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銀那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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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生和三日月宗近直接從歌舞伎町折返。

    見到衝田總悟的時候,他正在給刀做保養。

    衝田總悟用食指和拇指提起尋人啟事,慣來淡然的臉上,少見的出現詫異的神色,“是萬事屋他們。你們也注意到了啊。真稀奇,一副要得道成仙混在神明中間的長生小哥,也想幫他們?”

    也?

    長生眨了下眼,把玩著揪下來的樹葉,等他繼續解釋。

    隨手將尋人啟事放在身旁,繼續仔細為刀身清理、打粉、再清理、上丁子油。年輕的劍客眼中專注於刀劍,好歹還記得有問題需要回答:“嗬,這個笨蛋小丫頭片子和眼鏡君連尋人啟事都不會寫,指望這個東西能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這個銀發天然卷死魚眼,是萬事屋的老大,阪田銀時。具體人是怎麽不見的,還得你親自問。明天你去歌舞伎廳那條街向裏一直走,看到萬事屋銀時幾個字就代表找到地方了。一樓是一個囉嗦老婆婆開的酒所。”

    歌舞伎町?不就是他和三日月去的那條街麽。

    “今天剛剛轉到那邊,不過發現了這個,就提前回來了。多謝,衝田。”長生將尋人啟事折了幾折收起來。

    謝過衝田總悟後,長生心中盤算著明天幾時過去找萬事屋的人問問。下意識的回頭,發現三日月還跟在他身後,嘴角忍不住掀起了一個小弧度,放緩腳步。

    “三日月有想去的地方嗎?可惜最近這裏沒什麽飛船降落,沒法到宇宙裏其他星球看看。”

    三日月宗近聽到問話,心裏不受控製地雀躍起來,輕揚了眉梢,話語間帶上了主人的愉悅。

    “宇宙?哈哈哈~有機會的話,總能一去。長生去哪裏,我去哪裏,這樣就好。”

    長生突然看到三日月露出不同於平時溫雅高貴的暖笑,覺得耳後有些微熱。第一次意識到所謂被譽為最美的天下五劍之一,真心笑起來的時候,像是晴空中一道清風,令人心折。

    三日月雖然平時一直在笑,但是那笑像是貴族禮儀的,疏離清冷仿佛天上高懸的圓月,以凡人之手,豈能觸及分毫。

    今天……總覺得他笑得傻乎乎的,卻溫暖得想跟他一起笑起來,這麽想著長生也確實這樣做了,柔下眉眼,唇邊的笑容放大。

    “那麽,明天問過消息之後,我們就出去吧。一路看風景,一路注意找人的消息。走到哪裏算哪裏。”

    “哈哈哈~甚好甚好。”

    夕陽餘暉將微紅帶金的紗衣披在他們身上,藍白衣袍帶著滿身寒涼的劍客,在這光芒下溫暖了一瞬。

    衝田總悟目送兩個形影不離的人走遠,咂了咂嘴,兩個大男人,怎麽一天天這麽黏糊。

    抬手遮了遮正對陽光的眼,喃喃道:“總覺得,今天的落日好刺眼。”

    ………………

    長生之前抽空將分配給自己的住房,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夜晚想休息時就回屋中。三日月來到真選組後,這間屋子就變成了兩人偶爾歇息的共有地,熟悉彼此的氣息而能正常入眠,也耗費了不短的時間。

    清晨將醒未醒時,長生又覺胸口一重,熟門熟路地睜眼將睡姿不老實的三日月塞回對麵的被窩。

    三日月什麽都好,就是一點,睡覺喜歡睡在人身上,讓他極為困擾。

    放輕動作起身出門,日常洗漱練劍,練劍結束後便能看到三日月坐在長廊下等他。

    長生有種奇怪的錯覺,三日月宗近好像,越來越好看了。

    萬事屋銀時。

    按照衝田總悟的提示,找到地方也很容易。一樓是酒所,二樓是萬事屋。長生和三日月剛想上二樓。

    “找銀時?他已經不在了。哦呀~是兩個生麵孔呢。小哥們,是新來江戶的人?”沙啞地女性聲音阻止了他們的腳步。

    一支女士煙杆挑起麵前的垂簾,是一位穿著條紋樣和服的中年女人。時間的痕跡在臉上留下印記,雖折損了她的美貌,卻也打磨了通身風韻氣質,年輕時一定是個大美人。

    她捏著煙杆,搭在唇邊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氣,“叫我登勢就好,我是這裏的老板。有什麽事嗎?”

    “不,我不是來找阪田銀時的,”長生從背包中召出尋人啟事,晃了晃,“是看到這個,覺得很感興趣,想問問具體的情況,我打算和同伴外出遊曆,走的地方多了,能得到的消息也會多一些,或許能幫上忙。”

    登勢在身後木簷上輕磕幾下煙杆,落下些許煙灰,長歎一口氣。

    “是這樣啊,銀時那小子,還真是幸運呢。真選組、吉原百華、九兵家……大家都在幫忙找他啊,現在又來了個熱心路人。真是,讓人操心的臭小子。”

    到底跑去哪裏了呢?

    “去吧,這個時間,正好新八和神樂都在。”

    看著打扮穿著貴氣,長相俊美得平生僅見的兩人上樓。登勢轉身回店裏靠在吧台前。

    以她識人的閱曆,一眼就看出,這兩個人很不簡單,氣息很危險,手上怕也有不少人命,但目光清正,不是抱有惡意的人,對銀時的陌生也不是作假,更不會是算計銀時的人。

    所以才說,銀時,是個幸運的臭小子。

    長生上樓敲了兩下門,無人搭理。再敲第二次時,才有腳步聲響起。

    推門從裏打開,是一隻比人還高的大狗,毛茸茸的白色皮毛,長相非常可愛,腦門長著兩坨勾玉樣的黑色眉毛,表情凶殘中帶著不耐惡狠狠地瞪著長生,一隻前爪保持著推門的姿勢,兩條後腿直立。

    這狗,成精了嗎?

    三日月宗近站在長生右方,單手按在腰間本體佩刀上,帶著笑意的新月眼眸瞥了一眼大狗。

    定春圓滾滾地身子一顫,嗚咽一聲,縮了縮身子,威脅一條萌萌的狗狗,還有沒有對小動物的愛心了?

    “定春?怎麽了?發出這種微妙的聲音,是吃壞東西了嗎?”神樂打著哈欠,握拳揉眼邊走向玄關邊問。

    誌村新八黑著眼眶從沙發上翻身而起,摸索到眼鏡戴好,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是委托人嗎?都說過了,神樂不要總是寵著定春,它去開門的時候嚇跑多少人了?”

    “萬事屋神樂和萬事屋新……眼鏡?”長生遲疑地問。

    初時不覺得,現在想想第二個名字也太過奇怪了。

    “萬事屋新眼鏡是什麽見鬼的稱呼啊!神樂都怪你!把我的名字塗成這樣的,而且留個‘新’是什麽意思?!新的眼鏡的意思?”

    “誰叫你把一年份的醋昆布改成了三年份,又沒有多餘的錢去重印!”

    長生也不著急,自顧自領著三日月進了門,找了地方坐下等著他們‘對戰’結束,才將來意說明。

    這個世界雖然處在病毒威脅下,但是總有那麽些人麵對任何困境都能坦然麵對,真選組的三巨頭、登勢、萬事屋的兩人,在他們身上見不到任何對未來的不安絕望。

    卻不約而同地在記掛著一個人,阪田銀時。

    “長生……長生,在想什麽?”

    長生回神,見三日月疑惑地看他,“三日月,你覺得那個阪田銀時,會不會已經死了?”

    萬事屋二人,知道長生他們想要幫忙,非常開心。痛快地將所知消息告知兩人,阪田銀時最後的消息是在某樹林被人發現,吃掉了毒蘑菇而死。個人特征是銀發天然卷,看一眼就知道是個廢柴大叔。

    長生對此表示默然。

    三日月宗近本來對於長生興趣使然想要幫助人類沒有意見,現在突然發覺,長生可能不是單純的出於興趣,而是更多的,從這些人身上找著影子。

    不是一個人的影子,而是一種聯係、感覺、感情之類虛無縹緲的東西。

    是因為世界太過於相似嗎?

    “嘛~這點我還是能幫上忙的,如果,阪田銀時是真名的話。”

    長生才想追問,耳邊暴起一陣嗡鳴,仿佛在震顫著靈魂般,讓他忍不住捂住皺眉,以三日月宗近為中心平地掀起一陣狂風,吹得他衣袍獵獵作響。

    聽不懂的一串音節從腦海中響起,長生看著三日月薄唇輕啟,然後臉上滿是困惑地停下。

    “怎麽了?三日月?”

    呼喚真名,並不會出現什麽外顯的異象。隻有靈力使用者或者神明精怪才能發現其中特別。阪田銀時看起來隻是個普通的人類,沒道理呼喚他的真名卻被拒絕了,像是被什麽特別的東西保護著。

    三日月宗近心中過了幾種猜測,“可惜,不知道原因在哪裏,阪田銀時的名字好像被什麽保護著,通過真名找不到他。”

    長生聽到這句話才想起狐之助的話,並沒在意是否能快速找到人,問道:“真名的作用是定位一類的?狐之助最初說過不能透露真名或者真容,是因為這個?”

    三日月宗近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原來不知道嗎?

    真名,代表了一個事物的關鍵之處,承載著過去,現在和未來的記錄存在,掌握一個事物的真名則意味著完全掌握了這個事物。當然,低階控製不了高階,力量低的不可能控製力量高的。

    長生認真聽完,而後恍然,又問:“那麽,你們能控製我嗎?找到我?”

    三日月宗近表情非常平靜,一點都沒有表現異樣,簡單帶過話題,淡定地說道。

    “哈哈哈~不,長生是很強大的。接下來該計劃遊曆路線,順便關注一下阪田君的消息。怎樣?”

    長生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

    除去想看看不同的景色以外,另一方麵就是,最近他注意到,似乎在真選組停留的時間太長而導致出了一些問題。

    分明不到秋冬季節,真選組的人衣服穿的越來越多。

    不能再留下了。