以馴服,何況是和同類在一起,為地盤打架也不少見。

    長生和三日月宗近遠遠就聽到人在大笑著和馬匹說著什麽。

    “哢哢哢哢哢!日日皆修行!這樣隻知道悠閑散步可不行,作為馬群的首領,你需要鍛煉肌肉!更多的修行!奔跑起來!”藍色頭發的健壯男子蹲下,身旁散著被踹翻的馬刷和水桶,對著一匹滿身奇妙花紋的白馬爽朗笑道。

    “哈!”白馬張著嘴露出兩排白牙,發出氣音,甩甩鬃毛,高高在上俯視著地上蹲著的人,馬臉上人性化地透出一股濃濃的不屑。

    是長生放養的裏飛沙。

    裏飛沙不耐煩地噴了個響鼻,叼著撕扯下的青草咀嚼,味道不怎麽樣,磨了磨牙齒後,呸地吐出來,有部分殘渣飛濺到了蹲著男子的臉上。

    藍發男子:“……”

    長生:“……”對不起,是在下管教不嚴。

    三日月宗近:“哈哈哈~很有個性的馬匹呢。這是,長生你的馬吧。”

    長生:“……”多嘴。

    裏飛沙可不管這些兩腳獸的想法,難得能看到自己的主人來看自己,興奮地原地踏著前蹄,小跑到長生麵前,親昵蹭著他。

    本丸和幫會合並後,裏飛沙更有靈性了。

    長生有些抱歉地拍拍著裏飛沙的脖頸,是他疏忽了。然後向已經站起身的藍色短發男子道歉,道:“對不起,之前從未讓它和別人相處過,脾氣很不好,還要多謝你照顧它。”

    裏飛沙像是聽懂主人在說它不好,不輕不重地頂了長生一下,然後瞅著這個藍色毛發的兩腳獸,噴了個滿是嘲諷的鼻音。

    “哼!”

    長生沉默。

    “哢哢哢哢哢!小事,不用放在心上。貧僧是堀川派太刀山伏國廣,我知道你,長生小哥對吧?我們私下裏也在討論你很多事情。”山伏國廣毫不在意地笑道。大手抹了一把臉,拍掉殘渣,搭上長生的肩膀。

    “何況,今天隻是長穀部安排到我來看顧馬場,主動找上去的,平時其他人來也不用做什麽。這些馬匹相當有智慧,能照顧好自己,這還算是清閑的修行呢。”

    三日月宗近走上前幾步,有意無意插入兩人中間,似是好奇裏飛沙身上的紋路,說:“長生的馬,長相非常獨特,花紋是天生的?”

    “嗯,算是緣分吧,它變成現在這樣,也有和本丸融合的影響,以前沒有這麽聰明。”長生隨口解釋道,挽起袖子,走過去搬桶,打算給裏飛沙刷刷毛。

    至少在那個世界裏,從未顯現出如此靈性。

    裏飛沙看長生的動作,就知道要刷毛了,心情愉快地在原地踱著小步轉了幾圈,甩著長尾,亦步亦趨跟在長生身後。

    “要給馬刷毛?我也來幫忙吧。”三日月宗近看出長生想要做的事情。

    山伏國廣看著這兩人間的氣氛,仿佛插入不了任何一人,抓抓短發,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野性的直覺告訴他,不要過去湊熱鬧,待在這裏好像也有點多餘。想著今天這裏也沒什麽重要的事情。

    “那麽貧僧就去打理別的地方了,修行還要繼續!回見,三日月,還有長生小哥。”

    告別了山伏國廣,長生扶好木桶,倒入泉水,開始給馬刷毛。三日月宗近想靠近裏飛沙,卻被拒絕了。

    長生安撫住躁動的裏飛沙,認真道:“這個人是我的朋友,不要胡鬧。”

    裏飛沙盯著三日月宗近看了好一會兒,充滿了審視,才不輕不重的噅噅幾聲,允許了主人以外的人觸碰它。

    三日月宗近被一匹馬瞪了也不生氣,就算是在給馬匹刷毛,動作也帶著些風雅的韻味。起了話題道:“嘛,刀劍們曆史我就從長生你熟悉的幾個人裏開始講吧。”

    “唔,那麽就從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他們開始,他們主人是同一個人,是江戶時代後期幕末新選組的成員,衝田總司,新選組是……”

    微含笑意的嗓音,一點點拉開江戶時代後期政權交迭更替、武士和浪人各為信仰燃燒一生的曆史帷幕。

    長生聽的專注,時不時提問一下,關於新選組、幕府、倒幕派之類名詞的意思,三日月宗近耐心地一一解答。

    曖昧不明的情愫纏繞在二人身周。

    “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是土方歲三的佩刀,長曾彌虎徹是近藤勇所有,這就意味著他們和清光、安定的主人都在同一時期新選組的成員,彼此還是同伴。”長生將馬刷放回桶裏,直起腰活動身體,“這樣的話,能再次相聚一起,也是緣分。”

    三日月宗近點頭,道:“哈哈哈~緣分嗎?的確是神奇的東西。”

    長生好奇道:“為什麽三日月不先跟我講你的事情?”

    “為什麽?”三日月宗近聽到問話,唇邊笑意未減,眉眼卻認真嚴肅,注視著長生的眼,仿佛在宣告什麽,回道:“因為,我想要長生,自己一點一點來了解我啊~”

    長生輕皺一下眉頭,不語。

    兩人便這麽對視,誰都沒有先移開目光,等著對方敗下陣來。

    裏飛沙見兩人都一動不動,主人也不帶理睬自己,繞著他們走了幾圈,自覺無趣,不滿著撒嬌頂了長生後腰一下,便小跑著離開,追著欺負其他馬匹。

    長生還在思索怎麽接話,猝不及防被撞到,身體晃了晃,腳步輕動就要避開身前的三日月宗近。

    三日月宗近卻未容他逃開,抓住手腕,一把將人拉進懷中,抱緊。埋首在脖頸處,輕嗅長生身上的氣味。

    “我……”三日月宗近的隻出口一個字,霎時懷中一空,臉色黑了下來。

    長生不見了,氣息消失了。

    三日月宗近,幾乎要氣笑出聲,一字一頓,用神語念著他的名字。

    【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